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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冥婚的背后究竟是什么?”
“又是冥婚!”我的脑袋嗡嗡作响。
我心里告诉自己赶紧换台,可手里的遥控器就是没得按。
电视画面切到了主持人,“冥婚就是一种封建陋习,它的背后在这档节目中就是罪恶,为了钱财,犯罪份子竟然下毒手杀人。”原来这是一档刑事侦破案件节目,我还以为是探索发现之类的节目呢。
我拿起了手机,把张一语的号拨了过去。
“喂!赶紧去看电视!中央十套!”
“什么好看的?有美女?”
“对,大美女!赶紧看!”
一语“哦”了一声,然后就听到他叫着:“快换台,中央十套!”
“换什么台啊!这一集还没完呢!”是个女孩子的声音。
“我晕啊,是关于冥婚的啊!”一语对着我说,“哪有什么美女啊!”
“我也是刚开始看!”我盯着电视画面。
电视上讲的是发上在山西省的一起少女失踪案,有好几个少女接二连三的失踪。同时还讲到有一对老夫妇为自己死去却还未婚的儿子举行冥婚。原来冥婚中的“新娘”正是那些失踪少女中之一,犯罪份子将那些少女骗走并将其残忍杀害,而她们的尸骨就被卖给一些鬼媒人,从而获得钱财。
“现在居然真有这样的事啊!”一语在那头嚷着。
我一言不发,眼睛仍盯着屏幕。又出现了那副黑色的棺材,里面躺着的是两个穿着华丽礼服的纸人,一男一女。
“喂!宇缘!没事吧你?喂?”
“没……没事,我正看着呢!我挂了啊!拜拜!”
“你害怕吗?你一个人在家吗?”
“不,我爸爸今天也在家,我不害怕!”
书房的门是大开着的,我看到爸爸正聚精会神的敲打着电脑,眼睛一眨也不眨的盯着微微闪动的屏幕,脸在屏幕的映照下显得有些惨白。
“又是冥婚!”我皱着眉头,心就像是被人狠揪了一番。
我站在了阳台上,看着二中校园里的大成殿,其实二中校园里的很黑的,也只能看到大成殿大体的影子,黑黢黢地如窟窿一般,我竟联想到了我画的那副贴在墙上的眼睛。
晚上的风很大,我看到了自己的头发在眼前舞动着……
张一语这小子实在有些不像话,一大清早电话就打来了,手机在桌子上又是震动又是响,比闹钟还挠人心。
“你一清早就把我捣弄醒?欠揍啊!”我嚷嚷着。
“你听我说完再揍啊!我做了个梦,哎,对了,你有做什么梦吗?”
“没有,你做的什么梦啊?”我揉着眼睛问。
“我的梦断断续续地,画面也很多,有些记不起来了,有些记得特清楚!”
“那就拣清楚的说!”
“我觉得我的梦一定和冥婚有关,我梦见自己和一个女人结婚,入洞房的时候发现四周都是棺材,而我脚下也是一口棺材!”
我心里一惊,精神一下子倍儿足,“什么什么?再说一遍!”
“我觉得我的梦一定和冥婚有关,我梦见自己和一个女人结婚,入洞房的时候发现四周都是棺材,而我脚下也是一口棺材。更邪门的是——那个女人最后变成了一个灵牌。我还看到很多人来给我祝贺,可我都不认识他们啊!”
“你怎么又和冥婚扯上关系了啊?一个女人,还变成了灵牌?那……那你还梦见什么了吗?”
“都是画面,对了!有大成殿,我梦见大成殿了!还有黑色的棺材,唉,反正一大堆东西,有的醒了后就直接忘记了!”听他的语气就像是在抱怨。
“不要紧啦,一个梦而已嘛,没什么大不了的了!准备一下,回头学校见!”
“不过我觉得挺奇怪的,我为什么会做这些梦啊?你仔细想一想你昨天晚上有做什么梦吗?也许你忘记了!”
我努力地回想了一下,虽然昨天晚上看了那关于冥婚的刑事案件,我心里也是很害怕的,但我白天都在画室呆着,一直画画,累得要命,躺下后没多久就睡过去了,而且睡得很沉,一睁开眼睛就天亮了。
“没……没有做什么梦!”我摇头说。
“哦,回头你早点来学校啊,我一定要进大成殿里看看!”他在那边嚷嚷着。
“知道啦!”
刚吃完早饭,还没来得及漱口,张一语的电话又打了过来。
“宇缘啊,我现在已经到学校了!你吃完饭了了吗?赶紧来啊!”
我瞅了一眼墙上的钟,刚刚过七点而已,学校通知书上写的是八点半钟到学校报到。
“现在才几点啊!你去的也早了些吧!”
“管它几点啊!你赶紧过来!”
“你现在在哪啊?”
“我现在在二中的大门口呢!”
“怎么不进去啊?”
“大门还没开呢,保安不让进!”
我听了这话好悬没把刚才吃下的东西吐出来,“我去了他们就能开门?你现在都没进去,我要是去了不还和你一起在门口等啊!通知书上说八点半到学校,现在还早着呢!”
“八点半啊!我晕倒啊,不是说七点半嘛。那我现在去找你吧!”他在那边有些不耐烦地说。
“别介啊!我爸在家呢,你一大清早就来,他能把你给打残了!”
“那我去我外公家,回头走的时候叫上我啊!”
挂上电话后,我心里有些好笑,从一语的口气可以听的出他有些着急,至于他害不害怕我倒没多大把握去说,但明显和他以前那副侦探样子有很大差异。
为了不让他太着急,我急忙地跑到了楼下,几分钟后,就看到他骑着自行车从小区大门冲了进来。
“真邪乎啊,我居然梦到和一个女人结婚,她最后还变成了一个灵牌,而且我脚下还踩着棺材!”一放下自行车他就迫不及待地说。
“那个女人的样子你看清楚了吗?”我又想到了那张照片,“那女人不会是照片中的那个新娘子吧?”
“我也不知道,感觉上好象是,你把那照片中的女人描述的也不是很清楚,你现在好好跟我说说她是什么样子,还有她的装束!”
其实那张黑白照片我也只是扫了一眼罢了,“我记得那女人面部表情有些呆板。那男人也是,不过那女人呆得更严重些,至于穿的,就是穿着民国时期的结婚礼服啊,和现代有很大的差别,那女人的衣服有些肥大,鞋子尖尖地,头顶上还戴着一个珠冠。那男人就穿着马褂和袍子。”
“民国时期。对!我怎么觉得那些来祝贺的人都穿着长袍马褂呢,而且你知道吗,那些来祝贺的人每个人看恰里都跟死人似的,就像是电视里的僵尸!”
“你是和那男人装束一样的嘛?”
他要着头说:“我也不知道自己穿的是什么,只知道那女人站在我面前,并且对着我鞠躬,而且我也情不自禁的弯腰鞠躬,旁边就响去鞭炮的声音,噼里啪啦地!还有唢呐、锣鼓的声音。”
我继续努力回忆那张照片,“还有什么?你还梦见了什么?说仔细点啊!”
“剩下的都是乱七八糟的画面,有水潭,水潭……上面还漂着一块……一块什么来着?”
“十字绣?”我补充说。
“不,不是十字绣,是刺绣,绣的是一对鸳鸯!”他说的很坚决,眉头紧锁着,“好像……对了!好像水潭里还有一具尸体,对!是一具尸体,但没有头!”
“没有头?”
他点头,“对,没有头,整个水潭都被血染红了,无头尸体就是漂在水面上的!”
“你不是说还梦见了大成殿了吗?梦见关于它什么的呢?”
“梦里出现大成殿的画面很多,侧面的正面的都有。总之这个梦很乱,而且我忘记了不少东西,你没听说过嘛,从梦中醒来后,有将近三分之二的梦境会忘记!”
“会忘记?”我有些不明白。
“我不知道你有没有过这样的感觉,就是在某一时间,某一地点,你会发现自己周围的一切是那么的熟悉,就好象这景象以前发生过似的!”
我猛然一惊,“是的,这种感觉有时就会发生,就是突然间感到周围的一切那么的熟悉,就好象从前经历过似的!”
“这样的感觉常常会来!”他又补充了一句。
梦境有时候亦幻亦真,从一些书上我还知道梦境是可以预示未来的,比如美国前总统林肯在自己遇刺之前就曾经梦见自己被刺杀。
“那我们该怎么办啊?”我小声的问。
“等呗,等今天到了学校再说吧,我一定要进大成殿里看看,兴许还会发现那张你说的冥婚照片。”
八点钟,我和一语出现在了二中的大门口,大门已经开了,远远望去,很多同学正围拢在一号楼下,估计是在看分班情况。我也和一语挤了进去。宇缘,张一语,这两个名字竟出现在了同一张单子中,是在高一(10)班。
“我的感觉还挺准的啊,我们俩还真分到了一班啊!”一语嘴里念念有词。
我们俩又费了股劲找到了高一(10)班,是在三号楼第二层最东面的教室,此时教室里的人了了无几,站在靠北面的窗户可以看到三号楼后面的大成殿。
我们还没在教室里把板凳坐热乎,就迫不及待地跑到楼后,大成殿又再一次的出现在眼前了。感觉时间真的如水一样平淡,它不一切也冲得平淡,如果没有一语告诉我他那个奇怪的梦境,我此时也许会很平静。
我们头顶是大片大片的梧桐,知了在树丛中乐死不疲地叫着。
走到了殿门前,一语抬起脑袋看头顶上的那块扁额,“大成殿!对,就是这三个字,梦里就是这样看着它们的!”
我晃了晃门上的大铁锁,锁上的灰尘都已经没有了,看样子这门被人在最近打开过。我把头凑到了门缝前,大殿中央堆了好些绿色的军装。但军装的四周还是一如既往的杂乱。
“一语啊,你看殿里有好些军装啊!”
“军装?”他也凑过了脑袋,“还不少呢!”
“明天就要军训了,如果没猜错的话今天一定会发军装的,这么说这大成殿的门也会开了!”
一语点头称是。
“你们俩是干什么的!”背后猛然响起了一男人的声音,如洪钟一般,把我和一语吓了一大跳。回头才发现那是一个年纪约四十的中年男子,穿着墨绿色的裤子,红色的汗衫,头发不长,脸上的表情看上去很是威严。
“你们是干什么的?”
“我们就是随便看。随便看看!”一语连忙解释。
“哦,别乱皮脸啊!”说完他便旁若无人的转山离开了,向东面新实验楼走去,背影一晃一晃地。
教室里已经来了好些人了,但大家都有几分拘谨,一位年轻的女老师正在给来的同学进行签到。我和一语跑到了窗边的空位,在那里正可以很清楚的看到大成殿,它的墙壁仍是暗红的,就如凝固住的血液似的,在强光下居然还有几分刺眼。
不一会,又一位女老师走了进来,手里还拿着一堆报表。她扫视了班里一下,然后就开始点到。她叫姚莹,是我们班的班主任,那位年轻的女老师也是我们班主任,只不过是个副的。
“高中就不一样啊,连班主任都有俩,一正一副!”我笑着对一语说。
“我估计副的都是刚才师范毕业,跟着老资格的班主任打下手罢了!”他说。
姚老师接下来就开始强调一些事情,无非是什么可以做或必须做,什么不可以做。这一套我从小学一直听到现在。
耳边一直是姚老师的声音,我的眼睛则时不时地看外面的大成殿,我看到了那个穿红色汗衫的人了,他走到大成殿门前,并且把门给打开了。我连忙用腿撞旁边的张一语:“喂,看啊,大成殿终于开门了!”
他没有言语,眯着眼睛看着那洞开的门。
姚老师喝了些水,看样子她要说上好一段了,我捧着下巴,发呆似的看着外面阳光下的大成殿。
不知不觉中,我感到眼前的画面在褪色,从大成殿顶部的一个点开始,像水波一样向四周扩散,很快,眼前的画面都是黑白的了,大成殿顶部的金黄色变成了白色,而且白得有些刺眼,墙体是黑色的,就像是泼了墨一般,大成殿那开着的门里更加的黑,而且门里隐约可以看到有一个白色的点,它的晃动,就像钟摆一样。
我努力想叫旁边的一语,可身体竟不听使唤。
猛然间,我发现自己就站在大成殿门前,我看到了,门里是一个白色的人影,就是她在来回地晃动着。她浑身上下都是白色的,惟独眼睛和嘴是黑色的。她的衣服有些肥大,两颊还飘着很长的白布,白布一直垂到她的腰际。她的鞋子也是白色的,而且很尖。
我不知道自己为什么会这样的平静,看到眼前的她竟没有任何恐惧感,也许是我根本动不了了,包括自己的心。
她停了下来,就直挺挺地站在我面前,像个木桩似的。她的眼珠是黑色的,而且黑得发亮,我甚至可以看到自己在她眼中扭曲的样子。她的嘴唇就像是涂了墨一样,慢慢的,她张开了嘴巴,里面也是黑黑的,看不到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