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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老爷,你把小姐嫁给一个她不想嫁的人,你认为这样她会很幸福嘛!”晋升大叫道。
刘老爷恶狠狠地将我拉到一边,伸脚在晋升的腹部揣了几下,晋升低下头,嘴里吐着苦水。
“我的事还没人敢不服从,你这个贱小子,亏我还养了你好些年,要不是你在我家里做工,你现在还不知道会饿死在哪里呢!”刘老爷他抽出了一把马刀,在火光下明晃晃地。
晋升没有低下头,他看着我说:“我和秀儿是真心想爱的,我知道我不能给她什么幸福,可我会努力的,我会努力让她幸福的!”
“啊——”刘老爷的眼睛似乎喷出了血,他大叫了一声,狠狠的操着马刀砍向晋升的脖子。
我看到眼前都是鲜血,火光下尤为得红,晋升的血溅到了我的身上,溅到了刘老爷的身上,溅到了旁边那些男佣的身上。整个世界都被血充斥着。
我的眼前一片发黑,还没来得及惨叫一声,整个人便昏厥过去了。
“扑通!”男人的尸体被扔到了水潭里,他的身体还是火热的,鲜红的血染红了整个水潭,他的头颅漂在水面上,仰面朝天,眼睛瞪得大大的,不断射出幽怨的目光。
夜幕低沉,这座山就像一个巨大的坟墓,埋葬着整个世界。
正文 第十一章(2)
我终于知道我错了,错得这样彻底,我被心魔控制了,被自己的心魔,自私。
一切都晚了,我看到小姐被人抬了回来,她的身上和他们的身上都沾满了鲜血。没有晋升的影子,一个男佣告诉我,他被刘老爷给杀了,头被砍了下来。
那只黑色的猫悠然的走到院子中,舔着一个男佣脱下来的衣服上的血,月光下,它的眼睛闪闪发光。它贪婪的舔噬着,旁若无人。
“啊——”我恶叫着冲上去,狠狠地掐住了它的脖子,使出全身的力量。我的手似乎都可以感觉到它脖子被我掐的嘎嘎直响。它意识到了危险,拼命的舞动着自己的力爪,想摆脱这困境。我的手臂上瞬时被抓出了一条长而深的血痕,火辣辣的疼。可我没有松手,并加大力气。渐渐地,它不再挣扎了,嘴巴张得大大的,那带着肉刺的舌头打着卷儿,就像是一只被电击了的毒蛇,喉咙里正努力的往外吐声,“啊——啊——”它的眼睛瞪得大大的,眼珠子似乎要蹦出了眼眶。它紧紧嵌在我的肉里的爪子此时也松了下来。
终于它死掉了,被我狠狠地掐死了,在这之前我是没有杀害过什么生命的,连一只鸡也没有。我把它像是丢一堆烂黑泥似的扔到了池子里,“扑通”一声,打破这夜的宁静。我靠在假山上,掩面哭泣着。
我睁开了眼睛,四周都被红色充斥着,红色的墙壁,红色的柱子,红色的灯笼……
我侧脸,看到妆镜台上的那件红色的嫁衣,它是一个血魔,吞噬了我的一切。外面的天空已经开始泛白了,我知道,我就要穿着这血魔离开了,远远地离开。
爹他走了进来,没有说什么,看了我好久,最后才落下了句话,把嫁衣穿上,张家马上就要来人了,那张玺言是个不错的人,比他好多了。
他走了,背影遮住了一切。
我变得安静了,我默默的穿上嫁衣,戴上了凤冠,还给自己画了妆,我对着镜子,仔细的看着自己,她好美,就像一朵鲜花。我微笑,我看到晋升就站在镜子里,和我面对面,他穿上了新的衣服,戴着好看的帽子。
我问,你是来取我的吗?
他点头。
我这个样子好看吗?我很急切的问他。
他依然点头。
红色的房梁上挂起了一条白色的纱巾,这是我最喜欢的一条,现在我要委以重任。
我踢翻了凳子,我悬在半空中,我顿时感到呼吸紧张,血只冲我的脑门,我看到眼前都是血红,我还能听到自己脖子处的骨头被紧缩的声音“嘎嘎——嘎!”透过窗户,我看到外面的太阳又照常升了起来,而晋升就站在晨曦下对着我微笑,他笑得样子很好看。
等等我,我对他说。
我会一直等你,他微笑着说。
小姐平躺在属于她的床上,身子僵直着。阳光从窗外射进来,打在她的脸上。她的嘴巴张的很大,嘴唇泛白,舌头伸了出来,眼睛瞪得大大的,眼珠几乎要从眼眶里蹦了出来,而且有很多血丝盘踞在她的眼睛里。
我艰难地走向她,我知道,一切都完了,都被我的私心给吞噬了,他们都被我给害了。我费了很大的劲摸了摸她的脸,感觉很硬,就像是冰凉的石头,寒彻我的全身。小姐她死不瞑目,也许她还不明白到底是谁出卖了她,是我啊,是我出卖了他们!我失声痛哭着,紧紧地咬着嘴唇……
“对不起,对不起……”现在我只能说的就是这几个字了,我没想到我的一念之差竟会惹这么的的麻烦。
这时候,有喇叭声隐约传了过来,张家人来迎亲了,我可以想象的出那张家少爷是怎么一脸兴奋的骑着高头大马,胸前还戴着大红花,他一定很高兴。我看着眼前小姐的这般模样,真不敢想象,平日里那么美丽的小姐竟会变成这个样子,可……可这个样子是因我而起。
刘老爷带着几个女佣走进了小姐的闺房,他在一夜之间老了很多,脸上的皱纹又密了,深了。我知道,他还是要把小姐给嫁出去的,即使小姐现在已经死了。我拦在了他面前。“不……不,老爷您不可以这样,小姐都已经走了,你还要这么对她!”
他恶狠狠地指着我的鼻子说:“你这个贱人,给我滚开,今天我这女儿一定要出嫁,我绝对不会让那于晋升小子在阴间得逞的!”说着他狠狠地推开了我。
我狠抓着床沿儿,哀求道:“老爷,你不可以这样的,小姐她都已经去了,已经去了啊!”
“我要给她举行冥婚!”他眼睛里几乎要冒出了火,“来人!把这个贱人给我拖到柴房里!”几个男佣闻声走了进来,强行将我往外拖。
我被丢到了柴房,这里很阴暗,只有一个很小的窗户可以看到外面,但窗户很高。“喀嚓!”门被锁上了,我绝望的透过窗户看着窗外的天,今天仍是个好天。
我看到旁边一大堆柴的上面有一把很锋利的砍刀,平日里,男佣都用它来劈柴。我摸了摸自己的手腕,我可以很清晰的感觉到自己脉搏的跳动,很剧烈。我想,只要用这砍刀轻轻在手腕上割一下,我也就会随着小姐一起去的,我还可以做她的丫头,还可以给自己赎罪。想到这里,我爬过我拿起了那把砍刀。
不,你不能这么做。我听到有声音响在我的耳边。
谁?你是谁?我问道,是小姐你吗?对不起,对不起!
不要管我是谁,你不可以这样!她命令道。
我愣愣地丢下了砍刀,那……那我该怎么做,我怎么做小姐她才可以原谅我?
晋升他死于非命,你去帮他,至少让他入土为安,再帮他超度。
我跪在冰冷的地面上……
我游走在大成殿的各个角落,我坐在房梁上,贴在墙上,或者调皮的躲在大红色的灯笼里,这大殿里怎么着多人啊,他们都在忙碌着。
一点好玩的都没有,一赌气我飞回了自己的闺房,这里的感觉好好啊,一进屋子里我就像是做了神仙般。我看到床上躺着一个女子,她的样子好怕啊,舌头伸得老长,眼睛也瞪得大大的,一副很狰狞的样子。我不敢再看她了,赶紧飘出了这房间又回到了大殿里,这时候家里已经来了更多的人,屋子里院子里都是。他们脸上尽是欣喜,就好象他们都要做新郎官似的。
一个很年轻的人被众星捧月的送到了大殿内,他穿着红色的夹袄,胸前还戴着一朵大红花,下身是红色的袍子。这就是新郎官吗?嗯?他看起来好象不太高兴啊,脸上没有新郎官应有的那中高兴劲,嘁,取老婆还不高兴那还什么时候高兴啊。我看到留老爷站在他的旁边,对他说个不停,他听了后也频频点头,脸上渐渐就露出了笑容。四周的人看样子都是亲朋好友,他们各个都在向刘老爷和那新郎官祝贺。
家里的几个女佣捧着一各个盒子走进了大殿里,又转身向着西边的房间走去。这几个女佣我都认识,从小她们就伺候着我,从来都很听我的话。此时她们就迎面走来了,我给她们打招呼,可她们就像是没看到我似的,而且他们还从我的身体里穿了过去,我回头,发现她们已经走进了我的闺房,黑色的门被她们给关上了,嗯?居然不理我,太放肆了。我赌气跟着她们,她们捧着一个个盒子要干什么去啊?我直接就穿过了门,进到了屋子里。
她们几个围着床,正在给那个面目狰狞的女子穿大红色的嫁衣!什么?难道这个已经死了的女子就是新娘子吗?我不敢相信,居然会有死人嫁给活人这样的事发生。这个女子的脸现在已经变得发青了,女佣们从一个盒子里取出一块块亮晶晶地东西,那是冰,它们被敷在了那女子的脸上,女子的脸因此而更加发青,冰在女子的脸上慢慢融化,水顺着她的脸滴落到白色的床单上,等到一块块的冰用光了,她的这张脸就如一块荷叶似的,但因为有冰的冷凝,这女子的嘴巴合上了,舌头也伸回到了嘴里,眼睛没有闭上,但已经不是瞪得那么可怕了。女佣们又取了毛巾,细细地把她脸上的水擦干净。有人拿来了眉笔,胭脂盒,还有红色唇纸。她们开始给这个女子化妆了。首先是在她的脸上涂上一层一层的粉,直到把青色给遮住了,这粉抹得是这样的厚,就像是一张面具似的。她们又在这张面具上为这女子画上眉,还给她涂上红得要发黑的口红,她的俩颊也被染上了淡但的胭脂。虽然她这个样子仍不好看,可要比刚才好得多了。只是她的眼睛还是睁着的,这样也好,看上去她还真的不太像是死了的人。
等到妆彻底的画好后,几个男佣走进了房间,他们轻轻的把女子抱起,放到一个事先准备好的木架上,这样女子就可以像正常人一样站立了,可她毕竟还是悬空的,脚尖微微点着地面,姿势看起来是那么的别扭,和她吊在房梁上的姿势很像。
这女子如众星捧月被抬到了大殿的中央,并安稳的放置了起来,她身后是紫檀木的贡台,上面摆着插有大红蜡烛的烛台和一些礼器。这时有一个身穿黑色衣服的老大妈走到了大殿的中央,她的脸上也抹了粉,但要淡得多,嘴唇居然抹上了黑色,就像是被墨迹染的似的。她就是鬼媒人。她走到了一个女佣前,对她说了几句话,那个女佣便点头出去了。她又对着众人拍手,大喊到:“冥婚,开始!”
殿门外的喇叭声大作,众人也都满脸堆上了虚伪的笑,一副副如死人一般的脸顿时漂满在了大殿内。那个刚才被鬼媒人支出去的女佣现在已经抱着一只很漂亮的芦花母鸡走了进来,随只进来的还有刘老爷和一个穿着大红结婚礼服的新郎,他们的脸上也写满了笑意,只是那个新郎的笑显得有些牵强。
喇叭声又停了下来,众人也不敢作声,很专注的看着眼前这即将上演的一幕。
刘老爷安坐在旁边的太师椅上,笑咪咪的看着他的成龙快婿,就好象她的女儿真的在进行一场正常的结婚意识似的。新郎很规矩的站在大殿的中央,旁边就是那个悬在半空中的女子。
鬼媒人像变戏法似的从怀里掏出了一把刀子,明晃晃的,看起来很锋利。“来!用这把刀把她的右手割下来!”鬼媒人对着这个新郎说。
他很是惊讶,“什么?把她的右手割下来?为什么啊?”
“男左女右,女人的右半部的身体对女人来说有很重要的意义,你把她的右手割走,就表示你愿意与她永远的携手,把她的右手带走也可以意味着就把她取回了家!”鬼媒人说。
“可……可这怎么割啊?还要我亲自割嘛?再说了,小姐都已经走了,这样岂不是摧残她的遗体嘛,这对得起她嘛!”新郎很不愿意,他没身手去接过那把刀子,刀面上映着四周人的一张张脸……
刘老爷看到这女婿有些不按意思做事,便不冷不热的咳嗽了一声,并斜眼看着这个胆小的年轻人,“没什么的,就按照她说的做!”他俨然是在对着这新郎下命令,语气很强硬,不容质疑。
“放心啦,不会有什么血的,小姐已经死了,她的血已经凝固了!”
新郎颤抖着接过了那把明晃晃的刀子,他感觉这刀冰冷的直令人颤抖。
“一定要你亲自割!”鬼媒人说,她每次在说话的时候,脸上都几乎没有什么表情,冷冷地,脸就像是被霜披了重重一层似的。
新郎咬着牙,把刀缓缓刺向旁边这个女子的手腕处,刀尖沾到了女子雪白的皮肤,并一点一点往里深入。
“先把她的手筋一根根挑断!”鬼媒人指引着。
新郎的刀法很是生疏,可好在刀子锋利无比,一根根手筋被很轻易的挑断了,伤口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