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作者:玉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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引子(1)
风骤、雨急、乌云翻滚,雷声涌动。
六伏天的雷阵雨,就象女人的脾气,说来就来,谁也琢磨不透。
高明山一脸汗珠如豆,拼命的踩油门,银色凌志象一阵风一般在暴雨中风驰电掣。
这样的暴风雨中,这样玩命般的速度,莫不是不想活了?
当然不是,高明山贵为高山集团董事长,事业正如日中天,爱妻方秀娟美丽贤惠,生活得如沐春风,当然不会想自杀,之所以在这般恶劣的天气中如此不要命的开车,只因为旁边的副驾驶位置上,方秀娟的面色苍白,一口贝齿紧咬,双手扶在自己的大肚皮上,不停的轻声呻吟着。
“亲爱的,再坚持一会,马上就到家了,我妈会接生,不用紧张。”高明山语无伦次的说着,他怎么也没有想到,宝宝会提前一个月就想来到这个世界上。
昨天他们夫妻还在医院做过B超,孩子一切正常,预产期大概在一个月后,所以夫妻两一商量,干脆回一趟老家看看老人,顺便也把大女儿高柔接回来,女儿放假到乡下去玩都快一个月,再不接回来,下学期的功课,又该跟不上了。
可夫妻两怎么也没有想到,眼见着就要到家了,方秀娟竟然提前阵痛来临,而且天气说变就变,竟然下起了雷阵雨。
好在前方就是高明山的父母家,高明山已经看见了父母门前的那棵老槐树。
“哧”的一声,车子停在一青砖碧瓦的小四合院子门前,巨大的惯性,激起水珠四溅。
高明山冲下车,打开副驾驶的车门,一把抱起妻子,一边向四合院冲去一边高声喊道:“妈,妈!快快,秀娟要生了!”
“什么?你干什么吃的?怎么这么不小心,柔儿,快到后屋喊你奶奶!”说话的是高明山的父亲高天魁,一个七十出头的老汉,身子板却象门前的那棵老槐树一般硬朗,古铜色的脸膛上,一双不怒自威的虎目,正气恼的盯着自己的儿子,一把刷白的胡须,无风自动。
“我也不知道怎么回事,医生明明说还有一个月才是预产期,谁知道现在就要生了。”高明山自幼家教极严,用老爷子的话,就是硬用棍棒教出来的,现在虽然贵为高山集团的懂事长,什么大场面都见过,但一看见老爷子,心底还是犯怵。
引子(2)
“哎呦!祖宗,别说那没用的了,快抱到里屋去,快抱到里屋去!”从后屋颠着小脚跑出来的高陈氏一迭连声的催促着。
高明山抱着方秀娟冲进里屋,刚把人放到床上,高陈氏已经连声催促道:“快出去,快出去,出去烧盆热水准备着,另外把红糖、鸡蛋什么的准备一下。”
高明山退出房外,好一通忙活,好在平日家中鸡蛋糖水不断,片刻准备妥当。
屋里的呻吟一声高过一声,高明山在门外急的来回走动,额头青筋直闪,香烟抽了一根又一根。
高老爷子坐在太师椅上,一改往日荣辱不惊的气度,一双长长的寿眉紧锁,聚精会神的看着里屋的那扇房门,眼皮子眨都不眨一下。
高明山六岁的大女儿高柔,正站在爷爷旁边,扑眨着一双大眼睛,不解的看着这个一直都稳如山岳的老人,大概在奇怪今天爷爷怎么会这么紧张。
时间一分一秒的流逝,正堂上老式挂钟的钟摆,每摆动一下,屋里的气氛,就紧张几分。
外面的雨越下越急,势如倾盆。
“爸,怎么这么长时间?该不会有什么事吧?”高明山沉不住气了,求助似的看着自己的父亲。
“呸!闭上你的乌鸦嘴,等会我再找你算帐!”高老爷子眼珠子都没转一下,厉声喝止了高明山。
“哇……哇……”几声响亮的啼哭声,刺破了屋内紧张的气氛,高陈氏推开房门,探出头来,一脸笑容的说:“老头子,你又添了一个孙女。山儿,你也不用担心了,母女平安。”
高明山高兴的手舞足蹈,一把抱起高柔乱亲乱啃,高老爷子轻轻的长叹了一口气,喃喃的说道:“谢天谢地!”
“喀嚓”一声惊雷,声震苍穹。
外面的暴雨竟然渐渐停止,片刻后,天空雨过天晴,一片明媚。
“呱呱”两声乌鸦的鸣叫,高老爷子面色一肃,起身走出房门,头一抬,见一只硕大的乌鸦蹲在门前老槐树上,一双浊黄的眼珠子,正死死的盯着四合院。
高老爷子顿时紧张起来,伸手拣起一块碎石,奋力向乌鸦砸去,惊得那只硕大的乌鸦“扑棱棱”飞起,在四合院上空盘旋一圈,渐渐飞远不见。
“呸!”高老爷子对着乌鸦飞远的方向,狠狠的吐了一口。
“哇!”屋内婴儿啼哭声又起,洪亮高昂。
“爸,这乌鸦,会不会……和我们家族的……那个诅咒……有关系?高明山忽然牵着大女儿高柔的小手出现在老爷子的身后,盯着乌鸦飞远的天空,犹犹豫豫的说。
高老爷子道:“扯蛋,那都是骗人的!回去,从现在开始,不许你乱说一个字!”自己却微微皱起了眉头,隐隐有些担忧起来。
第一节 天生乌鸦嘴(1)
我叫高兴,高兴的高,高兴的兴,人如其名,虽然不是很多话,但每天见人就咧着嘴傻笑,小姑总是说我,这孩子肯定是在娘胎里偷吃笑药了。
我的爸爸是高山集团的董事长高明山,钱多的往外淌,我和姐姐高柔穿的是最好的衣服,吃的是最好的食物,住的是这个城市里最好的别墅,接受的是最好的教育,饮食起居都还有保姆照料着,在我四岁的时候,爸爸就以我的个人名义存入了一百万,当然,姐姐也有一份。
虽然以前,曾经有过那么一段时间,我是那么的不开心,可我现在实在想不出有什么值得烦恼的事情。
听爸爸说,这名字是爷爷起的,妈妈生我的那天,原本下着倾盆大雨,我一出生,马上雨过天晴,爷爷说连老天爷都开心了,这娃娃的名字就叫高兴吧!就这样,我的名字就定了下来。
爷爷和奶奶,还因为我的出生,同意了从乡下搬到城市里和我们一起住。
爷爷在家是绝对的权威派,经常对爸爸吹胡子瞪眼睛,别看爸爸在外面看上去挺威风的,出入都有几个人跟着,逮着谁骂谁,可回家一看见爷爷,就跟老鼠见了猫似的。
我就亲眼看见过爸爸挨打,那是我第一次看见爷爷发火,也不知道是因为什么,好象是什么希望小学的事,大概是因为爷爷嫌爸爸钱捐得少了,也不知道爷爷是怎么知道的,反正那天爸爸一回家,就被爷爷堵了个正着。
爷爷沉着脸喝道:“跪下!”
爸爸刚进门,鞋还没来及换,公文包也没来及放下,“扑通”一声就直挺挺的跪在了爷爷面前。
爷爷什么话也没说,上去就是一个巴掌,那叫个响亮,把躲在楼梯拐角处偷看的我都吓的一跳。
“明山,你还记得你是从农村出来的吗?”爷爷说话一向洪亮有力,根本不象七十多岁的老人。
“爸,怎么又想起来问这个了,我当然不会忘记。”爸爸挨了一巴掌,却嘻皮笑脸的说,好象刚才那一巴掌不是打在他脸上一样。
谁知道爷爷更生气了,怒气冲冲的说:“好!你记得就好!那所希望小学的事,你给我说说清楚。”
爸爸能做到高山集团的董事长,别的不敢说,察颜观色的本事,那相当的有火候,一听爷爷的语气,已经知道了怎么回事,马上又嘻皮笑脸的说:“爸,就因为这事啊?您真是的,这么点小事,再把您老人家身体气坏了,那可不值得,您开个口,我马上去办,捐多少您定,我保证不说二话。”
爷爷的面色缓和了下来,沉声道:“我刚才在家算了一笔帐,那所学校从建筑到学校设备,差不多要二十万,你上午捐了五万,再去补上十五万,并且派个人,监督学校早日完工,争取让孩子们早日能上学。”
“行!我马上去办,爸您就等好吧!我再去捐二十万,让他们速度快点,保证在两个月内完工,这您老看行了吧?”爸爸一脸阿谀的笑着说。
爷爷转过身道:“人哪!千万不要忘了根,有了几个钱要记得回馈社会,别一天到晚臭显摆,你说你要那么多钱,有什么用,百年之后,还能带到土里去不成!”
爸爸站起身一迭连声的道:“行行,我长记性了,下次再也不敢了,我这就去办,我这就去办。”鞋子也不换了,把公文包一夹,转身又出去了。
躲在楼梯拐角处的我,看见了爷爷嘴角露出了愉悦的笑意。
第二节 天生乌鸦嘴(2)
从那以后,我有很长一段时间,都认为爸爸就是个嘻皮笑脸的人,怎么骂怎么打都不会生气的那种。直到后来,我上了初中,才知道那叫尊敬,是一种儿子对父亲的尊敬!
不但爸爸怕爷爷,小姑也很怕爷爷,每次爷爷一训她,她都吓的一吐舌头,然后抬奶奶出来做挡箭牌,也只有奶奶,才能跟爷爷抗议几句。
但爷爷也有怕的人,那就是我,小时候,我经常爬在爷爷的膝盖上,揪住爷爷的胡子就不放,还企图抓住胡子荡秋千,每次妈妈因为这个要打我的时候,都被爷爷护在身后,妈妈也就只有干瞪眼的份了。
也一直等到我上了初中,我才明白,这也不叫怕,这叫疼爱,一种长辈对晚辈的疼爱。
爷爷特别疼爱我和姐姐,用奶奶的话说,这叫隔代疼,说爸爸小时候,因为调皮捣蛋,也不知道被爷爷打了多少回,可我们两,不管怎么捣乱,爷爷都没有碰过我们一下,而且,还不许爸爸打我们。
而在我和姐姐之间,爷爷又特别偏爱我,每次有什么好吃的好玩的,总是先递一个给我,再递一个给姐姐。
这也许和我是家中最小的一个成员有关系,也许和我最喜欢缠着爷爷有关系。
也不知道为什么,我一直到六岁的时候,都不会说话,只笑,从不说话,以至于家中一度以为我是个哑巴,为了这个,爸爸没少带我往医院跑,可检查了很多次后,医生也没查出个所以然来。
一直到我六周岁生日那天,我吐出了来到这个世界上之后的第一个单词,不是妈妈,不是爸爸,也不是爷爷,却是奶奶!
这直把奶奶美的鼻涕都冒了出来,一直向爷爷炫耀,说我第一声是喊她奶奶了,把爷爷谗得逗了我半天,非要我喊他一声爷爷,可我硬是没喊。
第二天,奶奶就死了,由于爷爷和奶奶是分房睡的,奶奶的死是我们家的保姆张妈发现的,张妈做好了早餐,去喊奶奶吃饭的时候,发现奶奶已经死在了床上,全身蜷缩成了一团,一双眼睛突凸着,面色苍白如纸,手里还抓着半块没吃完的苹果。
全家乱成了一团。
第二天,爸爸红着眼圈拿回来一张化验单,说是那半块苹果上有四亚甲基二砜四氨,也叫耗子药,那半块苹果,本来是用来药耗子的,可能是奶奶半夜想吃水果了,摸起来给吃了。
那天,大家都哭的稀哩哗啦,只有爷爷没哭,只是一下子好象苍老了十岁。
从那以后,我又很长一段时间,不再说话。
第三节 天生乌鸦嘴(3)
姐姐虽然比我大了六岁,可生日却整整比我晚了六个月,一直到姐姐十二周岁生日那天,我才又说了一句话。
那天家中来了不少人,其中就有舅舅家六岁的小表弟,叫方天宝,跟我同岁,比我小三个多月,他过来拉我玩的时候,我清楚的喊出了一声:“天宝。”
爸爸特意从大酒店请了个厨师回家,做了一桌子的好吃的,等到大人们开始吃喝的时候,我们小孩子已经早就偷吃饱了。
于是,我、姐姐、表弟和另外一个亲戚家和我们年龄相仿的孩子一起,溜到后院中捉迷藏,猜石头剪刀布的时候,只有我一个人笨笨的伸出了五个手指头,而他们,全部都是剪刀,我只好乖乖的转过身去,并且老实的用手捂住了眼睛。
一直等听到姐姐喊:“好了,可以找了!”我才转过头来,兴奋的睁大眼睛,努力的寻找着,希望能找到哪个倒霉蛋来代替我的位置。
可是,花丛里,雕塑像后面,墙角处,每一个我能想象得到的地方,却没有发现任何人的踪迹,半个小时后,我终于放弃了,吹响了哨子。
哨子是姐姐和我约好了的,姐姐知道我不会说话,特地给我准备了个哨子,只要我一吹哨子,就代表我认输了。
姐姐带着亲戚家的那个孩子一起从雕塑像后面转了出来,原来他们一直都藏在那里,只不过我过去的时候,他们就转到另一边,围着雕塑像不停的转,如此简单而已。
但是,那个六岁的小表弟,却一直没有出来,姐姐甚至威胁般喊着说,再不出来就不带他玩了,也不见他露头。
又过了半个时辰,依旧不见小表弟出来,我们这才慌了,急忙跑回客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