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但……
“我相信你。”这是殳言的回答,蛐蛐才是她唯一可以信任的人。
蛐蛐笑了,几许天真,几许无奈,殳言觉得,那是一种很复杂的笑容,蛐蛐仿佛就要离开了一样。殳言一把抓住蛐蛐的手臂焦急地说道:“我说的是真的。”
“我相信你,也是真的,哈哈。”蛐蛐调皮地笑了一下。
殳言在心中暗暗松了一口气,她很担心蛐蛐会恼自己,尽管她很清楚地知道这是不可能的。
“好一对狗男女!”刺耳的声音从前方的黑暗中传来。
蛐蛐马上提高了警惕,将殳言护在了自己身后。
今天是怎么了,先前是“妖人”,现在竟然成了“狗男女”!?殳言心中的怒气不打一处出来,念咒加大了赤火,她要看看到底是什么人这样诋毁自己和蛐蛐!
红火熊熊燃起,透出白光,照亮了周围,就在十步之外,站着一个女人,穿着线条僵硬的衣服,头上缠着厚厚的头巾,最引人注目的是她那个又扁又平的鼻子,似乎出不了气的样子。
她用极其轻蔑的眼神细细打量了一番蛐蛐和殳言,道:“这就是辛老太婆的虫偶吗,不过如此,还有后面那个丑八怪,你别以为躲着,我就看不到你。”
这明显就是挑衅,殳言差点就冲了出去,如果不是蛐蛐死死地将她拦在后面的话……
“她不只一个人。”蛐蛐道。
果然,只见那女人挥了挥手,喊了一声:“师弟。”从她身后又闪出来两个人,裹着头巾,穿着线条僵直的衣服,一付马上就要冲向殳言他们的样子。
“捉到他们这两个异支,教主重重有赏!”
“是,师姐!”那两人话音刚落便齐身跃入空中,向殳言他们冲了过来,似乎风都于瞬间逆了方向……
“小心一点。”蛐蛐招呼了一声殳言,双目瞬间聚光,飞速冲向那两人……
那两人一边跑一边牵起了红绳,似要将蛐蛐圈在红绳之中……
蛐蛐握了握右手毫不犹豫地冲到那两人中间,腾空一个转身,落地之前,已对那二人各赏了一记耳光,只听的“啪啪”两声于黑夜中异常响亮,两人齐呼一声倒地,细看都被抽得面部红肿,嘴角渗血了,那还未来得及完全张开的红绳则是散了一地。
殳言见状不禁开心的拍起手来,同时用一种得意的眼神看着对面那个女人。
“贱人!”那鼻子扁平的女人似乎很是羞恼,只见她单足跺地,从颈后抽出一把赤红刀身的短刃,左手扶着刀刃口中念念有词,突然大呼一声直奔蛐蛐而去……
蛐蛐着实被那怪异的一声喊叫惊了一下,只觉腰间一紧——那两个倒地的男人不知何时站了起来,此时已用红绳将蛐蛐套住了。殳言见状也向蛐蛐跑去,尽管她还未想好怎样帮蛐蛐解围——她身上只有一大堆还未能熟练运用的符咒,以及一把小得不能再小的匕首。
蛐蛐试图用手将红绳砍断,但那红绳似乎触碰不得,一但蛐蛐碰到便是犹如握住了烧红的铁镣,随着那两个男人将红绳越收越紧,蛐蛐的腰也似要勒断般,还伴随着炙热的烧灼感……眼见那女人持刀就要刺中蛐蛐腹部……
霎时,一炳赤红的刀身映入殳言收缩的瞳孔……
蛐……蛐……
“师姐!”两个男人反应过来时,蛐蛐已用力掐紧了那女人的脖子,几乎将她提了起来,女人双手一松,赤刀黯然跌到地上,竟然没沾染上一滴鲜血……
“师姐,你又刺歪了!?”两个男人齐声喊道,似乎这种事情经常发生。
那赤刀并没有穿透蛐蛐的身体,而是于腰旁擦过,衣衫都不见削破少许,红绳却被彻底削断了。
“你们谁敢动一下,我马上让她死。”蛐蛐对那两个男人说道,随后向身后的殳言使了一个眼色。
殳言机警地摇起摄魂铃,一步、一步,小心翼翼地从蛐蛐身边走过,手中紧紧地攥着那把小匕首,每一步都结结实实地踏在自己的心跳上,那种淹没在杀气中目光,她不是第一次感受到了……
忽然,一片白色迷住了殳言视线……
盐!
两个男人趁机向殳言扑了过来,却不等靠近便被齐齐弹开了去……
待那些雪白的颗粒落定,只见蛐蛐出现在殳言身前,细琐的盐末在他身上嗞嗞作响……蛐蛐随便用手拍了拍留在身上的盐末,他和蝗都是忌怕这个东西的……
女人跪在地上,用力的咳着,似要将肺咳出来般……
两个男人被蛐蛐打倒躺在不远处,看样子,一时半会是起不来了……
就在蛐蛐低头拍去手臂上的盐粒时……
“小心!”殳言惊呼一声,冲上前去,将正低头的蛐蛐挡在了身后,同时伸出了那把短小的匕首……
血,淅淅沥沥的滴落在草丛中,融入土里……
“为何……?我又没刺中……?”女人手持赤刀静止,殳言的匕首留在了她的胸膛上……
殳言怔住了……正当她惊讶于自己满手鲜血时,蛐蛐的右手迅速在那女人的脖子上划开了一道长长的口子,鲜血伴着女人和赤刀同时坠向地面,死去了……
“我杀了她……?”殳言几乎已经看不见任何东西,眼前只有那女人被匕首刺中时的狰狞面孔……“我杀了她……!”
“不是,她是我杀死的!”蛐蛐一把搂住殳言,“她是我杀死的,你明白的。”
“可我捅了她一刀!”殳言大声喊着,手指紧紧勾住蛐蛐的衣襟,此时她已看清了蛐蛐的脸——那紧锁的眉心,那犀利的目光,第一次,第一次她觉得蛐蛐在命令自己……
“她死在我手上,只有我才能杀死她。”蛐蛐仿佛要将这话刻在殳言心上一般,每一字都似下了全力。
“真的?”殳言望向蛐蛐……
“是。”蛐蛐点点头……
对的,我怎能杀死她,那样一把短小的匕首,怎么会杀死她……她是蛐蛐杀死的,不是我,不是我……
殳言勉强压抑着自己心中的不安,现在一定要镇静,一定要镇静,因为……还有两个男人……
“尸体……”殳言此时发现粘了盐的那三具尸体早已化成尸水,不能再用了。
怎么办,殳言近乎要疯狂了——那三个人……
“这三具没有了,就只能再找另外三具替代……”蛐蛐缓缓说道,话音刚落,那二人便同时抬起头来注视着殳言和蛐蛐,面色忽青忽白,目光中怨愤和惊恐交替着……
殳言明白蛐蛐的意思,不过……与其说自己明白,不如说是蛐蛐代替自己把心中所想说了出来,这一切,他准备承担……
蛐蛐一步步向其中一个男人走去,那男人已没有多余的力气反击,只能用尽全力向后挪动着身体……
殳言不知道该不该阻止,尽管她早已对此有了心理准备,只是没想到这一天来得如此之快……能做的,唯有闭上眼睛,不去看这将要发生的一切……
“对不起了,你们若不是想杀我们,我也不会让你们……”蛐蛐说着抬起了右手,女人的血在蛐蛐的指尖闪着异样的光彩……
“我们不打算杀你们的……”男人努力为自己辩解。
“是吗,可我不这么觉得……”蛐蛐这句话说完,男人便一头摔在了草丛中……
“救……救!……”另一人话还未全说出口,就已经在飞溅的血花中倒下了。
“殳言,符。”蛐蛐默然开口。
殳言缓缓睁开双眼,借着红火的光芒,她看到——除了自己和蛐蛐,其他人都倒下了,就和那夜一样……
她鼓起勇气迈出了一步,僵硬地走到那个女人身前,注视着那把匕首,蹲下身,深吸一口气,快速将匕首拔了出来,溅射出的血液……殳言下意识地闭上眼睛,睁开双眼才发现蛐蛐在自己身边用手臂挡住了飞溅的血液。殳言不敢去看蛐蛐,扔下匕首、掏出符纸、一一贴上、摇起摄魂铃、然后……转身离开……带着那三具新的尸体……
蛐蛐看着殳言离去的背影,咬紧了嘴唇,看着自己那滴血的指尖……喉结微微颤动着……
这时,一道幽红的光芒吸引了蛐蛐的视线,是那把赤刀,月夜下,它似乎在呼唤着——它不愿被埋葬……
沾满鲜血的五指从草丛中拾起那把赤刀,银色的刀柄上雕刻着一朵彼岸花,红色的刀身仿佛流淌着鲜活的血液、妖异的语言……蛐蛐握紧了刀柄,将它插入了自己的腰间,跟上了殳言……
“你没事吧……”殳言轻轻问道……
“嗯。”蛐蛐轻轻点头……
不出多时二人便完全消失在黑暗之中,只留下一声声铃音在夜空盘旋,找不到回应,久久仍未消散……
一个白影闪过,这里的夜彻底寂静了……
月光下的桃花,快要谢去,缤纷落了少女一头……
她记得……当时,他摸了她的脸……
那瓷娃娃般的面容上静得只剩下一双漆黑的眸子在呢喃着语言……
“无垠,你跟着他们,师傅知道就不好了。”是曲百纳,她注视着无垠,哀愁又担忧……
无垠轻轻摇了摇头,将花瓣抖落,从百纳身边静静走过……
“你不会说的……姐姐……”
香风拂过,桃花尽落,化为枯枝颤颤悠悠,枝丫下,独剩百纳矗立,淡蓝色的衣袂随风飘起,似乎要挽留无垠的离开,却也捉不住无垠衣裙的一角……
正文 第十九章 君之赤刀
(更新时间:2006…10…11 20:16:00 本章字数:5417)
殳言从梦中惊醒,一身冷汗淋漓,脊背如虫在啃噬,麻痹了……
这是什么感觉……好像……身体里有东西正向外涌……
殳言低头一看,只见胸口的红色正迅速晕了开来……
一命偿一命……一命偿一命……是那个女人的声音,越来越响,越来越刺耳……
不,不要!
殳言骤然坐起身……一盆水洒在了地上……
外面的阳光晃了一下殳言的眼睛……天亮了,那刚才的……是梦?……
“你又做梦了?”是蛐蛐的声音,他轻轻地问道,“出了好多汗。”
殳言这才意识到自己正紧紧攥着蛐蛐的衣袖,那盆水……
“我想帮你擦下额头……醒了就没事了。”蛐蛐看到殳言注视着那盆水,笑了笑说道。
殳言长舒了一口气,从蛐蛐手中接过布帕,擦了擦额上的汗珠,看着蛐蛐说道:“我们出去走走吧……”
蛐蛐点点头,起身收拾了打翻的水盆,道:“那,你要快些起来。”
离开山洞时,殳言刻意站在了蛐蛐的左边,因为洞口的右边便是那晚带回来的三具尸体,包括那个女人……蛐蛐说,老太婆会自己来取的。
“去哪呢?”蛐蛐想要分散殳言的注意力,她这几天一直都精神恍惚的。
“随便,走走吧。”殳言心中也没有主意,她现在只能想着自己要迈出去的下一步,去哪?真的不知道,只想透透气,因为心似被布带层层缠裹了起来,压抑忧闷极了。
蛐蛐握紧了腰间的那把赤刀,他不能让殳言再这样下去……
两人就这样,默默一路,没有说话,甚至没有互望一眼。蛐蛐感觉殳言似乎想这样一直走下去……但是……她注定是要回头的……
走出野林,路便越来越开阔。他们一步一步,毫无阻拦的走向山坡……
风过草低,绿了的野草随风舒展,殳言却舒展不开,身心在风中反而越来越沉重……
蛐蛐停下了脚步,没有再向上走,他注视着殳言的背影——她似乎还没有注意自己已经停了下来,离魂般继续向山坡上走着……
蛐蛐想了想,咬紧了牙关,握紧了腰间的银色刀柄,将赤刀抽了出来……
“殳……言……” 殳言身后传来蛐蛐的声音,她这才反应过来自己走在了蛐蛐的前面,连忙转身向后望去,瞬间听到了自己心脏崩碎的声音……
蛐蛐将那把赤刀刺入了自己的腹中,身子一偏,倒在了草丛中……
“蛐蛐!”殳言不顾一切地从山坡上奔了下来,眼前的一切都纷乱了……
“你为什么……”殳言扶起蛐蛐,大滴的眼泪啪嗒啪嗒全落在了蛐蛐脸上,心中的话梗在了喉头,化作眼泪夺眶而出……
蛐蛐紧紧握着那把赤刀,殳言紧紧握着蛐蛐的手,只觉蛐蛐身子一沉,似是没了气息……
“啊……蛐蛐!”殳言喊着蛐蛐的名字,抱紧他……一切的一切天旋地转间崩溃,除了自己的哭声和窒息的感觉,什么都听不到,什么都感觉不到……
“为什么?为什么……?”殳言反复问着,却没有人能够给她答案……
“难过吗?”
殳言用力地点头……
“不想让我死吗?”
“不想!不想……”殳言吞咽着泪水大声说着,忽然觉得……
“我衣服都湿了。”是蛐蛐的声音,他被殳言的手臂遮住了嘴巴,声音嗡嗡的。
“你!?”殳言放开了蛐蛐,只见蛐蛐坐在那里,一点事也没有的样子,再看看那把刺入他腹中的赤刀……
蛐蛐将赤刀的刀柄挪开了身体,只见那赤刀的刀刃居然是软的,被蛐蛐弯在腰上,用胳膊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