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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昆虫和飞鸟不行吗?”丁能问。
“不行的。”朱神婆摇头。
“已经来不及了,我能够感觉到牛头马面已经快要到此地,最多还有几秒钟。”阿朱平静地说。
“怎么办呢?”丁能看看了四周。
“我也就是打伤了几个鬼卒而已,没犯什么严重错误,应该不会有事。”阿朱说。
牛头马面
稍后,牛头马面悄悄现身,它们通过自己的塑像进入人界。
一般情况下,神祗在人界的庙宇就是一个通道,可以在此传递信息。
神降临人界时常常习惯于将供奉有自己塑像的庙宇当作落脚点,顺便视察一下,如果香火旺盛,清洁工作搞得比较到位,捐款的功德箱里一元以上面值的纸币数量较多,并且装得较满,它们就会觉得自己非常有面子。
谁都有虚荣心,牛头马面当然也不例外。
两位地府公务员距离地面三尺多高,慢慢悠悠地飘行。
它们对于发生在大雄宝殿内的事显得很不高兴。
牛头的模样是一名中年男子,西装革履,道貌岸然,马面则是一名身穿运动服的年青人,体形修长,五官清秀,有些雌雄莫辨。
两位地府公务员的形象都挺好,如果走到大街上,肯定会招女人喜欢。
在现场清理证据和拍照的人看不到这两位地府来客,也听不到它们的谈话。
“到处都是大粪,真臭。”马面说。
“咱们好象来迟了,万道德已经成了乱七八糟的碎块,脑袋都弄成了这么多片。”牛头说。
“都怪你,早就应该来了,你却非常得等那把七对糊掉才肯动身,这下好啦,上级叫咱们救援的对象成了这样子,回去如何交待?”马面说。
“工作中允许有百分之二的失败概率,我们应该不会受到惩罚。”牛头说。
“我记得最近几年来你办事失败的统计数字似乎是百分之十二。”马面说。
“真有这么糟糕吗?”牛头不好意思地抓挠了几下脑门。
“因为你坐下打麻将就不原离开,常常事情全都结束了才赶到现场。”马面说。
“得想个什么办法推掉责任。”牛头说。
“你想办法好啦,这种事你更有经验。”马面蹲下来,观看半只残破的手臂。
“万道德其实是一只妖,本来不属于咱们的管理范围,应该由更高一级的那些职员来负责。”牛头说。
“那帮龟孙忙着嫖妓喝酒,却推说没空,把份内的事全扔给咱们来管,真是不像话。”牛头说。
“就说万道德吃人肉太多,惹上了大麻烦,被一群英勇的警察以及好市民弄成了碎片。然后再把那只捣乱的女鬼阿朱捉回去,这样子应该可以蒙混过关。”马面说。
牛头马面
阿朱把嘴凑近丁能的耳朵,低声说:“牛头马面来了。”
“在哪里?”丁能感觉到紧张。
“大殿里,飘在空中。”阿朱回答。
丁能伸头一看,与马面四目正好相对。
出于对地府公务员的尊重,丁能微笑点头。
万万没想到,马面居然飘出来,站在阿朱身边,虽然模样是人形,但身体周围的一层淡淡光晕说明了它的身份。
“你是就是鬼街的头领之一阿朱吗?”马面问。
“正是。”阿朱苦着脸说,“因为鬼卒无礼挡道不让离开,所以只好动手,打倒了几个。马大人是不是为此而来?”
“万道德跟一位地府大人物的关系非常亲密,此番它有难,上级命令我和牛头出来帮忙,务必让它度过难关,逃过此劫。可惜来晚了,你已经成功杀掉了它,现在怎么办呢?真是麻烦。”马面长叹一声。
“阿朱仅仅只是帮我一点小忙,真正的主谋是我,如果需要谁为此负责的话,由我来承担。”丁能说。
“咦,你能看到我?”马面满脸诧异。
“我有阴眼。”丁能说。
“你不必为阿朱开脱,我们全都知道,如果她不动手的话,万道德本来是不会死掉的。”马面说。
“如果阿朱不参与的话,恐怕死的就是我。”丁能说。
“你不会死,按照形势的发展,本来应该死掉的是那个名叫成崖余的还有猛男和大帅。”马面说。
“死这么多,不如我死掉算了。”丁能说。
“本来安排好的事,却全乱套了。”马面说。
“万道德为非作歹这么多年,为什么你们不出面收拾它?现在阿朱帮忙铲奸锄恶,造福于芸芸众生,哪些行为应该受到嘉奖才对。”丁能说。
“天意难测,一切冥冥中自有注定,我们的工作就是阻止计划外的情况出现。”马面说。
“这样看来,万道德死于今日也是注定要发生的事,那就没关系啦,谁也不必为此负责。”丁能说。
“可是上级已经发过命令,让我前来帮助万道德度过此劫,偏偏来迟一会儿,需要救助的目标已经死掉。”马面说。
牛头马面
丁能发现除自己之外,周围的人全都看不到马面,他们显然不明白发生了什么事,其中有几个人用异样的目光看过来,显然认为丁能在自言自语。
连朱神婆也没有察觉到地府公务员的到来。
为了避免误会,丁能把转过身,让背部对着其它人。
“马大人,难得到人界一趟,去夜总会放松一下吧,挺有趣的,相信你会觉得不虚此行。”丁能故技重施,想要带着这只地府公务员到声色场所一游。
上一回用这方法摆平了牛头,这一次应该也没问题。
“我时间非常紧,来不及做其它无关的事,等一下必须得带着阿朱离开,没什么事的话你请便,别影响公务。”马面冷冷地说。
丁能心头一急,担忧阿朱的前途,急忙问:“你打算把阿朱带到哪里去?”
“当然是去判官那儿,让她得到应有的惩罚。”马面说。
“什么!”丁能急了,“万道德伙同宋僵牛贵财害死了那么多人,你们不闻不问,阿朱为了救人出手相助,你们居然要抓她,天理何在?”
“最终判决还没有做出,你不必着急,程序肯定是公正的,一切以法规和事实为准,决不会冤枉她。”马面说。
“马大人,你肯定有什么事需要帮忙,尽管开口,在这旯旮我还算有些能耐,或许能够处理。”丁能强忍怒火,在脸上堆出可爱和诚恳的笑容。
对方是神通广大的地府公务员,硬来肯定是不行的,只能施以利诱。
他脑袋里飞快地转过多个念头,努力猜测这家伙究竟喜欢什么,小姐?赌博?美食?珠宝?钞票?同志?麻将和扑克?象棋或围棋?
感觉总是不得要领,而时间快速流逝。
马面摇摇头:“我一向正直,从不受贿,遇上我算你们倒霉。”
“阿能,没事的,大不了来生当猪或者驴,给人杀了吃肉,你不必担心我,把自己的生活弄得开心些就好。”阿朱说。
“不必这么悲观,事情还没决定,等见过判官大人之后才会知道。”马面说。
“你应该把宋僵和牛贵财捉去才对,这两个恶棍害死的人多不胜数,如果真有某种公理存在,他俩应该首先完蛋才对。”丁能说。
“未来的事我不方便告诉你,一切自有安排,你不必操心坏蛋有没有受到应有惩罚,把自己的小日子过好就可以。”马面冷冷地说。
阿朱有难
人与神之间的差距有多大,丁能猜不出,反正是个广阔的鸿沟,估计大概相当于拾荒为生的老头与当朝大人物的太子之间的区别。
必须赶紧想出办法来,否则阿朱就会被带走,去地府的法庭接受所谓的公正审判。
丁能把阿朱拉到自己身后,摆出一副殷切的表情,微笑着对马面说:“马大人,你喜欢什么不妨告诉我,立即就去安排,包你满意而归。想不想打麻将?看最辣的毛片?或者喝好酒?就算有什么特殊的爱好也可以说,我会保密,决不外泄。你是不是喜欢人妖或者小帅哥?这个也好办。”
“跟你说过了,我非常忙,没空,同时也对你能够提供的东西没兴趣。”马面伸出一只蹄状的手,其中握有一根黑乎乎的链子,抖动了几下,想要带走阿朱。
“马面大人,刚才你说过有牛头跟着你一起来,牛大人呢?可否请出来让在下敬仰一番,要知道见着地府大神的机会非常难得。”丁能说。
不管怎么样,就算有丁点机会也要努力尝试。
或许牛头更好说话些也有可能。
“牛头在庙里转悠,没空理你。”马面说,“二十分钟后你将被警察带走,接受审讯,一时半会出不来,好好考虑自己的事去吧。”
“我过去跟牛大人聊几句,请你暂时别带阿朱走,好吗?你这么英俊和聪明,并且刚直不阿,坚决不肯受贿,简直是全体神明的楷模,我真是好佩服你,在你面前,我仿佛一只虫子般渺小和微不足道。请务必给我一个向你学习的机会,以便让我变得更优秀些。”丁能说话的同时,接着阿朱往大雄宝殿里跑去。
冲进大殿内,丁能抬头一看,发觉飘浮在空中的中年男子很面熟,仔细一看,发觉原来是那位编号为一九八四的牛头。
发现丁能看着自己,牛头颇有些惭愧地抓挠了几下脑袋:“听说你参与到杀害万道德的事件当中,我只好回避一下,不然会不方便。”
“牛兄,我全靠你了,今天一定得帮忙,那个马面说要带走她。”丁能上前几步,抓住牛头的一只袖子,苦苦央求。
“这事不是我独自一个可以决定,挺麻烦的,你们还是坦然接受命运的安排吧,别折腾了。”牛头说。
“牛兄,城西有一家新开张的夜总会,里面有几位南美洲来的混血美女,据说源自于印第安人和欧洲人杂交,那个身材噢,超级棒,据说连太监看到了都会雄起。”丁能心想豁出去了,就算借高利贷也要解救阿朱。
阿朱有难
丁能的话音刚落,牛头的眼睛里顿时出现一丝亮光,显然被深深的吸引到。
这样的情形被他看到眼里,喜在心头,感觉希望再次出现。
“可是等一下你会被警察捉走,明天早晨才出来。”牛头犹豫地说。
“我会被抓走,但这没关系,我们可以约定时间,我等着你来,到时候去尽情放纵就是。”丁能急忙说。
“唉,好吧,又是麻烦你破费真不好意思。”牛头搓着双手,面带笑容。
“阿朱的事怎么办?”丁能低声问。
“这个嘛,保证她没事就是。”牛头说。
“你可别诓我啊。”丁能不太放心,担忧这家伙会不会言而无信,到时候仍然把阿朱送去让地府的公检法处置,自己可就亏大了。
“切,我堂堂牛头,地府的高级公务员,怎么可能骗你一个凡人呢?你的怀疑令我生气。”牛头板起脸。
“牛兄,我这是怕心爱的女鬼受委屈,所以有些多心,请你原谅。”丁能赶紧堆出可爱的笑容,“我想问一问,你打算如何处理阿朱的事。”
“我准备让她立即去投胎,然后回去就说从没有见过她。”牛头若无其事地说。
丁能听到心里直犯嘀咕,却也不敢再问,生怕惹这家伙不高兴,来个拂袖而去,把事情全搞砸。
“多谢牛兄,你真是太好了,我想吻一下你的手,可以吗?”丁能做感激涕零状。
“这就不必了,你我都是男生,太亲热了会产生不愉快的感觉。”牛头笑逐颜开。
“投胎到什么地方可以告诉我吗?如果可能的话,我很希望能够再续前缘。”丁能双手抱在胸前,眼睛中泪光莹莹,做祈求状。
“时间紧迫,已经来不及喝忘情水和孟婆汤,洗脑的程序肯定免了,至于轮回之后阿朱是否还可以记得你那可说不准,一切随缘,强求是没有用的,她的前途方面你不必担忧,我跟欧洲那边的几名同行时常有业务往来,它们欠我几个人情,安排一次投胎应该没问题,这样弄可以避开这旯旮的耳目,弄到神不知鬼不觉。”牛头说。
“欧洲有许多国家,其中一些很不咋地,希望你别让阿朱投胎到欧洲东部,怎么也得去西面或者南边。”丁能眼眶湿润得厉害。
“这个当然会考虑,请放心,既然你把我当朋友,这点小事无论如何得处理好。”牛头说。
伤离别
丁能觉得话还没说完,背后却来了两名武装人员。
“你是丁能吗?”其中一人问。
“对,我就是,有事吗?”丁能回应的同时,目光盯住被牛头用铁链子拴住手臂的阿朱。
难道这就要别离了吗?他心中突然涌起强烈的悲伤。
虽然早有思想准备,但这一刻来临时,他还是觉得受不了。
一幕幕往事浮现在眼前,阿朱的笑容、说话声音、一举一动,她温柔而凉爽的手,如丝绸般细腻的肌肤,嘴唇的味道......。
“阿能,我会努力记着你,无论你变成什么样都没关系,很老很丑都不要紧,我一定会来找你,来生再见。”阿朱满脸泪水。
“不会吧,阴魂也能流泪?这种事太难得了,我已经有六十多年没看到过如此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