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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是西门沁叫我这样做的。”保安说。
“真的吗?”丁能问。
“不敢骗你,真是这样,我怎么可能有胆子污陷一位官员。”保安说。
这个回答让丁能心头一凉。
恐骇
电梯门打开,阿朱恢复隐形状态,保安却仍旧趴在地上,无法站立,丁能转身回来将其拖起,揪到外面。
他惊讶地发现,保安居然被吓得小便失禁。
电梯地板上留下一滩散发出腥味的液体。
“丁处,别杀我灭口,保证不乱说。”这位年青人不停地哀求。
“行啦,站起来,我不杀你,没事了。”丁能对着保安的耳朵喊叫。
“真的吗?”保安仍然在哭泣,“我想回家。”
“跟我到停车场转悠一圈,然后你就可以回去抱着枕头打飞机。”丁能不耐烦地说。
“你怎么会知道我睡觉前的活动?难道你派遣鬼来监视我吗?”保安喃喃低语。
“操,你这样的角色值得我花那么大劲对付吗?”丁能忍不住想笑,“赶紧走,别再浪费时间。”
保安点点头,加快脚步跑上前,故意与丁能拉开距离。
停车场有许多人,数量多到让丁能惊讶,放眼望去黑压压全是脑袋和帽子。
感觉就像开会或者超市做跳楼价大酬宾。
丁能心里不禁暗骂,操,刚才自己被挟持的时候无人露面,一转眼却来了了这么多,仿佛乡下赶集。
一条绳索拉在楼梯口,一位大腹便便的胖子守在那里,一只手放在腰间的枪上,左顾右盼,显得十分威严,一看可知这是经过专业训练的站立姿势。
丁能和保安走过去。
胖子举起一只手表示阻拦,仿佛在行希特勒式举手礼,与此同时用神气十足的语调说:“公家办案,闲杂人等不得入内。”
丁能上前一步,微笑着说:“我是这幢大厦的后勤处长,负责保安和清洁工作,刚刚听说这里出事了,特地赶过来看一看,好向上级汇报。”
胖子用询问的目光看着保安。
“他确实是后勤处长。”保安此时已经喘过气来,立即回答。
“等一下,我向领导请示汇报此事,经得同意之后再放你们进去。”胖子严肃地拿起步话机,煞有介事地说,“我是四号,这边有自称是淡牛锡大厦后勤处长的人和一名保安申请进入现场。请领导指示。”
丁能心想这家伙如此小心慎重,工作中肯定不会犯错误。
决不犯错误
两分钟过去,胖子仍然保持着完美的站立姿势,一如传说中的电线杆子或者是华山那样的伟岸。
步话机没有回应。
丁能有些好奇,忍不住问:“你的领导什么时候会允许我们进去?”
“不知道,请耐心等候。”胖子严肃地说。
“再催促一下吧。”
“领导会处理此事,不必着急。”
“距离并不远,你吼一嗓子那边也能听到,直接问得了。”
“不要影响领导的工作。”
“我担心你的领导会不会忘记了这事。”丁能说。
“领导永远是正确的,如果忘记了我的请求,那只能说明你的事无关紧要,不必进入现场。”
“领导也会犯错误,世间没有完美的人。”丁能说。
“这不可能,位置决定脑袋,领导肯定是不会错的。”胖子坚持己见,丝毫不动摇。
阿朱趴到丁能背上,乐不可支地说:“看来你运气不怎么好,遇上了傻蛋。嘻嘻。”
这时五十米开外一名秃顶瘦子大喊:“胖子,你那儿谁来了?”
胖子举起了步话机,犹豫了片刻,显然经历了一番激烈的思想斗争,然后决定直接喊话。
“是这幢大厦的后勤处长以及一名保安。”胖子的嗓门很宏亮,透露出明显的自信。
“死胖子,你脑子进水了吗?快放他们进来。”瘦子怒吼。
丁能朝胖子点头并微笑,然后跨过绳索往前走,保安跟在后面。
阿朱亲吻丁能的耳朵,弄得他有些痒。
“前面好多条子,他们身上煞气很重,我不太好受,等会见,有事叫一声我的名字就可以。”她说完这一句之后离开了丁能的背,慢慢飘开。
现场跟先前一样,尸体已经用布盖住,两名重伤员被运走。
丁能感到奇怪,当时以为全部杀手都已经死掉,没想到还有活口。
被皮卡车从身上压过的那家伙已经不在,显然是伤者之一,不知哪里还有一个。
成崖余走过来,低声问:“丁能,对于发生在这里的事你知道些什么?”
幽默
丁能控制自己的表情,显示出惊讶和难以置信,过了半分钟之后才慢慢说:“我刚刚才知道出了命案,是人事部主任告诉我的。”
“据我观察,这里的事应该与淡牛锡集团无关,显然是黑道仇杀。”成崖余说。
“我可以过去看看吗?”丁能问。
“我陪你进去。”成崖余说。
保安紧紧跟在丁能身后,似乎在寻求保护。
走到自己的车旁边,丁能突然想起车轮还没有完全落地,仅仅只是擦到一点点外皮,从远处看过去,会觉得这车的轮胎气压可能弄得过高了些。
周围人来人往,不停地叫喊和做各种记录,出乎预料,谁也没在注意到这事。
丁能心想最好别让人知道,等事情平息之后悄悄把车子放下来就可以。
有血迹的地方全用粉笔画了线条圈住,枪只和刀具已经被收走,只留下形状相似的图形仍然躺在地上,表示曾经存在过的东西。
那位曾经交谈过若干句话的杀手头目仍然被卡在夏利与皮卡之间,这位倒霉蛋的脸色已经变青,显示出尸体特有的斑点和痕迹,一些苍蝇围着呕吐物打转,不时降落一下。
只有这家伙没有被布片盖住。
站丁能身后的保安先是干呕了几下,然后伸手捂住嘴,转头冲向卫生间,途中差点在一具被布盖住的尸体上绊倒。
“你的手下怎么了?”成崖余问。
“大概是不太习惯这样的场面吧,确实比较刺激。”丁能说。
“为什么你毫无反应,一副镇定自若的样子?”成崖余问。
“如果说还有什么比尸体更可怕更恶的东西,那就是阴魂。我连鬼都不怕,怎么可能对尸体感到畏惧呢。”丁能平静地说。
“我当年在警校里第一次见到尸体,恶心得整整两天没吃肉,尽啃馒头和烧饼。”
“我第一次见鬼过后立即去学校食堂买红烧肉吃,你知道这是为什么吗?”丁能咧嘴一笑,“因为我担心自己会不会死掉,身上还有十几块钱,得赶紧行动,全部花出去,不然就浪费了。”
“哈哈。”成崖余嘴笑脸不笑,“你真幽默。”
“你仔细看看,其实尸体并不可怕,比菜市场里那些宰好的鸡和羊什么的漂亮得多。”丁能说。
恶心欲呕
保安从卫生间走回来,嘴角还有一些没弄干净的粘稠物质,其中的红色小点似乎是辣椒皮,绿色泛黄的显然是菜叶。
丁能扔了一片纸给保安。
“好好擦一擦,尤其是嘴周围。”
“谢谢。”保安接过,开始清洁活动。
“你以前是干什么的?怎么看着有些面熟。”成崖余问保安。
“园艺师,搬运工,还卖过烤牛肉。”保安说。
“还有呢,你好象没说完。”
“我在酒店当过鸭子,不慎被抓到,你审问过我。”保安低头说。
“哦,想起来了,就是这事。”成崖余得意洋洋地笑起来。
“没事,不必惭愧,靠自己的身体诚实地赚钱是光荣的事,做鸭有什么大不了的。没事还得打飞机保持状态,应该让那些液体流到该去的地方,避免浪费嘛。”丁能拍拍保安的肩膀以示安慰。
“丁处,你真会说话,我心里暖乎乎的。”保安表示感激。
“改邪归正了就是好同志,以后别再去当鸭子了。”成崖余明显在跟丁能唱反调。
“业余时间当鸭子也没关系,小心些,只要别让那些多管闲事的人抓到就可以。”丁能说。
“哥们,感觉你对咱们这旮旯的法律很不尊重。”成崖余严肃地说。
“千万别这么说,这顶帽子太大,会压死我的。”丁能说。
“太可怕了,为何会死掉这么多人?”保安轻声嘀咕。
“你就别操这个闲心了,这里有如此多的专业人士,他们一定会找到原因的。”丁能说。
成崖余走到老八的尸体旁边,掀起盖尸布,示意过来观看:“丁能,麻烦你看一看,这尸体非常奇怪,他的腿早已经折断,却能够从几十米外走过来,这些带血的脚印可以证明这一点。还有那些流到地上的脑组织,从痕迹看全是这家伙脑袋里的,按理说早就应该死掉了才对,可他偏偏走到了这里。”
“会不会是死掉以后被别人搬过来,目的是想掩盖某种事实。”丁能严肃地说。
“从现场情况看这事不可能,没有谁会如此无聊?唉,这事恐怕很难搞清楚了,刚刚发现监控摄像镜头被喷了油漆,什么也没拍到。”成崖余说。
“我有一个新发现。你们看,这些脑浆与血混合到一起,跟美食街的麻辣豆腐简直一模一样,如果乘到碗里再撒上几料葱花什么的,肯定无法分辨。”丁能说。
保安再次伸手捂住嘴,喉咙里出现阵阵干呃声,成崖余皱起眉头,转身蹲下,开始呕吐。
恶心欲呕
丁能若无其事地耸耸肩膀,踱着方步走近那辆皮卡车,想看看自己是否留下了什么痕迹。
一名年青人挡住了他,说不许接近,需要保护现场。
丁能微笑点头,示意自己明白。
成崖余吐完之后站起来,向丁能投来求助的目光。
丁能转向保安,用命令的口吻说:“到卫生间旁边的储物室里拿扫帚和拖把过来,清理一下这堆东西。”
保安满面愁容,心里显然不痛快,却不敢违抗,只得乖乖地小跑前进,拿来清洁用具。
“多谢。”成崖余说。
“不必感谢,如果不是我胡说八道,你肯定不会吐。”丁能诚恳地说。
“惭愧,干这行几年了,居然会还有此反应,看来业务水准不够。”成崖余说。
“没事,多练练就好,平时抽空到菜市场逛逛,看人家怎么杀鸡,然后又怎么清洗鸡肠子里那些未完全消化的东西,这样或许可以使你变得更加坚强。顺便提个醒,吃凉粉要小心,有时会遇到无良商贩,这些家伙喜欢干些物尽其用的事,他们从鸡嗉囊里拿出凉粉,处理一下之后拌上辣椒和大蒜等等作料卖给人吃。”丁能故意说。
“停止。”成崖余举起一只手,“说点别的吧。”
“还有一个挺好的办法可以训练你对恶心感觉的忍耐程度,你想了解吗?”没等到回答,丁能继续说,“每次见到别人或者自己的呕吐物,你就凑近一些仔细观看,专心致志地看至少一分钟。”
“我宁可多吐几次,也不愿尝试你的馊主意。”成崖余说。
“啊,你有没有发现,你吐出来的东西其实色彩很鲜艳,非常有层次感,看上去就像某些先锋派画家的大作。”丁能说。
成崖余转过头,把目光投向其它地方。
“是吗?我倒不觉得。”保安沮丧地说,与此同时,他动手把全部脏东西扫到小铲子里。
“成兄,哈哈,我发现你今天吃过海鲜,显然没有认真咀嚼,连虾脚和虾皮都在完整无缺。”丁能说。
菜鸟鬼
丁能的话导致成崖余和保安一同对着小铲子呕吐,由于数量太多,超过了铲子的容积,以至从周围溢出,流到地板上。
丁能没有再说话,因为他发现自己的胃也在开始痉挛,随时都有可能喷出一些东西来。
他一直在人堆里寻找西门沁,但没能发现这位胖家伙。
他无法肯定,假如见到西门沁自己会干出什么事。
在现场转悠了一阵子之后,丁能决定到卫生间里方便一下。
走近卫生间门,他听到里面鬼声鼎沸,十分嘈杂,有一群鬼在里面。
怪不得,刚刚听到一位警察抱怨卫生间里气温太低,像是进了冰箱,冻得此君差点撒尿失败。
当时丁能还以为那是由于此人前列腺有问题,或者就是患了淋病。
没想到居然是鬼的缘故。
他感到诧异,光天化日,朗朗乾坤,哪来这么多鬼?
推开门一看,发觉是大个子鬼坐在一只小便槽的上部,洋洋得意地朝八只半透明状的鬼训话。
八只鬼的形体非常淡,仿佛一团聚成人形的雾,感觉就像随时都有可能被风吹散一样的脆弱。
一般情况下,死后要过整整七天才能蜕变为一只完整无缺的鬼。
从外形估计,八只菜鸟级的阴魂显然就是那些死掉的杀手。
“专心听我讲,不许插嘴,否则要你们好看。”大个子鬼威风凛凛地说。
但这种语言的效果显然有限,八只嫩鬼相互之间一搭没一搭地交谈,似乎完全没有听到。
丁能双手背在后面,目光逐一扫过众鬼面部,想要从中找出曾经坐在宝马内试图刺杀自己的那几个。
头目很容易辨认出,因为这家伙腰无法直起,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