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以往总觉得这条街有些不对劲,此时却感到仿佛回家一般的温暖。
路过烧烤摊,丁能买了一把烤好的牛肉和小虾以及臭豆腐。
阿朱的脑袋穿透了衣服的布伸出来,用鼻子嗅食物的味道。
租房
理发店的妇人告诉丁能,楼上目前租客仅有一人,就是那位喜欢穿红色衣服的胖姑娘,空房有两间,内有二十一寸的电视机和床铺,厨房在一楼,属于公用,卫生间也在楼下。
感觉有些像小旅馆而非出租房。
这样的房间如果在大学附近的话,当作情人旅馆来经营生意肯定会很火爆,对于那些热情四溢的年青人来说,只需要有一个能够让人看不到自己的空间即可,如果再有一张床以及干净的床单和棉被,简直就是天堂。
每间月租金两百五十元,如果两间一同租下,价格方面还可以商量。
丁能大吃一惊,心想为何如此便宜,几百米外同样的房子只怕每月要收八百到一千元的租金。
想来这是因为黄泥巷恶名在外的缘故,山京城内几乎所有的当地人都知道这里有古怪,天黑之后绝不可入内,以至房屋长期空置无法租出去。
就在相邻的街道里,空房炙手可热,想租到一套颇为困难。
丁能毫不犹豫地表示两间都要了。
放下纸箱之后,他从里面抱出自己的笔记本电脑,找到一部武侠剧让阿朱看。
他决定三天之后回别墅办理移交手续时收拾一些东西搬到这里,把此地布置得像一个家的样子。
与此同时,丁能开始庆幸,还好自己买的东西没几样,值得收拾的很少,随便用一只旅行包就以可装走。
他拿出那只存有迈克咬小姐尸体的照片的手机,心里犹豫,不知道是否应该发几张到网络上。
这样血腥的玩艺儿估计在论坛里呆不了一个钟头就会被管理员删除,但这期间肯定会有人看到,肯定会有人转发,因为这年头大家对这样的东西有着浓厚的兴趣。
如果这样弄的话,几天过后必然造成重大影响。
但是麻烦也可能会随之而来,警方显然会怀疑到是谁这么干,如果因此被抓进去,麻烦可就大了,什么躲猫猫和被上吊之类事难保不会发生。
阿朱快乐地盯着电脑屏幕看,不时发出一串开心的笑声。
丁能觉得很安全,此地距离两界的通道大门仅有几步之遥,如果遇到麻烦,随时可以进入另一个空间内避难。
租房
午餐时间,丁能由于吃了一堆烤牛肉和臭豆腐,所以不觉得饿,干脆躺在床上睡懒觉。
有阿朱在身边,他对可能出现的麻烦不怎么在意,加之夜里没休息好,此时正好弥补一下。
迷迷糊糊睡了不知多久。
他做了一个梦,梦里从首都来了一位当代包龙图,此人明察秋毫,刚直不阿,堪称道德的模范和全民的救星以及偶像,此人带领着数千名全副武装的勇士,杀入宋僵的办公室,将这坏蛋擒下,然后五花大绑,直接送进殡仪馆的焚尸炉里,关上小门,开始点火。
梦中的丁能乐得哈哈大笑,感觉从此安全了,再也不会有麻烦出现。
醒来时丁能仍在笑,阿朱看了看他,也笑起来。
“梦到什么有趣的事,说给我听听。”她说。
丁能把自己的梦境简单描述了一遍。
“唉,包龙图是指望不上了,别出现一伙营私舞弊的坏家伙就不错了,这世道复杂着呢。”阿朱叹息。
“现在几点了?”丁能问。
“十六点二十分。你饿了吗?”阿朱问。
“哇,睡了这么久,感觉我真像一头猪。确实有些饿,等会出去吃饭。”丁能伸了个懒腰,活动一下腿和肩膀以及脖子。
“确实有点像,特别是刚才你打呼噜的时候。”阿朱说。
“鼻子里没吹泡泡吧?”
“还好没有。”
两人相视而笑。
“其实我也该休息一下了,老这么辛苦的工作,太对不起自己。”丁能说。
“你那份工作算得上辛苦么?每天就是跟人聊天和玩电脑,几乎什么都不干。”阿朱说。
“我是白领嘛,只要管好几个手下就行。”丁能说。
“先前我担心你闲得难受,无法适应这样的改变,看来还好。”
“不知道为什么,想到再也不用去淡牛锡大厦上班,我就觉得莫名其妙的轻松,好像扔掉一个沉重的大包袱。”丁能说。
纸人
阿朱变小了身体,钻入丁能的口袋内,然后两人下楼,打算到街上吃点东西。
非常奇怪,理发师兼房东不在,电磁炉上煮着的牛肉差不多已经快没汤了,再过一阵肯定会糊。
丁能伸手关掉电源,保住了已经炖烂的肉块。
“人哪去了?”丁能走出门外看看两边街道,没有发现房东。
“房东有个小女孩,会不会到学校接她去了。”阿朱说。
“希望如此。”丁能说。
他有些担忧,怕自己的到来给房东带来麻烦或者造成不良影响。
宋僵是个不择手段的混账东西,什么事都干得出,极有可能伤害到这位无辜的妇人。
担心随时可能出现的突然袭击,丁能走出理发店门之后到距离最近的一家小饭馆里吃东西。
他决定,吃饱之后就进入另一空间内呆着,在阿朱的住所里过夜,等到第二天再出来。
那一边是阿朱和阿紫的地盘,应该很安全。
他随便要了几样已经炖好的菜和一碗饺子,十几分钟之内搞定一切,抹抹嘴付账走人。
站到小饭馆门外,他突然想起可以让对方送外卖,这样自己就可以不出门。
于是他转身回去要了一个电话号码。
回到理发店门外,阿朱突然有所察觉。
“有些不对劲,我感觉到寒气。”她说。
“怎么办?离开这里还是到外面去?”丁能紧张地问。
“好不容易才安顿下来,当然要进去,看看对方在玩什么花样。”阿朱镇定自若。
丁能把装有狗血的水枪拿在手中,慢慢走入理发店低矮的门。
三名用纸糊成的女子坐在破烂的沙发里,咧开嘴朝丁能笑。
它们的脸呈现出蓝色,身体是红色,腿部是绿色,做工非常粗糙,材料是显然是来自废纸,一看就是出于批量生产冥界用品的作坊。
最诡异之处在于它们的面部,仅仅只是嘴会动,其余部位却固定在原处。
“你就是丁能吗?”一名纸人问。它的声音尖锐而空洞,十分怪异,有些近似于发情的雌猫。
“正是。你们在这里干什么?”丁能说。
纸人
一名纸人站起来,手里握着一只锋利的竹签,摇摇晃晃飘向丁能,嘴无精打采地念叨:“杀掉丁能,我们就可以多活几年。”
“谁告诉你们杀了我之后可以多活几年?”丁能后退了一步,满脸诧异地问。
“主人叫我们保密,不得外泄。”纸人说。
“理发师哪去了?”丁能问。
“我们躲在学校厕所里,用石头打破了一个小女孩的脑袋,这里的剃头匠接到消息急忙跑出去了。”纸人回答。
“叫你们主人有什么招冲着我来说可以,不许伤及无辜。你们居然连小孩子都不放过,真是丧尽天良。”丁能怒骂,同时举起一只板凳在身前做防卫状。
“我们是纸人,并非真正的人,不可以用你们的道德观念来要求我们。”纸人说。
“你们的责任是到地府当仆人,为何逗留在阳间?”丁能问。
手执锋利竹签的纸人往前挤,丁能伸出板凳抵住。
板凳腿刺破了纸人的胸部的绿色纸片,露出内部的旧报纸,上面写着热烈庆祝GDP超过德国。
“太可恶了,居然弄坏人家的咪咪。”纸人面部表情毫无变化,语气却显得很凶恶,有些咬牙切齿的味道。
阿朱离开了丁能的口袋,飘到桌子旁边,把一只打火机弄过来,递到丁能手中,低声说:“烧死它们。”
丁能接过打火机,弄出火苗,举在手中作威胁状。
手执竹签的纸人脸上浮现惊恐的神色,往后退去。
丁能从口袋里摸出几片纸巾,他将其揉成一团,点燃之后扔向三名纸人。
火攻的效果立即显现,三名纸人转眼之间全都开始燃烧。
丁能从旁边用于洗头的水喉旁边找到一只桶,里面还有一些水,他举起来泼到纸人身上。
火焰熄灭,纸人已经被烧得只剩下一半,形体已经是乱七八糟,再也无法看出曾经是什么。
按照流行的说法,经过如此处理的纸人将彻底完蛋,再也不能起死回生。
丁能简单收拾了一下,和阿朱一道上楼,准备离开这儿,进入到另一个空间内。
站在通道口,他仍然满腹疑虑,不明白为何对方尽派些没用的怪物来。
难道仅仅只是想骚扰吗?
鬼卒
楼上的通道依然存在,阿朱上前,伸手牵着丁能,先后进入其中。
穿透无形的门,眼前的景物顿时一变,破旧的墙壁和尘土消失,取而代之的是古色古香的实木和光线阴暗的厅堂。
感觉一切正常,于是两人继续往里面走。
这儿的气温比人界更低一些,丁能竖起衣领抵御寒气。
阿朱突然伸手拉住丁能,示意噤声,然后迅速躲到一只柜子背后。
丁能用困惑的目光看着阿朱。
“那边墙壁上有阿紫留下的记号,一般情况下,遇到大麻烦才这样弄。”阿朱轻声说。
沿着她的目光所向看过去,丁能发现斜对面的墙上有一只淡淡的掌印,不注意的话肯定难以发现。
“难道这里也出问题了吗?”丁能低声问。
“有可能。”阿朱说。
这时听到有人交谈的声音,丁能立即伸手捂住嘴,让自己的呼吸尽可能平缓,以免发出声音。
两名鬼卒从外间走进来。
它们的脑袋跟图画中描绘的样子差不多,头顶呈驼峰状,脸瘦而长,密布皱纹,没有胡须,甚至看不出性别是雌还是雄。
与图片中不一样的是它们没有光着上身,也没露出两条光溜溜的腿,而是穿了整齐的迷彩服,模样很像是美国的海军陆战队。
它们手中拿的武器是冲锋枪而非传说中的哭丧棒,腰间还挂了一把背面有锯齿的刀,看上去有几分吓人。
丁能从柜子之间的缝隙中偷偷观看两名鬼卒,对此很是好奇。
他生平第一次见过这样的生物。
一名鬼卒把挂在腰的钢盔戴到头顶上,走到镜子前洋洋得意地观看,嘴里含糊不清地说:“我真是太帅了,美丽的这个形容词简直就是专门为我发明制造出来的。”
丁能心想,就凭它那副恶心的尊容,根本就是美丽永远的对立面。
另一名鬼卒同样把钢盔戴上,跟同伴搂在一起,兴高采烈地照镜子。
它们很开心地做出各种鬼脸,不时发出一阵灿烂的笑声。
鬼卒
丁能目不转睛的注视着两名正在照镜子的鬼卒,它们洋洋得意地欣赏自己的面部表情,不停地变换花样,摆出各种复杂的造型。
这是真正的鬼脸,如果放到人间的街道上,肯定会吓死成群的观众。
它们的整个面部可以随意地控制,弹性十足,嘴可以咧开到装入一只排球,眼珠能够挤出眼眶,凭一小条筋勉强保持与脑袋的联系,舌头可以伸出一尺多长,鼻孔的大小和形状能够变化,耳朵可以像猪一样摇晃,手背上有寸许长的硬毛。
两只鬼卒似乎在比赛,看谁能够把脸弄得更怪异和更离谱。
据说鬼卒是地府内最底层的公务员,寿命很长,级别低于黑白无常和牛头马面,基本没什么权力,智商较低,比一般的鬼甚至显得更笨一些,平时工作中不受尊重。
看来这是真的,它们确实不怎么聪明。
它们为什么会出现在这时?丁能感到困惑。
两只鬼卒解开裤子,掏出那东西,相互比试长度。
它们的屁股上全是坑坑洼洼,仿佛被一大群老鼠啃过。
总而言之,这是一种令人厌恶的生物,正常的人绝不可能对它们产生任何好感。
鬼卒的那个玩艺儿像是一只软绵绵的厚袜子,表面色彩斑澜,仿佛蛇或者发了霉的粪便。
丁能心想,如果上苍给他机会可以实现三个愿望,那么让鬼卒这种东西彻底完蛋必然将是要求之一。
一名鬼卒转过身来,用鼻子到处乱嗅了一阵,然后显示出紧张的样子,低声对同伴说:“味道不对劲,似乎有人来过。”
丁能立即更加小心地呼吸,力图做到半停止状态,以免被察觉。
另一名鬼卒也到处嗅了几下,然后摇摇头说:“味道很淡,大概前不久有人来过。”
“真没事吗?”先前那名鬼卒显得满面疑虑。
“没事,哪这么容易有人来,我当差几百年了,想找个活人看看都没机会。”
两名鬼卒,离开镜子前,慢慢逛到外面的房间,显然它们的职责是守住通道口。
阿朱拉起丁能的手,示意慢慢来。
他们轻轻往外走,争取不发出任何声音,以免引起鬼卒注意。
外面没有任何声响,他们悄悄溜走,慢慢进入花园。
阿朱突然示意丁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