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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便不再多问,他领着我转过巨石,然后站在了巨石的背面,巨石不远处就是拍打不停的浪花,他就站在巨石下,定定地看着巨石的石壁,我抬头看上去,却见一具铁衣棺就这样挂在巨石上,偶尔随着海风摇摆着。
摸金手看着这具铁衣棺,指着对我说:“这就是我要给你看的东西。”
说着我看见他朝巨石上爬了一些上去,他的手在巨石上摸索着,很快我就看见他在巨石上似乎拿到了什么东西,接着,他手一松,这具挂在巨石上的铁衣棺就落了下来,与地上的碎石发出很是清脆的碰撞声。
摸金手这才从巨石上下来,我看见和我在龙门上看到的一模一样的铁衣棺,于是问摸金手道:“这里面装的是什么?”
可是摸金手却并没有回答我,他从巨石上下来之后,就蹲在了铁衣棺旁边,然后我看见他的手在铁衣棺上灵活地划动着,我知道他这是在打开铁衣棺,只听铁衣棺的扣子一个个地弹开,发出很是清脆的“叮叮”的声音,然后铁衣棺类似于棺盖的地方被完全打开,我的水灯自始至终都打在铁衣棺上,在它被打开的那一瞬,我几乎是憋紧了呼吸,猜测着这里面可能装着的东西。
铁衣棺彻底被打开,摸金手站起来,以一种很冷漠的姿态站在一旁,我看了看铁衣棺里的尸体,又看看摸金手,不可思议地喊道:“这是……”
摸金手则冷冷说道:“这就是我的复制人,很久很久以前,或者也就是不久之前,他已经彻底死去,我用铁衣棺将他装在里面,保持尸身的不腐。”
这是摸金手的复制人?可是我不解摸金手为何要这样做,为什么要将复制人的尸身给保存起来,我看看铁衣棺里的尸体,又看看站着的摸金手,这时才从他刚刚的话语之中揣测出另一种意味来。
他说话很矛盾,先是说很久很久以前,然后又说了不久以前,这种矛盾的说辞似乎带着一种逻辑上的悖论,而我却已经从里面听出了什么端倪来,这里的时间有问题,或者说,摸金手自己本身就有问题。
我问他:“摸金手,你究竟是什么人?”
摸金手看看我,他蹲下身子将铁衣棺重新合起来,他做这些很仔细,而且一丝不苟,看得出来,他对这个复制人的尸体很爱惜,等铁衣棺彻底被合起来的时候,他重新攀到巨石上,触动机关,将这具铁衣棺重新挂起来。
我看到他的这个动作忍不住开口:“你为什么要将它挂在巨石上?”
摸金手瞥了我一眼,却反问道:“谁告诉你这是巨石的?”
听到摸金手的这句话,我这才注意去仔细看着黑洞洞的巨石,它通体黑色,与黑夜融为了一体,我不敢相信地用手摸了摸,这才不可思议地开口:“这是盘陀?!”
摸金手点点头,指着整片石滩说道:“这里都是盘陀,你一定没有想到吧。”
我留意到脚下的石块,虽然它的确是石块的样子,但是的确是盘陀,我一开始竟然丝毫没有看出来!
摸金手望着大海说:“正因为这样的缘故,所以这里才会有如此狂烈的风和浪。”
我就说这是地下,又哪里来的风,而且还能卷起如此巨大的浪花,原来是因为盘陀的缘故,那么在这片海之中,一定也不是石块,也是盘陀才对,这里的风和浪,完全是因为磁力的不同和磁极的相斥而产生的。
摸金手见我有想通透的意思,他这才说道:“到我的屋子里去说吧,我很疑惑,你是怎么找到这里来的?”
说着摸金手领着我往石滩边上走,我在后面跟着他,这个摸金手虽然与我之前见的那个一模一样,但是无论是从言谈举止都和“它”有着很大的不同,而且他在这里有住处,是不是说他就住在这里?
我憋着这些问题,打算过一会儿一股脑地问了他去。我和他在石滩上走了几分钟的路程,就看见前面一幢黑乎乎的小石屋,应该说是铁屋,因为这里正如摸金手所说,是没有石头的,全部都是黑铁,也就是我们说的盘陀,包括石滩上都是。
进入到铁屋里的时候,我发现里面除了一张床和与几个方凳之外就再无其他,而且无论是床还是方凳都和整个铁屋铸成了一体,甚至连一张桌子都没有,其余的东西就更不用说,什么电灯之类的就更没有了,因为看了一遭,我发现这里面连简单的生活用品都没有,于是我很好奇,摸金手他是靠什么在这里活下去的,他又以什么为食?
我在方凳上坐下,但是因为没有灯管的缘故,我很不习惯,而且水灯照明时间有限,还是最后摸金手说:“将灯灭了吧,你必须习惯这样的黑暗。”
我于是灭了水灯,我只能大致感觉到摸金手就在身边不远处,但是具体的其他东西我却感觉不到,眼睛更是看不到任何东西。
如果说摸金手一直住在这个铁屋之中的话,那么岂不是说他一直都在这样的黑暗之中生活?
摸金手可能是看出了疑问,他于是和我从头说起他住在这里的原因。
第二百五十二章 摸金手-1
认识我的人,几乎都叫我摸金手,可是,却几乎没人知道我的真名。
我只记得我出生在一个很偏僻的山村里,至于那个山村在哪里,我却早已经不记得。
因为那些都是三岁之前的记忆,我惟一记忆深刻的只是一个很奇怪的图案,但是随着年龄的增长,这个图案也渐渐模糊,最后就像老照片一样被埋在了记忆深处,甚至实在是埋的太深,都有些记不起来了。
我是三岁的时候离开了那个山村来到了洛阳,这些事情具体我都不记得了,而我之所以知道是三岁的时候离开的,这些事情都是周家的人和我说的。从那以后,也就是来到了洛阳周家之后,我也改成了周姓,但是即便在如此年幼的年龄里,我却清楚地记得我原本的名字,柏皇洪。
这是一件很匪夷所思的事,即便我自己想起来,都觉得这是一件很不可思议的事,一个三岁不到的孩子,记不起自己的父母,记不起自己的故乡,几乎没有任何记忆,可是却清楚地记得自己的名字,这个名字就像是一个烙在心上的烙印,让我永远无法忘记。
反而在周家的周姓名字我反倒忘却了,这的确是一件很可笑的事,因为在周家几乎没人喊我的名字,周姓的,或者柏皇氏的。
我在周家一直到了十五岁,在我十五岁生日即将到来的时候,周家来了一个人,老太爷说他是眼儿爷,以后我就跟着他,说他会带我去一个地方。
于是我就来到了这里,当然是眼儿爷带着我来的。我无法形容我第一次看到这里的震惊,眼儿爷告诉我,这里被称之为迷海。
我好奇眼儿爷为什么要带我来这里,但是他一声不吭,终日就在海边上的巨石上坐着,望着海里的浪花一阵阵起落,一看就是一整天。
之所以说是一整天,我是按着这里面的时间来推算的,因为这里面也是有黑夜和白天的,我们来的时候正是黑夜的时候,所以当时我对这里还很恐惧,因为我根本无法想象,这里竟然会有这样的一个地方。
我在这看到的第一缕光是从海里发出来的,也是那个时候我才知道,这里是有白天的,而所谓的白天,就是从海底发出来的光。
于是这就是这里的一昼夜,我以为这里也是按照着外面的一天一夜来循环的,可是眼儿爷告诉我,这里的时间和外面的不一样,而究竟是一个怎么不一样法,他并没有解释,我第一次知道,也是据来到这里的十年后。
我所说的十年,是外面的十年,而我从进入到这个地方到离开,按照这里的黑夜和白天来算,应该还不到三百六十五天。
这十年之中,我终日都如眼儿爷一般坐在海边的巨石上,而眼儿爷则在我们到来这里的第十个夜晚离开了。
说实话,直到现在,我都不知道眼儿爷究竟去了哪里。那一日,在这片海上突然有船靠岸,黑夜中我几乎看不清船的样子,眼儿爷就是上了船,从这里去到了海的另一边,临走的时候他和我说了许多,但是他说的话我一句都没听懂,这些话,也是在后来当我一点点想起一些事情之后回再想起来才懂的。
但有一点是毋庸置疑的,眼儿爷只说让我留在这里,他说如果有下一艘船来,就让我上船,但是他还说,在那之前,我得先去找一个人,我要和他一起来。
眼儿爷只说这个人的名字叫冯四,我并不认识这个人,但是记住了他的名字。
后来的时间里,我就一直坐在巨石上看着这里从黑夜替换成白天,又从白天替换成黑夜,虽然眼儿爷没说,但我感觉,我似乎是在这里守护着什么东西。
第一次看见与我长得一模一样的复制人,是在一个白天。
那时候光刚刚才从海底升起来,我与平常一样坐在巨石上,虽然我有自己的屋子,但是我从来都不进去,因为住在铁屋和坐在巨石上根本无什么差别,因为我那时候已经知道,这片海,不是真实的。
海风虽然在刮,可是却不会产生寒冷;海浪虽然在涌,可是却无法溺死人。
我甚至亲身试过跳进海里面,虽然我有落进水里的感觉,但是却可以在水底呼吸,而唯一的奇怪之处,就是无论你跳进海里多远,如何往海里面游,你都会被海浪推着冲到海面上。
在海水里面有一股很强大的力量会将你推到海边,无论如何都无法抗拒,也就是说,海水虽然无法淹死人,却也不会让你进入到海里深处。
随着在这里的日子加剧,每日每夜我似乎都会有一些让人恐惧的情景浮现在脑海,然后这些情景就深深地嵌在了我的脑海里,变成我记忆的一部分。
经久之后,我几乎已经彻底颠覆了我将近二十年的记忆,因为我回想起来的,比我经历过的要不知多多少倍。
我知道自己是柏皇氏的后裔,我叫柏皇洪。
而我虽然记起了许多事,但却不知道在迷海之中究竟有什么,我只知道它是一件极其重要的东西,我必须在这里守着。
所以我遇见了自己的复制人。
很显然他就是来找这件东西的,而且他也意识到了我就在这里。
我见到他的时候,他拖着一个很沉重的东西,我不知道他是从哪里进来的,拖着的东西是什么,总之他在见到我的时候,一点都没有惊讶的神色,似乎早已经知道我就在这里。
他将这件沉重的东西放在地上,我虽然知道有复制人这样的人存在,但是却始终没有见过,所以在见到他的时候或多或少还是有些惊讶,而他见到我的第一句话,却是问我从哪里来的。
我想了想我出生在一个偏僻的山村里,刚想这样回答他,可是这话到了嘴边,我又咽了回去,因为我后来记起的记忆告诉我,我并不是在那里出生的。
很显然,他的这个问题彻底问倒了我,因为在我之后的记忆中,我甚至就没有过小时候,我只记得我一直都是以现在的这个年龄活着,那就没有所谓的从哪里来。
也是从那时候开始,我突然开始意识到了深深的恐惧,这种恐惧是发自内心的,我觉得,我的存在似乎毫无意义,甚至是一个完全可有可无的人。
他似乎知道我为什么疑惑,然后他打开了他一路拖着的东西,我发现这是一件人形的铁盒子,他告诉我,这是一口棺材,更确切地说,应该是一件容器,用来放人的。
他当着我的面将它打开,然后还自己躺进去示范给我看,我当时惊讶地问他是不是他就是躺在里面的。
可是他却摇摇头说,这不是他的,而是我的起源。如果真要说我从哪里来,就是这里。
我当然有些无法完全理解他的话,他接着问我说,我有想过到海底去看一看吗?
这个念头我自然是想过的,但是我根本无法潜进海里,甚至我都不能到达海底十米之外。
但是他说他有办法,说完他转身离开了石滩,之后又过了两三个白昼,他才从外面回来,我看见他拿着另一件东西,当他将包着的布拿开的时候,我发现是一条铁鱼。
铁鱼做的很精巧,应该是用栩栩如生来形容,而且这条铁鱼差不多有半人来高,我看得出它身上的鳞片都是一片片贴上去的。
他说,这条铁鱼可以带着他进去。
我当时将信将疑,说实话,从一开始到现在,与一个与我长得一模一样的人交谈让我感觉很不自在,而且他的出现让我有一种深深的恐惧,至于为什么恐惧,我自己也不知道。
他铁了心要下去,他说在海里面有一件东西,他想去寻找,而进入这片海里,除了能够在海上航行的特定船只之外,就只有这种铁鱼。
我当时也并不太懂,我觉得他似乎比我知道的要多得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