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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失踪了?”我一时间还没有反应过来陈五爷的意思,我质疑:“可是那人已经……”
我本来想说那人和宁子一样已经摔碎了,然后才意识到陈五爷说的另一层意思,我当场愣住,竟然不知道该说什么。
陈五爷似乎也觉得这样的事情很离奇,他重复一遍:“是失踪了!”
接着他和我说了派去的人回来的说法,他说那个屋子里所有一切都完好无损地放着,而且陈五爷特地问了关于房间内的情况,特别是椅子和碎石子,可是回来的人说椅子完好无缺的放着,没有砸过的痕迹,而且整个房间里根本就没有什么碎石子。
陈五爷细细问了一遍,去的人说他们几乎是找遍了整个房间,连死角都翻了看过,根本就没有一块碎石子的痕迹,也就是说,这个变成石头碎裂的人,真的神秘失踪了。
于是陈五爷给我说了两种可能,第一种可能是有人在我们离开后立即清理了现场,但是依照陈五爷的说法是不可能的,因为陈五爷才离开就打了电话,至于陈五爷是什么时候打的电话,我没留意,几乎是十分钟之内陈记就有人到了现场,这么短的时间内不可能有人把现场时收好。
我问陈五爷第二种可能,陈五爷说,第二种可能就是这个人又活了过来,自己离开了!
我震惊得说不出话来,这第二种可能当真也太不可思议了一些!我转眼又看到宁子的尸体,于是从昨晚的事回到宁子身上。
火叔的眼睛在宁子倒下之后就一直没有离开过,他说道:“虽然身体摔成了碎片,可是他身上的死人气却一点也没有减弱,这只能说明一个问题!”
说着火叔就要往前走的趋势,我赶紧扶住火叔,搀着他来到宁子的面前,火叔近距离看着宁子,而且,盯着宁子的瞳孔在看:“果然,瞳孔是放大的,他早就已经是一个死人,从我进来到后院我就觉得宁子哪里不对劲,原来是他的瞳孔,死人的瞳孔都会放大涣散,这也就能解释为什么宁子是本人,可是身上却有如此浓烈的死人气!”
如果照火叔这般说的话,那昨晚与我们出货的那个人,也是一个死人,而且死人还又活过来自己跑了?
虽然是白天,可是听到这样的话,却也让人忍不住打了一个冷战,火叔得到了这个结论,却有了另一个疑问:“我想知道的是,他这样一个死人为什么要千里迢迢地跑回来,难道只是为了栽赃小四子你,回来质疑你的身份?”
我听了,觉得火叔是话里有话,似乎有怀疑我的意思,本来我还希望从宁子的嘴里得知一些一个月前发生的事,可是现在很明显已经不可能了,线索在这里再次断开,我望着宁子的眼睛,竟然有些不知所措。
陈五爷离宁子最近,在宁子摔碎之后,他就再次蹲下身子仔细研究着变成碎石块的宁子,然后终于被他发现了什么,只见他的手在宁子的身体里拉出一根细长的,如同丝线一般的根须来。
而且这根根须是从宁子的嘴里伸出来的,要不是宁子的嘴巴是张着的,还真发现不了这一根细长的根须。
陈五爷将它从宁子的嘴里一点点抽出来,待完全抽出来之后,竟然发现这细长的根须足足有一米多长,血红血红的,被抽出来之后就像含羞草一般蜷曲起来。
“这是什么东西?”我看了大骇,宁子的身体里面竟然有这种东西!
显然陈五爷和火叔也不知道,陈五爷只是用手提着根须的一端,根须暴露在空气中之后蜷曲的非常厉害,就像活着的一般,而且马上它就收拢到了陈五爷的手指边上,然后就顺着陈五爷的手指攀了上去。
“五爷,快扔掉,这东西是活的!”火叔见到根须往陈五爷的手指上绕,立刻出声。
可是火叔出声的时候已经迟了,只听陈五爷“哎哟”一声,手指头上已经流出血来,而且这根须的一端正往陈五爷的手指头里钻。
“小四,快帮五爷把那东西抽出来!”火叔已经着急了起来,吩咐我。
我几乎是没有任何犹豫地来到陈五爷的身边,不管三七二十一就拉住了这根须往外抽,好家伙,只是这么一点的功夫,它就已经伸进去了一个指头来长,我将它拉出来之后往地上一甩,也顾不上这究竟是什么东西,只看见陈五爷的整个手指头上血簌簌地在往外冒,止都止不住。
“这究竟是什么东西?”陈五爷一边紧紧按着伤口,一边在地上找寻这一根根须的足迹。
可能是我刚刚甩的太过用力,又或者是这根须会走路,陈五爷再找的时候,已经没有了它的踪影。
火叔担心陈五爷,说道:“这可能是墓里头的东西,五爷,先处理伤口要紧。”
陈五爷在地上扫视了一遍没有找到,也只好点点头,火叔又吩咐我说道:“小四子,你到外面找两个伙计把宁子……”
火叔说到这里的时候,似乎找不到合适的词语来形容躺在地上的宁子,但是最后他还是用了“尸体”两个字来形容他,他说:“你找两个伙计来,把宁子的尸体给埋了吧。”
我知道火叔的意思,宁子变成这个样子肯定是见不得光的,也只能秘密找个地方埋了,只是我在想宁子的情况和昨晚的那个人一模一样,会不会宁子在我们离开之后也会活过来离开?
我只觉得这个念头有些像东方夜谭,不禁打了个寒战,心里面已经说了无数个不可能,于是也不再去想这个问题,就出了后院。
第十二章 摸金符
在后院到铺子只有五十多米的路上,我突然感到左手心一阵阵地疼,就像是有蛇呢么东西在里面跳动一般,我把手抬起来一看,登时倒吸一口凉气,那一根被我扯下来的根须,不知道什么时候已经伸进了我的左手心里,正围城一圈,而且,我竟然能够看到它在动。
而它缠绕的位置,如果我没有记错的话,正应该是昨晚那一个图案出现的位置!
似乎是感受到了我的注视,只见这一根根须突然伸展开来,沿着我的手掌一直往手腕上边攀沿,我甚至看得见它一点点没入我的血管之中,甚至让我都忘记了疼痛。
最后它消失在我的身体里,待我回过神来的时候,它已经不见了踪影,我怀着忐忑的心情看了看左手掌,莫名出现的图案,还有这一根不知名的东西,看来不去那个墓里,还真得不出一个完整的答案。
我没有将这件事告诉火叔和陈五爷,一是我不知道怎么说,二来是我怕看到火叔和陈五爷揣测一般的眼神,每次看到他们那样的眼神,我就感觉被怀疑了一般,特别是宁子出现之后,我一直记得他看见我的时候问的第一句话。
“你是谁!”
虽然我并不知道宁子为什么要这般问,可是我总觉得这里面有蹊跷。
我找了店里的伙计,他们看到宁子的尸体的时候也是惊讶一阵,但毕竟在陈记做了多年,他们知道如何对这样匪夷所思的事情保持沉默,于是默默地将宁子的尸体打扫后用袋子装了运出去。
陈五爷的伤口并不打紧,只是流了一些血,本来火叔还担心会出现一些意想不到的情况,因为这东西毕竟是从墓里面出来的,但后来知道是虚惊一场,也松了一口气。
宁子的突然出现,又突然消失,就像是一个意外的插曲,并没有改变我们三天后下地的决定,可是却给我们此次下地的行动平添了不少阴影。陈五爷处理好伤口之后留在了陈记,我和火叔先行回陈家老宅。
在回去的路上,火叔意外地坐到了后座,与我坐到了一起,我知道他有话想和我说。
我本来想他会问我一些问题,因为在后院的时候,我感觉他再次怀疑了我,可是出乎我意料的是,火叔并没有问任何问题,而是从怀里拿出了一件东西,看上去像是象牙一般,通身漆黑,牙口地方一片透明,有两指来粗,刚好可以一手握住。
“小四子,你拿着这个。”火叔将这东西塞在我手上。
“这是什么?”这令牌入手一片冰凉,而且很重,前端锋利尖锐,锥围形的下端,镶嵌着数萜金线,帛成“透地纹”的样式。
“你自己看。”火叔示意我看金符上的文字。
我将令牌拿正了,上面刻着两个古篆字,虽然是古篆,但我也能看懂,竟然是“摸金”两个字。
“这是……”我震惊地看着火叔,已经知道了这是什么东西,而且更惊讶的是,火叔竟然把他给了我。
“是的,就是摸金符,本来是要给老头子的,他跟了我这么多年,我想着他从滇黔回来就把这金符传授给他,可是却不想……”说到这里,火叔一阵伤感,从他的话里我才知道,火叔竟然是老头子的师傅,而且老头子竟然是摸金校尉的正统传人,那么这般说来的话,摸金手又是什么身份?
我拿着摸金符,一时间有些不知所措,毕竟这事情转折的太快,而且我压根就没有下地的经验,甚至是一些基本常识都不会,又怎么受得起这枚摸金符!
火叔很快就调整了情绪,说道:“小四子,你不用疑惑,我也不会看错人,时间紧迫,我也只能匆匆将这金符给你,你定要保存好了,这东西在危急的时候,可以救你一命的。”
我听着火叔的话觉得有些不对劲,这听起来,怎么有一种在交代后事的感觉,而且摸金符传承这般正式的事情,火叔竟然这般草率地就交由了我?
我只是问道:“火叔,这次下地是不是……”
火叔却没有回答我的问题,只是说道:“这摸金校尉是曹操设定的官制,摸金校尉这一个称呼也起源于曹操那一个时候,可是摸金符却要早很多,如果真要追溯起来,可以追溯到周朝,传说的版本多种多样,最起码我的师傅,他告诉我,这摸金符,是周代的东西。”
火叔看了我手里的金符一眼,继续说道:“摸金符平时看着漆黑透明,但是在火光映照下却会闪着润泽的光芒,小四子,你注意看这枚摸金符上面的字,你能看到什么?”
我将这枚摸金符上的两个古篆字凑近了看,刚刚我只是看着这两个字有些像“摸金”,现在仔细一看,却又不像,特别是“金”字,很不同。
火叔见我发现了这点,这才说道:“这是大篆,而且又是大篆中的籀文,大篆有金文和籀文两种,金文始于商代,而籀文始于西周,秦统一六国之后,多用小篆,所以摸金校尉的体制虽然是曹操所创,可是这枚摸金符却是西周的东西,现在你可明白了?”
可是听了火叔的讲述我却更不懂了,为什么西周就会有这枚摸金符,而摸金校尉却在汉末才出现,这不是自相矛盾吗,没有摸金校尉,何来摸金符?
我将自己的疑问说了出来,火叔似乎也不知道这里面的究竟,他只是说道:“你记住这是西周的东西就可以了,至于为什么,我也不知道,但是有一句摸金校尉的古训我却不得不说与你听,而且这一句古训,与其他摸金校尉的不同。”
我问:“是什么?”
火叔将身子更凑近了些,几乎是挨着我的耳朵一字一句说道:“……”
火叔说的十分小心翼翼,而且十分小声,我竖起了耳朵才听得一个大概,勉强一字不漏地记下,我刚想问,火叔已经做了一个噤声的手势,他说道:“你无论有任何疑问都不能说出来,特别这一句古训,只有你在传承这枚摸金符的时候才可以告知下一任摸金校尉,切记切记!”
我听火叔说得神秘而郑重,于是默默地点了点头,然后火叔重新坐正身子,说道:“今天我与你说的事情,你切勿与任何人提起,我们这一脉摸金校尉与其他不同,身份必须保密得紧,而且一旦走漏,就会有杀身之祸,你知道了吗?”
“那陈五爷也不说吗?”我问。
“五爷那边我自然会和他说,你就不用管了。”火叔回答。
于是我郑重地承诺:“火叔,我知道了!”
然后火叔点点头,他看了看我,说道:“小四子,我不会看错你的!”
我不知道火叔这话里是什么意思,而且我总觉得火叔每次说话都话里有话,而且我看火叔的样子,似乎一下子老迈了许多,不禁多问了一句:“火叔,你今天是怎么了?”
火叔没有看我,只是开口说道:“小四子,等你在地下久了,就会有一种灵敏的直觉,而且这种直觉多半都是精准无比,丝毫不差的!我在地下一辈子,对死人气和土腥气异常敏感,任何身上有味儿的人都逃不出我的鼻子,我身上也沾了无数的死人气和土腥味儿,可是我自己却是一丁点也闻不出,当这些死人气聚集到一定程度,自己就会闻见,那时候,也就离大限不远了。”
第十三章 谜团
我没想到火叔竟然说出这样的话来,他果然是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