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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老赵,你醒了?”杨开皱了皱眉,赶紧蹲下身将他给扶了起来。
“早醒了,一直就在这憋着。想撒尿,憋着,肚子饿了,憋着,看到你们在那吃东西,他奶奶个熊的,我还是憋着……”赵勇德喋喋不休的埋怨道。
“我再憋下去,就真成千年老鳖精了!”
他是地地道道的北方人,而且早年就混迹于杂牌军营,所以说话自是肆无忌惮,口无遮拦。
“好了,别埋怨了,我先喂你喝汤。”杨开苦笑着说道。
“不行,先喂肉!”赵勇德瞪圆了眼:“汤有个鸟滋味,吃肉才爽快。”
“这……”杨开算是被赵勇德给闹得无话可说了:“雨薇,你看可以吗?”
“按他的意思吧!”刘雨薇摇了摇头。
“对了,把他扶成坐姿,这样的话好喂一些。”刘雨薇说道。
“嗯。”杨开点点头,然后将赵勇德扶了起来,看到对方放着绿光的眼神,刘雨薇狠狠地瞪了一眼,随即用筷子夹起了一块午餐肉,塞进了他的嘴里。
她喂起赵勇德来,可就不像杨开那样温柔撒娇了,而是直接硬塞进去,吃的赵勇德嘴都鼓了起来。
“雨薇,喂慢点,这样太……”杨开砸了咂嘴。
“没事,这样吃的爽快。”赵勇德含含糊糊的嚼着食物说道。
既然赵勇德都这样说了,杨开也不便多言,一个愿打,一个愿挨。看到一碗午餐肉很快就见底了,赵勇德还是意犹未尽的样子。杨开又去端了一碗,就这样赵勇德一共吃了三碗,这才将那碗蔬菜汤咕嘟咕嘟的喝了下去。
张鹤生暂时不能进食,所以刘雨薇只给他喂了几口蔬菜汤。
大家吃完以后,陈天顶忙着用蒸馏水洗刷碗筷,而刘雨薇则再次给两个伤员检查了一下伤势情况。
张鹤生胸部的淤青已经褪去了一半,看起来已经没起初那么严重了。而且他已经有了自己的意识,只是不能说话而已。
“奇怪……”打开医疗箱,刘雨薇将红花油倒了点在掌心,一边揉搓着张鹤生的伤口,一边说道。
“怎么了?”杨开问道。
他不明白刘雨薇为什么发出了这句感慨。
“你看。”刘雨薇说着,用手指压了压张鹤生胸口的淤青处。
“几个小时前,张道长的这个部位,还有一块巴掌大的紫斑。但是现在,紫斑的颜色起码淡去了百分之八十,虽然我给他抹过一次跌打药,但效果也不会这么好呀!”刘雨薇惊讶的说道。
“雨薇,你的意思是?”杨开皱了皱眉,有些不可理解。
按理说,伤口恢复得快,应该是好事才对。
“我怀疑张道长的身体里,除了细胞组织的自我修复能力以外,还有另一种潜在的力量在帮助他迅速恢复。这种力量非常的可怕,它使得张道长的伤口恢复速度,最少比常人快了二十倍以上。”
“二……二十倍?”这次轮到杨开惊讶了。
“当然,这只是个猜测。”刘雨薇淡淡的说道。
“不过,作为一个医生,我比谁都清楚,一个差点危及到生命的软组织挫伤,痊愈的时间最少也要一个月。但是张道长却只用了几个小时就痊愈了一半,这难道不值得奇怪吗?”
“还有一点,那就是淤青,所谓淤青,其实就是碰撞后引起的毛细血管破裂,破裂后溢出的血浆无法排出,全部沉积在了皮下组织,因此,我们的皮肤在碰撞后会呈现出发青,发红,甚至发黑的症状,这就是那些无法排出的血浆在作祟。这些血浆沉淀在皮下组织是很难消散的,要是一小块还好点,这么大的一块,短短几个小时就不见了,实在令人不可思议。”
“起码我在目前的医学书籍上,找不到合理的解释。”刘雨薇苦笑道。
“所以你就将这一切,归咎于张道长身上的另一种神秘力量?”杨开忽然想起了张鹤生最擅长的八门遁甲,这个道术似乎可以瞬间开启人体潜能的极限,那么,伤口的痊愈能力,是否也处于潜能极限的范围内?
这个,恐怕只有张鹤生自己才清楚了。
“嗯。”刘雨薇点了点头:“除此之外,我别无解释。”
“好了,不管怎么样,这是件好事。张道长的身体很稳定,我相信很快就会苏醒,我去看看赵勇德。”刘雨薇说完,拎起医疗箱,走到了赵勇德身边。
此时,赵勇德两眼望着天花板,很是无聊。
看到他那缠满绷带的双手,刘雨薇笑了笑,用白皙的手指按了按:“疼吗?”
“疼……”赵勇德抽了抽嘴角,说道。
接着,刘雨薇又换到了他的另一只手:“疼吗?”
“疼……”
刘雨薇摇了摇头,紧接着把手挪到了赵勇德前胸伤口处:“疼吗?”
“还是疼……”赵勇德声音颤抖的说道。
“疼的话就忍忍吧,吗啡和麻醉剂全用完了,我现在给你拆掉绷带。”刘雨薇说道:“你的绷带上已经沾满了血污,再留着不但没好处,反而会感染伤口的。”
说到这,她从医疗箱里拿出一把银光闪闪的手术刀,一把剪刀,便开始了忙碌。
但见她先用手术刀小心翼翼的割开了赵勇德手部绷带的打结处,然后逆时针将缠紧的绷带绕开,遇到血痂粘结的地方,就剪掉血痂,不一会儿便拆掉了赵勇德左手的绷带。
拆开绷带之后杨开才发现,赵勇德的左手手背上被割出了好几道深浅不一的伤疤,伤疤处皮肉外翻,溢满了黄色的脓汁,伤疤周围也全是血迹,整只手看起来血淋淋的,很是狰狞。
“雨薇,老赵的伤口?”杨开欲言又止。
“还是晚了一步。”刘雨薇叹了口气说道:“所有伤口都开始化脓了。”
听了刘雨薇的话,赵勇德带着哭腔说道:“刘医生,你按哪儿,我哪儿疼,你拆哪儿,我哪儿就化脓,奶奶个熊的,我是不是要死了?”
“这要是打小鬼子战死的,还算是光荣牺牲。可现在算个鸟毛?等我下了阴曹地府,见到了老师长,人家问我,赵勇德你他娘的怎么也来了,我说我被冲锋枪炸膛炸死的,人家还不得笑掉大牙。”
“只是化脓而已。”刘雨薇安慰道:“简单的伤口发炎,我手术一下,割掉死肉,上点药就好了,别担心。”
“真的只是小伤?”赵勇德允自不信。
“老赵,你不相信刘医生,总该相信我吧?”杨开拍了拍他的肩膀说道:“要是都快死了,你还能吃得了那么多东西?我记得可是三碗午餐肉,一碗蔬菜汤呀。”
“旧社会判死刑的上菜市口之前,不也时兴断头饭吗?”赵勇德嘀嘀咕咕的说道。
“我……”杨开被赵勇德弄得无话可说。
第三二六章 能源A计划(32)
“旧社会判死刑的上菜市口之前,不也时兴断头饭吗?”赵勇德嘀嘀咕咕的说道。
“我……”杨开被赵勇德弄得无话可说。
“别吵了,杨开你抓住赵勇德的左胳膊,不要让他挣脱,我清理伤口的过程中可能会很疼,我怕他控制不住。”刘雨薇用酒精棉擦了擦手术刀说道。
“嗯。”杨开说完,两只手便如铁箍一般,紧紧的箍住了赵勇德胳膊。
擦完手术刀之后,刘雨薇刚要下动手,却又停了一下:“赵勇德,你要不要找个什么东西塞住嘴,万一你喊出声来,我怕会给附近的日本人听见。”
看来,刘雨薇还是很细心的。
没有麻醉的手术,是一种非人的折磨。在这种折磨下,病人要忍受万箭穿心般的疼痛,因此很可能会精神崩溃,疯狂的大喊大叫,或者直接休克。
“不用了,我能忍住。”赵勇德说道。
他身上的弹孔伤疤,加起来也有二三十个了,有一次甚至是自己用刺刀挖出了子弹,所以对这一切,他早就习以为常。
“还是塞住嘴吧!”为了以防万一,杨开还是从毛毯上割下一个小布条,揉成了一团,也不管赵勇德同意不同意,就直接塞进了他的嘴里。
“唔……唔……”被堵住嘴的赵勇德眼睛瞪得老大,显得很不甘心。
不过很快他就没心思去瞪杨开了,因为一丝冰凉已经贴到了他的左手,随即便是一阵撕心裂肺的剧痛。与此同时,黄色脓汁上的一块死肉被刘雨薇硬生生的割了下来。
这块死肉上挤满了小水痘,周围还有一层胶水般的粘稠物。杨开知道,这块肉已经彻底坏死,并且成为了细菌的集聚地,如果不割掉的话,会感染其他部位,如果整只手都感染了十之七八,面临赵勇德的就只剩下截肢了。
俗话说得好,十指连心。刹那间,赵勇德便仰起了脖子,发出一声闷哼,等低下头的时候,他的脸上已经挂满了黄豆大的汗珠。
将赵勇德手上的死肉割完之后,刘雨薇又拿起消过毒的针头,把死肉附近的黄脓全部挑开,黄脓一被挑开,那些黏糊糊的脓液顿时四散而出。看到这一幕,刘雨薇赶紧叫旁边的九筒去拎了壶蒸馏水,反复冲洗了十多次后,才把赵勇德的手冲干净。
此刻再去瞧赵勇德的手,虽然伤疤还在,但肿块没了,血迹没了,那些脓包也没了,整体看上去清爽了许多,起码,像是只人手了。
“绷带快没了,为了留给更需要的人,我就不给你包扎了。”刘雨薇喘了口气说道。
“手就这么放着,这里温度低,过半个小时伤口就会自然凝结,碍不着什么事。”
说完话后,刘雨薇又用相同的方法,帮赵勇德清理了其他几个部位的伤口,待到一切都忙完了之后,杨开看了看手表,已经是晚上九点多了。
“华教授,今晚我们就留在仓库里待一宿吧!”杨开皱了皱眉头说道。
后勤窗户的门虽然是锁的,但从高高悬挂的窗户上可以看出,外面的天已经黑了。
黑色是可以作为掩护,可面对这个摸不清方向的大坝,荷枪实弹的日本哨兵,还有随时都会窜出来的变异怪兽,乘夜而行的举动实属不智。
“嗯,想必大家也累坏了。”华伯涛说道:“好好睡个安稳觉吧,比什么都强。”
“那就这么决定了。”杨开点了点头说道:“华教授,陈老板,你们挪一下位,在仓库的最后面睡觉,两个伤员,还有篝火之类的也移到那里。”
“为什么?”华伯涛问道。
“仓库的卷叶门虽然是锁死的,但为了防止意外事情发生,守夜还是必须要有的。还是老规矩,我,九筒,独眼龙,三个人轮流换岗,石头你负责看护张道长和赵勇德。之所以让你们把睡觉的地方挪到最后面,是害怕一旦前面发生了战斗,你们也有个缓冲的时间。况且子弹无情,在后面比在前面好。”杨开解释道。
“既然你都已考虑好,那我就不多说了,总之,注意安全。”华伯涛语重心长的说道。
“我和陈老板也会留个心眼,不会给你拖后腿的。”
“对了,华教授,有件事我想请教一下你。”杨开目光闪烁的问道。
看到杨开的眼神不对劲,华伯涛立马意识到了什么,当即换了副严肃的面孔:“什么事情,你说!”
“那个东西,现在会不会已经爬出隧道了……”杨开小声的说道。
他的声音很小,但却不亚于一条惊悚恐怖的死亡讯号,让原本笑容满面的众人立马僵在了当场,数小时前喝下去的热汤,也化成了一滴滴冷汗,湿透了后背。
杨开说的很隐讳,但大家都知道,他所指的那个东西是什么东西。
“可能吧!”沉吟了片刻,华伯涛给了一个模棱两可的解释:“我希望它不会走出隧道,如果走出隧道的话,就要看各自的运气了,如果碰到了日本人,对于日本人就是一场噩梦,如果碰到了我们,对于我们来说也是一场噩梦。”
“毕竟,它只是个为了进化,而不断摄取有机物的怪兽,在它的眼里,没有青红皂白,只有活生生的猎物。”华伯涛说道。
“半夜三更的,说这些东西做什么?”关键时刻,陈天顶出来打了个圆场。
“陈老板,我不是危言耸听,我只是有点担忧。”杨开皱了皱眉说道。
不知为什么,他忽然有些心绪不宁。
“把你的担忧放回肚子里吧。”陈天顶笑着锤了锤杨开的胸口:“我知道你小心,但今晚就不用了,我觉得这间仓库很是安全,日本人不会发现我们,那个怪物更不会发现我们。所以呀,我们唯一能做的,就是放心大胆的睡一觉,有什么事情明天再说,好不好?”
“好吧!”杨开也不想搅了大家的兴致,当下点了点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