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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把烨磊的‘尸体’整理好,自己也躺了下来,后背有枝杈和叶子垫了好几层,不算很硬,还很软,只是枝杈上睡觉容易做噩梦,我一睡着后,梦里总是我乘坐的飞机失事,然后找不到降落伞。要么就是自己跟一个悬挂在天涯海角的某个钓鱼竿干上的浮标,伶俜摆动……
一直到夜里一点多钟,我被一阵阵奇怪的声音给吵醒了。
吼吼吼吼……
这种粗犷有力的吼声隐约来回冲击着整个庞大的森林,贯穿在树林的镂空之间,不管身处哪个位置都会听到这种令人发怵的吼声。
我坐立了起来,打开了锂电池手电筒,我们蜗居上的光线渗透了到了周围黑魆魆的树林里,我有不祥的预感,自己在帐篷中探出了脑袋,手电筒照射四周,除了在夜里凝固了一般一动不动的枝杈和树干,却没有看到任何东西靠近我们。
我再次确认我们的云梯已经收上来并且挂在了高处。
这时,帐篷中一个黑影晃动,我才发现老拓也已经醒来了,他已经思考着这吼声究竟是从哪里传来的。看到其他人都在熟睡,我低声问他:“是不是丛林里有野兽来袭?”
老拓把食指放在嘴:“嘘——让我再听听。”
吼吼吼吼……
绵延不断的吼声震荡四野,震慑了不少夜间飞禽走兽,似乎远处很多枯枝败叶簌簌掉落下来,整个林谷都因为吼声所颤抖。我禁不住紧张:“听起来就是一种巨大的野兽啊……”
没想到老拓听了稍许,重新释然躺下:“睡吧,对咱们没有威胁。”
我一怔:“这吼声对咱们没威胁?我倒是听得它离我们并不算远,那分贝得大多的喉咙才能发出来啊!”
老拓这才道:“放心,只是一种吼猴,原始森林经常见,吼猴的舌骨很发达,声腔独特,在林谷中三五公里的距离都能听得到。”
猴子?我还是有些担忧:“我从没有听过猴子能发出这么恐怖的叫声,你确定只是一只猴子发出来的吗?”
老拓到有些不耐烦:“其实这种猴子体型也不大不高,吼猴身高就只有半米到一米之间,就是尾巴比较长,现在可能是驱赶同类或者异类征占地盘,在对吼。”
我就有些感兴趣了:“征占地盘对吼管什么用啊,比嗓门大还不如肉搏来得实惠。”
老拓道:“那你就错了,吼猴之所以叫吼猴,顾名思义,它们的有力武器就是声音,做什么激动的事情都是靠嘴巴吼的,它们保持天天惊悚的状态,总是张着O字形的嘴巴,它们同类之间要是抢占地盘,如何分胜负,那就是比谁的嗓门大,两只猴王对着吼,如果哪只嗓门小了,它便认输,退出这个地盘。”
“嘿,真有意思啊,君子动口不动手,敢情这吼猴是正人君子啊。”
“凡事两面看,它们可不是什么绅士,征占地盘的同时会确立一方的霸主,并且占有人家的妻子。如果一只征占别人地盘的吼猴赢了,那么它不仅得到该地盘,而且还拥有这地方的母猴,最下流的是,如果当时有母猴带着孩子,那么这只新猴王会偷偷地把这猴婴撕个烂,往死里整。”
“呃……”我一听好不残忍,不禁追问,“这是为何?”
“它知道这不是它的骨肉,以后传承地盘的时候不是它纯正血统的孩子,所以必须把这个后妈的孩子整死,以便重新给它怀孕,怀上它自己的孩子,确保血缘关系。”
“哇,这么有危机感,连猴子都懂得血缘关系了?!”我觉得猴星人在某些方面很前卫。
“何止那样,如果日后一个地盘里同一只猴王的好几只猴孩子长大以后,雄性的都得被全部驱赶,因为近亲交配会毁掉整个家族,所以,保留下雌性,加入别地方的新雄性猴进来。那些被驱逐的也加到别的家族去!”
猴子都能有这么现代科学意识,我还是有些不解,“可那母猴也这么顺从么?孩子被撕个血肉模糊,自己还要给新猴王生孩子!它不可能甘愿做生孩子的工具。”
“新猴王杀死猴婴是暗地里的,母猴并不知情,但是如果一个地盘的母猴多了,母猴也会知晓,为了报复新猴王,它们会偷偷同其他的雄性猴交配,怀上孩子,这样新猴王就不知道母猴怀的是谁的孩子了,便同意母猴将新生下来的猴婴养大。往后,恶性循环链就因此产生,等新猴王巅峰期一过,又会被别的雄性猴来征占,比嗓门对吼,输了,这些猴婴就又得被撕碎了。”
我听得崩溃不已:“可怜的猴婴……这些猴子们缺心眼吧,对吼输了老婆孩子都没了,就这么算了,真他妈没用!以后谁也别来跟我比嗓门,老子挺不顺耳就提前弄死他!”
老拓缓缓道:“这就是吼猴的秉性,所以它们天生都得保护好嗓子,它们不断增大的状如贝壳而且与气管相通的舌骨形成洪亮共鸣腔来确保自己的地位……见过粗脖子的猴子吧,几乎都不分下巴和脖子了,嘴巴一张,融为一体了,它们的喉咙能放放进一只普通瓶子。”
“好吧,既然是猴子的叫声,没有威胁最安全。”我把帐篷的拉链拉上了,关上了手电筒。
老拓还不忘嘱咐:“潜在的威胁肯定是有的,这一片区域不是自杀的高发区,自杀高发区是棂埃谷深处,但是这里恰是食肉动物的潜伏区,等着自杀者的肉体呢,夜里千万别下树就是了,底下都是绿眼睛……”
我听着远处震荡不息的吼声,刚纾解的情绪又忐忑不安起来,纠结中逐渐平静进入了梦乡。
这一夜出奇的漫长。
或许是因为人体本能对新环境的警惕,我迷迷糊糊的睡梦中还是各种怪梦接连不断。所谓夜长梦多,睡觉之前被老拓的信息灌输,大脑皮层无意间各种信息碎片就拼凑起来了,我居然梦到自己跟一只不足一米高的吼猴对骂喊粗口……
夜里三点,我被烨磊辗转反侧的一脚给踢醒,听得帐篷里有响动,好像烨磊起来了,他可能是在睡觉前喝多了,先摸索着踩上我的脚,拉开帐篷拉链,又不肯开灯,继续摸索着爬到枝桠边缘,又听得一声快速拉链声和树下淅沥沥声,开始哗哗朝树底下尿尿。
等他回来的时候继续踩着我的脚,然后躺回去不久立即鼾声起伏的时候,这一动静平息并没有多久,凑巧的一件事又发生了。
亦萱也憋尿,悄悄地跟离初晴讲话,我正是迷糊着要进入梦乡,不经意听到了两人的对话,也不好意思做声,佯装睡得很死,鼾声跟着烨磊一起一伏做伴奏。
“哎,哎……初晴,我、我我……”
“怎么了?“
“我憋不住啦,想要小解。”
“那就去呗。”
“可是烨磊他们就在旁边呢。”
“怕什么啊,他们已经熟睡了。”
“我不习惯。”
“不开手电都是黑的,谁也看不见。”
“那我去哪解决?”
“这夜半三更的,你还想爬到哪里去?在木巢边缘上解决吧。”
“什么?!就在这里?当着他们几个男的面啊?”
第278章 :幽林吼声(完)
第279章 :前夜魅影
“嘘……小声点,你要是这么喊,他们可真起来参观了。”
“我可是从来没有这么在男人的面前……”
“好了好了,听他们的鼾声,睡得怕是掉到帐篷外面都不一定醒得来。”
“那你拉着我的手,我怕掉下去……”
“好,快点……”
往下,我几乎什么声音都听不到了,一会儿,亦萱两人重新回到了蜗居中。
……
第二天,我早早起来,是被森林里聒噪的鸟啼声给吵醒的,各种鸟叫此起彼伏,咕咕!嘎嘎!胡胡——吆——呼吆!
……
也不知道什么鸟,发出的声音五花八门,早起的鸟儿有虫吃啊,我嘀咕着伸出脑袋到帐篷外面,外边一夜的厄雾还没有完全散去,恐怕要等到太阳出来才会挥发。
黎明的厄雾和晚间的厄雾有很大的区别,昨晚起雾我们并没有发觉什么不妥,但是今早起来,发现雾气把林间所有的地方都弄潮湿了,我们的帐篷外面也是结了一层水汽。足见早间的白雾寒气之重。
我起来时除了烨磊亦萱离初晴三人,发现老拓却不在大本营里,我揉着惺忪的眼,朝树下一看,老拓已经放下云梯,爬到了树根下,正站在树底下研究什么。
“老拓,你也学鸟儿找虫子吃呢,起这么早。”我也沿着树桩往下攀爬。
下了树杆,才发现手上有一股怪味,看到树桩上有些潮湿的痕迹,正是莫名其妙。亦萱的脑袋突然出现在我的头顶:“哇,编导,老旭,你们俩起这么早。”
“森林里睡觉不踏实。”老拓负手后背,一直凝视着一处树疙瘩。
“你们在研究什么呢?”
我道:“我在研究早起的老拓,而老拓在研究树疙瘩。”
老拓面色凝重:“你看,咱们昨晚睡觉的这棵大树桩有一股怪味,现在看起来还是潮湿的,在森林中有些动物为了记住它到达的地方,很可能分泌出一些液体,比如尿液记号,等待下次来寻找。为了防止今天我们被野兽跟踪,我得去周边看看情况。”
老拓走了,我这才昂起头来,看到亦萱脸色有些腼腆,我两手一摊:“你看我手上都有什么?”
亦萱佯装不解:“什么?”
“还装啊?帮我丢一瓶矿泉水下来,我得要洗洗手,这树桩上都是你昨夜的尿迹。”
我一下子揭穿了亦萱,亦萱羞涩得满脸通红,赶紧从行李袋中丢下了一瓶水。我洗了手,又把树杆上的尿液大概冲了一下,把尿味去掉了,说:“我说在昨天夜里你小解的时候什么声音都没有呢,原来是是沿着树桩……”
亦萱腼腆不行:“胡说,这是黎明的雾气结水珠而已!况且一夜的时间,尿液早就干了……呃……”亦萱突然觉得自己说漏了,陡然怒眉竖立,“哎呀,老旭你这大色狼,你居然偷窥……”
我乐了:“什么叫偷窥,你和离初晴讲话的时候我无意中听到的啦……而且昨天夜里黑布隆冬,我什么都没有看见……”
“胡说胡说胡说!老旭你这大色鬼!”
“哇,坏人先告状啊,刚才你没有听老拓说嘛?动物对分泌物很敏感的,这原始森林什么变态的动物都可能有,连离初晴也都说能有甲虫找到人的直肠里找食物,你说,要是昨晚有什么生物闻到你的尿液沿着树杆爬上来,咱们几人可就遭殃了。”
“那个……”亦萱突然说不上话来,憋了半天,又说出一句,“昨晚烨磊不是也站着朝下面哗哗么……”
“呃……”烨磊突然凑巧地出现在亦萱的身后,惺忪的眼皮子一瞪,“啊,亦萱,你什么都知道啦?”
亦萱一怔,回头一看烨磊衣冠不整的出现在她跟前,一下子两边呈出红酡,耳根都绯红了,两手直摆:“没有没有,我没有看到你尿尿我没有看到你尿尿……”
我微笑着看这两人,两人正尴尬地大眼瞪小眼。
离初晴也起来了,昨夜她睡觉时,摊开头发,白昼时她习惯把自己的头发束起来,显得很是干练。听到亦萱和烨磊两人正别扭,岔了一句:“大家先收拾东西吧,来,把这口香糖嚼嚼,当做刷牙了。”
烨磊为了解除尴尬,看到离初晴岔开话题,也把话题转向了离初晴:“哦,呵,哈哈哈,那个,初晴啊,我知道你也很喜欢小动物,尤其是解剖了的。”
我们一怔:“这是什么话?”
离初晴更是被烨磊突然的话题转不过弯来。
烨磊继续道:“哦,我也喜欢小动物,尤其是煮熟了的,额哈哈,哈……那个,我下去给你找野味,顺便捉一只小松鼠来送给你。”烨磊语无伦次,原来是给自己脱身,摆脱尴尬的局面。离初晴笑着劝诫他别走太远,晨间白雾还没有散,森林里很容易迷路。
亦萱见状赶紧钻回帐篷:“哦,我也要好好梳洗。”
看来这两人都是找不到什么好的台阶下了,昨夜的隐私被暴露在我们跟前,他们都在刻意回避,我无奈摇了摇头:“都来到隔绝文明城市的大森林里了,还这么讲究,你倒是打扮给谁看啊?”
“姑娘家的心思你哪懂!”离初晴递给了我一块口香糖,让我闭嘴。我顺便丢到了口中,自言自语道:“幸亏有口香糖,不然这里附近又没有林中涧溪,刷牙洗脸是个大问题。”
离初晴说:“那倒没什么,没有牙膏牙刷,你可以去嚼树皮,古代人们一直用剥去皮的嫩枝咀嚼,拿动物骨灰当做牙粉清理口腔的。”
“不是吧,嚼树枝我是听说过,我还没听过用动物骨头当白牙粉的。”
“这有什么,还有些原始部落用木炭、盐水、猪鬃、细砂、抹布、树枝来清理牙齿。尤其柳枝,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