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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送你走吧,我的车就停在门口。”
“你现在开车了?”
“不,我有司机。”
“谢谢你,可真不不好意思麻烦你,我还是坐同事的车走吧。”
说完她就跟着编辑往旁边走去,但我拦住她说:“不,还是我送你走吧!你不会忘记的,当年我的命是你救的,我亏欠你太多太多了。”
“高能,你越说我越不好意思了,你从来不亏欠我任何东西。”
节目编辑粗暴地推开了我,我拉着她要往停车场走去。这时我的司机走过来,一把将编辑拉到旁边,悄悄塞个一他厚厚一沓钞票。
编辑的态度180度改变了,满面笑容对我点点头,拿起手机装作接电话恩啊了几句,语气紧张地对秋波说:“哎呀,刚才我老婆打电哈说她发心脏病了,我得赶快去医院!”
“啊?那你快点走吧,不要管我了。”
“抱歉!那我先走了,再见。”
编辑揣着厚厚的柴票,快步消失在夜色之中。
我沉稳地说:“秋波,现在是凌晨一点半,我打赌你不敢一个人打车回家。”
“好吧。”她苦笑着摇摇头,“你赢了!”
月光,从和寒冷的云中探出头来,照亮秋波闭着双眼的脸,也照亮她脚下的夜路。
听着我的脚步声,他来到加长版凯迪拉克前。我绅士地托起她的手,帮她坐进宽敞的座位,面对面却隔了一米距离。
盲人总是那样敏感,感到这辆车的特别,好奇地摸了摸座位:“我从没坐过那么大的轿车。”
“这辆车很安全,我的司机也很专业,请你放心。”
“我晚上回家一直坐同事的QQ,以前坐过哥哥的奥迪A4。”
“你哥哥的奥迪A4——我也坐过。”
她差点就把眼睛睁开了:“啊,我想起你信里写的了,你果然认识我的哥哥!”
“是,真是太巧了,你居然是端木良的妹妹。我被天空集团裁员以后,曾在你哥哥的公司工作过一段时间。”
“那你现在回国找到工作了吗?哦,这个问题真傻,你都坐这么好的车,还有司机为你服务,肯定发财做老板了吧?”
“你这是讽刺我吗?我一直不觉得老板是个褒义词。”我悄悄挪近她两尺,“你不想回家吗?要一直在车里说下去?”
“哦,对不起。”
秋波报出了自家地址,是地铁沿线一个幽静的小区。司机开出广播大厦,保镖们飞速上车,紧紧跟在我的车后。
看着车窗外掠过的凌晨街景,我轻轻地说了声:“我是美少女战士,赐给你希望吧!”
“什么?”
“你忘了自己在信的结尾写的话了吗?”
“哦,我想起来了,美少女战士——”她羞涩地低下头来,“让你笑话了吧,其实我一点都不美。”
“不,因为你看不到自己的脸,其实你非常非常美。”
她无奈地苦笑:“你不过在安慰我罢了。”
“真的。”
“我不信。”
“没人说过你美吗?”
“很多人都这么说过,但我从来不信,包括我哥哥说的,我知道他们是可怜我。”
我停顿了片刻,凑近她的耳朵说:“你总有一天会知道的。”
“除非重新让我的眼睛看到。”
“我会让你的眼睛看到的。”
“但这要花很多很多钱,以前我哥哥也办不到。”
“我能办到!”
说这句话时有些激动,她下意识地离我挪远了一尺:“不,不需要你帮助我。”
“但你帮助过我。”
“那两封信?”
“是,我不会忘记你的第二封信——落款日期2009年7月14日,那是我的二十七岁生日。”
秋波笑了笑说:“真巧,但这不算什么帮助,我的即日就是疏导人的心理,也经常恢复这些听众来信。”
“不,对我的意义却不同,你的信给了我力量,让我不放弃一丁点希望,哪怕世界被绝望覆盖。”闭上眼睛仿佛回到肖申克州立监狱,“那是我生命的最低谷,以为将要一辈子在监狱里度过,永远与那些真正的杀人犯和强奸犯为伍,永远不能见到自己所爱的人。”
“你后来见到了吗?”
眼前又浮起莫妮卡的混血双眼,我的喉咙也在颤抖:“是的,我 为了那一丁点的希望,九死一生逃出监狱,并找到了自己无罪的证据。”
“恭喜你。”
“但我很快永远失去了我所爱的人。”
“哦,真的吗?”她低下头大概心想不该怀疑我的这句话,“对不起!”
“所以,我虽然获得自由,拥有别人内羡慕的一切,有时却感到无比绝望。”
“我明白了,节目里遇到过你这种情况,我会经常和你聊天的。”
但我摇着头:“不!任何人都无法明白,无法明白我的秘密,请别再说什么节目了,这不是你的电台节目,而是我的真实人生。”
“可是,请你也不要怀疑我,我想帮助多有遇到困难的人,也是我真实的内心想法。”
“抱歉,我不是这个意思。”
“许多年前,当我对生命感到绝望之时,选择了愚蠢的跳水自杀,却被一个瘦弱的少年救了起来——我永远无法忘记那个少年,无法忘记他的眼睛,甚至无法忘记他的名字,他叫古英雄。”
听到最后那句话,像被电流触摸一遍,激动地想说粗自己是谁!可话到嘴边又活生生咽了回去,只能苦笑着回答:“古英雄,这个名字这真好,要比我的名字好多了。”
“高能,现在我所做的事,包括当你被关在监狱里,给你写的那两封信,都是在做当年古英雄做过的事,我感觉帮助别人的时候,我就是那个了不起的古英雄——他才是真正的英雄。”
话题转到古英雄的身上,我和秋波都沉默了许久,第一次友人这么评价我的过去,让我不知道是喜是愁,五味杂陈。
忽然,脑中掠过一个念头,既然秋波是端木良的妹妹,那么她就是找到端木良的捷径,只有找到端木良才可能知道——现在究竟是谁控制了蓝衣社,也就微知道究竟是谁陷害了我!
秋波是一把钥匙。
虽然,把她想象成一把要是有些卑鄙,但这是我唯一的办法,而我的目的并不卑鄙。
“我在你哥哥手下工作时,他一直很关照我,我们成为好的朋友,现在还是没他的消息吗?”
“没有,他失踪一年多。虽然,小时候父母离异各自生活,但长大以后我们的感情却更好了,大概是我双目失明的缘故吧,哥哥对我特别照顾疼爱,让我不要去电台主持节目,但我固执地要出去做事,不想在家无所事事变成废人。”
“你们还有其他亲人吗?”
“不,爸爸妈妈去世以后,就再也没有了其他亲人,等一等——”她突然想到了什么,扬了扬娥眉,“还有爷爷!我对他只有非常模糊的印象,忘记他长什么样了,在我读小学的时候,爷爷与爸爸关起门大吵了一架,然后就离家出走消失了。”
“又一个消失者?”
我从端木良的失踪,联想到了古英雄的父亲——也是我真正的生父,不也是在几年前神秘失踪了吗?
“又一个?你还知道谁?”
敏感的秋波立即问道,我尴尬地摇头:“不,只是随便说说。”
明亮的月光下,凯迪拉克已开到她家小区。她说外面下车就可以了,但我坚持要送她回家,一路开到楼下,保镖们再度四面布防。
我扶着她下车,走进一栋五层公寓楼的底楼。这是端木良特地为妹妹买的房子,环境幽静,行动方便。
走到房门口,她回头轻声说:“我到了,谢谢你!”
“要说谢谢的是我!十几年前你在大火中救了我的命,却为我付出那么大代价,去年你的信又让我在监狱里鼓起勇气,我永远无法报答你的恩情。”
“说什么呢!千万别跟我提当年的火灾,都是过去的事情了。”
她让我千万不要提火灾,说明她心中仍然接坏,这让我更加羞愧:“好吧,你一个人住要小心保重。”
“放心吧。”她熟练地掏出钥匙打开房门,给了我一个微笑,“再见!”
门里响起拉布拉多导盲犬的吠声,我轻轻叹息一声出来,吩咐两个保镖准备一辆车,每天24小时秘密蹲点,全力保护秋波安全。
月光,又躲进寒冷的云中。
两周以后,负责秘密保卫秋波的保镖,向我报告了一个特别事件。
日夜蹲点的过程中,偶然发现对面公寓楼二曾,有人藏在窗帘后面用望远镜偷窥——瞄准秋波底楼的院子,可以清楚地看到窗户里的一切,尤其晚上没拉窗帘的话。
鉴于秋波的眼睛看不见,所以这个偷窥的望远镜,可能已存在了好久。
特种兵出身的保镖没有打草惊蛇,而是实现到小区物业打探,发现那时半年前出租的房子,承担人是个单身中年男子,邻居很少见到这个人出门,也搞不请他的职业和收入来源。华裔他是电台的变态听众,因为痴迷于《面具人生》里秋波的声音,跟踪她乃至长期偷窥。这种人说不定哪天会干出可怕的事,我的保镖们决定迅速行动,又调派来几个人手帮忙。
在变态家伙门口潜伏了一整夜,等到他终于开门出来,大家一拥而上将他制服。没想到这家伙很有力气,奋力与保镖们搏斗,具有很强的格斗技能,就在他要被抓朱德刹那,竟挣脱了四个人的手臂,从窗口纵身一跃而下!
幸好是而楼没有摔死,他一瘸一拐地往外逃去,我的保镖们跑下楼追赶。这个变态跑出小区,慌不择路的横穿街道,结果当场被一个飙车的富家子撞死!
警方的交通事故调查结果:一方乱穿马路,另一方违法飙车,各占一半的责任。死者姓名叫南弓,在上海有自己的房子,却在半年前辞职不干,到这个小区租了一套房子。
我很快拿到死者资料,看到哪个变态的照片就明白了——我认识这个男人!
南弓=南宫
永远不会忘记这张龌龊的脸!
亲爱的读者们,是否还记得上卷的开头,当我还是天空集团小职员,有个神秘男子经常跟踪我,甚至一路追踪到杭州龙井——后来他和端木良与华金山一同出现,原来也是蓝衣社成员,他的名字叫南宫,表面职业是健身教练。
他为什么要偷窥秋波?但秋波一直浑然不知,证明南弓没做过伤害她的事,那就是为了秋波身边某个秘密?既然如此威吓不破门而入,彻底搜查一番岂不省事?干吗要辛苦蹲点守侯半年?鬼才相信他是电台听众!既然南弓也是蓝衣社成员,曾是秋波的哥哥端木良的同伙——对了!当初常青被意外被杀以后,蓝衣社内部肯定发生过巨变,因此端木良才会恐惧,乃至于在一年前神秘失踪。
端木良!
他才是关键人物,南弓不惜性命代价偷窥秋波,也是项庄舞剑意在沛公!或许觉得端木良很可能还会回来,抑或秘密与妹妹联系,甚至在家里留下了重要物件。南弓也不知道那是什么,只能肯定那个信息非常重要,值得自己辛苦守侯——端木良为什么不出现?为什么有家不能回?为什么不敢与妹妹联系?原因大概也在于南弓?也许,就是南弓这个亡命之徒,在常青死后严重威胁到了端木良,才迫使他采取失踪逃亡的下策吧!
既然南弓每夜都在偷窥,那么我的出现也必然被他看到——他不会不认识我的脸,这以为着我也可能在危险之中?联想到保镖们抓住他的时候,他那种丧心病狂的反抗态度,显然他知道那些是我的人。他明白绝不能落入我的首长,否则很可能被挖出的某些惊人的秘密,他才会冒险从二楼窗户跳下,又疯狂地横穿马路,结果死在欺世马的铁蹄之下。
慢!
我又想起一个重要人物,端木良和秋波唯一可能在世的亲人——他们的爷爷。
如果端木胸没的爷爷还活着的话,那他就是蓝衣社幸存还活着的话,那他就是蓝衣社幸存的最老任务,甚至还比我(古英雄)的父亲高整整一个辈分。
南弓,或者说南弓背后的那个人,也是取代常青统治蓝衣社的那个人——他们之所以对端木良穷追不舍,逼得他自我消失人间蒸发,其目的正是端木老爷子(姑且让我这样称呼他吧),老爷子才是真正的关键人物!
从事关全球经济的天空集团保卫战,到三两个人之间的篮衣社斗争,这场隐藏于黑暗下的世界大战,刚刚狼烟万里,方兴未艾。
那头被大家共同追逐之“鹿”——正是兰陵王的秘密。
艾略特说:四月是残忍的。
回到中国一个半月,终于迎来上海的穿天。我每天住在妈妈家里,工人新村开满有毒的夹竹桃花,许多下岗工人与老头、老太中间,偶尔会突兀着一个黑衣人,那就是在我楼下蹲点的保镖。
早上,车队会准时来接我——低调地停在小区外面,等我上车开往19层的豪华办公室。大多数时间与亚太区高管开会,从天空银行抽调有限资金,加大对亚洲地区投资,这是环球金融风暴之下,集团唯一有发展前途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