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两辆车都停了下来。
大家都不知所措。
“集合!”杨在望表情严肃,下达着口令。
所有的人都齐刷刷地站到了路边。
“立正,向右看齐,向前看,稍息!”
杨在望背负着双手从头到尾来回审视着队列。忽然他指着两个战士道:“你们两个,出列!”
一个战士很快走出了队列,另一个则扭捏了好一阵才慢腾腾地出来。
杨在望盯着后面出来的那人严肃地问道:“你叫什么名字?”那战士瞪了杨在望一眼,一声不吭。杨在望忽然上前摘下了他的军帽。
一头青丝滑溜溜滚下。
原来是名女兵!
所有战士的眼光都赫然拉直了。
“这不是连部的军医吴小莉吗?那一个好象是连部随军记者郭东亚……”队列里有人小声议论道。“听说吴军医是我们排长的‘马仔’呢。”另一人嘻笑道。
“你们两个从哪里来,立刻回到哪里去!”杨在望的语气冷得象冰。
吴小莉“哼”了一声,掉头便走,郭东亚连忙追上去:“小莉,等等我……”
杨在望转身面对众人:“其余的人上车,出发!”
两辆军车碾出一路烟尘,急驰而去……
“排长,这里离驻地已经有好几百里路,把他俩扔在这里,有点不近人情吧?吴军医对你可是痴心一片……”李阳嚅嚅道。“是呀,把他俩扔在这里,是有点不合适,这地方兵荒马乱的,万一出点什么事……”田大河也接茬道。
“往前开!”杨在望的语气不容置疑。
田大河叹息一声刚要加大油门,杨在望跟着又下达了第二道指令:“掉头!”
吴小莉、郭东亚垂头丧气地走着,郭东亚不停地搔着头皮:“怎么就会被他看出来了呢?怎么就会被他看出来了呢?”吴小莉噘着嘴:“你瞧他那样,就象要吃了我们,哼!”“咱们就这样走回去?”“你还想在这里过年吗?”“杨排也太狠了,几百里路,就这样让我们走回去,他不心疼我,也总该心疼你吧?”“哼,他会心疼我?”吴小莉一双眼睛滴溜溜环顾着前后的马路,“你帮我留心一下,看能不能搭到辆顺风车。”“搭顺风车回去?”“回你个头呀,当然是追上他们!”“你还不死心?”郭东亚眼珠子都快出来了,“别说这地方搭不到什么顺风车,这里能见到个人影子都难呀,而且你还想追上他们……”
是呀,这地方人迹罕至,他们走了这么久也没看到一辆车,别说联合国、维和部队的车没有,就连当地人的运货车都没有碰到过一辆。万一碰上武装分子或者野兽什么的……吴小莉也有点沉不住气了,她刚想骂一句粗话,身后传来了汽车喇叭声。
一辆军车在他俩身边停下,李阳的笑脸探出了车窗:“你们两个上车吧,排长大人‘开恩’了,下次看你们还敢违反纪律!”
吴小莉喜出望外,刚要往车厢上爬,李阳已拉开驾驶室的门跳了下来:“吴军医请坐这里,还是让我去蹲车厢吧。”
吴小莉冲李阳甜甜一笑:“李阳,你真是个好人,等回了驻地我一定好好请你的客。”“请客就不必了,只要你不给杨排惹麻烦就行了。”李阳笑道。
车子继续又往前开了。吴小莉坐在杨在望的身边,笑逐颜开。
杨在望仍是铁青着脸,一言不发。
“那么严肃干嘛?”吴小莉往杨在望身上靠了靠,想惹杨在望说话。杨在望动也不动,目光紧视着前方,象是没有吴小莉这个人似的。田大河从观后镜里看到了这一幕,想笑又不敢笑。
“我知道,我每次犯‘错误’你都会替我打‘掩护’,这次也一样。连我的检查你也都替我想好了,对不对?”吴小莉继续做着鬼脸,想逗杨在望笑。
“这次的检查你自己作,而且没有下一次了!你不要以为自己是军区副司令的女儿就可以为所欲为!”杨在望忽然冷冷道。
“自己作就自己作,谁稀罕求你呀。”吴小莉“哼”道。她把头偏向了窗外,不再理会杨在望,同时一首流行歌曲的旋律从她的嘴里轻轻飘出……
浓雾渐渐散去,一道金色的阳光照射在前面的峭壁上,远处也现出了群山的轮廓,群山之间则是开阔的谷地。
“排长,前面就是达昏山谷了!”李阳在车厢上大声叫道。
“达昏山谷!”所有的人都紧张了起来,所有的的心都砰砰跳动……
“所有的人都呆在车上不要动,注意保持警戒!”杨在望跳下车,展开了地图,认真观看着。李阳和二分队长张先进也凑了过来。
“达昏山谷是东非大裂谷向东的一个分支,是由于地壳下沉引起的断层地形,这种地形的典型特征就是两边是峭壁,中间相夹沟谷。从这张地图上看,它应该在我们驻地正西方二百公里处。这里是二号公路,也就是我们现在的位置,而达昏山谷就在公路的北边。”李阳指着地图很专业地分析,“这个山谷长约三十公里,宽三到六公里不等,两旁的山岭相对高差一百米到一千米不等,里面森林、沼泽、草甸、石滩交错分布,属于热带草原气候,总面积一百五十平方公里。”
“达昏山谷的‘达昏’究竟是什么意思?音译还是意译?”张先进问道。“是缩写,”李阳道,“A国属于东南非的班图语系,班图语‘达昏’的全称是‘达胡斯巴黑曼陀错桑给台罗衣稀巴哈昏斯’,翻译成中文就是‘神啊你归来吧,重新徜徉在赋予了灵魂苏醒的衣稀巴哈之地’。”“什么乱七八糟的?”张先进一头雾水。“我也不明白,不过我猜测这可能是当地的一种祭司的语言吧,反正祭司的语言就是装神弄鬼、晦涩难懂。”李阳道。“你这家伙,懂得还真多。”张先进笑着捶了李阳一拳。
杨在望的目光已离开地图,正拿着一架望远镜向远处眺望。
山谷里显得是那样的安静,除了从地面升起的丝丝淡缕的雾气,根本看不到任何活的、走动的东西,令人怀疑是否到了月球或火星上。
但是杨在望却明显地感觉到这种安静的背后隐藏着的不安和危机。
他放下望远镜,作了个手势。李阳和张先进自然明白他手势的含意,同时凑到了他的身边。
杨在望道:“让战士们检查一下武器装备,吃点干粮,稍事休息;同时向连部报告我们的位置,报告连部我们即将进入达昏山谷!”“是!”李阳和张先进各自布置去了。
一会儿,两人又来到了杨在望跟前。杨在望仍在观察。“排长,是不是我们现在就向达昏山谷开进?”张先进问道。
杨在望摇了一下头,面容显得很严峻。
“排长,你是不是发现了什么?”李阳轻声问道。
杨在望深吸了一口气,半响才道:“我什么也没发现……但车队不能再前进了,我有一种不佯的预感。”“不佯的预感?!”李阳和张先进都是一惊。
是的,不佯的预感!预感是一种无形的、抽象的东西,杨在望怎么会有这样的感觉呢?也许这就是军人天生的敏锐和对即将降临的危险的一种本能的反应吧。
所以,真正的军人往往能够凭借扣动扳机声、子弹破空声、炮弹在空中飞行的呼啸声就能判断出危险来自何方、距离自己有多远,要不要做出躲避或卧倒的动作。有经验的人往往能在对方开枪的那一刹那卧倒又起立三次、甚至还能看一眼手榴弹飞行的来路,作出要不要扔回去的判断。
能够做到这一点,那他至少已在生死线上经历过多次(比如战争),要不就是在平时的训练中他比别人付出的要多得多,至少,他的经受的训练强度和烈度已接近真实的战场!
杨在望没有经历过战争,自然他是属于后者。所以他会有这种预感。
一种对潜在危机的预感……
达昏山谷,究竟有着怎样的谜?这看似平静的背后究竟隐藏着什么危机?
杨在望不知道。
但他嗅到了这山谷里有着很重的杀机!
“李阳和我带几个人过去看看,其余的人由张先进带领,留在车上警戒,没有命令不要下车!”“是!”李阳和先进一齐答道。
“刘国栋、马龙、王江、申向前,你们几个跟我们来!”李阳大声叫着几个战士的名字。被叫到的名字的这几个战士都跳下了车,整齐地站到了一边,等待出发的命令。
“我也去!”忽然吴小莉也站到了队列旁边,脸上还带着调皮的笑意。
“胡闹!回到车上去!”杨在望严厉地喝斥道。
“我不……”吴小莉一点也不回避杨在望如炬的目光,小嘴倔强地高高翘起。
“你是不是中国人民解放军战士?军人以什么为天职?”杨在望几乎咆哮道。
“军人以服从命令为天职,可我不是你的兵,我为什么要服从你的命令?”吴小莉不仅没被杨在望的咆哮吓唬住,反而开心地笑了起来。
“你……滚回驻地去,我不要你!”
“你不要我?”吴小莉脸上的笑容一下凝住,两行晶莹的泪光溢出了眼眶。
杨在望看也不看她一眼,对李阳等人道:“咱们出发!”
杨在望等人已经走远,只剩下吴小莉仍在那里哭鼻抹泪。
“吴军医,军人怎么可以哭鼻子呢?”张先进走过来笑道,“你即然来到了这里就是排长的兵,你怎么可以不听排长的命令呢?排长说不要你也不是其他意思,你不遵守纪律,他当然不要你这样的兵。”
“谁说我哭鼻子了?”吴小莉抹干眼泪,攀上了车厢。
车厢里有两排硬垫座位,坐着六、七个战士,郭东亚抱着一部笨重的摄像机也坐在其中。战士们看见吴小莉上来,都掩着嘴偷偷地笑。有个战士还诮皮地道:“吴军医,咱们排长也太不讲情面了,怎么就不让你去呢?要是我,就再哭大声点,哭出几公升眼泪来,看排长心软不心软。”“吴军医,排长不要你,我要你!嘻……”另一个战士也笑道。
“姜红旗、杜忠,你们去死吧。”吴小莉佯装生气,笑骂道。她早就熟悉这些战士,平常也爱开个玩笑,所以并不生气。她在郭东亚身边坐了下来,推了他一下道:“大记者,咱们到外面去拍一段外景怎么样?这里的风光好漂亮!”然而她的话才落音,张先进身上的对讲机响了,传来杨在望的声音:“张先进,看住他们两个,别让他们给我惹乱子,叫他俩老实呆在车上,一步也不准离开!”
“是!”张先进答道。然后他的头伸进了车厢,冲着吴小莉做了个鬼脸。吴小莉顿时象泻了气了的皮球:“晕!”
杨在望他们已经向山谷里推进了五百米。
除了蓬生的杂草、低矮的灌木、破碎的乱石,他们什么也没发现。
“停!”杨在望作了一个手势让大家都停下来。他举起望远镜向四周观察着,李阳等也警觉地留意着四周的动静。
“你有没有觉得很奇怪?”杨在望低声对李阳道:“非洲是动物王国,A国的动物也不少,可是这个山谷里却竟然看不到一只动物!这说明了什么问题?”李阳茫然地摇摇头。
“长江、长江,我是黄河,听到没有?听到请回答!”杨在望腰间的对讲机响了。杨在望道:“我是长江,黄河请讲!”对讲机传来张先进的声音:“长江,连部向我们提供了一个情况,他们刚刚得到维和总部的传真,维和总部通报说A国反政府军‘三给巴绍尔人民解放军’、基地组织在东非的分支机构和伊斯兰极端主义组织‘红色清真寺’都发表声明宣布说和达昏山谷失踪事件无关,他们不会袭击国际人道主义救援组织。‘三给巴绍尔人民解放军’甚至还要求和我们一道来达昏山谷参与寻找和救援失踪人员的行动,以此来表明他们是清白的!”“长江明白!”“是!”
“你怎么看这件事?”杨在望问李阳。李阳道:“这就说明这里的失踪事件确实和武装分子无关。那个什么‘三个巴掌也拍不响的人民解放军’也太积极了吧,谁要他们到这儿来?这些武装分子也真怪,也偏要叫做什么‘解放军’,看来‘解放军’这块牌子还挺香的!”“哈……”附近的几个战士都笑了起来。
杨在望却笑不起来。如果这事真和武装分子无关,那就只能归为神秘失踪了。其实他倒宁愿相信这事是武装分子干的,那至少还有个对证,可是象现在这样,怎么去寻找线索?
“看,那是什么?”马龙忽然指着左前方叫道。杨在望的望远镜霎时转到了那里,李阳也用手中枪上的瞄准镜仔细观察。
那里有一棵金合欢树,树下的草丛里似乎有金属物件在反光。
“象是防弹衣上的金属片!”李阳道。
杨在望打了一个手势,六个人成野战队形慢慢向那里包抄过去,每个的的手都紧扣在扳机上……
第三章 宿营危机
杨在望打了一个手势,六个人成野战队形慢慢向那里包抄过去,每个的的手都紧扣在扳机上……
果然是块巴掌大的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