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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黑死病?〃杨飒倒吸一口冷气,传说那场最严重的黑死病爆发前,欧洲各地突然长出多得数不清的爱芜花,这种花鲜艳如血,花朵硕大,散发出诡异的香味。按照《圣经》记载,爱芜花只存在于魔界,一旦来到人间,必然带来无穷无尽的灾难。花朵谢后,黑死病果然在整个欧洲蔓延,莫非……那竟然与菲儿小姐有关?
突然之间,一阵急促的手机铃声催命似的响了起来,将正处于震惊中的杨飒一下子拉回了现实。她手忙脚乱地从随身背包里掏出那样式陈旧的手机,打开,里面传出一个熟悉却略显虚弱的声音。
〃阿飒,你还好吗?〃
〃沙羽哥哥!〃杨飒激动得差点跳起来,〃你已经能说话了吗?上次来看你的时候你还只能动动手指。〃
原来沙羽自从上次在与恶蛟交锋重伤后一直昏迷,后来好不容易总算是醒了过来,却几乎连手都抬不起来。医生说恢复的可能性极低,说不定一生都可能是个活死人。没想到现在竟然能说出这么流利的话来,杨飒又怎么能不激动。
〃我有蟑螂一样不死的生命力啊,〃沙羽在电话那边笑着说,〃医生说我的恢复速度惊人,简直就是奇迹。〃
〃那太好了,〃沙羽是因为自己而受伤,杨飒一直十分自责,现在听说他能够恢复,自然非常高兴,〃那你多休息,如果可能的话,要经常给我电话……〃
〃阿飒,〃沙羽的声音突然沉下来,道,〃旁边有人吗?〃
〃小幽和楚云飞都在。〃
〃你找个僻静的地方,有些事情我必须告诉你。〃沙羽的声音很低,似乎还极为虚弱。
杨飒疑惑地望了望李幽和楚云飞,转身走出展览室,道:〃哥哥,到底有什么事?〃
〃阿飒,你要小心!〃沙羽的语气里有难以掩饰的焦急和担忧,〃你要小心身边的人。〃
杨飒一惊,愣愣地说:〃我……不明白你的意思……〃
沙羽沉默了很久,最后长长地叹了口气,说:〃你最近遇到了麻烦是吧?你要记着,你身边有个人是不值得相信的,你一定要小心。你现在遭遇的危险,与他有极大的关系。〃
杨飒顿时感觉一道晴天霹雳,差点跌坐在地上。她的身边有人不可信?不,不会的,她身边的朋友都是同生共死的同伴,她不相信有人会伤害她!
她不相信!
定了定神,她再次拿起电话问道:〃沙羽哥哥,那个人……是谁?沙羽哥哥?〃电话里传出一阵忙音,再打,是一个女人机械化的嗓音:〃你所播打的电话已关机……〃
沙羽哥哥?杨飒心中弥漫着一丝不祥的预感,他怎么了?为什么关机?是不是出了什么事?还是病情恶化了?
〃他没死吧?〃楚云飞狂傲自大的声音在身后响起,杨飒猛地回过头,满脸怒容地冲着他道,〃闭上你的乌鸦嘴!沙羽哥哥可是为了救我们才受伤的,你到底有没有同情心!〃
楚云飞眉宇间凝结起汹涌的怒气,紧紧地盯着杨飒的脸,杨飒打了个冷战,想起沙羽哥哥的话,不自觉地往后退了一步,说:〃你……你要干什么?〃
〃刚刚……接到电话……〃楚云飞从嘴里艰难地挤出几个字来,〃辛西亚死了,死在她所下榻的酒店。听说……她的全身都是窟窿……〃
杨飒猛地倒吸了一口冷气,不知所措地抬起头,却蓦然间发现,一直靠在墙上的李幽,嘴角勾起一抹森然的笑意,望向这边的眸子里,有难以掩饰的敌意。
心猛地一跳,随后又停了两秒,杨飒只觉得头皮发麻,胸膛里强烈的悲伤在蔓延,不会的,不会是小幽,不是她……不是……
那么……会是楚云飞么?
她抬头望着站在面前打电话的楚家大少爷,他的脸上笼罩着一股沉郁的气息,回想起过去的点点滴滴,他们一起走过所有的灾难,他甚至还救过自己的命!如果他想对她不利,有太多的机会,可以做得神不知鬼不觉,没有必要拖在现在。
一定是沙羽哥哥弄错了,无论是小幽还是楚云飞,都不会背叛自己。
〃阿飒,跟我去看看辛西亚吧,〃楚云飞放下电话,皱着眉头说,〃法医说……她的伤口,应该是长达十厘米左右的尖刺造成的。〃
〃铁处女……〃杨飒咬着下唇,艰难地说。
〃既然决定了,还愣在这里干什么?〃李幽走过来,一把拉起杨飒,往展览场外走去。楚云飞望着两人的背影,眸子里冰冷如水。
一走进那间豪华客房,杨飒就生生地打了个冷战。
好强的妖气,空气中弥漫着深沉的哀怨与恐惧,仿佛辛西亚临死前的情感还留在这里,让人感觉到森然的寒意。
辛西亚的遗体已经被警察带走了,杨飒实在没有勇气去看那惨不忍睹的尸体,只得跟着楚云飞和李幽来到这里。
〃辛西亚死前一定经历了极为痛苦的折磨,〃李幽打量着房屋四周,冷冷地说,〃她的怨气居然这么强,如果让它一直在这里纠缠下去,将来必定是个祸患。〃
楚云飞没有说话,推开内室的门,染满鲜血的床单已经被警察拿走了,剩下的高级床垫上依然可以看见大朵大朵的血迹,像盛开出一簇艳丽多姿的蔷薇。
杨飒跟着他的步子走进来,浑身突然颤抖了一下,眼前放电影般出现一副诡异的画面,辛西亚满脸惊恐,被几个戴着黑面纱的人扔进了一只像棺材一般巨大的人形雕塑,铁做的壳子里生着根根锋利的尖刺。
〃啊……〃她低呼一声,往后退了一步,靠在墙上,脸色苍白,楚云飞和李幽一齐回头,道,〃怎么了?〃
〃不……没什么……〃年轻的杨飒惊魂未定,深吸了口气,道,〃为什么辛西亚会遭受这样的酷刑?这里可是市中心啊,难道酒店里的人都没发现吗?〃
〃空气中似乎有股香味,〃李幽的鼻子微微动了动,露出一道冷笑,〃真没想到,我竟然能闻到这个味道,真是三生修来的福气。〃
杨飒听她一说,才发现屋子里的确有股奇怪的香味,有些像蔷薇,却比蔷薇多了些腥甜,深深地吸一口,竟然觉得整个身子都仿佛飘了起来。
〃是爱芜花,〃李幽继续道,〃来自魔国的地狱之花,一旦出现,就会带来无穷无尽的灾难。〃
〃看来这间屋子与另一个世界相连了,〃楚云飞冷着脸说道,〃有人在这里布了一层结界,进入结界的人无论是精神还是肉体都会任由她摆布,出现恐怖的幻觉。一旦精神承受不了幻觉所带来的冲击,那么一切将成为现实,肉体将出现与幻觉相应的症状,心脏猝停 而死。〃
〃布下这结界的人就是菲儿。克洛吗?〃杨飒问道,〃我一直很奇怪,既然安托妮娅公主是冤枉的,为什么她的女儿却有近似魔女的力量?难道……〃
楚云飞与李幽的脸上竟然同时露出神秘的笑容,齐声问道:〃你终于想通了吗?〃
〃什么?〃杨飒有种被戏弄的感觉,这两个人,为什么老是把重要的事情都藏在心里!
〃查理算是歪打正着了,〃李幽道,〃照现在的情形看来,安托妮娅也许真的与魔鬼有过交易,而交易的对象并不是她自己,而是她的女儿。〃
〃没错。这也能解释为什么安托妮娅死于火刑,而菲儿。克洛却活了下来,拥有魔鬼之力的人,自始至终都只有她一人。〃楚云飞难得有与李幽见解相同的时候,〃教会的铁钉放血酷刑可能暂时压制了她的力量,虽然她成功地从火刑中逃脱出来,但元气大伤,只能一直蛰伏不出,等待力量恢复的那一天。〃
〃怪不得你身上的诅咒会那么快就发作,〃杨飒恍然大悟,〃既然诅咒与克洛的力量有关,那么岂不是再次封住她的力量就可以消除诅咒?〃
楚云飞转过身去,望着满床的鲜血,唇角勾起一抹若有似无的笑意,道:〃看来,这一战,是无法避免的了。〃
杨飒一惊,突然觉得眼前的这个男人很陌生,陌生得有些可怕,或者……应该说……熟悉得有些可怕?
她突然觉得害怕起来,沙羽哥哥的话像咒语一般在她心头萦绕,久久不去,像纠缠不清的藤。
直觉告诉她,一切的一切都与昭岚的经历有关,虽然她已经记起了关于小幽的一切,但是和龙神的过去却像是一团深沉浓郁的迷雾,还有……那场已经很久不曾做过的梦。
在梦里,有一座名叫雾屏的华美宫殿,漫山遍野的百合花,以及……一位总是身穿红衣的美丽女子。
她有预感,如果记起关于昭岚所有的一切,那么如今所遇到的所有谜团,都将迎刃而解。
突然,她眼中迸出一道惊恐的光芒,全身的血都仿佛在一瞬间冷却了。
昭岚……那只活了将近一万年的麒麟,她到底是怎么死的?为什么她会出现在故乡的后山,从而让自己吃下她的心脏,继承她的力量?
为什么所有的一切,都像是场可怕的阴谋?
一阵悦耳的铃声突然之间响了起来,杨飒吓了一跳,看见李幽从衣袋里拿出手机,接了个电话,脸色骤变。
〃怎么了?〃杨飒迫不及待地问。
李幽阴沉着脸,说道:〃美国卡德医院刚刚传来的消息,沙羽失踪了。〃
〃什么?〃杨飒真想给自己一耳光,为什么每次她的预感都这么准?〃医院……医院还说了些什么?譬如……他是怎么失踪的?〃
〃听护士说……〃李幽深吸了口气,道,〃他似乎打了个电话,然后跟护士说病房里很闷,让她打开阳台的窗户。可是护士将窗户打开之后,转过身,却发现他已经不见了。院方的摄像机没有拍下他的任何画面。〃
杨飒不敢置信地望着她,说:〃你的意思是……他从人间蒸发了?〃
李幽沉默下来,低着头,似乎在思考,良久,终于道:〃我必须回美国一趟。〃
〃我也一起去。〃杨飒不假思索地说。
〃不,你必须留在这里,〃李幽冷着脸,望了一眼楚云飞,说,〃楚少爷和塞勒不是还需要你帮助吗?〃
〃这……〃杨飒仓皇地望了一眼一直沉默的楚云飞,急道,〃可是沙羽哥哥……〃
〃他的事情由我来解决,〃李幽斩钉截铁地说,〃你安心留在这里吧,我会尽快回来的。〃说完,头也不回地走出门去。
杨飒望着她的背影,不祥的预感越来越深沉。
也许……真正的灾难即将降临。
她,不能逃避。
〃是吗?我明白了,〃楚云飞放下电话,说,〃阿飒,刚刚医院说,塞勒病危。你要去见她最后一面吗?〃
〃不!〃杨飒背对着他,语气突然变得异常冷静,〃克洛不会让他这么轻易死亡的,他一定会再度现身,让塞勒尝尽一切难以忍受的恐惧与痛苦。〃
〃既然如此,你放心吧,我不会让她再为所欲为了,〃楚云飞眸子里现出一丝冷酷,〃我会用铁钉将她再次封印。〃
〃不,〃杨飒回头,楚云飞一下子愣住了,他还从未见过她竟然会露出这样的表情,坚定得让人恐惧,〃这次,让我来做!〃
第四十章 迷离幻术
塞勒静静地躺在病床上,陷入极度的昏迷,身上的黑色斑块已经开始腐烂,变得黏稠,一进病房就能闻到刺鼻的恶臭。
〃阿飒,院方认为这种病会传染,你尽快出来,〃楚云飞站在玻璃窗户外面,对着身穿深蓝色隔离衣的杨飒道,〃否则医院会把你也隔离起来的。〃
杨飒在隔离病房里对楚云飞粲然一笑,楚云飞稍稍愣了一下,心中溢出洋洋暖意。自以为是地想,看来阿飒果然是喜欢上我了。
杨飒这个时候心里却只有那重病弥留中的老人,她从衣袋里掏出一只具有苗族风格的小小的荷包,散发出淡淡的草药香。
这个荷包是小时候奶奶绣给自己辟邪的,里面放着许多种珍贵药草,只可惜,偏偏没有续蛇草。
她将荷包放进被子里面,伤口化脓程度稍稍减了减,但仍然没有停止的迹象。杨飒长长地叹了口气,看来现在唯一的办法,就是将克洛封印了。只是积压了七百多年的怨恨,真的就这么容易能消散的吗?
〃阿飒,〃楚云飞在屋外开始催促,〃好了没有?医生说过不能超过三分钟。〃
〃再等等。〃杨飒朝着病房四周看了看,从衣服里掏出一只锦囊,带这些东西进来可真不容易,若不是给检查的护士吸了点迷香,这些有毒的东西只怕早就被没收了。
她从锦囊里掏出几颗圆圆的珠子,白得如同最纯净的雪,一出袋就泛起一层淡淡的青色荧光,在没有开灯的特护病房里显得尤为刺眼。
楚云飞一怔,阿飒想要干什么?
杨飒从容地将白珠子在病房的四个角各放了一颗,最后又在塞勒的额头上放了一颗。老人的额头上正好有一块黑斑,烂出了一个软软的洞,里面全是白色的脓液。她强忍着恶心,将珠子嵌进了洞里。
做完这一切,她长长地舒了口气,终于打开门走了出来。楚云飞靠在窗户上,眸子一动,竟然看见几条白光从珠子里迸了出来,像线一般纠结交错,结成一个奇怪的图案,其终点,正是塞勒的额头。
〃那是什么?结界吗?〃楚云飞惊道。
〃是的,〃杨飒扯下头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