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木木还是没有正面回答,只是接着他的叙述:“本来,开始夜很黑,我们点了火把照路,可是没多久,天空却忽然红了起来,也象是着了火般,地下也是红艳艳的一片,我们干脆将火把丢了,就着那红光行路。”
“真的么?”
叶旋舞只觉得惊奇,昨晚无星无月,天黑得浓墨似的,哪见有什么红光?
见两个女孩似是不信,木木又肯定地点了点头:“那时接近下半夜,估计所有的人都该睡了吧,我当时有些害怕,左看右看,就发现那光正是从菱坝中发出的,寻着光源,我看到一对火红的水鸟在扑腾着,妈妈也看到了,问我有没有红布,说要把那水鸟包起来……”
“后来呢?”
两个女孩都听得入了神,很想知道结果。
“后来……”木木想了想,接着说道:“我身上没有红布,只有一件红色的土布小裤裤,我褪了出来,可妈妈说不行,要红绸布才包得住,那两只水鸟见了我的土布裤裤好象也十分失望,渐渐沉到了水底,红光一下就淡了不少。”
“再后来呢?”听的人只觉余犹未尽。
“没有了啊!”
木木将眼眨了眨,又强调了一句:“真没有了,后来我和妈妈就走了,地下变得模模糊糊的,好在还能认出路,慢慢的就到了外婆家。”
“那你今天去菱坝里做什么呢?”
瞧这叶旋舞还真是打破砂锅问(纹)到底啊,都说后面没有了,她还要再问,象是给提示一样了。
“我……还想着那对水鸟,所以就跟着他们去看看,可是只看到那片碧绿的菱叶,还有就是你们两个,说真的,刚看到你那肚兜上的鸳鸯我还以为是,细看却是不象的。”
说着话已不知不觉到了家门前,木门开着,隐有人声。
通常,祖母一人在家偶尔会哼一段小调,吟首小诗,象这样有说有笑是绝不会有的,这只能说明一个点:家里有客人!
又来了客人!
叶旋舞家经常搬迁,邻里相亲都不熟,亦好少往来,一旦有了客人,她们就得移居它处,因为祖母不喜欢和别人混得很熟,在这里,她才有了第一个好朋友秋雨薏,如果小金蛇也算的话,那他就是第二个,不过照这般数法,每日相伴的粉儿也算得上。
木木见叶旋舞在门外徘徊着不进屋,还以为是不想让他跟着进去,心下黯然,道声再见就要离开。
一路行来,三人已是十分要好,别看叶旋舞年纪尚小,却也懂得为人之道,拼着惹祖母不高兴,也要将两个朋友带进去,好歹饮杯茶了再走。她将小金蛇藏好后,便一手挎着半篮菱角、一手扯着秋雨薏和木木进了屋。
小小的厅堂中,与祖母相对而坐的是位年约三十的男子。
此时祖母与那男子刚好结束了话题,屋内是沉默的尴尬。
叶旋舞看了那男子一眼,但见他面相精瘦,颧骨突出,眼眶有些下陷,男子也刚好将目光递了过来,四目相交,叶旋舞只觉得那眼光太……太阴沉,只是一眼,便感到惊悸,有种被剥离之感。
男子见了叶旋舞先是一怔,接着皱眉,续尔面露喜色,一闪而没……
祖母也在细细打量着叶旋舞的两个玩伴,她对秋雨薏礼貌地笑笑,这女孩她见过,那天她在路那端找旋舞玩,没进屋,这是个纯真可爱毫无心机的女孩,叶旋舞跟她一起,让人放心。
接着祖母又看向木木,先是一怔,接着皱眉,续尔面露喜色,一闪而没……
和男子一样的神情,只是,后者还多了一分忧郁,看向叶旋舞的眼色就有些凌厉,凌厉的眼神一换,尽是关切:旋舞何时交了这样一个朋友?
男子起身,双手一抱拳:“惊扰了女士,莘隐告退,”又将身转向木木:“木木,要不要一起回你外婆家?”
他们竟然是相识?这许久也没见打声招呼的?
木木嘴唇嚅嗫,看看叶旋舞,又看看秋雨薏,半响方道:“嗯,回吧。”
叶旋舞又递了把菱角过去,木木仍是未接,跟着那名叫莘隐的男子走了,出得木门,回头望了一眼,目光之中,似是不舍……
不舍什么呢,只不过一起行了一席话的路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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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十七章第一片红绸
木木和那男子走后,屋里又寂静了下来,空气有些凝滞。
秋雨薏默默地将菱角分了一半出来,然后也提着篮子走了,叶旋舞将她送到路的拐角处便回了屋,一声不吭的坐在祖母旁边。
厨房内,灶里的柴火哔剥哔剥地燃着,锅内的水早开了,叶旋舞起身想去退火,却被祖母按落在凳子上,自行去了。
灭了火,祖母又将开水装入瓶中,回来时,头发、脸、耳垂的颜色似乎都褪了一层,每次都如是这般,只要一接近高温,祖母都象换了一次肤,不显老去、不见年轻,只是淡了一层,过不多久,也会恢复原貌,但是祖母每次烧火仍是格外小心,尽量与火保持距离。
再坐回叶旋舞身边,祖母是长时间的沉默,嘴几次张合,似有千言万语却不知从何说起……
“祖母……”
象是平静的湖面被扔进一颗石,荡起的涟漪让祖母也迷惑,今日她这是怎么了,居然会在旋舞面前这般失态?
“旋舞……那个叫木木的孩儿你认识多久了?”
“今天才认识,祖母,对不起,我没得到您许可就自行交了朋友。”
祖母举起手轻轻一切,阻止了叶旋舞后面的话。“昨夜,山的那边,起了一场大火,将一户人家的房子烧得干干净净,只抢出几件衣服、几套被子。”
“嗯,旋舞听说了,那正是木木家里,他现在住在他外婆家,祖母怎么也知道?”
“木木家?”祖母淡如远山样的眉聚拢了些,似被千头万绪缠住般,“这就怪了?”
叶旋舞睁大了眸子期待着下文……
“……在这个世界上有一种玉,名叫火玉,它不在任何山脉的矿床中,却是沉在水里,世界上没有人能找到它,哪怕是最先进的仪器也不能,除非以火将它引出来。”
火?昨夜木木家的一场大火该不会是巧合?
没错,那不是巧合,而是一场引玉之火!
这种引玉之火,必须是家宅,而且是上百年的家宅,起火时间必是夜里子时,那时人皆入眠,一个不察,便会葬身火海,一旦有人遇难,火玉感受到那种特有的凄绝,就会从水里冒出来吸食火焰,借机增强自己的灵气,如果只是烧了些家什牲畜,则燃烧时长要达到两个时辰以上火玉才会感应到,这时,若有机缘凑巧之人见了,以红绸蒙之,这方火玉便再也逃不掉了…
如此看来,木木所说的那对火红水鸟必是火玉无疑,木木也该是那有缘之人?只是太过遗憾,他身上并无红绸,这也说明另一点:木木还不算那有缘之人!
“旋舞,今天都有哪些人去了菱坝?”祖母话峰一转,看向篮里的菱角。
“最先就是我和雨薏,后来就来了一大群男孩儿,都下得水里和我们抢菱角,只有木木留在岸上。”
祖母掐着手指闷了好一会:“好象不止这些哩。”
叶旋舞心一沉,难道小金蛇也算?这可不能说出,既然祖母问的是哪些人,那蛇当然不能算的,想了想,她又补充道:“还有碧石芾霓。”
“呃……倒也没什么?木木身上有红绸布么?”
“没有,他说昨夜倒是穿了一件红裤裤。”
既然木木提到昨夜有着红裤,那他定会懂得要用红绸包裹火玉,即便当时没有,按照常人心理,今天再去定会带上,但是他却说没带,这说明:第一,他有可能在说谎;第二,他可能在暗示什么?
只是,木木终究只是个和旋舞同龄的孩子,他又能暗示什么?木木到底是个怎样的人,有着什么样的身份?
“旋舞,虽然不用随便怀疑别人,但别人说的话也不可尽信。”
纯真的眸子更是迷茫,如隔云阻雾……
“还有刚才那个叫莘凉的男人,你要离他远远的,他是个危险人物!”
祖母此时已经变得忧心忡忡,这次的访客远不似前几次那般简单,如今,她们又该搬到何处去?
“我们走吧。”祖母起身。
去哪里,搬家么?叶旋舞没想到这样快!
“我们去整个凤飞岭转转,这么久,祖母都没带你出去玩过,今天便带你去吧。”
叶旋舞正要欢呼,却瞥见祖母的笑容里透着沉重,微微牵动的唇瓣,只是一份故意做作的轻松,于是,她知道,祖母绝不是带她去玩。
时值旺夏,凤飞岭已是万木葱茏,树间鸣鸟轻依,吟唱着自然界的美好;偶尔一、两只松鼠从枝丫里探头打个照面,又摇着蓬松的尾巴轻捷的跳跃着离去。
一草一木、一溪一谷,叶旋舞都投以纯真的笑容,也许是和旁人接触得太少之故,她觉得自己本就该是属于自然界的,或许是一朵花,亦或许是一粒尘……
行至被雷劈过的柱形石边,叶旋舞又忆起那日与兀鹰相搏的场景,清晰如昨日,现在,她将小金蛇丢在家中,自己跑出来玩,他会孤独吗?这段时间,她们都是形影不离,如果哪一天小金蛇离开了,她定会想他,很想很想。
叶旋舞甩了下头,将纷乱的思绪甩开,却又想起秋雨薏说那柱形石中有妖,如果真有妖,那这条山脉、这只展翅腾飞的凤凰会愿意吗?会觉得深重吗?
叶旋舞想着心事,不觉已随着祖母到了山脉尾部,也就是“凤凰“的尾部,从这里又分出了三道岭,末端都一般的成盘旋状,一如凤凰的尾羽,张扬、气势。
她们选择了中间的那道山粱,行至盘旋之处,祖母忽然停了下来,指着草丛深处让叶旋舞看。
那是一截方形的石桩,被人为的埋入土中,石柱中心,钉有一支粗大的钢钎,似是被雨水浸泡之故,钢钎上已有斑斑锈迹。
迹象表明:这里曾有探宝之人来过,想以这种方式迫宝现身(这里的“宝”泛指金、玉)。
金与玉怎么个被迫现身法呢?一无足,二无翅?
其实,但凡上上品之玉,经过一定的年限,吸足了天、地、日、月之精气,就成了活玉,四方游走,寻灵山而居之,以山灵之气养精养髓,这样的玉,常让寻宝之人眼红,甚至到了丧心病狂的境地,只是这种活玉亦如火玉一般:普通的挖掘与探测同样寻它不得。
“玉原本就属于天地之间,偏有那贪婪之人硬要将它带离原来的矿床,那不是很……很缺德么?”
叶旋舞小小年纪竟然有这般见解,真是难得!
“可是并非所有人都这样想的啊,他们挖掘不到,就会另出损招:那就是在活玉有可能经过的地方打下石桩,固上钢钎,脉气一被阻断,活玉就不会再从此过。”
“如果是我,就另换一条路。”
“是可以,但是寻宝之人常会借助风水先生之力,将所有的路都掐算得准了,你猜猜,若是所有的路都阻断了会有什么后果?”
叶旋舞埋头想了片刻:“那活玉就出不去了啊。”她小小的心竟跟着悬了起来。
“若只是打上石桩倒还不怕,活玉大不了散些玉髓从它处逃走,更可怕的就是他们将整条山脉拦上红绸,这活玉也与那火玉一样,最忌那物,他们将包围圈逐渐缩小,最后,活玉就成了他们的囊中之物。”
“什么是玉髓?”
“玉髓好比人的三魂七魄,若是被迫得散了,玉就失去了灵性,和普通的石没了区别,通常,如果到了万不得已的境地,玉大多会将髓散去,让探宝之人落个竹篮打水一场空,正所谓:宁为玉碎,不为瓦全。”
“不,祖母,我不要活玉这样被他们抓走!”
祖母摸了摸叶旋舞的头,“傻孩子,那石桩一天只能钉一根的,钉满二十四根才能将路彻底封死,你想,玉是何等聪慧啊,都会及时发现的,所以,寻宝之人想捉活玉,大多都不能得逞。”
叶旋舞面露喜色:“如此就好!”
祖母却没那般乐观,带着叶旋舞走向另外的两道岭,在山岭的盘旋之处,也发现了几截同样的石桩!
“旋舞,我们得去别的地方看看!”
“嗯,”叶旋舞也非常想知道那些坏人到底在这凤飞岭上下了多少石桩,“我们走快些吧,不早了。”
祖母抚着叶旋舞的头,心道:这孩子如此懂事,真让人感到欣慰。
接下来,她们又在凤飞岭的头、颈、双翼处各发现了一根石桩,共七根,右翼(也就是她们所住的那道岭)上的那根更象是新下进去的,钢钎上都还有光泽,在正对着木屋后窗的位置,她们还发现了一片隐蔽至深的三角红绸。
这是第一片红绸,接下去肯定会有第二片、第三片,只到漫山遍野……
祖母心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