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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嗯,你轻点,慢点,大概可以吧!”虽说她确认裴奕涵不像古代的其他男人在妻子怀孕的时候去走私,用通房什么的代替,但她也知道男人忍着这么长时间的确对身体不太好,她有些不忍心让他继续这么忍着。
“娘子放心,不会伤了我们的宝宝的。”裴奕涵一旦得到了枯蝶的应允,就像得到了一个通行证,在她的身上做够了柔情蜜意,这才到达渴望的地方,很轻柔,看着身下如此美丽娇俏的女子,心中暗道,如花美眷就是如此这般滋味了。这一生,他大概永远也放不开她离开了,既然如此,那就永远将她锁在他的怀中好了。
枯蝶的由于怀孕,更加敏感,身边又是心爱的男人,长期悬在裴家人头上的一柄剑终于落下,她多少有些轻松的感觉,不过还要进一步确认那些事与二王爷有关,那些事与二王爷无关,裴家是否还有另外居心叵测的人,但此时此刻,她还是投入地享受着身心交融的甜蜜感觉。
她身边的这个男人是她的爱人,也许会是她这一生的爱人,他们还有很长的一段路要路,希望在生命的末端,她会觉得无怨无悔。
那极致的感觉到来,她终于忍不住出声,他却蓦地停下了动作,急声道:“不舒服吗?是不是为夫太大力了?”
“没事。”就算在暗夜中,枯蝶的脸色也不由地泛红,被他收入眼底,随即明白了什么,当下更加柔情蜜意。
两人折腾了半晚,虽然动作都有些克制,但仍酣畅淋漓,枯蝶本就爱困,稍后,就在他怀中沉沉睡去。
裴奕涵却仍精神奕奕,伸手将心爱的娘子揽在怀中,目光却投在天花板上,表情深沉,也只有在自家娘子面前,他才会换上一副表情,在其他事情上,他仍是一个心有沟壑的男人。
第二日,枯蝶醒来后,时辰已经不早了,今日好像是裴奕涵沐休的日子,但几个丫鬟进来侍候她,并没有看到裴奕涵的身影。
“大少奶奶,大少爷有事出去了,大概中午时分会回来陪您用饭。”红裳在一边道。
“哦。”枯蝶知道,二王爷还没有被抓住,不但他与皇室的事情有关,与自家的事情也有关,裴奕涵一定有许多事情要处理,所以,也没有多加追问。自从她有了身孕之后,裴老夫人,裴大夫人她们都不愿让她再去请安问好,所以,每日她用完早饭之后,都是看着女儿在床上玩闹。
元姐儿现在已经能坐,能爬,再过三个月就周岁了,这丫头的精力显得很充沛,自己在小床上玩个不停,真不知道,日后会成全那个男人,想着,想着,枯蝶突然就笑了,这孩子才一丁点大,怎么都想到日后的成家立业上了,这人呀,一旦有了孩子,这心态果然就不一样了。
想起二王爷那件事,枯蝶此前从来没有关注过这个人,派人将裴俭叫来,问了一些关于他的事情,就算是裴俭,对二王爷的事情知道的也不多,只知道这位王爷一向是很低调的,而且有一点很重要,他终生没有娶妻,王府里据说也只有两个侍妾。这位王爷反正不好女色,如果他与裴大姑奶奶当年的确有一段情的话,那么,看起来,他的确是个长情的人,如此不遗余力地报复裴家,说明他也许从来没有从当年那一段情中走出来。
到了中午吃饭时分,裴奕涵果然从外边回来了,两人用过午饭后,双双一起来到了裴老夫人和裴老国公的住处。
不知是裴奕涵事先给两位老人家打过招呼的缘故,还是怎的,裴老夫人和裴老国公在房中等着他们,院子里,房里侍候的人都远远退了去。
进门之后,见礼完毕,枯蝶就发现,裴老国公与裴老夫人的神色看起来都有些黯淡,他们大概也知道了些什么吧,毕竟,当年的裴大姑奶奶,就是裴奕涵的大姑妈就是他们的亲生女儿,出了那样的事,当然对裴家的打击极大,也对两人的打击极大,只是到了现在,二十年都过去了,早已人事沧桑,但二王爷既然极力报复,就说明他从来不曾从过去走出来过。
落座之后,一时之间,都无人开口说话,片刻后,还是裴老国公先开口说话了:“当年发生那件事的时候,我并不在京中,而在边关,家中后宅的事大多都由老祖宗和你们祖母料理,如果想知道,还是问你们祖母吧!”
裴老夫人闻言,神情变幻不定,片刻后才道:“当年,我也没有想到大姐儿她竟然如此固执,更不曾想到二王爷他死抓着不放,更没想到,他们事先竟然私相授受,做出那种不知羞耻的事情,要不是涵哥儿提醒了我,我阻止了他们,那裴家的脸都给她丢尽了,我就权当没有养过这样一个女儿。”裴老夫人的语气有着恼怒,当然还有些伤感,但惟独没有愧疚。
“祖母说夫君提醒了你?”裴老夫人的话虽然有些模糊,但枯蝶还是从里面听到了一个有用的信息。
“是呀,涵哥儿从小就聪明伶俐,要不是他说姑姑要和王爷叔叔走了,我怎么会发现大姐儿竟然胆大包天呀私奔,就算如此,还是太迟了,他们竟然还有了,还有了孽种。都怪我们当年,引狼入室。”虽然事情已经过了这么多年,裴老夫人语气中仍有掩饰不住的愤恨。
枯蝶与裴奕涵对望一眼,最后还是裴奕涵开口:“祖母,当年孙儿还小,什么都不记得了。”他的确不记得当年大姑妈与二王爷要私奔的事,是他告密的,难道是因为这个原因,二王爷才不放过他吗?可他当年只是一个四岁多的孩子,大人的事还不懂,也许在话语中真的说了什么,让祖母她们发现了,如此就这样,就从此承受二王爷的迁怒,他这心中还真不知道是什么滋味。
“这种丢脸的事情,怎么会让你们这些小孩子知道。”裴老夫人仍然没好气地道,就算午夜梦回时,她有时也会梦到女儿幽怨的脸,但很快就被心中的怒气给压制住了,她无论如何也想不通,自己一向引以为傲的女儿竟然会做出这种让自己,让裴家蒙羞的事情来,她甚至都不敢告诉老祖宗,一直偷偷地瞒着,只想处置了肚子里的那个孽种,再做打算,谁料到,那孩子气性竟然如此大,哎!这样的孽女,死了则罢,却闹得活着的人不得安宁。
“那后来怎样了?”其实,枯蝶一直都想不通,这裴家的大姑奶奶和二王爷也算门当户对,既然两人都生米煮成稀饭了,为啥就不能成全两人呢?非要私奔不成,还最后弄出这样一个悲剧,连裴奕涵这样一个小屁孩都给牵连了。
“他们走的当晚被我们发现了,然后将二王爷狠狠打了一顿,扔了出去。后来,二王爷和我们家再也没有来往过,就算无意中碰面,也是视作路人,只是没想到,他害死了我的女儿,还不放过我们裴家,这些年,恐怕许多事情都是他在背地里指使的。”裴老夫人语调仍愤愤不平。
“祖母,还有家里人当年为何都不愿成全他们呢,事情都到了那一步。”枯蝶终于还是忍不住出口了,如果当年与裴大姑奶奶相爱,私奔的是一个身份低下,平凡普通的人,还可以理解,可二王爷毕竟是皇室贵胄,这样都不通融吗?
“放肆,你以为什么人都可以嫁进裴家,娶我们裴家的女儿吗?如果不是发生了那么多事情,亲家公又对你父亲有救命之恩,你永远都没资格进我们裴家的大门。”裴老夫人怒斥道。
“祖父,祖母,我也觉得当年如果成全大姑姑跟二王爷,也许后来,就不会有这么多事情了,我们是身份高贵的世家也罢,是身份平凡的普通家族也罢,出身难道真的就代表一切吗?如果除了身份之外,我们一无所有,那么,这个家迟早也会败落的,你们应该看到,我们七姓之家这么多年来,固然出过一些人才,可相反的,每个家族也出了许多败类,而且,在朝中的影响力也大不如前了。”裴奕涵不愿听到自家祖母继续说出贬低自家娘子身份的话语来,忍不住开口道。
“是呀,祖父,祖母,也许我们小辈的这样说,你们觉得不顺耳,可除了出身之外,我们每个人还有其他的一些东西更重要,对夫君而言,七姓之家,也许有许多身份高贵的女子与他匹配,但最高贵的未必就是最合适的,最高贵的未必就能成全一对琴瑟和谐的夫妇,就算蝶儿出身不高贵,但蝶儿自己从来没觉得自己低贱过,如果以出身论贵贱,那未免太肤浅了点。”
虽然明知这些话可能会激怒裴老夫人,裴老国公,但枯蝶还是将这些话说出口了,在一个宣扬平等,自由社会长大的人,固然,社会地位的不同,会有些差异,可平民也可以当总统,那些自以为高贵的人一向就是让她嗤之以鼻的,如果裴家在这样下去,对将来的子孙后代未必就是好的。
“你你这在教训我了?”裴老夫人闻言,心中本就对枯蝶有疙瘩,听了她这样的话,不发怒才怪呢?
“够了,当年那件事也不是不能成全的,偏偏你不愿放下你的固执,才造成这样的结果,他们小夫妻俩说的也没错,如果当年不是先帝恰好驾崩,我们又一直支持当今圣上,当年的事,先帝未必就会善罢甘休,我们不同意这门婚事,固然是因为大姐儿事先有婚约,可在先帝和圣上的心中,何尝不觉得我们有蔑视皇室的意思,这些年,我们家中发生了这么多的事情,难道当今圣上会一点都不清楚吗?也许,这就是皇家对我们的警告,我们世家对皇室来说,既是助力,又是需要提防的,相互联姻,抱成一团固然有何处,可害处也是显而易见的,也许,我们真的要改变一些策略,在与几大世家维持良好关系的同时,也在其他方面做出一些调整,比如与其他各姓通婚。这要是我当初不反对涵哥儿这门婚事的缘故,如今看来,蝶儿比其他六姓的贵女都出色,你那侄孙女,倒是出身高贵,可到了我们家,惹出了那么多事,既然如此,还需要那么看重一个人的出身吗?还有我们家的那些姑娘,不要以为出身高贵,就比别人高贵了几分,最终要赢得家人的接纳,需要的是脑子,不是出身,不要以为有一个出身高贵的娘家,就肆无忌惮。”裴老国公毕竟是经历了多少年朝堂风雨的,他看问题不会仅仅限于裴家跟二王爷这一个爱情悲剧,还看的更加深远一些。对裴老夫人的偏执,他比任何人都了解,但有时也无能为力,只能不断地敲打敲打,尤其最后一句,是意有所指的,这几日,他在听到了出嫁的三孙女在婆家所做的一些事情,传的纷纷扬扬的,所以,才有此一说。
裴老夫人还想说什么,可裴老国公当着两个小辈的面却不给她留情面,让她心中也是极度懊恼,想开口说什么,一时之间,又不知说什么。对自己疼爱的孙子,她自然不会说什么,但对枯蝶这个孙媳妇,她心中的疙瘩却结的更厉害。
“那祖父可知道,二王爷为何对我们裴家的那副祖传的画像如此感兴趣?”枯蝶突然想到除了这段悲剧的爱情之外,还有那幅画。
“那幅画,我们都解不开其中的秘密,自然也不知道他为何对那画像感兴趣,除非那画像力真的包藏什么藏宝图之类的,除此之外,还能有什么?
“藏宝图恐怕不可能,近来,我们发现了许多二王爷隐匿起来的财富,这些年来,不仅东唐境内的许多店铺有两成是属于二王爷的产业,他的产业还分布异国境内,就算真的有藏宝图,又有多少财宝呢?”裴奕涵说出了自己的猜测。
“既是如此,恐怕只有二王爷自己知道了。”
“你们没有抓到他,他会不会还对我们裴家不利?”裴老夫人闻言,她最关心的还是裴家人的安危。
枯蝶闻言,觉得脑子里有什么东西晃了一下,但很快又消失不见了,一时之间没抓住。
“不管怎样,涵哥儿,蝶儿,这些日子,还是让家中的人多多留心才是。还有你们自己,也要多加注意。”
“祖父请放心,我们会留意的。”
裴奕涵和枯蝶从裴老国公这里得到的信息有限,就不再久留,两人出了裴老夫人的院子,一路走着走着,枯蝶突然停下了脚步。
“怎么了?”裴奕涵见状,停下了步子。
“夫君,你不觉得我们应该进这座院子去看看吗?”枯蝶的目光投向前边,从这条路会经过裴大姑奶奶当年住的院子。
“你说是”裴奕涵从枯蝶的眼中看到了一个相同的信息,既然在京城中布满了天罗地网,都没发现二王爷的踪迹,就连他最亲近的几人被抓到后,都无法说出他的藏身之处,如果二王爷对裴大姑奶奶一生真的情根深种,那这么多年来,他未必就没有来过裴家,如果他来过裴家,知道有这样一个封闭起来的院子,那么,他会不会在这个时候躲到这里来呢?一时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