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还是说……这里有着可以扼杀恶鬼能力的磁场,使得再强大的能力在此也形同虚设,任何人到了这里都不过是一个普通人而已……
我脑子里胡思乱想的琢磨着,边想边从背包中找出几乎已经没有照明能力的狼眼,随手打亮之后,就借着这点微弱的光亮向洞内继续深入。
恍惚中听到一声野兽的长啸,我愣了几秒,猛的抬起腿向着声源处狂奔,如果没记错,那熟悉的声音应该出自刀烽的小黑猫,只是不知他们遇到了什么,才会让小黑猫发出如此骇人的啸声。
狼眼手电在剧烈的奔跑中逐渐成为累赘,迫使我匆忙的扔掉它,换成几根更加方便的冷烟火。
被地上莫名的突起绊倒几次,我仍旧不顾一切的追寻着刚才听到的声音,直到眼前突然出现无数手臂粗细的藤蔓,我才停了下来,小心谨慎的观察着。
那些藤蔓的样子非常古怪,看上去好像铁刺,又似人类的脊椎骨,只是从那摆动的幅度来看,它们绝对不止是骨头这么简单。
“刀烽?”我试着轻声呼喊刀烽的名字,却听不到他的回应,当即狠下心,从包里抽出军用匕首反握在手中,鼓足了勇气踏入那层层藤蔓之中。
小黑猫若有若无的吟叫响在耳边,使得我更加急切,一挥手就砍断了两条碍眼的刺藤,同时心里暗道,神鬼怕恶人,就算再可怕的东西冒出来,老子也敢把它砍回去。
就在我不断给自己壮胆的时候,一条铁刺般的藤蔓忽然缠上我手臂,不等我有所反应,便猛地拖着我往里去。我骇了一跳,途中由于礀势不对,身上被其他藤蔓划了好几道血痕,疼的我不住骂娘,却始终摆脱不掉那藤蔓的蛮力。
如果死狗一般被那藤蔓拽了一路,我渐渐发现小黑猫的叫声离我越来越近,欣喜的调转过身体抬头看去,赫然发现刀烽就在离我不到三米远的地方。
“刀烽!”我高兴的大叫出声,同时用力挣开身边恼人的刺藤,手脚并用的向刀烽爬去。
却在快要接近他的时候才看清,有两个浑身布满倒刺的骷髅正死死攀附在他身上,那铁针一般的骨刺已经穿透他的身体,鲜红的血液沿着骷髅的骨架缓缓滴落,染透了刀烽的衣服,再渐渐汇聚到下方一个眼睛形状的大石台中。
而刀烽,英俊的面容此刻呈现出死人的灰败,嘴唇苍白,双目紧闭,就连胸口应有的起伏都时有时无。
这个混蛋果然是想牺牲自己来保护大家……
“都他妈滚蛋!”我怒吼一声,再也控制不住心里的悲愤和痛苦,不顾周围盘旋而来的刺藤和骷髅是否会伤到自己,只用力踹开那两具会动的骷髅,一个劲儿的将刀烽搂进怀里。
仍旧保有温度的身体让我感动的几乎流泪,我知道刀烽还活着,也知道如果不赶快带他出去,我们就再也没有然后了……
那形似眼睛的石台吸收了刀烽的鲜血后,缓缓转动起来,中间的瞳孔忽然开启,无数苍白的枯手从中伸出,张牙舞爪的朝我们抓来。
“卧槽!”我大叫一声,抱着陷入昏迷的刀烽使劲往前爬,但被那些枯手和藤蔓勒住了双腿,怎么也前进不了。
铁刺一般的骨头扎穿了我的左腿,我浑身一颤,就又被那些东西往后拽了半米。
就在我和刀烽快被拖入石台中心的时候,小黑猫突然窜了出来,它浑身上下都是黑红的鲜血,看起来和刀烽差不了多少。
见我和刀烽已经离死不远,小黑猫瞪起爆红的双眼,一声狂啸,原本瘦小的身体猛然强行涨大了一圈,如同一只纯黑的藏獒,然后冲着石台中心扑了过去。
不管自己的身体已经被缠住不放,小黑猫凶狠的又抓又咬,直到把缠住我和刀烽的枯手藤蔓都咬断,才哀鸣着挣扎起来。
但一切都为时已晚,那石台中的枯手抓住了如此一只巨大的活物,立刻缩回了瞳孔的机关之下。
“小黑猫!”我惊恐的扑过去,想要挽回,却什么也没有抓住,只能眼睁睁的看着那一抹黑色彻底消失。
石台中心的瞳孔渐渐合拢,机关又恢复了原来的样子,只是不等我做出反应,四周突然剧烈的晃动起来。
我赶紧爬回去抱起刀烽,惊慌失措的瞪大双眼,这才意识到,这里恐怕是要塌了。
就如同一个联动机关那样,一旦弥罗天吸收够了足够的鲜血,就会启动自毁系统,让这里的一切都尘归尘土归土,也就解释了为什么向弥罗天献祭活人的鲜血,可以解脱被长生石所束缚的怨魂。
而古代人始终是迷信的,“活人的鲜血”这种词语对他们来说更有束缚力和恐吓力,也就不可能去寻找其他方法,比如献祭动物的鲜血。
小黑猫的做法,刚好是撞到了长生石和弥罗天设计中的盲点上。
思及此,我强忍下内心的悲苦,牢牢抱紧刀烽,一瘸一拐的用尽全力向外冲去。
脚下的震颤令人心慌,身上的疼痛让我愈发头晕目眩,不得不改抱为背。
我已经不清楚我是以怎样的毅力冲到了入口处,看到仍然站在那里等我的小海时,我忽然就感动了,她还是没有抛弃我的,她始终把我当做主人在等待,即使……她只是一个失去了人类应有感情的恶鬼。
有了小海的帮助和引导,我渐渐回到了正确的通路,也找到了璇姐等人之前离开的地方。
那沙地的最后是一个向下的洞口,我抱着刀烽往下跳,却落入了一片冰冷的水池中。
我怔了怔,仰头看去,心道难怪璇姐她们没有再找回来,原来这个地方只要出来了,就根本回不去。
小海纤细的身影在水里更显模糊,但她没有我的迟疑,拽住我只顾往前游。
我咬牙抱紧刀烽,怕他会被这寒冷的水气冻到,也怕他会在这冰冷的池水里一睡不醒……
当我终于把刀烽拖上岸时,耳边立刻响起了慌乱的脚步声,随后就被拥入一个温暖的怀抱。
“你这个小王八蛋!”璇姐哭的嗓子都哑了,却不肯放松一分,她用她娇小的身体将我和刀烽牢牢抱住,不停的哭喊道:“你们总算出来了,总算出来了……”
我脑袋有些迷糊,但也把这些哭喊听了个真切,不禁眼眶一热,颤抖着抬起手回抱住了他们。
我用嘶哑难听的声音告诉璇姐赶快看看刀烽身上的伤,然后就昏了过去。
意识模糊的时候,我脑子里只剩下一个想法,刀烽绝对不能有事,我们都要好好的活下去……
112
坐在病房外的长椅上;我十指交叉抵着额头;闭着眼睛回忆这些天所经历的一切。
我把刀烽从于阗古城带出来的时候;真的差点以为就要失去他了;那时候的刀烽面容苍白身体冰冷,呼吸也似有若无;搞得我险些崩溃。
还好璇姐和唐宁尚有理智,项文和里奥也没受什么伤;几个人还是很有力气。
我们先带着刀烽回到驻扎的营地,唐宁让随行的老外医生为刀烽做了简单的救治,然后一行人匆匆收拾好家伙;以急行军的速度,不分昼夜的赶到这所距离最近的小镇医院。
这医院不仅规模很小,设备也都十分简陋,从墙上掉落的墙皮来看,年头也不少了。好在医生和护士还是非常敬业,对待病人都很认真,这才把刀烽从鬼门关前拽了回来。
当看到急救室的红灯变绿时,我仿佛又回到了半年多前,我们三个狼狈的从深山爬出来的时候。
那时候我也是这样,焦急的等在外面,期盼着刀烽能够平安。
而有点搞笑的,大叔每一次都不在,因为他每一次,都为了我们竭尽全力。
一住就是大半个月,现在刀烽已经安全了,只是因为伤势过重,仍旧处于昏迷中,不过能够近距离的触摸他,看着他,我就已经心满意足。
那帮外国佬被唐宁打发掉后就离开了,项文看没什么事便也赶回家去了,唐宁因为伤比较重,便也留在这里治疗,而伤不算太严重的我和璇姐,就在这里照顾他们。
璇姐无聊的时候就会拍着我说,还好她命大福大,每次出事的都不是她,否则一旦她也重伤昏迷,那谁来照顾人呢。
我知道她是在鄙视我的笨手笨脚,但也只是笑笑而没有反驳。
大叔在我们忙里忙外的时候,打来了电话问候,从他的声音里我能听出,这段时间他为了我们恐怕也担心不少,那沙哑的嗓音仿佛又苍老了许多。
大叔旁敲侧击的询问我,在进入于阗后有没有觉得哪里不对劲,有没有哪段记忆是模糊的,或者根本不记得的。
我知道他指的是什么,便坦白的将石头的事告诉了他,并说明自己记得全部事情,说明那些事都是我自己做出的决定。
随后大叔便沉默了,隔了很久才说了一句:“我明白了,你回来就好。”
我又有点感动了,我知道那块石头对我产生的影响很大,它就像一块磁铁,将我心里的黑暗面无限扩大,全部吸了出来,所以才会让我有那些负面想法,才会让逃避占据了我全部的脑海,以至于差点误事。
而温雯当年恐怕也是这样,她背叛了众人以后,又想弥补过错,加上有石头在身,不怕死亡,便极力想要返回于阗,但是后来被石头的力量吸引,内心的黑暗面扩大,石头又丢失了,才会下决心彻底干掉其他人。
所以说,人无完人,自私是人类的天性,那块石头并不可怕,真正可怕的是自己的心。
“楚扬!”璇姐突然的叫声让我一下从回忆中清醒过来。
“怎么了?”我放下手坐直身体,静静的看向她。
“刀烽醒了!”璇姐掩饰不住嘴角的笑意,纤细的手忍不住往我身上掐来:“你还不快去看看!”
“醒了?!”我立刻站起身,惊喜的不知该如何是好,嘴里念道:“好,好,我去看看。”
急匆匆的冲进病房,就看到刀烽已经在护士的搀扶下半坐起身体,斜靠在柔软的枕头上,在我进门以后,那双深邃的黑眸便直接转向了我。
“……刀烽。”我有点紧张,对走出门的护士点了点头,然后把门关上,慢慢蹭到病床前坐下。
“觉得怎么样了?”我低声询问着,仔细观察着他的脸色:“还有哪儿不舒服么?”
即使脸色因病痛而显得苍白,但刀烽看上去仍旧那么冷峻,他轻轻摇了摇头,盯着我看了一会儿后,低声说道:“这次你没走。”
我愣了一下,随即心就开始疼了起来,我知道,半年前那次是我不好,不该在他还没有醒的时候就匆匆离开。
刀烽这个人虽然不善表达,但肯定还是会在意的。
“我不走了。”我用力握住他微凉的手,俯身亲吻着他的唇瓣,哑声道:“只要你好好的,我就再也不走了,这辈子都不会离开你。”
刀烽因为我的亲吻脸微微的红了,随即点点头,“嗯”了一声。
我笑了笑,看着刀烽明显害羞又硬要板着个脸,便又吻了他一下,然后说道:“刀烽,我爱你,我想永远和你在一起,你呢?”
刀烽微有些惊讶的看了我一眼,随即低下头,抿起薄唇,和我交握的手因紧张而用力。
许久,他终于抬起头,黑漆的眸子里满是温柔,声音也低沉悦耳:“我也是……楚扬,我爱你。”
三年后
将不要的破旧东西都扔到门外,我揉了揉肩膀,只觉浑身酸痛。
打扫了整整一天,才将家里的一切都收拾妥当,看着那干干净净的桌椅家具,我心满意足的瘫坐在沙发上。
和刀烽同居已经两年了,我喜欢刀烽的事也早就被爸妈知晓,虽然还没得到老头子的谅解,但情势显然早就没当初那么紧张,至少现在我和刀烽回去看望他们的时候,还能说上几句话。
刀烽一早就去了店里,大叔打电话说有急事找他。
我看今天是双休,又没我什么事,便心血来潮的打扫起来。
三年前从沙漠里活着回来,大叔就将我和刀烽拉到他在北京的店面,说是要将北京这片的产业交给我们打理,活儿由他接,钱给我们分成。
因为即使是再牛逼的盗墓贼,也需要一个固定的产业来养老,他现在就开始教我们做生意,免得我们胳膊腿儿都不灵光的时候,再赚钱就难了。
大叔的好意,我们当然毫不脸红的领了。
只是刚开始的那两年有些艰难,我这个在家待了许久的无业游民,初次和那些老道的商人打交道总会被看不起,不愿意接我的茬儿,甚至处处碰钉子。
好在我也不笨,一些事情学会了,看开了,也就明白了,怎么打交道怎么做生意,慢慢就有了自己的理解和方法。
刀烽总是比我好些,因为他天生就是一副沉稳的模样,虽然年纪着实小了点儿。
我伸了个懒腰,抬起脚的时候无意中踢到一样东西,赶忙俯□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