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黑白分明的翦水双瞳,漆黑如墨玉的瞳仁,晶莹剔透,在夜明珠的照耀下闪烁着清冷的光泽,眼睛可以流露出人的情感,胡四虽然涉世未深,却也知道这点,但她看着这个女人的眼睛,爱与恨,情与仇,悲伤、愤怒、喜悦、忧郁,任何感情都没有,她什么都看不出来,女人就像一个冰冷的瓷娃娃,漂亮的大眼睛里没有一点人类的情感,一股寒意从心底升上来,胡四结结巴巴的说不出一个字,她忘了自己用了隐身咒,而这个女人却可以看到她。
“你想要那个东西?”女人开口了,银铃般的声音透着冰雪般的寒意,直接把胡四冻住了,不过,她也得承认,这是她听过的最好听的声音,比沈香的声音还要好听得多。
注视着她的眼睛,胡四发现那里面好象有个小抓子,直接抓住她的心,让她再看不到其他,胡四觉得很奇怪,这样一个没有心的美人,却有这种妖异的能力。
胡四不由自主的点点头:“是,我是想要那两个东西。”胡四觉得这个女人有些面善,她见过不少美人,但是如果见过这样的美人,不可能会忘记,她歪头打量着女人,忽然一滴水珠从女人的眼睛里滚落,吓了胡四一跳。
“你怎么哭了,是谁欺侮你了?”看到那滴泪水,莫名的悲哀从心底里涌现,胡四忍不住想问问。
更多的泪水从女人的眼中涌出,诡异的是她的面部依然没有变化,这样奇怪的场景吓坏了胡四,她有些不知所措,胡四的心向来很软,最见不得美人落泪。
女人蹲下身,抓住欲躲藏的胡四,她的手指比冰更冷,紧掐着胡四的手腕,尖利的指甲深深陷在肉中,胡四疼得尖叫,却甩不掉,“我已经很久没有见外人了,你是我见到的第一个外人,你的身子好暖,不要叫,小妹妹,我不会伤害你的。”
胡四吓得浑身哆嗦,女人边掉泪边靠近她,“小妹妹,你真可爱,放心,我不会害你,我只是一个人太寂寞了,我只想找个人陪陪我,不要怕,不要怕,”苍白的嘴唇慢慢贴近胡四的脖子,在柔滑的肌肤上缓缓磨蹭,小巧的舌尖轻舔了舔,胡四颤了颤,只觉得说不出的怪异,她想躲却躲不开,女人用力的吸了口气,“小妹妹,你真美,你真香,我想,你的血一定也是香的!”胡四但觉颈上一阵剧痛,全身的血液如欲倒流,忍不住高声大叫,也不知哪来的力气,一下子把女人甩到老远。
伸手摸摸脖子,就着亮光定睛一看,整个手上都是鲜血,只怕再晚点,她的脖子就会被咬断,女人倒在地上,头发散披在线条优美的背上,背部轻轻起伏,一会儿,她抬起头,惨白的樱唇上满是红艳的血迹,一缕血丝从嘴角滑落,抬手抹了抹嘴角,她仔细的把胡四的血液舔净,似乎有点意犹未尽,大眼睛直直的瞪着胡四,胡四身上的寒毛根根倒竖,后退了几步,一下子蹿到桂树上,全身哆嗦着,再不敢下来。
女人瞪了一会儿,胡四以为她会爬到树上,赶紧思索着接下来该怎么办,无论如何也没有料到,这趟差事居然这么棘手,转眼一想,谁让她油蒙了心,光看到眼前的小利,被潘玉这害人精所骗,想到此,胡四怒从心头起,抬起手就给了自己一耳光,越想越愤恨,还待再打,耳中传来脚步声,由远及近,极轻的脚步声,听觉恐怕是胡四此时所剩不多的骄傲了,立时停手,躲在枝干浓密处,好在桂树很大,藏个把人倒不成问题,胡四挑了个地方,底下的人看不到她,她却可以看到下面发生的一切。
胡四刚躲好,那个人就来到了树下,若再晚一分,只怕就会被发现,胡四定睛看去,却发现来人身形很眼熟,再仔细一看,来人居然就是江浩然,适才,胡四见江浩然从暗门里出来,已是怀疑万分,只是她来了有些时日,江浩然对待下人很好,也不像江夫人那般的刻薄,是个好主人,她总是不想往歪处想,就算是见到那个变态的女人,她也想到也许是他有苦衷才把她关在这里,毕竟,一个喝人血的疯子,还是莫要放出去的好。
江浩然并非自己来的,他的手里拖着一个鼓鼓的麻袋,袋子不停扭动,解开袋口,用力一抖,一个小孩子从袋里滚出来,身上的衣服破烂不堪,几乎被撕得一条条的,露出粉嫩的肌肤,雪白的小脸满是泪痕,眼睛惊恐的大睁着,被眼前的景色震憾住,江浩然一把拎起他,大步走到女人跟前,蹲下身,用力捏住女人尖尖的下巴,把男孩儿推到她面前:“竹君,看,我给你带来什么好东西了。”
竹君瞪着大眼睛,慌乱的注视着男孩儿,有些不知所措,江浩然见状,从袖筒里取出一柄小弯刀,露出雪亮的刀锋,刀光一闪,男孩儿白细的颈上多了条淡淡的血痕,很快,鲜红的血珠从伤口渗出,慢慢向下流,竹君一下子愣住,喉咙忍不住动了动,眼珠不错的盯着那道伤口,男孩儿已吓得不敢哭泣,恐惧的瞪着竹君,不知为何,这个美得不似凡人的女人会让他怕得要死。
竹君再也忍耐不住,新鲜的甜蜜的血液诱惑着她,一把抓住男孩儿的胳膊,不顾他的尖叫,张口咬下去,滚烫的血液从嘴巴一路下滑到达胃里,空落落的胃一下子温暖起来,饥肠辘辘的感觉顿时减少。
下巴突的一痛,嘴大张着不能闭合,江浩然伸手捏着竹君的脸颊,将她的脸硬生生从那染满鲜血的颈上掰转过来,不顾竹君的抗议与反对,低头轻轻含住那张开的樱唇,苍白的唇上还有鲜血,吸吮着,血液卷入江浩然的口中,一种别样的感觉猛然刺激了他,熟悉的热意从小腹升起,他的手开始不安分的抚摸竹君的身子,力量越来越大,竹君皱着眉,手指还紧抓着男孩儿的细胳膊,她不喜欢这样,而且她还没有吃饱,蹙眉想躲开江浩然的热吻。
她的躲闪惹得江浩然心中不悦,离开那张让他久尝不厌的樱桃小嘴,另一只手猛的把垂死的男孩儿夺过,恶毒的笑容浮上嘴角,声音轻柔如细雨:“乖,你是不是没有吃饱?”
竹君点点头,就要夺过去:“给我,给我!”
“那好,你只要乖乖的听话,我会让你吃饱的。”修长的手指在竹君滑嫩的肌肤上轻轻游走,眼神变得越来越炽热,“只要你肯乖乖的。”
一缕血色从竹君的眼底渐渐向上蔓延,她的表情几近疯狂:“求你,给我,我好饿!”
嘶啦,当竹君再度咬上男孩儿幼嫩的颈项时,她身上半透明的薄纱被江浩然用力扯掉,露出了比例完美的身体,因为吸血,冰冷的身子回复了些许暖意,瓷般的肌肤上染上层薄薄的晕红,江浩然再无法忍耐强烈的欲望,在本能的驱使下,人变成了野兽,呜,竹君发出一声闷哼,拼命扭动身子,想阻止他的野蛮行径,怎奈她的力量实在太过渺小,她还舍不得到口的美食,最终屈服于他的力量,放任自己成为□的奴隶。
这一切野兽的行为就发生在胡四眼皮底下,开始对江浩然的作法,她感到异常愤怒,若不是潘玉有嘱咐在先,依胡四的脾气早就爆了,可是后来眼前发生的一幕实在已经大大出乎胡四意料之外,她所见到的江浩然表面上衣衫整齐,却紧紧伏在竹君的身上,嘴里发出低低的吼叫,身子不停的耸动,在他身下的竹君宛如巨浪中的一叶小舟,细白的牙齿紧咬着男孩儿纤弱的颈项,血液顺着嘴角滑过线条优美的颈,再滚落到地上,陷入一地落花之中,她蹙着细长的眉,紧闭着眼睛,弯翘的睫毛轻覆在眼睑上,形成了一层浅淡的阴影,显然,她并不舒服,江浩然对于她的缄默并不满意,甚至于有些愤怒,猛然使劲捏住她尖俏的下巴,强迫她的嘴从那个已经死亡的孩子颈上挪开:“给我睁开眼睛,该死的女人!”
竹君身子轻轻颤抖,不知是因为他突然加剧的猛烈顶撞,还是因为他的声音,手中紧抓的孩子被抛到一边,江浩然的双臂从前往后抱住她,坚实的胸膛不时磨擦着她的柔软,嘴唇啮咬着她的唇,她的颈,她的胸,竹君不想这样,可她摆脱不了江浩然的桎梏,他身体的一部分深深埋在她的体内,无论她如何挣扎都不能摆脱,相反,她的挣扎让他变得更加兴奋,更加狂暴和火热。
她痛苦的瞪着江浩然,圆润苍白的指甲蓦然闪现出一股黑光,指甲尖突然暴长了几寸,尖利的指甲紧紧陷在江浩然的背部肌肉中,很快,他背后的衣服颜色变成深红,然而,他并没有如竹君想像中的放过她,反而更加紧了凶猛的攻击。
当江浩然渐渐沉浸于这种极度疯狂的快感中,脖子猛然间剧痛无比,身子僵住,身子里的血液向着一个方向流,他想忍住,奈何他也是人生肉长,只要是人就无法承受的痛由脖子向全身蔓延,他忍不住大叫一声,猛的推开竹君,右手颤抖着摸了摸脖子,着手处一片濡湿。
诱与反诱
“你敢咬我!”江浩然又惊又怒,惊的是,没想到以前连个蚂蚁都不敢踩死的弱小女子居然敢咬他,怒的是,她的表情居然满不在乎。竹君并不在意自己赤身裸体,妖俏的玉颜红润靓丽,淡红的小舌沿着唇舔了一圈,正待说话,突然面色一变,双手握住咽喉,猛的呕吐,鲜艳的液体从嘴里滴到地上,她几乎把刚才吸的所有的血都吐了出来,直到再也吐不出,才颓然的倒卧在地上,喘息着,脸色惨白。
“怎么,吃坏了肚子?”江浩然并不以为然,撕下一条衣襟,胡乱包在颈上,布片碰到伤口,钻心的疼。
“你的血,是苦的!”竹君瞪大眼睛,冷冷的注视着他。
“哼,苦的!哈哈,我告诉你,我的血不但苦,还是黑的,我的心都是黑的!哈哈!”江浩然疯狂的笑声震动花树,桂花飘落如雨,“我十年寒窗苦读,结果得到了什么,是排挤!是白眼!是冷遇!”他的神色突然激动,一把握住竹君的肩膀,不顾她的踢打,带着她向外走。
“放开我,放开我!”
“放了你!哼哼,为何要放你,竹君,”江浩然声音突然转柔,“莫要惹我,否则,可别怪我弄疼你!”连拖带扯的把竹君拉到书房,刚一走出暗门,竹君猛然大叫一声,抬手遮住双眼,想向后退到阴暗处,可江浩然的力气比她大得多,紧攥着她的胳膊生生扯到了桌边,竹君柔软的纤腰狠狠撞到桌子角,长发甩在空中,再飘落下来,散在桌面上,丝丝缕缕,江浩然突然伸手握住她的纤腰,强行压倒在桌上,脊背下是画纸,寒气和潮气透过薄薄的宣纸渗进她的肌肤,竹君动动腰,正要推开江浩然,突然,她闷哼一声,声音被贴上来的唇给堵了个严严实实,熟悉的律动再次占据了她的身心,她的身体随着江浩然的动作而前后摇晃着,身下的桌子嘎吱嘎吱响,在她快要窒息时,他放开了她的唇,紧贴在她的小耳边,一遍遍的轻声唤着她的名字:“竹君!竹君!竹君!”
在他频频轻声呼唤中,竹君的墨眸渐渐染上层薄薄的雾般的轻纱,瞳孔慢慢扩散,表情渐渐平静,安静的伏在他的怀中,江浩然的汗水撒在竹君羊脂玉似的肌肤上,汗珠顺着肌肤滑落到桌上,江浩然抱着她,宛如抱着一块冰雕,彻骨的寒冷,每到此时,他都会不由自主的回忆起以前。
竹君怕冷,偏偏体质茬弱,一年四季,手脚总是冰冷,每当她冷得难受时就会恶作剧的突然把手伸进他的衣襟内,冰得他大叫一声,而她则咯咯笑着,如铃的笑声回荡在空寂的屋内,那时的他们并不富裕,甚至于是贫穷,靠着祖上留下的几亩薄田和她瘦弱却灵巧的双手纺绩,在昏黄的灯下,他在窗前苦读,而她则安静的在一边纺绩,纺车的吱哑声音伴随着沙沙翻书声,在他的耳中听来是如此的和谐,偶尔抬头,看到她乌黑的双眼,透露出无比的温柔,那温柔无远拂界,疲惫的身心在清茶的袅袅香气中得到舒缓,在她温柔的微笑中,振奋起精神,再度埋首书中,他不敢懈怠半分,因为在成亲的时候,洞房花烛夜的那刻,他郑重的发誓要让她过上好日子,虽然已经过了几年,但那承诺时刻印在他的心头,为了竹君,为了他们的将来,他也要发奋图强。
命运总是与他开玩笑,一次次的名落孙山,一次次的讥讽嘲笑,一次次的心灰意冷,他甚至于不敢回家,不敢面对竹君殷殷的期盼,只能在最低等的小酒馆里买醉,靠酒来麻痹自己,当他因为无钱付酒帐而被伙计拳脚相向打出酒馆时,躺在冰冷潮湿的街道上,冷雨浇在脸上,浇在身上,浑身泥泞,每当这个时刻,总会有一顶青油纸伞无声的撑在他的头上,熟悉的气息萦绕在鼻端,“回家吧,相公。”
每到此时,他就会老实得像个做错事的孩子,乖乖的跟在她的身后,任由她拉着他的手,在湿冷的雨夜中,她冰凉的小手却是他心中唯一的温暖,他的泪水,他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