按键盘上方向键 ← 或 → 可快速上下翻页,按键盘上的 Enter 键可回到本书目录页,按键盘上方向键 ↑ 可回到本页顶部!
————未阅读完?加入书签已便下次继续阅读!
艰难的任务
清风,明月,帅哥,如若以往遇到以上场景,胡四定当喝上一杯,好好欣赏一番,可是此时此地此景,冷风,惨月,恶魔,胡四想大哭一场。
虽然潘玉待她不算好,可想想,也算不坏,怎么也比现在落到一个杀人狂魔的手中好,想到亲人,胡四悲从中来,忍不住大哭道:“求求你,放了我吧!我家上有高堂,下有……”
岳槐刚才还觉得这小狐狸挺有骨气,没想到,不过转脸,涕泪交流,嘲讽道:“下有什么,别告诉我,你还有没满月的孩子。”
噗,潘玉差点笑喷了,勉强忍住笑,只是忍得好辛苦,胡四听到潘玉那声轻笑,暗自着恼,想回头骂岳槐,可是回不了头,想骂对面的潘玉,只是嘴巴刚要动,喉上一紧,登时说不出话来。耳边一热,岳槐轻吹了口气,低声道:“小狐狸,你可是着紧这小子?”
胡四咬牙切齿,到得此时,这妖男居然问自己是否着紧潘玉那死小子,果然是个小怪物,没好气道:“妖怪,问这些无聊的问题干什么?”
潘玉心中不悦,喜欢他叫无聊吗,好想抓住胡四打顿屁股。
岳槐笑了笑,抬头问潘玉:“潘公子,你可着紧这小狐狸吗?”
潘玉脸微红,眉头皱了皱,大袖一挥:“恕潘某不想作答。”
胡四哇哇大叫道:“臭东西,问些不相干的做什么,”
岳槐轻轻一笑:“当然有用。”
话音未落,胡四颈上一松,岳槐的鬼手离开她的颈,刚舒了口气,身子猛的一紧,一根不知从何窜出来的树枝蛇般的从脚底下迅速缠绕住她,不过眨眼,就将胡四捆得结结实实,紧接着倒提起来吊在半空,胡四大叫:“妖怪,快放了我,你想折磨我,不是好汉!”
岳槐抬头一笑:“我本来就不是好汉。”胡四气结,头下脚上的感觉很难受,晃荡了几下后胃里一拱一拱的想吐,寄希望于潘玉,胡四扭头看他一眼,顿觉希望渺小。
潘玉好得很,站在那儿,玉树临风,风流潇洒,看都未看胡四,除了脸色白了点,到是看不出哪里不对,胡四佩服他的装模作样,明明前一刻马上要死,下一刻就装得像个没事人。
不理荡秋千的胡四,潘玉强行按压住胸中翻涌,不能在敌人面前示弱,这个道理他懂,逼回嘴里的血腥,道:“为了那碧骊珠,值得费如许多的手脚吗?”
“潘公子,沉睡于骊山之渊的骊龙,千龙才出一碧色,如此罕见稀有的宝物,我岂会放过。”
“你杀了它取珠吗?”
岳槐有些好笑,侧头看着潘玉:“难道你指望着它自己送给我吗,不杀是得不到的。”
“骊龙睡后珠元在,仙鹤行时步又轻。可惜,实在是可惜!”潘玉摇头轻叹,左手向半空一甩,只听嘭的一声,一道烟花在半空炸开,颜色绚丽,夺人耳目,紧接着掌端白光微闪,剑走偏锋,径直刺向岳槐,岳槐也非庸手,拧身错步,金铁交鸣,一白一黑,斗在一处。
胡四在旁掠阵,虽然倒吊着不舒服,也算看得分明,看到激动之处,忍不住大叫:“太可惜,就差一点了,快把这个岳混蛋刺个透明窟窿,潘玉,你没吃饭吗,没有劲吗,你的功夫呢,你的法术呢,别像个笨蛋,快把这混蛋干掉!”
岳槐头一侧,躲过潘玉一剑,百忙之中不忘讥笑潘玉:“这么麻烦聒噪的狐妖,你居然能忍耐至今,如果是我,早就解决。”
“解决与否,是潘某的家事,不相干的人何必多嘴多舌。”
“好,好一个家事,我到要看看你是如何解决的!”岳槐不怒反笑,手微扬,一缕乌光向着风中摇摆的胡四咽喉奔去。
胡四眼一闭,完了,看来她早晚会毁在她的嘴上,当,一声脆响,胡四睁眼,原来是潘玉掌中剑脱手飞出挡了一下,也就在同时,岳槐一掌拍中潘玉胸口,鲜血箭似的从潘玉嘴里喷出,一个踉跄,身子微晃,差点坐倒。
“果然不愧是妖界中的名剑客,佩服佩服!”嘴角尚挂着血丝的潘玉依然风度翩翩,唇畔的笑容胜过柔柔的月光。
岳槐并未乘胜追击,冷风吹起他的黑袍,露出血红的里衣,漆黑的眸子渐染上的层薄薄的红光,颀长的身子慢慢靠近潘玉,手轻抬,捏住潘玉的下巴,在胡四看来,有些诡异。
“这么好的皮相,难怪引得那些个女妖们春心大动,”舔舔唇,一点白亮的燎牙露出唇外,声音更低,“我都有些舍不得吃呢。”
吃?胡四拉长耳朵,抻着脖子,“你敢吃他,你胆子大了,不怕拉肚子吗?”
潘玉有些郁闷,拉肚子,当他是坏了的菜吗,唉,口不择言啊,还未开口,岳槐扭头瞪了胡四一眼,“难道吃你吗?”
胡四一惊,人说受惊过度后脑子会不正常,胡四被吊了这么长时间,不变才怪,“吃我!你个混蛋,吃了你姑奶奶,让你肠穿肚烂,烂穿你胃,烂穿你肠,烂穿你五脏六腑,脚下流脓,头顶生疮,烂到你祖宗十八代!”
潘玉脑中一晕,暗想,若是岳槐不把胡四连皮带骨都嚼了,只怕对不起他的祖宗,果然,岳槐气得浑身哆嗦,没想到这小狐狸居然如此毒辣,气急之下的他做了个错误的决定,放开了潘玉,就是这么小小的错误,给了潘玉机会。
胡四正骂得痛快,眨眼间就见岳槐的俊脸出现在眼前,吓得拼命后缩,不过她忘了已经身不由已,岳槐不过招招手,胡四就乖乖的自发自动的送到人家面前,胡四吓得小脸苍白,笑得脸抽筋,“您大人有大量,不要和我计较了,我欠抽,喂,喂,喂,不要吃我,我的肉很老,别硌了您的牙!”眼瞅着岳槐唇边的犬齿越离越近,胡四想完了,她这回算是彻底的交待了,眼一闭,别了,美女,别了,美男,别了,美食。
突然,一股炙热的火焰包围住了胡四,热得上不来气,胡四大张着嘴,呼吸困难,几乎可以感到火舌舔她的脸,鼻中甚至可以闻到头发烧焦的味道,她吓得不敢睁眼,也不知过了多久,清凉的薄荷香钻进鼻子,胡四大力的嗅了嗅,幸好鼻子还在,柔滑的缎子轻蹭着她的脸,软软的,凉凉的,清新好闻的气息,睁开眼睛,发现身子被一双强健的手臂牢牢抱着,再抬头,熟悉的容颜映入眼帘,胡四鼻子一酸,泪如泉涌,扑到潘玉怀里:“没想到那个混蛋把你也杀了,我彻底没救了!”
头顶猛的被拍一记,胡四吃痛,抬起头,泪眼模糊中见潘玉似乎有些恼怒,“四儿,没弄清楚之前别乱说,难道还没有受够教训?”
教训?乱说?胡四有些不解,突然掌下温热的体温似乎让她开了点窍,伸手摸摸潘玉的脸,热乎乎的温度似乎在提醒着她,忍不住手下用力狠拧了一下,“为什么我不疼?”
“笨蛋,那是因为你掐的是我!”
胡四张大眼睛,迅速摸遍全身,原来真的没死,哈哈,看来她果然福大命也大,正当她咧开嘴傻笑之际,耳边传来潘玉的声音:“四儿。”
“啥事?”胡四开心的回头问。
潘玉笑得也很开心,甚至比胡四更开心,明亮的眼睛弯成月牙,眼波柔和堪比月光,尤其是深深注视着胡四时,仿佛在看着自己心爱的女子,更是让胡四的小脑袋大晕特晕,“四儿,你去带那碧骊珠回来。”
“我么?”胡四傻呵呵的指着自己。
“当然,”潘玉凑近胡四,眼睛里泛起点点波光,直晃得胡四眼花瞭乱,“除了你,天下再无人可以带回。”
胡四围着潭左转右转,其实她最想的就是以最快的速度离开这个是非之地,可是看看周围蒸腾着淡淡青气的层层结界,和结界外屡次想冲进来却不得而入的岳槐,胡四的头也开始隐隐作痛,谁让她禁不住诱惑,上了潘玉这狐狸的当,晕晕糊糊的就答应了,想起当时自己的花痴样子,胡四就恨不得刮自己俩耳光。恨归恨,怨归怨,事情发生了,就要解决,胡四自怨自艾了一会儿就打叠起全副精神,潘玉说的对,他要留下来挡住岳槐,像这种取珠的艰巨任务只有她才能完成,胡四可不认为潘玉是甜言蜜语,她不吃这套,不过说她可堪重用,还是比较受用。
试试水温,胡四抬头看看月亮,月光依然照在潭心,漩涡转得依然湍急,只是比刚才小了些,叹了口气,半个时辰啊,轻叹了口气,扭头看看结界外的岳槐,童心忽起,跑到结界边上,歪头瞪着岳槐,伸舌做了个鬼脸,做完后回头就跑,耳边传来岳槐的怒吼,她则哈哈大笑。
水中冰寒依旧,胡四亮起狐火,虽然她的结界脆弱,不能与潘玉的相比,可是亮起小小的狐火还是绰绰有余,迅速沉到潭底,不时有游鱼无声的游过身边,若在平时,她定要好好逗弄一番,可是现在,除了那个散发着幽幽绿光的盒子,眼中再无其他东西。
仔细看,盒子是用整块碧绿的水晶雕成,晶莹剔透,有了潘玉的教训,胡四不敢鲁莽,小心翼翼的靠近,还有一丈远时,停住脚步,不同于刚才,一股柔和的力量将她阻挡,无论如何冲撞,都休想靠近半步,胡四沮丧的捶着无形的墙壁,急得落泪,“到底该怎么办,怎样做才能进去?”
泪滑下面颊,无声的滴落在结界上,出乎意料,无形的阻隔消失了,一个趔趄,胡四跌到盒子前面,不同于初见时的凌厉,也没有了适才的抗拒,浅碧色的光芒温柔的笼罩在胡四身上,与此同时,耳边响起一个温柔的声音:“你能帮我吗?”
那一夜的光芒
潘玉很累,前所未有的疲惫,胸口的伤虽然止了血,可是那一掌又让他伤上加伤,勉强撑起的结界已经耗费了太多的灵力,半个时辰,胡四能不能带回碧骊珠,他不敢肯定,水底的那一击虽然重,却也让他看到了些不寻常的事情,凭着那几眼,他就让胡四去,不能不说是一种冒险,不知为何,以前的他几乎不信任任何人,可现在,胡四似乎已经慢慢成为了一个例外,正当他深思之时,岳槐的声音传来,隔着结界,听着有些发闷。
“你在等那小狐狸吗,潘玉,你真是个傻瓜,天字第一号的大傻瓜,把希望放到那个蠢得不能再蠢的小狐狸身上,值吗?”虽然不能进入,岳槐对于结界里发生的事倒也了如指掌,想起自己的疏忽,怒火渐炽,渐渐开始口不择言。
对于岳槐的怒骂,潘玉不置可否,“潘某信任一个人,就会一直相信下去,当然,天下间能让我完全相信的,屈指可数,”眼珠一转,笑容浮现,“你似乎很紧张。”
岳槐一愣,怒道:“我有什么好紧张的,哼,你撑不过半个时辰,那个小狐狸肯定不会活着上来的!”
“为什么这么肯定她一定回不来?”
岳槐仰天大笑,“就凭你我都拿不到,她一个小小狐妖,没有几分本事,凭什么拿到!”
潘玉笑着摇摇头,“也许事情就是这样奇怪,有的人费尽心思也拿不到,可有的人却得来不费吹灰之力。”
心中一凛,岳槐紧盯着潘玉的双眼,“你看来很有把握!”
抬头看看天色,又看了眼渐渐缩小的漩涡,潘玉镇定依旧,“我从不做有把握的事,若等到有把握再去做,就会失去最佳的机会,岳槐,若是你此时勒马,我还可放你一条生路,若你执迷不悟,哼。”
岳槐冷哼一声,掌心光芒渐凝,敏感如他已经觉察到了结界在逐渐变弱,“怎样,呵呵,你会拿我怎样,潘玉,你自身难保,还大言不惭,明年今日,就是你的祭日!”
看着岳槐渐抬渐高的手臂和掌中的光环,潘玉想动动指头都很难,就在此时,潭水表面上的漩涡消失于无形,潘玉心中一凛,还未待言,岳槐仰天大笑,掌立如刀,“姓潘的,纳命来吧!”就要强行劈开结界,就在此时,一个声音传来,惊得岳槐心神剧震。
平静无波的深黑潭水瞬间卷起滔天巨浪,雪白的浪花无声的旋转着,最高处站着一个人,幽暗的绿光形成一个光圈,碧绿的光芒映在雪白的脸上,岳槐并未停手,咬咬牙,向着结界劈去,手掌堪堪将要碰上结界时,一道绿光箭般的射向他,砰的一声,岳槐右手捂着左胸,踉跄后退数步,勉强稳住身形,嘴一张,一口鲜血喷出。
胡四抱着盒子跑到潘玉面前,蹲下身,焦急的问道:“你没事吧?”
潘玉一怔,脱口而出:“你关心我?”
胡四愣了愣,眉头皱起来,怒道:“我当然关心你,你死了,我……”还未说完,眼圈一红,这种可怜兮兮的神情从未在她的脸上出现过,潘玉心中一软,正要说话,没想到下一句话差点把他气死,“你死了,血契怎么办,要死也得把血契解除啊!”这句话让潘玉觉得该吐血的应该是他,而不是岳槐。
冰冷的声音从身后传来:“把它给我!”
胡四猛的转身,瞪着嘴角尚挂着血丝的岳槐,“不给!说什么也不给,你,你害得她还不够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