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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所以你就让一个女孩子自己去面对?”白灼有些不高兴,胡四是他看着长大的,他不喜欢潘玉无所谓的口气。
眉头略皱,胃有点堵,潘玉不知为何就是不喜欢白灼总用这种口气提到胡四,就好象他有多疼胡四似的,“人总要面对现实,不能面对,又谈何长大,她不能总是做个小孩子。”
“小孩子!”白灼仿佛听到最好笑的笑话,“不到三千岁的小孩子,你在这世上看过几个?哼!”
潘玉脸一红,的确,撇开胡四稚气的外表和胡闹的举动,单凭她的年龄,确实不能当做小孩子,正要反驳,肚内猛然剧痛,酒杯落地,指着笑得无比得意的白灼道:“你下毒!”
“当然,不下毒又如何制得住天下闻名的潘玉,幸不枉费了我这百年陈酿。”正说着间,一声尖叫从不远处的屋内传来,不一会儿,一个身影蹦蹦跳跳的进了亭子。
胡四摸摸鼻子,大喇喇的坐下,毫不在意脸上的伤痕和衣服的凌乱,冲着白灼咧嘴一笑,“白哥哥,接下来就看你了。”
白灼哭笑不得,只见胡四左右颊上各有三条殷红的抓痕,头发蓬乱,衣襟松散,点点头,“看来,花花给你苦头吃了。”
胡四摇摇头,笑得异常开心,“这点苦头算啥,只要不嫁给我,就算是再挠几下,我都心甘情愿。”
白灼伸手碰了碰她的伤口,啪,被胡四一掌拍掉,“好痛,不要碰啊!”忽然见潘玉面色苍白,表情痛苦的捂着肚子,“咦,你怎么了,吃坏肚子了吗?”
未等潘玉回答,白灼笑着把胡四推到潘玉面前,“小四,你让白哥哥办的事我已经做到了,接下来就看你了。”
“啥意思?”胡四有些摸不着头脑。
“当然是血契,”白灼笑得十足的奸诈,“你不是心心念念要解除血契吗,我已经给你办到了。”
解除血契?胡四万分惊喜,只是有些不解,“他不能动,就能解除血契吗?”
感叹胡四的无知,白灼腕子一翻,把一柄精光四射的匕首塞在胡四手里,“杀了他,血契自然解。”拍拍她的肩头,“小四,这个就得你自己动手,白哥哥不能帮你了。”
眼见白灼离开,潘玉恨得牙痒,奈何身子绵软无力,见胡四目光闪烁不定,表情变幻,不禁暗中打鼓,不知她将如何折磨他。
胡四心中也在交战,杀,有点不忍,她从未杀过人,不杀,有点不甘,难道她就注定被潘玉奴役终身。
再说屋内,赶走胡四后,大小姐趴在桌上,失声痛哭,她的初恋,就这么没有了,而且对象还是个女人,这让她几乎颜面扫地,越想越生气,越想越难过,干脆放声大哭,正哭得伤心之际,一缕幽香钻进鼻中,手指轻抬起她的下巴,柔滑的丝帕拭着滚落的泪珠,在白灼温柔的眼神中,万桃花哭得上气不接下气。
“这可不像你了,以前那个天不怕地不怕的女子呢?”
“你,你,你一定在笑我傻,当了这么多天的傻瓜,我,我,我就是天下最傻的人,呜呜呜!”
“呵呵,是啊,你是天底下最傻的女人,不过,我就是喜欢你,无可救药的喜欢你这个小傻瓜!”将哭泣的万桃花抱在怀里,白灼轻抚着她的背脊,在她的耳畔倾诉着他的情意。这种感情从何时开始,已不得而知,只知道在第一次见到她时,就被她的活泼,她的开朗,甚至于她的愤怒所吸引,活了万年,见过无数的人与事,以为自己终究可以堪破情关,没想到,他的劫居然就是她,当一滴泪滑落到她柔嫩的唇上时,白灼轻叹一声,唇温柔的覆在上面,软软的唇,如最柔滑的丝缎,唇齿纠缠中,万桃花的心仿佛堕进了柔软的棉花堆里,再难自拔。
忽然想起一事,猛的推开白灼,万桃花道:“不,不行。”
白灼大惑不解,“为什么?”
犹豫了片刻,万桃花红着脸道:“我是人,总有老的时候,到那时,你依然年轻,定然不会再理我。”
白灼轻笑,长睫微垂,眸珠莹润,“傻丫头,你永远也不会比我老,”将她抱在怀中,“你老了,我陪你,你死了,上穷碧落下黄泉,我一定会找到你,我白灼在此对天发誓,我们永生永世在一起,好不好!”
在这样温柔的注视下,论理万桃花肯定会芳心大动,没想到白灼低头想吻她时,她一跃闪开,“你现在这样,为何那时要那样叫我?”
白灼奇怪,“我叫你什么?”
万桃花脸一红,“你,你这个混蛋,那时,那时居然叫我母,母老虎!”越说越难过,眼泪差点掉下,“我,我又哪里像母老虎了!你说,你说!”
白灼大笑着把躲闪的万桃花抱在怀里,点着她娇俏的鼻尖,咪眼笑道:“原来你在记仇,难怪一直不正眼看我,呵呵,”低头亲了亲她的粉颊,“放心了,在我心里,你是这个世上最可爱的母老虎,天下间再也找不到的小小的母老虎。”当他看着万桃花清澈的明眸时,就算是被她的小利爪抓几下,也是甘之如饴,只要能抱她在怀,一切都不重要了。
这边温存缠绵,那边胡四却在犹豫不定,匕首一会儿架在潘玉脖子上,一会儿拿下来,到底该如何是好,正在彷徨之际,潘玉忽然开口:“四儿,你早就认识白灼?”
“是啊!”胡四点头,“他可是我大哥的好朋友,我自小就认识他。”
难怪!潘玉暗自咬牙,面上却笑得无比欢畅,“四儿,你相信他所说的话吗?”同意的话就意味着得杀他,不同意的话就证明她还有几分良心,潘玉只看胡四如何应答。
胡四低头沉思,说不相信是假的,说完全相信,她并不想杀潘玉,正在两难之时,“四儿,你真要听信他的话杀我吗?”胡四摇摇头,正要说话,却见潘玉的脸蓦然贴近,手中一空,匕首已经落入他的手里,不理胡四的目瞪口呆,潘玉双手抓住胡四的小脸,一顿揉搓,“哼,想杀我,四儿,你还早着呢!”直到胡四被搓得呲牙咧嘴,连连求饶,这才罢手。
好大的一座金山啊,潘玉乐得直流口水,金灿灿、黄澄澄的元宝几乎晃花了他的眼,拿起这个,又舍不得那个,恨不得抱在怀里,含在嘴中,简直爱不释手,正在得意陶醉中,只觉头顶被猛拍一记,与此同时,一个熟悉无比的声音在耳边炸响:“臭小子,居然躲到这里!”
“哎哟,轻点儿,娘,轻点儿!”潘玉拼命告饶,奈何耳朵始终被一只柔美的玉手紧捏着,玉手的主人美得不方可物,细长蛾眉淡扫,点漆美目微睨,未语先带三分笑,相貌上潘玉和她非常相似。
“死小子,我和你爹还以为你不回来了,若非贤侄女,只怕我还找不着你呢!”
潘玉暗恨万桃花多事,可不敢表现出来,“娘,我本来就想快点回去,只是有事耽搁,这么急找我干什么?”
潘夫人笑得如花绽放,而从她嘴里说出来的话却如晴天霹雳,震得潘玉几乎站不稳,只觉天旋地转,霎时间只想落荒而逃,再不回来。
琉璃醉
吵起来了
“归来愁日暮,孤影对琉璃。”日影西斜,面对院中繁花似锦,秋千架上的人儿轻轻摇荡,嘴里念念有词,纤手握着秋千绳,细眉微蹙,若有所思。
通红的夕阳,将那张苍白的脸映得略带几分血色,突然,院外传来脚步声,步声细碎,若非刻意听,只怕还听不见。一个绿衣小鬟手中端着一个填漆托盘进院,只见盘中有一个不大的碗,碗中乌黑的药汁隔得老远都可以闻见那刺鼻的苦味,杜鹃睨了一眼,转过头去,“这又是什么药?”
小鬟轻声道:“小姐,这是刘大夫为小姐开的滋补药,姑父嘱咐我要每日给小姐服用。”
侧头想了想,“嗯,放到这儿吧,我一会儿就喝。”
待得小鬟离开,杜鹃苦笑一声,“药,我吃再多的药都没有用。”抬手将药倾入花盆里。
夜,星斗满天,纤美柔长的玉指上缠绕着一串晶莹剔透的琉璃珠,无色透明的琉璃,透过珠子,烛光也显得温暖柔和,杜鹃抚摸着、揉捻着,目光不时瞟着窗外,晚风推窗而入,吹起她鬓边的长发,拂过白得几近透明的肌肤,更送来满室花香,杜鹃深吸了一口气,脸颊轻蹭着珠子,凉滑的琉璃颗颗圆润,每次当她挨近它时,心中总有莫名的宁静,就连她的咳喘都会减轻,难怪萧暮雨总说什么人配什么东西,这串琉璃珠和杜鹃真是绝配,一想到他说过的话,嗓子里一阵发痒,止不住搜心挖肺的一阵咳嗽。
一只温暖的大手轻拍着她的背,熟悉的声音在身后响起,“鹃儿,没吃药吗,怎么又咳嗽了?”
杜鹃抬头强笑道:“吃了,老毛病了,你又何必大惊小怪!”
“那就好,大夫说了,吃上一段时日,就会见效,到时,你的身体就会有起色。”
杜鹃正要说话,从他的身上传来淡淡的酒香,“相公,你喝酒了?”
萧暮雨顺从的任由杜鹃把他的外衣宽下,摸摸颊笑道:“我新酿制的一品香销量很好,今日与几位管事商讨下一步的销售,打算把酒售到京城,那里是天子脚下,如获成功,回报相当丰厚。”
“是吗?”杜鹃似乎并不是很高兴,转身走到桌边,拿起细磁茶杯,往杯里注了满满一杯热茶,端到萧暮雨嘴边,“来,相公,喝杯茶解解酒。”
萧暮雨并未接茶杯,而是伸手轻抚着杜鹃的脸颊,漆黑如子夜的眸子泛上层薄薄的水汽,双颊红润,“鹃儿,这些时日,我忙着推广新酒,对你有些疏忽,你没生气吧?”
杜鹃低头,再抬起,浅浅一笑,“没有。”
“那就好,等到我忙完,鹃儿,我带你去各地游览一番,到那时,我定然天天陪你。”
身子一颤,杜鹃勉强笑道:“好啊,到那时你可不要说话不算。”
萧暮雨笑道:“怎么像个小孩,”宠溺的眼光爱怜的看着杜鹃,“也是,在我眼里,你永远都是个小孩子,一个要人疼,要人宠的小孩子。”
脸微红,如白玉生晕,杜鹃侧头微嗔,“你怎么也来打趣人家。你还喝不喝,不喝我可倒了。”作势就要把茶端走。
萧暮雨忙忙接过茶杯,一口喝下,热茶下肚,酒意微解,他觉得有些热,伸手将衣襟略扯了扯,突然,空气中传来一缕异样的幽香,不经意间看了看窗边,不想这一眼看去,面容剧变。
焦黄的皮,细嫩的肉,一咬一口油,香啊香,胡四嘴里咬着一只鸡腿,还里还拿着一只,阿妈笑着往她的碗里夹红烧肉和醉虾,阿爸笑咪咪的看着她,一个劲儿的劝她多吃,一屋的欢声笑语,胡四心里别提多美了,正要再咬,砰,额头莫名被撞了一下,直撞得眼冒金星,只见阿爸阿妈,一桌的美食消失得无影无踪,胡四悲从中来,放声大哭。
“哭什么哭,还不快下来帮我推车!”潘玉的震天吼倒是催醒的良药,差点把胡四震下车。
擦擦嘴角,钻出车子,右手扶着破旧的车辕,一跃而下,揉揉脑袋,撞到的地方微微鼓起,一碰就疼,咧咧嘴,却在见到潘玉凶神恶煞般的眼神后硬是把眼泪忍回去。
烈日照在身上,汗落如雨,胡四拼命推着车,边推边诅咒这该死的破路,本就坑洼不平的路,居然在中央有一个大洞,有洞就有洞,该死的车轱辘偏偏陷在里面,到了此时,胡四的怨气几乎可和冤鬼媲美。
胡四叉着腰,指着潘玉的鼻子破口大骂:“为什么我要坐在这辆破车上?为什么我会跟着你东跑西颠?为什么我要被你牵着鼻子走?”
以上想法如果能实现,胡四宁愿减寿也同意,可惜,那只是她脑中的一个幻觉,现实是,她乖乖的老老实实的推车。
总算是把车推出了坑,胡四累得筋疲力尽,正要爬上车,一眼瞅见路边的柳树,迎风轻摆,柔软的枝条轻舞,眼珠一转,找了个借口趁机溜走一会儿,直到潘玉等得不耐烦之际,才慢条斯理的从林中蹭出来,咧嘴一笑,露出一口雪白的牙齿,“走吧。”
胡四百无聊赖的看着车外的景物,过了一会儿,觉得有些无聊,几步爬到潘玉身边,看他挥鞭赶车,托腮看了一会儿,忽的说道:“让我赶会儿车吧,看着挺有趣的。”
潘玉本待不想让她赶,可看胡四眼中的热切,又架不住她苦苦哀求的可怜样儿,只好把鞭子和缰绳交到胡四手里,“可要小心了,如果驾不好,会出事的。”
“知道了,把车交到我手里,你就放一百个、一千个心好了。”胡四兴奋的一甩鞭子,击在瘦骨嶙峋的马臀上,马儿吃痛,仰天咴咴叫了一声,迈开长腿,向前方奔去。
道边的树林飞快向后跑过,扬起的尘土扑在脸上,潘玉也懒得去擦,伸手把腰间的水囊拿起,拔开塞子,往嘴里灌了一大口水,清凉的水下肚,周身的暑意略消,他有些心不在焉,脑中不断回响着母亲对他说过的话,短短的几句话已经成了他数日以来的恶梦,若非为了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