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摆脱不了她的阴影。”
赫讽苦笑,“这么恐怖的爱?”
林深轻轻道:“就是因为得不到,所以才不甘心放手。”这份心思一旦扭曲,后果不堪设想。他悄悄瞥了一眼赫讽,思绪又飘到了自己身上。如果是自己,林深想,如果自己处在那个女人的位置上,会怎么做?
怎样才能挽留一颗已经无法挽回的心?
不,根本不会有这种可能。林深紧了紧拳,对自己道:因为从一开始,他就不会让赫讽的心远离自己,而是想法设法也要捕获。用自己的死亡去苦苦哀求一份爱,那是弱者和懦夫才做的事情。
林深有自信,不会让跑进围猎圈的猎物,再逃了出去。
两人接下去又是一阵沉默,此时,已经走上了半山腰,又路过了那片熟悉的小树林。不约而同的,赫讽和林深的视线都向树林深处看去,在那片密林中间,有一条小小的溪流,那条溪流曾经承载了太多故事,陌生的,熟悉的。
此时天色已近傍晚,密林深处一片昏暗,偶尔有一点光芒闪过,让人怀疑是林中溪流的闪光。而林深的眼睛一晃,仿佛又看到了那道曾经的白影。
再一眨眼,一切都只是幻觉,小林里幽暗森森,什么都无法看清。
等到太阳将要翻过山顶的时候,两人总算是回到了小木屋,一天的忙活下来,赫讽疲倦得只想赶紧回去休息,在踏入小院之前,他像是想起了什么,回头对林深道:
“其实今天,我……”
“不许动!”
一瞬间的异变,谁都无法预料!当两人反应过来的时候,赫讽已经被人压倒在地动弹不得,几个穿着警服的男人从暗处一跃而出。
他们一把将赫讽双手反折在背后,铐住,一个面向凶狠的男人道:“现在正式以故意杀人的嫌疑逮捕你,赫讽,老老实实,不要妄图反抗。”
两人都没来得及回神,这突如其来的异变,宛如晴天霹雳。
林边,一只飞鸟被惊起,鸣叫着飞远。嘎啊,嘎啊的叫着,像是要将这个噩耗传遍整座森林。
噗通——!一块石子击打水面,击起一圈圈波纹。
坐在溪边的男子抬头看了眼飞过天空的飞鸟,颇有兴致地望着倒映在溪水中的落日余晖。
“不知道这个礼物,他们还满意吗?”
白衣人轻声呢喃,像是自语,又像是倾诉。
而他投入水中的石子,也扰乱了那一份平静。
水摇摆,风难静。
作者有话要说:【骨血】完,下一篇最终篇。
64、凶手
放学的路上;公路两旁的行人道;结伴而行的学生;行色匆匆的路人。
无聊的交谈;空虚的笑声;没有意义的日子。
烦躁!
她一脚踢开脚边的石子;对身后女生的交谈感到聒噪逆耳。一天到晚嘻嘻哈哈的,有什么意思?议论别的班男生;议论同性的妆容;议论今天哪个老师上课出了丑,就是她们一天到晚谈话的重点。
有意思么;有意思吗?凃高高狠狠地回头瞪了一眼,瞪得那几个女生莫名其妙,她才有些余怒未消的收回视线。肤浅,肤浅!这世上的人真TMD都太肤浅了;学生就知道比拼;大人也就知道赚钱,老师就知道成绩!肤浅到底了!
她哼了一声,快步走过一家饮品店,路过店门的时候看见了玻璃窗上倒映着的自己的身影。十五六岁的女孩,正是亭亭玉立的年纪,辫子扎得高高挺挺,衣服整洁,整个人看起来很有朝气活力,和其他同年龄的孩子没什么不同。凃高高一下子气势就蔫了,最肤浅的就是自己啊!
明明和别人都是一样,还总是自以为是的傲慢,自视过高,把别人都当做野草,殊不知自己也只是一株野草。
凃高高深深地叹了一口气,肩膀一下子塌了下来,没甚力气地走着。身后的女生很快超过了她,走到前头。
“那女的怎么了,莫名其妙的。”
“哎,你别看她,她是十七班的怪人,人家都说她这里有病……”
你才有病!凃高高突然抬起头,冲着那两个悄悄回头的女生呲牙咧嘴,两个小女生吓了一跳,赶紧跑走了。她得意地笑了一下,很快,又觉得自己这样很没劲。
“真没劲啊。”
她叹气,每天这样过着没有目的的日子,随波逐流,明明才十六岁,未来的几十年都像是全都被规划好了。结婚,生子,贷款,赚钱,养车养房!这样活着有什么意思啊,比蚂蚁还勤劳,比蚂蚁还盲目!
“我不能做个盲目的人,我要做个有目标有梦想,有生活追求的人!”女孩忍不住握紧拳头,对着天空奋力一喊。
“噗哈,哈哈哈。”
身后突然传来一阵爆笑,凃高高这才从自己的的世界中回过神,窘迫地看着发出笑声的人。
那是个二十多岁的年轻男性,长相不错,最特别的是,这人一眼望去让人生不起戒心,仿佛什么都不用在他面前隐藏。神了,奇了,能够轻易解除人们防备的一个人。
“抱歉,我实在没想到一出门散步,就会撞见一个人对着天空呐喊。我不是有意偷看的。”该人双手举高,做投降状。
“咳,那什么,我也没有阻止你看啊。”凃高高掩饰下心中的窘迫,好奇地看着眼前人,见他没有反应,好奇道:“倒是你,你不笑话我吗?”
“笑话?”年轻男人笑一笑,“我为什么,要去笑话一个有梦想的人。”
仅仅是这么一句话,凃高高对这个男人就产生了好感,朋友的那种。
小女孩不知天高地厚,就这样地信任了一个陌生人,她问:“你叫什么名字,大叔?”
那“大叔”微微一笑,下一秒,轻声道:
“赫野,我叫赫野。”
清风吹过,将他的声音传去很远,仿佛可以去到世界的尽头。
赫讽被外地警察带走的消息,于越是当天晚上才知道的,他赶到小镇上的警察局时,看到了正在与当地警察无声对峙的林深,这才知道事情是有多严重。
“林深,你也要理解我们的工作。”
一个看起来资格老些的警察道:“外地的警察来调查,我们能不配合吗?要是知情不报,就是我们工作的失职。”
“所以你就让他们埋伏在我家?”林深淡淡地反问道。
“什么埋伏。”老警察一愣,反驳道:“那是配合工作,一切程序都是合法合理的。”
“私闯民宅是合法?”
“那也是……”
见两方人越闹越僵,于越连忙插上嘴。
“究竟是怎么回事?”他看向林深,“疯子呢,疯子他被带走了?”
听到于越的声音,林深这才转过头来,他的目光在于越脸上逗留了很久,才徐徐点头道:“是的,被拷着带走了。”
“怎么会这样?”于越大惊,就算是事情进入公诉程序,需要嫌疑人归案,但是也不用采取这么严厉的手段,除非警方已经十分确认赫讽就是凶手,否则不会这么做。
而且赫讽躲在这荒郊野岭,究竟是怎么被人找上门来的?
这时,那边的警察又开口道:“林深,我希望你不要再胡搅蛮缠。我们有一些工作上的配合,不意味着就要对你和你的同事给予庇护。你那同事做了什么事被外地警察逮捕,你们扪心自问,不要来打扰我们的正常工作,你……”
他话还没说完,林深猛地伸出手,用力地一掌拍在了办公桌上,那双野兽般的眸子紧紧地盯着说话的警察,像是要吞噬人一般,动也不动。
“你想要做、做什么?”
被林深身上的气势所迫,说话的人竟然后退了半步。于越正担心林深会不会控制不住闹过头了,只见林深已经缓缓收回手,轻扫了一眼屋子的人一圈。
“做我该做的。”
说完,他人已经往门口走去,不再耐烦在这里呆下去。
不管屋内那些被惊住的警察是什么反应,于越连忙追了上去。
“林,林深,等等!疯子他现在究竟怎么样,你有消息没?喂——”
走在前方的林深突然止住脚步。
“我们回家的时候,他被警察埋伏,就在门口,我眼看着他被人带走。”
于越也停下脚步,听着他说。
“眼睁睁的……”林深的指甲几乎都陷进了肉里,过了好久,他才从牙缝里挤出那几个字。“有人泄露了消息。”
“呃,是那帮镇上的警察?”于越想了想,又否认了自己的前一个猜测。“不对,外地的警察会知道疯子在这镇上,就是有别人在那之前就泄露了消息,是谁……喂,你不会以为是我吧?”
林深闻言回头看了他一眼,直看得于越汗毛直竖,才否认。
“不是你,我知道是谁。”
“是谁?”
眼中闪过一道暗芒,林深低声道:“一个阴魂不散的人。”
抬头,头顶那抹皎皎月光照亮了黑夜,但林深却觉得眼前一片昏暗。今天实在是发生了太多的事情,王希之死,赫讽身涉命案,又突然被人拘捕,这一切的事情都和那个人有关——赫野,或者说是黑夜。
他究竟是冲着自己来的,还是冲着赫讽来的,他的目的是什么?
林深现在还无法明白,他明白的只有一件事,当赫讽被带走的那一刻,一直回头紧紧望着自己,没有出声,但是那凝固般的视线只传递了一个意义——不要冲动,不要涉足到这潭浑水中来!
赫讽那眼神中充满了紧张和担忧,那是毫不掩饰的对林深的担忧。正因为如此,那一刻,哪怕紧握的双手都快把自己捏碎,林深仍然克制着没有冲上前一步。不是为了自己,是为了赫讽,不想让他惹上更多的麻烦。
夜深,人静,林深吐出胸口的一团郁结之气,转身,突然回头看向于越。
“他在哪?”
“啊,恩?什么?”于越不解。
“他现在在哪,他会被带去哪,那些警察会带他去哪?”林深一口气问出来,“你一定知道,告诉我。”
“我……你真想知道?”于越本来不想告诉林深,因为摆明着赫讽不会想让这个人被牵涉进来,然而此刻眼前的人眼神太过灼热,然他无法回避。
对于越的问题,林深用力地点了点头。
“我要知道。”
“知道了你又能做什么?”
林深毫不犹豫道:“去找他,再继续待在这,我会被自己给逼疯。”
注意到这个男人不像是在开玩笑,于越认真地打量了他一会,才道:“好吧,我告诉你他会在哪。反正事情到了这一步,我也是要回去的,带上你也无妨。但是,你总不能就这样跟着我走。”
他见林深露出疑惑的表情,哭笑不得的解释:“身份证,行礼,随身用品都要带上,你不至于打算只身前往吧?你是打算找到赫讽,然后在看守所外面露宿街头吗?”
这点林深倒是没想过,他现在满脑子只想着快点去赫讽那里,快一步都好!
这么一耽搁,两人便约定第二天一早再出发。
第二他清晨,当林深收拾好行李走出小院,准备关上院门的那一刻,他突然意识到,这是自己有生以来第一次要离开这个小镇。
二十多年,从出生到成长,经历了各种坎坷,他的人生一直是围绕着这小镇和绿湖森林打转,从来没有去过更大的世界。而现在,为了一个男人,一个来了还不足一年的人,他要踏出自己固守了二十多年的小圈子,去一个陌生的、更危险的世界。
林深关上了门,这个念头只在脑中一闪而逝,他没有犹豫,踏出了走向外面世界的步伐。
当林深迈出下山的最后一步时,整座森林似乎都知道了他的离开,为他的出行而道别。路边的树枝不舍地摇摆着,小院中长得正盛的月季轻轻舒展开枝叶,山坡上孤独的小石碑折射出一道晨光,林边的鸟儿嗖嗖得飞起,掠过林深的头顶,似是要为他引路。
这个生长于深林的男人,今天,第一次离开他的世界。
——去追逐一个人,他心中的人。
65、凶手
“咣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