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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雷哥,你怎么啦?”余丽在问他。
他揉了揉眼睛。
“没什么,我累了。”他轻声道,他的腿边现在有个热水袋,热得烫人的温度对他来说正合适,他觉得好受多了。
“你心情不好?是不是想到了什么不开心的事?”她好奇地看着他,用小手摸了摸他的额头。
他勉强睁开眼睛,看了她一会儿,伸出手臂把她搂了过来。
“陪我睡一会儿,别说话。”他命令道。
“好。”她乖乖地依偎在他身上,闭上了眼睛。
莫兰呆坐在餐桌前,说不出话来,泪水不断地从腮边滚落下来。
“她是穿戴整齐出的门,但应该没穿袜子,她的袜子丢在地上,她大概是准备马上就回来的,所以没把门关上,只是虚掩着……”高竞的声音在她头顶盘旋,他一直在她身边走来走去,试图向她说明发生了神秘,但这于事无补,她现在脑子里想的只有一个事实——乔纳不见了!
“莫兰,你别担心,我们正在找她。”高竞说。
她到哪儿去了?是不是被那些坏人抓走了?他们会怎么对她?他们会不会杀她?我会不会永远都看不见她了?……
莫兰蓦然转过头看着高竞,问道:
“他们会不会杀她?”
“莫兰,别瞎想,事情应该还不至于到这一步……”高竞好像也没多大把握,他低声说,“等找到她再说吧。”
“高竞,乔纳会武功,她一个人能打倒两三个男人,所以要绑架她,一定是有备而来的,他们肯定开了辆车来,保安那里有监控录像,应该去看看昨天半夜有没有可疑车辆进过小区。”莫兰蹭的一下从座位上跳了起来。
“已经去找保安了。”高竞马上按住了她的肩膀,他把她拉了重新坐下,安慰道,“莫兰,你别着急,我们的人正在找她,郑恒松也马上会赶过来,无论如何,我们会尽一切力量找到她的……”
她抓住他的衣领,哭着问:“高竞,你说乔纳会不会出事啊?”
高竞搂住她的肩膀,神情焦虑地望着前方,隔了一会儿才说:
“就像你说的,我们正在寻找昨晚进入小区的可疑车辆,但是……”
“但是什么?”
“如果昨晚那个时候没有可疑车辆进入过这个小区,保安系统又没有任何损坏的话,那么,她肯定还在这个小区的某个地方,他们也许租了间房子,也许我们该去翻找花坛……”
高竞没把话说下去。
她盯着他的脸,也没敢问。
8。图书馆偶遇
雨还在下,司徒雷犹豫了半小时,最后还是决定出一趟门。他要去一次图书馆,赵栋已经替他查到了张建民在图书馆的借阅记录。虽然他的腿痛丝毫都没减轻,虽然这种小事本不该他亲自出马,但是图书馆一直是他喜欢去的地方。
他喜欢那里静悄悄的气氛和浓浓的书香气,走在图书馆空荡荡的长廊上,他常常会忘记自己浅薄的背景——他连初中都没毕业,他觉得跟所有那些在灯下翻阅书籍,戴着眼镜,专注地做着笔记的人一样,他也是其中的一员。
而且,他的第一个女朋友就是在图书馆工作的,只不过不是图书管理员,而是图书馆食堂的切配工。她比他大5岁,叫姚小民。他认识她的时候,他17岁,她22岁,剪着端庄的短头发,腰肢纤细,说话总是半低着头,略带羞涩。他在毫无两性经验的情况下,完全凭天生的悟性和厚脸皮,在连续盯梢了她两个星期后,最终让她成为了自己的第一个女人。
那时候,她每天下午有两个多小时的休息时间,她常常偷偷跑到他家去跟他约会,每次来,还总不忘给他带点好吃的来,有时候是鸡蛋糕,有时候是半筋半肥的红烧肉,有时候是咸菜炒肉丝,还有时候是油炸小麻花。他把这些食物小心翼翼地放在一个饭盒里,一口都舍不得吃。等弟弟们放学回来,只要看到饭盒里的食物,就知道一定是大姐姐来过了。有一个星期六,两个弟弟放学得早,她跟他还在床上缠绵,窗外传来云康和云齐的说话声。
“有蛋糕,二哥。大姐姐一定来过了。”6岁的云齐兴奋地说。
“笨蛋!不是来过了,而是来了。”10岁的云康从小就有点老气横秋的。
“二哥,你说,大姐姐在大哥房间干吗呢?”
“笨蛋!肯定是在给大哥缝裤子呢!大姐姐肯定还把针扎到大哥的屁股上了,所以我还刚刚听见大哥哼哼了。”
“那大姐姐自己好像也在叫耶。”
“那当然是因为她自己把针扎到自己了!笨蛋!你说话前要用用脑子,不然以后怎么考大学?”云康教训弟弟。
“二哥,我想吃蛋糕。”
“好。只许吃一半。”
“为什么?”
“笨蛋!另一半给大哥!大姐姐带蛋糕来是给大哥吃的。”
“那你呢?二哥?”云齐好像已经在吃了,嘴巴里啧啧有声。
“我不吃。如果大哥问起来,就说我已经吃过了。”
“为什么?二哥,你不喜欢吃蛋糕?”
云康像大人那样叹了口气。
“大哥干的是体力活,他应该多吃点。我不能帮他干活,省口蛋糕给他,我还能做到的。喂,你怎么不吃了?”
“我也可以省给大哥吃。”云齐犹犹豫豫地说。
“你都咬过了,让大哥怎么吃?吃吧吃吧,你也该多吃点,不然脑子长不好,以后就更笨了。哈哈哈!”云康大笑起来。
弟弟们的这段对话让她流下了眼泪,她那天对他特别热情,穿好衣服后,还紧紧在他房间门口拥抱他,并轻声许诺,她下次来会专程带油炸花生米来给他的弟弟们吃。临走时,她还塞了10块钱在他口袋里,“你现在有难处,就让我帮帮你,别跟我计较。”她警告他不许还给她。那时,她的经济条件比他宽裕得多。她有固定工作,还有个在外地工作的男朋友,一年才回来一两次,大概是怕两地分居会让她产生异心,那个男人每个月都会把匀出工资的一部分寄给她作为零花。
后来,她就是嫁给了这个男人。
后来,她就是嫁给了这个男人。
他一直认为,他那时候是看准她的寂寞和软弱可欺,以及她在食堂工作,可以随时偷带食物的便利条件,才下决心追求她的。其实他是在利用她。但现在回想起来,他觉得自己也未必完全不喜欢她,至少在他最困难的岁月里,是她给了他莫大的帮助。她不仅满足了他身心各方面的要求,更重要的是还有经济上的支持。他永远不会忘记,那一年春节,是她替他买了年货,交了水电费,还替他的两个弟弟置办了新衣服,买了新书包。
她结婚后,两人便自觉断了这层关系。直到两年前,当律师的弟弟云康在接触一起交通事故的案子时,无意中看到了她的名字,这才重新找到了她。
云康告诉他,这些年她过得很艰难。一起车祸导致她丈夫下半身瘫痪,为了获得赔偿,她一直在跟肇事单位打官司,但三年过去了,官司依然没有任何进展,她也至今没获得一分钱的赔偿。
知道这件事后,兄弟俩立刻动身去看她,那时他跟她失去联系已经有二十年了。
他们三人在她住的小区门口见了面。她远远朝他走来,他发现她面容依旧姣好,但身材已经完全走了样,走路的样子也完全不像以前了。他站在三米开外微笑地望着她,然后慢慢走过去,像老朋友那样拥抱了她,放开她时,她怔怔地盯着他看,接着伸出一只肿胀发红的手碰了碰他的头发,叹息道:“小雷,你也老了,不过越来越有男人味儿了。”说完,她想笑的,但嘴一弯,却哭了。
见面之后,他给了她30万作为她丈夫的治疗费,云康则答应免费替她打官司。
“怎么说,我当时也花了他不少钱。”他再遇她时,在一家茶坊里,他一边笑着说话,一边往她手里塞了一个碧玉镯子,她则略带羞涩地掏出一条羊衣来,他知道这是她花了三、四晚上赶织出来的,虽然他并不缺毛衣,但收下这份礼物时,他还是很感动,他从中感受了了一种久违的类似亲情的感情。现在,这件灰色毛衣,成为他最常穿的衣服之一。
在云康的帮助下,后来她的官司终于打赢了,但赔偿金却迟迟没有到位。弟弟云康让他想办法,他命令手下:“老规矩,不给钱,就给他点颜色看看。看他是要手,要腿,还是要钱!”那个肇事单位的经理慑于威胁,最终乖乖给了钱,但在一个月后,他还是让人挑断了这个人的脚筋。
这就是他做事的方式,有恩的报恩,有仇的报仇。
不管结果如何,浪费别人的时间和精力也是一种伤害。
不过……好像当初去威胁那个经理的人就是高原。
高原!
如果是明着逮捕,还能找律师帮忙,托关系把高原弄出来,或者是干脆想办法让他永远闭嘴,但现在,高原被秘密控制,活不见人,死不见尸,无计可施!郑恒松这个死狐狸!
滴铃铃——
手机铃声打断了他的思绪,他接了电话。
“老板,是我,林强。”林强的声音一如既往的平静。
从事暴力任务的人最需要的是冷静,就像干财务的人其实很需要激情一样。
“那件事办得怎么样了?”他问道。
“老头已经被扔到医院了,现在正在急诊。我们在医院留下了乔纳的名字和联系方式。”
“那乔纳现在怎么样了?”
“打了镇静剂,锁在屋子里。她一时半会不会醒。”
“很好,先别动她,先关她几天再说。”司徒雷决定先等等郑恒松那边的消息,再作决定。
“那么,老板,我们怎么处置那个姓莫的女人?”林强问道。
他望着车窗上的雨点,问道:“这种情况通常我们是怎么处理的?”
“我们的规矩是如果她反咬一口,一定要报复,否则就太便宜她了。”林强略微停顿了一下,说,“我们已经准备好了那玩意儿。”
那玩意儿指的的是浓硫酸。
司徒雷想了想,说:“好,就这么办。”
“我们的人已经到她家了,不过晚了一步,她刚刚上了她男朋友的车。”
“见机行事吧。”司徒雷想,如果莫兰被毁了容,高竞还会要她吗?爱情真的能经得起这种考验吗?他不信,他希望高竞能让他开开眼界。
“你一定要去图书馆吗?”
高竞一边开车,一边回头问莫兰,他有点担心她,她已经快一个小时没说一句话了,虽然他能理解她现在的心情,但他还是觉得很不安,他想知道她在想什么,“莫兰,你在想什么?”他腾出一只手来拉了拉她的袖子。
“没什么。”她道。
“你还在生郑恒松的气吗?”他问。
她没说话,皱起了眉头。
“你知道他不是那种感情外露的人。”他看了一眼莫兰的脸色,又轻声说,“我也不知道他是怎么想的,我想他……”
“你不用替他辩护!不管怎么样,我不能理解他的反应!我表姐失踪了,他居然都没来!现在我怀疑,他到底把我表姐放在什么位置!我表姐要不是因为他,怎么可能出这样的事!混蛋!当官的就是这个德性!薄情寡义!狼心狗肺!算我瞎了眼!”莫兰的声音一下子提高了八度,并且猛地回过头,尖锐地问,“高竞,他在电话里是怎么说的?”
“莫兰,你已经让我说过5遍了!”
“我要再听一遍!”
高竞无奈地叹了口气。
“他说,如果是司徒雷抓了乔纳,那除非他肯放人,否则一定找不到。所以现在只有静等司徒雷放人。”
就跟前5次一样,莫兰再次被气得喘不过气来。
“静等他放人?费那么大力气抓了她,又莫名其妙放她回来?司徒雷脑子有病是不是?他不就是为了交换那个被秘密抓捕的高原吗?为什么不派人跟司徒雷谈判?为什么不把那个高原还给他?!”莫兰愤愤不平地嚷道。
“郑恒松是不可能把好不容易抓到的高原放走的,这是当警察的原则。而且这次还是有证据证明他威胁你,高原如果愿意合作,警方就等于抓住了司徒雷的把柄。我听说,警方的人昨天半夜突击审讯高原很有收获,今天上午,他们就会派人去请司徒雷到警局去解释一些事。只要有一个突破口,我们就有理由拘留他,只要拘留他,警方就有时间有办法让他开口招认。你不知道跟他有关的案子有多少,我那天去郑恒松的办公室看了,光整理出来的案卷就有两米高。”高竞说得无比兴奋,不料他话音刚落,莫兰就怒气冲冲地说:
“那我表姐呢?我的表姐还在他们手里呢!你有没有想过?如果你们惹火了司徒雷,乔纳也许因此会被撕票?”
高竞顿了顿说:“莫兰,我们警方是不能被司徒雷这样的恶势力挟制的,如果牺牲在所难免,我只是说如果……”他看见莫兰盯着他,瞪圆了眼睛,连忙拍了拍她的肩,“莫兰,你先消消气,我不是说不救乔纳,能救我们当然会救,但是,现在真的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