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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鬼王——绝冥,你可知罪?”老妪没有开口,声音却是从她哪里发出来的,苍老的声音,垂垂老矣。
“知罪?我何罪之有?有罪的是你们,你们自认为是这世间的神,于是便玩弄着一切,将他人当成玩具一样戏耍,腻了,坏了,一丢就完了。”绝冥扬起一抹嘲弄的笑容,似笑非笑地盯着老妪,怒声道:“你枉为大地之母。你以为这副样子就可以躲过这千年来的劫数吗?”绝冥一抬手,将老妪挥飞了出去。
老妪在空中华丽的一转身,摇身一变,化作了一个面容清灵女子的声音,一袭素衣如披盖的在身的皑皑白雪一般。“大胆孽障,当初我饶你性命,如今你却不知诚心悔改,寻到一副好躯壳,反到变本加厉起来。千年前为非作歹致使生灵涂炭,如今又妄想得到感情!这天地之间岂容得你如此放肆!”女娲挥了挥衣袖,抖起一阵肆虐的狂风,挥起强有力的一击。
绝冥眉头都没有皱一下,轻轻一抖手,便化去了那扑向自己的狂风。
扬起冥刃,直指女娲:“千年前一战到现在,你呼风唤雨的本事哪去了?如今你只有呼风的本事了是吗?”将小女人拖拽起来,藏在自己的身后,收起利剑,一抬手,骤起一道飓风,铺天盖地地席卷而来,仿佛可以卷走一切一般:“你的本事还不如我了!”七窍玲珑之心不再手中,绝冥的法力并没有发挥到最大。
女娲被凌冽的寒风,卷起,倒退了数步,使出全部的法力才得以站住脚。
“娘娘。”“娘娘!”遍体鳞伤的众人,匆匆赶来,企图能为阻止鬼王灭世尽一份力。
“盘古斧给我。”女娲大喝一声,抬手拢起五王的法器,合成一把巨大的金斧,迎着绝冥直挥而下,动作之快,打得绝冥一个措不及防。
扬起手中的冥刃轻轻一搪,猛得退了数步,蹙起眉宇,银眸中泛起冷冷寒光,击出一掌震飞那把金斧,再次横劈了一刃,生生劈在了女娲的结界上,将那护身的结界击了个粉碎。
“你好卑鄙!如果是千年前,我早就命丧当场了,不过现在今非昔比了。”冥刃迎着女娲的喉咙,与那白皙的颈项只有不到一尺的距离。绝冥冷冷道。当年五王与女娲还有天帝就是这样暗算了他,把他封印起来,丢进了那不见天日的炼狱之中。可是如今他从那痛苦的监牢中爬了出来,带着当年的恨与怨,来讨债来了!
“娘娘。”众人想上前阻拦,无奈被风锁束缚在当场,动弹不得。
“你头上的发钗能贯穿那玲珑之心,贯穿它救众人,快啊!”女娲挽起全身的法力,勉强撑起一道防御壁,包裹在自己的身躯旁。
冯亚秋睁大了眸子,狠狠地摘下来了头上的玉簪,对着那七窍玲珑之心,高高地举起手臂,泪水簌簌地往下淌。
“贯穿它,绝冥就死了。那不是解脱,亚秋……那不是解脱!”眼看着小女人的手就要狠心落下的那一刹那,夏昔终于把良心话说了出来。
“什么?”冯亚秋泪水斑驳的停在当下,不可置信地瞪大了眼睛一瞬不瞬地盯着夏昔。
“夏昔,你住嘴!”女娲大喊出声,想以法术封住夏昔的嘴,却无奈分心无力。
“不,我要说,让我说。五彩神石所化成的利器,是唯一可以伤到七窍玲珑之心的利刃,但是一旦贯穿,鬼王——绝冥也就会自此消亡。”夏昔站在那里,低低的垂着头,她知道事情的真相,可是却因为自己是天帝的女儿有很多的不得已,除魔卫道,这世间的混沌必须消亡,只是真的该如此吗?
当她看见冯亚秋一次次为绝冥的付出,绝冥一次次的回应,她不由地质疑了。昧着良心做着一件件破坏的事,把小女人推到绝冥的身边,用小女人来要挟这个男人,没错这都是神们精心策划的一切。只是为什么此刻她觉得这么做错了,大错特错了?!
“说的好,你的良知还在,我以为早就被所谓的真与伪吞吃了呢!”绝冥蔑视地瞥了夏昔一眼,笑得豪爽。扭过头,收起笑容,恶狠狠地望着利刃下的女娲:“我不要做牺牲品,但是总有一人要当,所以你来替我吧,好不好?”猛的一用力,结界应声龟裂开,冥刃的刃尖透了过去,慢慢地拉近了那不远的距离。
生死一线,绝冥的手猛得一松,口中涌出一口鲜血,扭过头,悲愤地望着小女人的方向。
那碧翠的玉簪,扎进了玲珑之心的一片心瓣上,腥红的鲜血泊泊而出,黏湿了小女人的柔荑,腥红伴着晶莹的泪滚落在地,竟融在了一起。
“你……好狠!”绝冥抽出利刃,扬起手,将做下了惊人之举的小女人以法力拎到了眼前。
冥刃带着森白的光冰冷冷地架在她的颈项上“你又一次背叛了我,你真的让我好失望。冯亚秋,我绝冥到底这一世怎么就瞎了这双眼睛,偏偏要爱上你?!你说啊!告诉我啊!”架在小女人颈项上的白刃抖了又抖,泪水顺着两人的脸不停的往下淌。
他真恨不得杀了她,可是他却怎么也下不去手,刚刚他知道自己杀不了小女人,故意利用她引出来女娲,可是现在,只要自己轻轻动一动冥刃,她就真的命丧当场。踌躇了片刻,他慢慢松了松手。拉着小女人,执起她的下颚,让她的凤眸对上自己的银瞳。
“你不是想解决这一切吗?”他拖着她,将她硬生生地拖到了奈何桥头,望着滚滚的奈何水:“与我跳下去我就放过所有人,如何?”
冯亚秋期期艾艾地望着绝冥,没有犹豫她使劲地摇了摇头,她有太多个顾虑,有太多的不舍,母亲,父亲,朋友。虽然有他相伴,可是那感情已经变质了,不是爱了,而是恨,是怨,是孽债。
“我明白,我想的到。你有太多的顾虑,冯亚秋!你有太多的顾虑,他们都是重要的。”绝冥的手指指点点落在在场的每个人身上“我呢?我到底算什么?什么誓言,什么承诺,你就是个骗子,你骗的我好苦。我为什么要那么天真的相信你?为什么!”绝冥悲戚的仰天长啸,心中是道不尽的苦,泪水顺着他妖娆的脸颊不停的往下淌。
片刻后,哭着哭着,他笑了,笑到癫狂,一把夺下小女人手中的玲珑之心,带着那插入的玉簪,抛到了空中载浮载沉。
“鬼王有令,鬼门大开——恶鬼出笼!”绝冥的嘴中悠悠念完,黑色的浓烟包裹住玲珑之心,恶鬼咆哮着破笼而出。
“你不是在乎吗?我要灭了六道,毁了三界。我要把你在乎的一一剔掉,这里!”指着冯亚秋的心口处,再次狠狠道:“只留下我,等到那时,你就再也不会丢下我,背弃我了,因为那时你只有我,全世界也只有你我两人,你别无选择!”
丢下小女人不管不顾,大步向前,走到众人的身边,扬起手中的利刃,落在寂寥的肩头:“他喜欢过你,那就先拿他的血最为祭祀,庆祝新世界的即将降临好了。”
“不要,绝冥,别再杀人了,我与你跳,我乐意与你跳。”冯亚秋摇摇晃晃地跑到绝冥的身旁,死死地挽住他的手臂,苦苦哀求。
“现在乐意了?!晚了!迟了!我已经改变主意了。我要自己称王,我要毁掉这一切,建立一个新的世界,我来做王,你来做后,只有我们两人的世界,只有快乐,只有幸福,谁都不会来打扰我们!”绝冥疯疯癫癫道,一幕一幕已经超出了他的承受能力,活活把他逼疯了。
好的直无。“绝冥!别这样,我一定会信守承诺,求你再最后相信我一次!求求你!”冯亚秋无力地跪倒在地,苦苦地哀求着身旁的男人。
“再相信你一次?再让你骗我一次?!”绝冥哀哀道,片刻后,激烈的情绪再也控制不住,卡住小女人的脖子,将她直接拎了起来:“那你先告诉我,为什么要我苦苦等了三十年,那三十年,你在哪里?你做了什么?二世我苦苦的受着,艰难地熬着,那个时候,你又在哪里,你告诉我啊?你说啊!”死命的摇晃着小女人的颈项,像要把她活活摇晃散架了一般。
“我……”喉咙被生生卡住,让冯亚秋喘不上起来,惨白的小脸憋的通红,再由红转紫,稀薄的空气,将她的意识生生地剥离着。
绝冥再次于心不忍,将小女人狠狠地甩到了一旁的地上。他恨自己,为什么面对她,心会变得如此的无力。
好不容易得到一丝喘息的冯亚秋,趴伏在地上,委屈的泪水滑下,哭得泣不成声。往事的记忆,她没有,一丝一毫都没有,叫她怎么解释给绝冥听,怎么说予他知?
“我数三个数,如果你答不上来,我就挨个杀,直到你记起来为止。”绝冥对趴伏在地的小女人是无可奈何,可是对于别人,他可是没有任何的仁慈之心。
“一”
“二”
冯亚秋死命撑起身躯,艰难地望前爬:“绝冥,求求你,别杀人,求求你,别数了。我不知道!”
“三”数字喊完,扬起刀。
寂寥轻轻一笑,慢慢地闭上眼睛:“亚秋,我们不怪你,是我们的错。我们不该拖你下水。”
“慢着。我告诉你。”一直缄默的女娲,终于出了声。她不相信混沌会动了真情,可是现在看来,是自己太幼稚了,经历了一世又一世,混沌好像融进了那躯壳中,与那孤寂的灵魂同化了。有了真正的感情,懂得了爱。
“你休想骗我,障眼法对于我来说,不好使,你心知肚明。”绝冥收起手中的利刃,谨慎地盯着缓缓站起的女娲的一举一动。
女娲一扬手,翻出一只碗,稳稳的落在掌中,碗中的清汤荡漾出一片柔和的波光:“小妖——歆玉过来!”女娲低低唤了一声,歆玉应声走了出来,执起歆玉的手,在汤碗中一搅,直泼在半空中,明晃晃地落下一幕水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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水幕中颜凝爱脸上的泪水怎么也抹不尽,她跪在男子的身旁,捡起地上的长刀,架在颈项上:“安答,等我,凝爱这就来陪你。”长刀抹在颈项上,红流自伤口上涌了出来。
等颜凝爱再次睁开眼的时候,屋中的景致不是自己期盼的地府,迎接自己的也不是完颜恒炎的容颜,而是年迈的父亲苍老的容颜。老人刚刚哭过,脸上还挂着擦不净的泪痕。
“爹。他在……等我,我得去找他。不能让他等我。”抬起无力的手去想去撕颈项上的包扎。
老人再次老泪纵横,厚重的呜咽:“女儿啊,你不能死,你有了他的骨肉啊,你得为你们的孩子好好活着啊!”
老人的话宛如晴天霹雳,震碎了颜凝爱的思绪,她的泪水再次湿了脸颊,无力地抬起另一只手,抚在自己没有隆起的腹部。
“我该……怎么办?谁来告诉我啊!”那痛苦的呜咽没日没夜地绕梁不散。
颜凝爱不知道自己是怎么熬过了这样苦痛的三十年。
每每想要自杀的时候就能看到哪宛如完颜恒炎翻刻出来的一张小脸,嘴中喃喃地喊着:娘亲,不要丢下孩儿不管。孩儿已经没了爹爹,不能再没了娘亲。每每这样的时候,母子两个就抱头痛哭。
一年又一年,一载又一载,终于孩子长大了,娶妻生子了,她的任务完成了,熬过了艰难的三十载,她带着最后满心的憧憬,满心的欢喜,来了奈何桥畔,可是他却不见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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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不相信,我不信。”绝冥拼命的摇着头,踉跄着退了两步,勉强站稳身形,指着歆玉,惊恐地睁大了双眸:“一定是她,你对她动了手脚对不对?否则那碗孟婆汤怎么会映出前尘过往?”
“她?”女娲轻轻地笑了,这一笑让大地为之震颤:“她是颜凝爱死时含在嘴中的玉,承载着颜凝爱的记忆。她之所以会有颜凝爱的灵魂就是因为她是一块——胭脂玉!”女娲把实情娓娓道来。
冯亚秋错愕在当场,看着那水帘中的一幕幕,没了言语。这就是一世的过往。
“好!就算这样,那二世呢?她在哪里?你告诉我?狐莹是丑颜,秦凤瑶是罄妃,那她呢?她在哪里?”绝冥颤抖地扬起手,直指着哭哑了嗓子的冯亚秋,厉声道。
“好一个她在哪里。”女娲盈盈一笑,扬起手,手中一块漆黑的石头,石上赫然印着三个大字——三生石。执起冯亚秋的手,直直地按在了上面。
三生石承载的痛苦过往映在了天际上,那竟是丑颜一生的过往。
“绝冥,她才是真正的丑颜,她为了你倾尽了一切,你空有一双眼睛却根本认不出她,那一世她为你流尽了泪,吃尽了苦,她就在你的身边,你却根本不知道。你居然还敢问?”女娲讽刺的苦笑了笑:“她来奈何桥畔寻你,知道你已经投入奈何水中,她便一头也扎了进去,碰巧在最好的年华遇见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