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张妈的埋怨也是在座人的想法,客厅里不再有说话声,只有吃饼干的声音。吴媚兰没有加入会餐的行列,沉着脸在想什么,可能嫌张妈没给她倒咖啡。何俑站起身去厨房,拿了一个杯子过来,给吴媚兰倒了一杯咖啡。不过吴媚兰并不领情,她已经对咖啡不感兴趣了,表示该上楼休息了,睡前还是别喝咖啡好。
从密室带下来的饼干筒,本来就只有一半的量,一半的饼干很快被饥饿的男人解决了。叶婉站起身,也打算上楼睡觉。但高平膺还是建议她把被子搬到客厅,在他的监护下休息,虽然余健死了,可并不等于操控死亡游戏的人死了,有很多事都还存在疑惑。
“高警察说得没错,叶小姐的身份此时更容易招来杀机。”何俑也劝叶婉小心为妙。
“沈华起可不是个简单的人物。”吴媚兰站起身,一边朝楼上走,一边冷漠地提醒道。
“过了明天,天就会晴朗,一切都会好转,希望大家都能好好地度过这个晚上。晚安。”何俑站起身道了晚安,看到那杯吴媚兰没喝的咖啡,觉得很浪费,“这杯咖啡还是我带到楼上喝吧,反正,今晚我也不打算睡。”
客厅里的叶婉和高平膺也没有想睡的意思,叶婉在地下密室有过一次充足的睡眠,所以并不困。为了讨好守护者,叶婉在上楼给自己取被子时,也给高平膺带了被子。想到明天就会天晴,她的心情变得愉悦起来,她拿起咖啡壶,给高平膺倒了一杯咖啡,也给自己倒了一杯,打算熬过这个晚上。正像何俑说的,要好好地度过这个晚上,明天就会显得有希望。
煮的咖啡就是比泡的速溶咖啡好喝,味道特别香纯,每喝一口仿佛都是一种享受。不知道是不是因为高平膺的守护,让她太踏实了,不想睡的叶婉还是进入了梦乡。
第二十四章 滴血的早晨
早上叶婉醒过来时,客厅里只有她一个人。去餐厅看了一下挂钟,还不到七点。
叶婉拉开客厅的窗帘看窗外的天色,雨还是在下,但已经微不足道。密集的云层,有消散的迹象,预示着太阳不久将重掌天空。这个早晨,看上去真像充满希望的早晨,所有噩梦仿佛都结束在昨晚。
叫了两声高警察,没有人回应她。叶婉收拾了一下茶几,将喝过的咖啡杯拿到厨房,顺便在楼下各个房间查看了一下,都没有高平膺的身影。叶婉开始朝楼上走,刚走到二楼的楼梯口,她就被眼前的景象惊呆了,二楼所有房间的房门上都写上了红色的“死”字。这些红色的“死”字,无规则得很,有些大有些小,有些正有些歪,有些浓有些淡,不仅规律跟上次的“死”字不太一样,而且材质也不一样,不是红酒,这次的“死”字看上去像是用真的血写的。
突然之间出现这么多血色的“死”字,把原本充满希望的早晨,渲染得充满杀气。叶婉先去敲了高平膺的房门,里面没有动静,她叫了几声高警察,还是不见有人开门。她随手扭了扭门把手,门没有反锁,房间里面是空的。到何俑的门前敲了敲,同样没有人出来,门也没有反锁,房里面也是空的。叶婉索性把二楼可以打开的房间打开看了一下,房间都是空的,二楼没有人。
“卡尔佛里……耶稣被钉死的地方……死亡之地来了十二个人……是谁带的路……那是上帝安排的罪与罚……”
上面有女人轻轻哼唱耶稣诗,听声音像是沈丹。这种气氛,让叶婉想到第一个夜晚的情景,仿佛住宅里又只有她与沈丹两个人。她不明白高平膺他们去哪里了,犹豫了一下,叶婉还是鼓起勇气朝楼上走,上去看看沈丹在干什么,也许其他人也在上面。
叶婉扶着楼梯扶手朝三楼走时,走了一半,她忽然感觉扶手上的手指沾了点液体,她看了一下自己的手,食指上面沾染了红色,她又看了一下扶手,这个位置上有一小块红色液体,直觉告诉她是血。这时,一点液体从上面落下来,刚好落在这个位置的楼梯扶手上,液体溅散后更微薄。微薄的液体却把叶婉的心拧扯了一下,因为她看清那是血液,落下来的东西是滴血。叶婉抬起头,刚好看到从四楼下段楼梯的第五个台阶处有一摊血,落在三楼的楼梯扶手上,连锁反应的血滴,让二楼上来的叶婉摸到了。
跑上三楼,叶婉看到三楼的三间房门上也写着血色的“死”字。沈丹的房门半开着,走过去看了一下,房内没有吴媚兰和沈丹。叶婉又跑到四楼,四楼的三间房门上一样写着血色的“死”字。而沈丹正坐在四楼下段楼梯的第三个台阶,用手指推动第五个台阶上的血,到台阶边缘处,是她让血滴落到楼下。
第五个台阶上的一摊血,是从墙壁上流出来的,源头是在这面墙上面的阳台楼梯边,血从边栏上沿墙面流到下面的台阶。血迹说明阳台上有人死了,会是谁?在看不到其他人的情况下,叶婉的头脑被这些刺眼的血液刺激得没有一点思路。
第三个台阶上的白色身影站起身,看着她,第一次朝她露出笑容,是那种非正常性的快乐笑容。叶婉没有心情去接受沈丹的笑容,她无法去理解阳台上的血迹,四楼的神秘人物不是死了吗,怎么还会出现死亡?刚升起的希望又消失了,这座被诅咒的住宅,似乎永远都走不出死亡的阴影。
“门上都写上死字了,没地方好写了。”
沈丹用沾了血的手指在铁扶手上玩着,为无事可做而感到不痛快。叶婉想从沈丹的口中探出一些秘密,便故意问她:“我们去阳台好不好?”
“好啊。”
沈丹不清明的眼睛亮了一下,叶婉快速地打开四楼密室的通道门,看着沈丹走进去,她不远不近地跟着走进去。没开灯的密室,在白天也是黑暗的。叶婉打开灯看了看,里面没有什么不对头的,好像保留着她和高平膺离开时的样子。余健的尸体经过一夜后,和他的黑色衣服对比,那张苍白的脸,更显得说不出的凄楚阴森。
一个邪恶者的死,不会博得同情,更何况他是一个凶手,这样的死,算是罪有应得。叶婉移开目光,却发现另一个人的神情有些古怪。沈丹站在墙边看着余健的尸体,脸色很紧张很惶恐,大概是眼前的死者勾引起她的某些可怕思绪。
“我杀死了他,我杀死了他。”墙边的沈丹呆呆地念叨,“是我杀死了他,是我。”
“你为什么要杀死他?”叶婉倒吸一口气问,她听出沈丹的话不像假的。
墙边的人傻傻地笑了一下:“原谅一切的罪恶,那是耶稣的行为,可撒旦不会成全耶稣,他会在每个人的心里种下毒草。于是,不再有干净的灵魂,不再有善良的人们。最后,耶稣被钉在十字架上,而撒旦,拥有了人类。”
这是27日晚沈丹曾说过的话,那时候不知道对方是在装疯,所以令人听来觉得是疯言疯语。而现在知道对方是疯了,再次听到这段话,却觉得是真实的语言。这是沈丹的忏悔,她知道自己的心被撒旦种了毒草,才会杀死所爱的人。
沈丹的记忆又混乱了,已经把去阳台的事忘了,傻笑着走出密室。叶婉又看了一眼被褥上的人,对这个人的死亡不知内心何种感想。在她转过身也准备走出密室时,视线看到墙角的一个东西,猛然愣了一下,刚才进来时她只注意着前面的沈丹,没注意到这个东西。现在,她惊觉异样了,在记忆里,这个东西不应该在现在的位置。
异样的东西是那个铝梯的位置,它立在最初大家一起进来时的位置,就是朝向通道的墙角边。看上去这个位置是正确的,可其实是完全不正确的。因为在昨晚,高平膺搬动铝梯查看了天花板,他们离开密室时,没有去收回展开的铝梯,它最后的位置,是在厕所里面。而现在,它又回到了它原来的位置,还恢复了原来缩小的模样,说明有人动了它。
会是谁动过铝梯呢?动它是为什么呢?叶婉心里产生疑问,她觉得搬运铝梯的人,绝不会是为了保持密室原来的形象,一定用铝梯做了什么事。阳台上的血迹是不是跟铝梯的变动有关,在余健死后,只有沈丹知道阳台的秘密。
叶婉在三楼的楼梯上追到沈丹,对方一边朝楼下走,一边吟唱那首耶稣诗。叶婉看着沈丹的背影,在心里分析前面这个人,谁能确定这个人现在是真疯还是跟以前一样在装疯。比起去阳台,她现在更迫切想知道其他人怎么了。
“其他人去哪里了?”叶婉在沈丹身后问。
“不知道。”沈丹愣愣地答。
“你母亲呢,她在哪里?”叶婉试探地问。
“不知道。”
沈丹还是愣愣的,随后又念唱那首耶稣诗。不知道她从哪里得来这首诗,以沈丹与余健的头脑,叶婉觉得他们写不出来。叶婉问前面的人,这首耶稣诗是谁写的?沈丹愣了一下,摇摇头,又轻快地哼唱着。真看不出是真疯还是假疯,叶婉怀疑地跟着沈丹。
在楼下的客厅,叶婉看到了另外一个人,是原本躲藏在地下的沈华起。他正站在鱼缸旁,用渔网在鱼池的碎沙石堆里掏来掏去。他是藏钥匙的人吗?叶婉在心里猜测,脸上努力保持镇定。她现在分不清谁是谁非,谁敌谁友,眼前这个所谓的叔父,究竟会带给她什么命运,她一点谱都没有。看到叶婉与沈丹下来,沈华起扔下渔网问:“鱼怎么没有了?”
“冻死了。”叶婉冷漠地回答。
看着她冷漠的脸色,沈华起忽然露出莫名其妙的微笑,有嘲笑的味道,也有讨好的意思。他在橱柜对面的单人沙发上坐下,让她也坐下,以一家人的身份谈谈话。他已经知道她的身世了,既然是一家人,应该搞好关系。
叶婉无动于衷沈华起的笑容,但还是听从吩咐,在他对面坐下。坐下后,她就问了一个很尖锐很直白的问题:“是不是你杀了叶彩霞?”
“啧啧啧,这样称呼你的母亲。”沈华起感慨地摇摇头,“不过,也不能怪你,如果换作我,也会生气的。彩霞这样做的确有些过分,女人如果爱上狼,她也会变成狼。”
“谁是狼?”
“当然是你的亲生父亲,我的哥哥了。”沈华起冷笑一声问叶婉,“想不想知道,在你没出世前的故事,有关你亲生父亲与母亲的爱情故事。”
叶婉没有点头,只是怀疑地看着沈华起,因为对方的语气里有点嘲笑的味道,她不知道他是故意戏弄还是真的愿意讲故事。从内心讲,她十分希望沈华起讲故事,那两个人的过去,也许就是她命运改变的主要因素。
沈华起看看叶婉,从她的目光里看到对故事的渴望,他收起原先嘲笑的神情,脸色慢慢沉重并愤懑,而且眼睛里溢满怨恨。这样的脸色与眼神,说明他在回顾自己不幸的过去,说明那两个人的过去与他的过去有关。
第二十五章 狼的传说
1978年,不甘心当个农民的沈华文在家乡结婚后不久,就进城创业,在城里混了一年左右,与黑道上的人认识后,知道某种东西很容易发财,便接受了黑道人物的任务,做起了黑道事业。事业就是,替黑道上的人种植罂粟,培植毒品源。
种植地就是这座住宅的前身,这里原本是沈家的田地,沈华文是长子,结婚时,沈老伯把这块地给了他。沈华文将田地的前面部分,申请为宅基地,盖了一间平房作为夫妻的居住房。在住宅房后面的田地上造好种植棚,然后他在外围弄了铁栏,挂上“荒墟玫瑰园”的铁牌,表面上像是一个玫瑰种植园,其实种植棚里面种的是一种和玫瑰一样美艳但却是邪恶的毒花——罂粟花。
1980年的2月,二十七岁的沈华文借着改革开放的春风,用赚来的黑钱在城里开起了一家小旅馆,开始向正道转移,并把弟弟沈华起也叫进城里帮着做事。过了半年,在城里混熟的沈华起,就叫女朋友一起来城里打工。
1980年的9月,二十二岁的叶彩霞,接受男朋友——初中同学沈华起的安排,来到市里替沈华起的哥哥沈华文打工。由于长相漂亮头脑机灵,叶彩霞很快得到沈华文的青睐,不到半年的时间,就从一个小小的服务员上升为老板秘书。
就在沈华文的事业蒸蒸日上时,警方查获了一桩毒品交易,被捕者招供出在乡郊种植罂粟的事实。种植地被警方捣毁,负责人自然也被警方逮捕,被判有期徒刑八年。但被捕被判的负责人并不是沈华文,而是沈华起。原来事发后,沈华文央求弟弟替他顶罪,因为如果他被定罪,他所创造出来的财富与事业,都会被毁灭。而沈华起没有事业没有财富,除了陪上八年青春,不会有什么损失,只要代替他坐牢,沈华文承诺将来的财产分一半给弟弟。
年纪轻轻的沈华起想到自己的能力不如哥哥,他在外面打拼不出什么成绩,让有能力的哥哥关进牢房,会令沈家倒塌。于是他一咬牙,就担当了哥哥的罪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