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忽然,叶婉的上身莫名其妙地摇晃起来,原来她的上半身与什么物体绑在一起,应该是另一个人的上半身,因为她感受到人体的温软度。那个人苏醒过来后有了挣扎,连带着她的上身也动了起来。叶婉用手指艰难地碰触了一下后面那个人的衣服,是皮革的质感,那么与她捆在一起的是高平膺了。这样看来,在米饭里放迷药的人不是他,如果是他放的迷药,要捆绑她还可以理解,却没必要连他自己也捆绑起来。
知道她还是和警察在一起,无形当中令恐惧感缓和了许多。他们昏迷了多久呢?叶婉推算了一下,她和高平膺在地下客厅吃饭时,是下午一点左右,迷药的分量好像也不是很大,因为她的记忆还是相当清晰的。虽然不清楚现在是几点钟,叶婉大致还是能肯定现在的时间,应该是30日的晚上。
是白天还是黑夜,对于身处地下,眼睛被蒙住的人来说,根本不存在知道的意义。她后背的人已经安静了,他应该意识到挣扎是多余的。警察的沉默,不是因为嘴被封住,而是他的心被堵塞。虽然他有很强的思维能力,可对手的能力更厉害,棋逢对手,最后他还是输了。输在哪里,他现在一定在反思反省吧。
住宅里一定有第十四个人,叶婉再次想到这种可能性,否则没法解释眼前的事。高平膺所说的那些没解开的疑惑,也都映射出第十四个人的影子。难道这个人是鬼吗?如此不可思议的存在,叶婉真想叫喊几下,可惜张不开口。
谁会来解救他们,写着“救命”的布在窗外挂了一个下午,就没有一个路过的人发现它吗?真笨,叶婉在肚子里讥笑自己,把她捆绑的人,还会让那块白布挂在那里吗?恐怕早就被取下来了。在这个充满宗教色彩的住宅,十年前都没有降临救世主,现在能为他们降临救世主吗?恐怕不会有人来解救了,她会毫无声息地死在寂静的地下,多么不幸的公主,刚刚知道自己的身世,还没来得及戴上花环,就要踏上死亡之路,叶婉沮丧地垂下头。
有声响,在寂静中叶婉听到一些轻微的声音,好像是人走动的声音。现在住宅里除了死者,其他人都被捆绑着,走动的脚步声只能是第十四个人。这个狡猾的家伙现在可以为所欲为,因为住宅已经成了他的天下。
他在干什么呢?看不到的情况下,叶婉只能凭声音来猜测。刚才的脚步声好像挺匆忙地穿过地下的走道,去往住宅楼。他一定在办他自己的秘密事,这件秘密事也一定与住宅的地下秘密有关。那把古老的铜钥匙现在就在这个人的手里,他知道如何运用它达到自己的目的,叶婉想象不出铜钥匙的用法,她的思维哪能分析深奥的事物。
在脚步声远去后不久,叶婉在隐约间似乎还听到几声轻微的狗叫,让院子里的狼犬发出声响,说明有人出现在院子里。她猜测是第十四个人从阳台的绳梯下到院子,这个人居然不怕狼犬。很快空间又恢复寂静,很长一段时间的寂静,表示第十四个人已经逃走了,完成目的后逃之夭夭。而他们被遗弃在荒墟之地,没有人过问,没有人援助,被饥饿折磨到停止呼吸。如果早知道是这样的死法,叶婉觉得还不如像沈乐那样死去,平静从容,虽然尸身遭遇痛苦,也总比这样有知觉地苦熬着死去好。
这个夜晚,是她来到这里的第五个夜晚,每个夜晚她都饱受惊恐,真是个被鬼附体的地方,叶婉现在倒是愿意接受沈丹的鬼话。就算所有的杀戮与鬼无关,住宅里的诡异氛围还是存在,十年前的冤魂遭受那么痛苦的死亡,怎么能平心静气地待在阴曹地府。
荒墟玫瑰园,该诅咒的玫瑰园,叶婉在心里咒骂,它如果不存在,她就不会有十年前的惊遇,她的良心也不用受折磨十年,更不会有现在的苦难。没有玫瑰园的过去,就没有现在的事情,一切如果都没有发生的话,她简单贫穷的生活里,会有一个可敬可爱可贵的姑姑,她虽然不会成为光彩夺目的角色,却还可以享受亲情,即使那份亲情是不道德的。
现在什么都没有了,包括她年轻的生命,也会渐渐流逝。高平膺说有水的情况下,人可以活一个月左右,那么没水的情况下呢?叶婉知道这个答案,没水没食物的情况下,人活不了几天,她也许会在第八个夜晚死去,也许会在第九个夜晚,再久远一点,也不会超过第十一个夜晚。
时间过去了好一会儿,想累了的叶婉正歪着脑袋休息,寂静的空间忽然又有了动静,有人进入地下的迹象。在视觉丧失后,听觉就特别灵敏,虽然对方几乎没有什么声响,可叶婉还是感觉到有人活动的气息。
难道第十四个人没有离开住宅?还是他又重返住宅?叶婉正在思索着,突然,响起一声沉闷又猛烈的爆破声,她坐在地上的身子跟随爆破声摇晃了几下,就像发生了地震。声音的方向,是在她的身后,她不知道自己现在准确的位置,也就无法准确地判断爆破声的由来。
她身后的人也被爆破声惊动,可谁也不知道发生了什么事。深夜乡郊的爆破声,似乎不太引人注意,也许在周围人的耳里,这不过是开采矿石的爆破声。声音消失后,四周又恢复了寂静,住宅里也没有出现什么特别的情况。惊诧后,一切都恢复原样,留下的,只是被捆者心头的疑惑,猜测爆破的原因。
叶婉很不明白第十四个人重返住宅的行为,这个人干吗不先引发爆炸,再离开住宅。或者说对方是忘记了这件事,而不得已重返住宅。不管哪种情况,引发爆炸的目的就是为了毁灭掩盖什么。从爆破的声音与结局来推测,被炸的不是住宅,如果住宅被炸,她和高平膺早就被活埋了。
爆破,叶婉真正理解意思后,不由心生惊恐。因为爆破所需要的是炸药,这可是违法的物品,而且从刚才爆破的威力来看,炸药的分量可不小,第十四个人不可能将大包的炸药藏在住宅里,而不被住宅里的人发现。除非,这个人离开住宅就是为了去拿炸药,她又觉得这是非常愚蠢不现实的猜想,此人如此精明,怎么会犯这种低级错误。
神秘的爆破与神秘的第十四个人有着神秘的目的,这些对她来说无关紧要,她再也不想劳神去思索这些,只想在寂静中等待奇迹的出现。渐渐发冷的身子,告诉她夜越来越沉了,不能动弹的身体,也告诉她四肢越来越疲劳了,除了僵麻,还有生理上的苦恼。叶婉闭上眼睛,强迫自己再次入眠,一直睡到获救才行。身心疲惫间,她真的不知不觉又进入了睡眠,也许是昏过去的。
在昏迷间,叶婉忽然觉得嘴唇一阵痛,好像是胶纸被撕下了。她尝试着动了动嘴,果然没有胶纸了。惊喜还没有停止,她的眼前又忽地一亮,蒙在眼上的布也被取下了,重获光明的眼睛,第一眼看到的,就是一张微笑着的祥和的脸。
是医生何俑解救了她和高平膺,原来何俑通过不断的努力,终于将他自己手上的绳子挣脱开,从而令他们都获得解放。重新到来的自由,令叶婉喜出望外,而高平膺的脸色却不怎么喜悦,大概是自尊心的问题,他落魄的行为有点丢警察的脸。
去过地下第二间房,才知道爆破声的缘由,是地下殿堂被炸毁了,密码门后面的空间已经不复存在,塌陷的田地填埋了过去的空间。第十四个人为什么要炸毁古老的墓穴?叶婉问高平膺,对方以沉默代替了回答,她从他的目光里看到另一种答案。
三个人离开地下,来到住宅客厅,客厅里的两个人跟先前有点不一样,眼睛被蒙了布,应该是第十四个人添加的。沈丹依然在她自己的房间里捆绑着,已经睡着了。三楼的求救布果然被人取下,扔在书室的沙发上。它还没有完成使命,怎么可以休息,高平膺让叶婉再次把布捆在防盗网上。
来到阳台,阳台上居然开着灯,张妈歪着脑袋在椅子上睡着了,她没有被蒙眼睛。第十四个人是忘了她的存在,还是根本不需要替她蒙眼?何俑已经叫醒张妈,并帮她解了绳。从张妈的口中,知道了第十四个人的大概样子,他是一个四十岁左右的男人,穿牛仔裤蓝色羊毛衫,因为头上罩着丝网,所以没看到长相。阳台的灯也是这个人打开的,他乘着夜色用绳梯爬下楼,逃走前还用火烧毁了绳梯。
现场的迹象符合张妈的论述,靠田地这边玻璃墙的第一扇窗开着,绳梯一头牢牢捆绑在阳台的铁栏上,另一头通过窗垂落在外面。拉起窗外的绳梯,已经只剩一米多长,断头处呈烧焦状。在夜色的田地上,有一团黑黑的事物,应该是被烧毁的另一段绳梯。
唯一的逃跑路线也被毁坏了,高平膺一言不发地看着绳梯,他好像还没有走出失败的阴影。从获救那一刻开始,他就一直很沉默,而且表情严肃。叶婉看了一下玻璃窗外的夜,天空很黑很暗,真正的黑夜,但雨已经停了,预示出明日的晴朗。
“既然第十四个人已经离开,住宅里应该不会有事了,现在我们还是先休息吧,等天亮了,再慢慢寻找离开的办法。”何俑提醒阳台上的人。
何俑说得有道理,漆黑的乡间路上是不会有救世主出现的,窗上的求救布也需要天亮才能被人看到。现在大家都很虚弱,何俑也需要恢复体能,逃命也不差一个晚上。所以,大家离开阳台,回到住宅楼里,在自己的房间里休息。只是沈华起、张伯和沈丹三个人还必须捆绑着,因为他们是凶手,属于危险人物。
第四十章 猎狗的反击
叶婉被一阵尖锐的声音惊醒,是警车的鸣叫声。拉开窗帘一看,黑夜已经成为过去式,晨光翻开全新的一天。住宅的院子里有一辆警车,有警察在询问屋内的情况,回答询问的人是高平膺。因为不知道住宅被封闭,警方没准备切割工具,只能等待援助队员的到来。尽管如此,发生的一切,说明他们彻底获救了。
一小时左右,传来切割机切割门的声音,十几分钟后,就听到门被推开,十几个穿制服的警察冲进屋里。在警察的队伍中,还有两个妇女,她们是叶彩霞的教友,报警的正是她们。原来,10月28日是新教徒叶彩霞洗礼的日期,住宅封闭后叶彩霞没能前去洗礼。教堂里的负责人打电话询问,却发现电话断线,手机关机。在昨天,他们还是打不通,所以今早就让两个教友过来通知叶彩霞,教堂准备在今天早上为她洗礼。他们教堂做礼拜的日期是每个星期三与星期天的早上。两个人来到这里,发现了防盗网上的求救布,觉得很有问题,就打电话报了警。
警察在车库里找到了大家的手机与沈乐的笔记本电脑。住宅里的尸体必须马上处理,在法医做了初步的检测后,两辆警车就先带着尸体离开了。其他人都被安排在餐厅里,因为客厅被沈华起与张伯弄得很脏很臭。所幸大家都没有太大的身体损耗,不需要特别的救护行动。沈华起与张伯换洗后也坐在餐厅里,大家一边进行适当的食物补充,一边等待警车的返回。
餐厅有几个警察监守着,沈华起、张伯、张妈三个人坐在靠窗那边的椅子上,沈丹一个人坐在挂钟对面的椅子上,何俑、叶婉、高平膺坐在玻璃门这边的椅子上。沈华起、张伯和沈丹,三个人在被松绑后又被铐上了手铐。
“沈青是你杀的吧?”高平膺注视着沈华起说,“沈青来到沈家后,无意中听到了不该听到的事,你杀了她,又把她的尸体放到那具空棺材里,以沈华文的名义下葬,是不是?”
沈华起又恼又恨的目光看着高平膺,他带了一只猎狗来,想帮着自己对付豺狼。结果,自己却被猎狗咬得体无完肤。一定是沈华起杀了沈青,叶婉想到他掐住她的脖子时的情景,对方说不要以为她是沈华文的女儿就不敢杀她,因为他早就杀过一个了。现在,他还想作无谓的挣扎,以沉默反抗,沈华起大概觉得,只要死不承认,警方也拿他没办法。
“你可以保持沉默,但我会让你得到法律的制裁。”高平膺说着将目光移到沈华文旁边的人身上,这个人是张伯,“你应该是目睹沈华起杀沈青的人。”
“别指望我会帮你。”张伯恶笑道。
“你会帮我。”高平膺严厉又自信地说,“为了你儿子的冤死,你应该出来指证沈华起。”
“你说什么?”张伯迷茫地看着高平膺。
“先从张妈说起,”高平膺又将视线转到张伯另一边的人身上,是张妈,“你向我提供线索时,并没有将叶彩霞与叶国强在阳台吵架的内容全部告诉我,你隐藏了一部分的内容。而那一部分的内容,正是张伯杀叶国强的原因。”
张伯与张妈不约而同地盯着高平膺的脸,为他说的话感到无比吃惊。他们的脸色因恐慌而苍白,但并不想就此被击倒,学沈华起以沉默对抗。高平膺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