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戚小沐之所以说她能挣钱,就是因为老八届把刚刚学画一个月左右的四个女生介绍给了她,请她为这四个女孩替考;同时把三个小男孩介绍给了徐则林,请徐则林为这三个小子替考。有钱大家赚,老八届很讲义气。在钱财面前,没有几个人能做到无动于衷。无论家里有钱没钱,对青少年而言,只要能够看到自己有赚钱的潜力,无论这种钱是否该赚,一般都抗拒不了赚上一笔的诱惑。这种钱来的太容易,几乎是随手可得,这种诱惑别说孩子,就是成年人也很难去抵制。戚小沐和徐则林家里虽不是大富翁,却也不能说穷,俩人从没缺过钱花,但是,自己赚钱的欲望还是遮住了整片天,他们点头答应了去替考。
家里熟门熟路的,认识的人太多,替考这东西,顶好去外地的大考点,或去高校较为集中的地区直接在本校考,像是郑州南京杭州潍坊,都是不错的选择。不管是为了练兵还是为了赚钱,戚小沐都得走出去。
戚小沐一下离开一个多月已经很让傅卉舒受不了了,若是知道戚小沐是为了赚这种钱才离开,她非把戚小沐揍趴下不可。戚小沐了解傅卉舒的脾性,不敢说实话,只能做个鬼脸糊弄过去。
春节过后,高校的艺术类招生简章全部出来了,专业考试随之拉开了序幕,千千万万个艺考生开始了辛苦的奔波生涯。他们一手拿着简章,一手提着画板,连夜赶着火车,整日吃着泡面,带着与年龄不相称的忧虑,疲累,世故,和孤独,在各大考点转开了圈。
戚小沐走的前一天,冯燕和戚大成对她做足了思想教育工作,主要内容是在家千日好出门一时难,你要时时刻刻保持警惕,过马路看红绿灯吃饭去大馆子,多说你好谢谢对不起,等等。冯燕帮她打包,戚大成给她一张建行卡,请她要舍得花钱,多给家里打电话。戚金贵也给了她一张卡,名义上是让戚小沐多给他买点特产,实际上是怕孙女没钱花。老人受了大半辈子苦,知道没钱的苦滋味。
戚小沐走的那天,傅卉舒拿出一把瑞士军刀,鹅蛋脸一板,美目一瞪,凶巴巴的嘱咐:“碰到坏蛋,能跑就跑,跑不了,就捅他!”
戚小沐吓得缩了缩头,半天才说:“你考虑的真周到。”
傅卉舒继续凶巴巴的嘱咐:“晚上出门不要一个人,宾馆要住好的,泡面少吃,多吃青菜,烟酒一点都不能沾,你要在外边不学好,我就用这把刀子砍你脑袋!”
“噢!”戚小沐摸摸脖子,毕恭毕敬的接过军刀,贴身放好,说:“卉舒,一考完我就回来,你好好学习吧,等我回来,我给你带好吃的。”
“人好好的就行了,”傅卉舒从书包里掏出一个小纸袋,递给她,“纸袋里有五条内裤,我新买的,都是纯棉的,也洗过了,直接能穿。你要自己买,也要买纯棉的,买来先洗洗,晾干再穿。你在家从不做家务,出去了要勤快点,外边的衣服不能常洗,里面的内衣总得常洗,一天换一回,要干干净净的。现金也别带太多,用多少就从卡里取多少,带多了被人瞄上,让人抢了就完了。”
“让你担心,我真不对,”戚小沐安慰似的拉拉傅卉舒的手:“放心吧,有老八届带着我和老徐,肯定没问题。”
“哼,他们都是男的,当然没问题。”
“巾帼不让须眉,你不能小瞧我,我是高科技尖端人才,厉害的很!”
傅卉舒眉毛大皱:“你少大大咧咧的!跟男生保持距离懂不懂?别让男生占你便宜!反正不管干什么,你都要小心点就是了。”
“嗯,我给你打电话,晚上打,你等我电话。”
“好,”傅卉舒看看站在远处的徐则林老八届和那几个财神爷,说:“走吧,他们快等急了。”
“那我走了。”戚小沐背过身,刚迈出步子,又非常舍不得,顿顿脚,转过身,抱抱傅卉舒,亲亲她的脸,说:“卉舒,我知道你难过,我是去考试,不是离开你,你不能胡思乱想。这回我真走啦,我会想你的,你也要想我!”
傅卉舒揉揉发酸的鼻子,含笑点头。
背上背包,拎起画具,一群涉世不深的年轻人,迈上了一程又一程明暗交替的人生旅途。
初春的大地还没有苏醒,树枝秃,小草枯,伸手一触,硬邦邦的。初春的大风还不懂温柔,携着沙,带着土,扫到脸上,凉冰冰的。
傅卉舒目送着那抹身影,随着背影的渐行渐远,世界突然变大了,大成了一片荒漠,落日渐沉,渺无人迹;随着背影慢慢消失在地平线,心脏的某处突然变空了,空成了一座旧宅,衰草寒烟,怅然若失。
辽阔了,空荡了,不舍了,想念了,才知道,对那个人,放不开了。
有三分愁怀,而无一分悲切,毕竟,天要转暖了,人也要长大了。
抬起手,轻抚刚刚被亲过的脸颊,又笑了,如墨的眸子深不见底。
傅卉舒一直一直的站在那里,戚小沐一直一直的回头遥望,直到看不见那个站着的人了,才打起精神往前奔。
登上火车,找到座位,戚小沐拿出军刀左摸右摸,她对傅卉舒的思念由此开始。
徐则林看她情绪不佳,离她远远的,生怕她捅自己一刀。老八届掏出扑克玩,间或瞧瞧刀子,又朝着窗外眯眼远眺。
戚小沐自知在傅卉舒跟前存不住秘密,抽烟的事已经让她很心虚了,又多了一个替考,罪加一等,她简直心虚的快把小命葬送了。傅卉舒的脾气有多大她最是知道不过,敢送她刀子,就敢给她开刀,被砍头是什么滋味?
瞟眼徐则林,徐则林正仰着脖子打哈欠,喉结随着深呼吸一耸一耸的,她把小手绢裹到刀刃上,又放到徐则林的喉结处,小牙凶恶的一呲,一抹脖儿:“咔——嚓!”
两个激灵!——她打一个,徐则林陪她打一个。
“戚小沐!你他妈别拿着刀子冲我晃!”徐则林吓的腿软。
“看你这点胆子!没出息!”砍头是挺吓人,好吧好吧,等考完立刻就向卉舒如实告密吧!戚小沐坚定的下了决心,一,先利用赚来的钱去贿赂傅卉舒;二,对她发誓坚决不再隐瞒任何事;三,掉几颗金豆子诉诉苦以让她心软。贿赂为主真心为辅,苦肉计贯穿始末,在这个有着优良的腐败传统的人治社会,卉舒同志应该能把死刑改判为死缓。
可惜,上春的天气变化大,眼睛一眨,老母鸡变鸭。
不等傅卉舒给她判死缓,她先让自己身陷囹圄,一头钻入了一个黑咕隆咚的无底洞。
☆、第 36 章
从天津到广州,短短的不足两个月的时间,戚小沐一行人去了六七个考点。
考试之余,老八届带着戚小沐和徐则林游遍了这些城市。这些考点他来过许多次,熟悉的跟在自己家里转一样。几个人吃香的喝辣的,玩的很痛快。
也是,有那些个财神跟供土地爷似的供着他们,吃喝住行都不用他们掏钱,想玩不痛快都很难。何况这些财神家里都挺阔,俗称富二代,他们本身就很会消费,买东西只认名牌不看质量,通常花起钱来不长眼,他们自己都不长眼,戚小沐几个就更不客气了。
在天津和郑州,老八届为他的财神爷共考了四场,戚小沐和徐则林没有替考,各自考了两场当练兵。在天津考完后,在老八届的带领下几个人南下至广州,考完广美,又重新北上,直达南京。
南京这个六朝古都,带着历史的厚重,也带着历史的伤疤。从灵谷寺到明孝陵,一个又一个的古迹述说着它曾有过的辉煌,但是再到大屠杀纪念馆看一看,心却不由自主的痛了。1937年12月13日——这段惨痛的过往成了无数国人最不愿,最不敢揭开的一页。
那道伤疤,看似好了,一碰却哗哗淌血,终了,才会发现,这道疤,好不了,不管走过多少年,不管经历几代人,这道疤就在那里,永远都愈合不了。
戚小沐和徐则林从纪念馆溜达一圈出来,压抑的大眼瞪小眼,整整半个小时,俩人没能缓过劲来。
戚小沐说:“以后再也不来这个纪念馆了,不是我不爱国,实在是心脏受不了!要小命了!”
徐则林说:“小沐,我向你学习!他妈的小日本!我恨他们一辈子!再也不来了!要老命了!”
戚小沐和徐则林在这里第一次为财神爷出力卖命。替考前他们都很紧张,紧张的掌心直冒汗,连走道儿都有顺拐的倾向,第一回干这种事,紧张很正常。
老八届宽慰他们:“你们放松点,放松点,越放松越没事,越紧张越出事。怕什么呀?要被逮住,你们就往监考老师怀里塞钱,看看能不能通融,要是不能通融,你们把画板什么的全扔下,撒丫子往外跑,只要人跑出来,就一点事也没有。这年月的人都知道多一事不如少一事,监考老师也不傻,较真对他们没好处,他们知道敢替考的胆子都不小,要是被学生记了仇,他们倒是有性命之忧——青少年犯罪率可是越来越高的!这跟在公交车上有人看到小偷偷钱包但会当成没看见是一个道理,没几个人会傻呼呼的指着小偷高喊‘他偷你钱包啦’对不对?放心吧,就算逮住了也只是作废一场考试,不会深究到底,我都考这么多年了,相信我没错的!”
戚小沐和徐则林对望一眼,好吧,还是很紧张。
不管如何紧张,考试时间一到,他们都得进考场。戚小沐和徐则林被分到了同一个考场,排队进去的时候,监考老师拿着准考证和身份/证验明正身,徐则林身板小,太像小孩,没人怀疑他是替考的,老师打眼一扫就让他进门了。轮到戚小沐了,老师看她一眼,再看伪造的身份证一眼,眉毛开始往上皱,戚小沐担心的不行,担心到极点,两边的腮帮子打开了哆嗦,为掩饰哆嗦,她咧开嘴,朝着监考老师做出了一副笑模样。
可能她的笑是带着魔力的,监考老师一看她笑了,自己也跟着笑了,把身份/证还给她,示意她进考场,戚小沐总算松开了一口气。
考题很简单,上午速写“考场内的一角”和素描头像写生,戚小沐和徐则林都是提前半个小时交卷出场。下午水粉静物写生,他们同样提前半个小时就画完了,水粉一时干不了,需要吹干,他们拿着自备的吹风机吹试卷,戚小沐暗中观察其他考生的动向,有的正警惕的看小抄;有的正谨慎的偷偷临摹前边的考生画出的香蕉;有的把水洒到了试卷上弄的考卷一团糟;有的趁老师不注意迅速换卷,换卷的那两个同学显然排练过,速度快的跟火箭似的。可惜换卷先生的水平不过是中等,画出的玻璃杯子都没反光,找人换卷也不说找个水平高点的,戚小沐同情了那位财神大半天。
两个监考老师只管站着小声聊天,偶尔说一声:“看小抄的把小抄收起来,否则就按作弊处理了。你们考试不容易,真被抓住是什么后果我不说你们也知道,别玩火自焚,我的忍耐度可是有限的,都给我收起来!”然后继续聊天。
戚小沐挺乐,她就喜欢这样有人性的老师,在内心深处深刻的表达了对南京老师们的敬意。再观察一遍,一个考场50多个人,她和徐则林画的最好,俩人一边头对头的用吹风机吹画,一边悄悄打个OK的手势,意思是说“稳过”。
这场考试进行的很顺利,又是在本校考的,如无意外,专业过关通知书是拿定了,戚小沐和徐则林也得到了财神爷的考前付款,挣到了此次冒险记中的第一桶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