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戚小沐说:我看到血了,我想你了,你想我不想?
傅卉舒一看戚小沐回复的短信不对劲,立马一个电话给她打了过去,上来就问:“你伤到哪儿了?”
“我没受伤,是别人受伤了。”戚小沐看看哭着的常娥和睡着的刘红,捂着小嘴说:“等你晚上回来我给你讲个故事。”
“什么故事?在电话里不能说?”
“故事太长太悲剧,电话里不好说。”戚小沐敲敲窗台,语重心长的教育傅卉舒:“这人啊,得爱惜小命,以后你不能去酒吧不能去夜总会,男人爱去的地方你都不能去,不管去哪儿都得给我留个信,坚决不能撒谎,也不能随便跟陌生人交朋友,听到没有?”
“你到底怎么了?”傅卉舒一寻思,大叫:“你去酒吧了?还是去夜总会了?渣渣你要敢去那种地方鬼混我打折你的腿!”
“我这么安分守己哪可能去那种地方嘛,真是的,是我教育你,不是你教育我,给你上堂政治课真费劲!太没觉悟了!”
“就你那缺心少肺的德行还想教育我还想给我上政治课?你能管好自己个儿我就谢天谢地谢八仙了!你无缘无故的发什么感慨?我怎么听着有人哭?常娥哭了?”
“仙子看了一个成人故事,悲伤了。”说着戚小沐抓了抓常娥的肩膀头,常娥一巴掌把她的爪子拍了下来。
“成人……你们在看小黄书?不学好!混球!混蛋!混账!”
“哎呀妈呀!跟你沟通怎么这么难!”戚小沐郁闷的挠挠眉毛:“不是小黄书,是故事!故事的故,事故的事,故事!”
“不是小黄书?”
“我这么纯洁哪能看这东西!”
“你这话鬼都不信!你倒说说你们看的是什么故事?”
“看你急的,真没耐性!碰点事就这么急以后还怎么在手术台上给人家开膛破肚?年轻人,要有点耐性嘛,都说等你回来再给你讲故事了。”
“行,等我晚上回去你要不编个好故事我就给你开膛破肚!你和常娥都没事?”
“能有什么事呀!我们俩不让别人出事就算好事了。”
“难得你能这么自夸!好吧,等晚上回去再听你说故事。”
傅卉舒挂上电话以后对史诗说:“小沐在发神经,常娥在哭,不知道她俩又在搞什么鬼。”
史诗瞪眼:“常娥哭了?那个胸大无脑的东西还会哭?她为嘛哭?”
“小沐说她看了一个成人故事悲伤了,哭了。”
“成人故事……成人?”
“嗯哼,成人!”傅卉舒十分恶劣的开玩笑:“估计是常娥看了故事以后无处发泄无处放火,就悲伤的憋哭了,可怜的孩子。”
“我的天!这种‘估计’也就你能想的到。”史诗同情的凝望她:“我本来以为小沐常娥够不着调了,没想到你比她们还不着调,小沐这辈子算是完了。”
“过奖啦!”傅卉舒大笑。
老八届买了油条豆浆和一串香蕉上来,劝常娥多少吃点,常娥没胃口,戚小沐也没什么胃口,老八届倒是挺有胃口,抱着油条大口大口的吃。
吃完了,一抹嘴,站到刘红身边仔细审,他总得看看自己救的人长了副什么模样。不想越看越喜欢,越看越合心意,就问常娥:“她跟那位陈仓还是程航的分手了没有?”
常娥抹着泪说:“没有,他们四年多的感情,不好分。”
“不好分也得分,毒这玩意一碰就搭一辈子,戒了又复燃的有的是。”
戚小沐问:“你怎么这么有经验?”
“我是谁啊?我是见多识广的老八届!常娥,快别哭了,你这种哭法活人也能让你哭死。”
常娥现在一听到死就怕,打个哭嗝,不哭了。
上午十点,刘红从昏迷中渐渐转醒,常娥一看她醒了,又哭了,边哭边说:“红姐,你吓死我了,你干嘛自杀啊?你怎么这么想不开啊!你走了你爸你妈怎么办?他们养你这么大你不能这么对不起他们啊!你……”
戚小沐踢常娥屁股一脚,让她闭嘴止声。刘红动了动脖子,戚小沐问她想不想喝水,她点了点头,戚小沐喂她喝点水,又问她饿不饿,刘红摇头,想坐起来,戚小沐把枕头放到她身后,扶她坐好,刘红虚弱的道谢,戚小沐说不客气。
刘红定定神,打量打量病房,对戚小沐和常娥说:“你们把我送来的吧?谢谢。”
“还有我呢!“老八届忽地凑她跟前:“我抱着你来的!”
刘红又对他说了声谢谢。老八届拉近乎:“我叫段卫平,哥们儿姐们儿都叫我老八届,你也叫我老八届就行。常娥是你妹妹,也是我妹妹,咱们俩共享一个妹妹,不是外人,你甭跟我客气,有事尽管找我,我就喜欢家里人麻烦我。”
常娥听着不对劲,问老八届:“谁跟你是家里人啊?”
“你姐刘红啊!我是你哥,她是你姐,我们不就是家里人嘛。”
“我什么时候认过你当哥?”
“现在认也不晚啊!”老八届拨开一个香蕉,递给刘红:“跟谁过不去也别跟自己过不去,多少吃点东西。”
刘红不好拒绝,伸手接了过来,常娥又问她:“红姐,你到底怎么回事?”
刘红看了看老八届,老八届知道她的忌讳,就说:“你的事我都知道了,你别觉得不好意思,该不好意思的人不是你。”
刘红微微低下了头,长发散下来,遮住了半边脸,楚楚动人。老八届看的心脏蹦了蹦。
过了一阵,刘红轻声说:“昨晚我们又吵架了,瘾一上来他逮住什么砸什么,拿着水果刀想在自己身上划,我跟他抢刀子,不小心割破了手腕。当时也没觉得有多疼,等有知觉了也没力气了,脑子一晕就躺床上了,真是谢谢你们了。”
戚小沐气道:“陈航竟然不知道送你来医院,太畜生了!”
刘红红着眼圈说:“他抢了东西就跑,一晚上没回来,哪里知道我会晕啊。”
说曹操曹操就到,正说着陈航,陈航来了。
陈航神采奕奕,衣服整洁,抱着一束玫瑰,任谁都看不出他是一位刚刚过完瘾的瘾君子。常娥和戚小沐见了他都没好脸,刘红见了他就闭上了眼,他把花放到床头的桌子上,伸手去握刘红的手,体贴的说:“小蛾子告诉我你在这儿的,昨晚我没回去……你好点了吗?”
刘红避开他的手,没说话,眼角滑出两行泪。
老八届不认识陈航,只猜着他可能是陈航,为了确定一下,他问:“兄弟,你哪庙的?”
陈航说:“我是她男朋友。”
“男朋友?”老八届冲准陈航的鼻梁骨揍了一拳,陈航倒退两个趔趄仰面摔到了地上,鼻血随之而出。老八届把桌子上的玫瑰甩到他脸上,张嘴大骂:“孙子!你他妈也有资格当人家男朋友?姥姥!撒泡尿照照你那副张八样儿,你他妈还算个人吗!揍女人打女人弄的自己女人浑身是伤,弄的一心为你好的女人差点死床上,你自己倒出去逍遥快活,说你是畜生都侮辱畜生这俩字!女人是干嘛用的?女人是用来疼的!疼!是让你用心疼,不是让你丫的用刀子疼!老子告诉你,从今儿起刘红正式跟你分手!你他妈再敢缠她再敢给她要钱老子拧断你那根鸡脖子!”
陈航用手掌心擦擦鼻血,吐口混着血的唾沫,站起来,说:“你凭什么让我跟她分手?你丫又算哪根葱?”
“嘿!你竟然还会问人话!孙子你给我听好喽,我是她老相好!你快点从我跟前消失,要不爷爷把你消灭!”
老八届话音一落地,常娥戚小沐和刘红都把眼珠瞪的溜圆,陈航晃了晃身子,问刘红:“你……你跟这小子,老相好?”
刘红愣了愣神,又把眼睛闭上了,接着睁开,面无表情的说:“别人说什么你就信什么,对不对?我是什么样的人你不知道么?陈航,我累了,这几天过的像几十年,每过一分钟我都会想你能不能把那东西戒了?我数着秒针走,秒针走一下我累一下,你发作一次我哭一次,今天要不是他们仨把我送过来,我……你有父母,我也有父母,爱的再浓也得为父母着想。你家就你一个孩子,我家也只有我一个孩子,你父母我管不了,我父母我必须负责,我不能找个成天朝着他们撒谎要钱的对象,我死过一回了,不想死第二回,咱们两个……分了吧。”
分了吧!陈航急的抓头发,他不想分,也不愿分,他喜欢刘红,没染上瘾之前他把刘红放到掌心里爱,染上瘾之后,只要不发作他依然把刘红放到掌心里爱。他知道毒害人,也不止一次发誓去戒,可是每回都戒不掉。他不是故意动这些比毒药还毒的东西的,他不过是去了几回酒吧,稀里糊涂的就这么染上了,确切的说,他也是位受害者。他在读研,他能挣钱,他有大好的前途,然而这所有的一切,在一个“毒”字面前,全部失了色。他不止一次的问老天爷是不是在跟他开玩笑,老天爷似乎忽略了他的存在,并不回答他。
分了吧!分了吧!四年多的感情,就这样分了吧?陈航不甘心,他问:“如果我去戒……如果我能戒掉,你能等我吗?”
刘红忍着欲出的泪,说:“等你完全戒了再说吧。”
陈航一步一步的走出了病房,沉重的步子,孤独的背影,就像一个没了依靠的孤儿,让人看的心酸,心疼。
刘红蒙上被子,躲在被窝里小声哭泣,她爱陈航,但凡这份爱还存着一线希望,她也不会对他说分手。她看不到希望,而生活毕竟不是只有爱情,她不能为了一份绝望的爱把自己葬送,让父母痛苦一生。是的,绝望,沾了毒,四五年的感情在短短的四五天之内,就能变得万分绝望。
哭吧,哭够了,再重新站起来。老八届常娥和戚小沐给她留出足够的空间,悄悄的关上门,站在楼道里沉默不语。
戚小沐不喜欢这种压抑的气氛,为调节气氛,她说:“八届,你刚才那句‘老相好’真动听,威武极了!”
老八届说:“我威武什么?我一点不威武,陈航那小子才威武,把女朋友伤成这样,真威武!”
“你一般不出手打人,今天可是有点反常,”戚小沐上下打量老八届两眼,“你不是看上刘红了吧?”
“还是拜了把子的妹妹知我心!”老八届揉着脖子痛快的点头:“我还真是对她有点感觉,哥的芳心都蹦跶啦!”
“什么?”常娥尖着嗓子问:“老八届,你刚跟红姐认识就有感觉了?”
“没错呀!一见钟情懂不懂?我对她一见钟情!”
“我真受不了你们这些搞油画的!一个比一个发神经!说风就是风说雨就是雨,上一分钟是兔子下一分钟就变狼,中间都不带过渡的!红姐是好人,你别糟蹋她!”
“我救了她一命你还说我糟蹋她?我多少年没心跳过了,今天见了她心就蹦,这是上天的安排呀!”老八届腆着脸奉承:“常娥,不,妹妹,人见人爱的好妹妹,你得帮我追她!”
常娥从鼻子里哼哼气,说:“红姐跟陈航那么多年的感情,哪是说追就能追到的?就算她跟陈航说分手,陈航只要变好了,回头一找她,她指准还得再跟他过日子。你呢?刚认识就一见钟情,一见钟情哪有日久生情稳当呀!你这是癞蛤蟆想吃天鹅肉!”
“一见钟情怎么了?一见钟情就不是情了?你看看我这张脸不比陈航的帅?你看看我这身材不比陈航的魁伟?我们油画系你们学校都不敢比,随便揪个本科生就比一般学校的硕博强,我配你姐满配吧?我既然能考八年央美,就能再花八年追妻!我这八年比陈航那四年还多一半呢,够日久生情了吧?再说妹妹你也太天真了!你以为染了毒只要戒掉就真能变得跟以前一样好?哥告诉你这压根不可能!你变得再好那道疤也留下了。只要染过一次毒就少不了被人戳脊梁骨,就得背着这个毒山过一辈子,是个正经单位就不敢跟吸过毒的打交道,没个正经工作怎么过日子?你忍心让刘红跟着陈航遭罪?”老八届批评完常娥,又献殷勤:“常娥,不,妹妹,常娥妹妹,哥跟你们这些小萝莉不来电,你不用担心哥有多么花。我上学就上最好的,找媳妇就找最合适的,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