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曹子怡看着好玩,跟拍皮球似的也拍了拍曹沛如的后脑勺,曹沛如的脸立马黑了一片。
来到戚小沐她们的楼底下,曹沛如停下车,先把傅卉舒和史诗送上楼,然后载着杜松和曹子怡回了自己家。
把傅卉舒和史诗安放在沙发上躺着,戚小沐和常娥忙着找蜂蜜调蜂蜜水。可能是知道自个儿已经到家的缘故,老实了一路的傅卉舒和史诗跟商量好了似的,突然不老实了,俩人都抱着肚子在沙发上滚,沙发窄,一滚两滚的滚到了地上。没怎么喝过酒的人一下喝了这么多,胃很容易被酒精刺激到,在饭店里安静坐着还稍微好些,但是一上路一颠簸,那种难受劲简直跟下地狱没什么两样。她们在地上翻来覆去的滚,怎么滚都不舒服,越不舒服越滚,越滚越不舒服。
戚小沐和常娥把调好的蜂蜜水放到茶几上,扶起她们来,再把杯子往她们嘴边送,想让他们多少喝点。谁知水杯刚触到她们的嘴唇,史诗就一巴掌拍到了常娥的脑瓜上,叫:“再喝——喝,就吐了!”傅卉舒也一拳头砸到了戚小沐的鼻子上,嚷:“不喝,胃难受!不喝!”
常娥和戚小沐一个抱头一个捂鼻子的看对眼,常娥说:“她们以为这是酒,不喝怎么办?”
戚小沐带着哭音说:“我鼻子疼。”
“我头也疼,但是我问的是她们不喝蜂蜜水怎么办,没问你鼻子疼不疼。”
“我快疼死了,先容我缓缓劲,”缓了半分钟,觉着鼻子好受点了,戚小沐说:“蜂蜜水不急着喝,这会儿她们胃里肯定难受,要是能吐出来就好了。”
“把酒吐出来是能好受点,可是怎么才能让她们吐出来呢?”
“去洗手间,咱们帮她们抠嗓子眼吧。”
“好办法!”
事实证明,帮别人抠嗓子眼这种事不是一般人能想出来的,也不是一般人能干得了的。戚小沐刚把手送到傅卉舒嘴边,手指头就被傅卉舒一嘴咬住了,戚小沐疼的嗷嗷叫:“妈呀妈呀妈——呀!快松嘴快松嘴亲姐姐亲姨亲妈亲大爷!”
常娥那边的情况也很悲惨,史诗也把她的手指头给咬住了,她怎么拽都拽不出来,也急也疼也吼的满脸大汗。
俩人非但没能让人家吐出来,反倒差点把玉指葬送,怎么想怎么气,戚小沐看看青里发紫牙印里渗着血的左手食指,恨得对准傅卉舒的屁股揍了两巴掌;常娥看看破了一层皮同样渗着血的右手食指,也恨得对准史诗的屁股揍了两巴掌。而后二人俩俩相望,常娥拼力搀着史诗站着往下望,戚小沐被傅卉舒压的蹲地上抬头望,晶亮的眼睛里都闪着晶亮的泪花,黯然神伤,楚楚动人。
傅卉舒和史诗彷佛知道自己干了一件坏事,竟在戚小沐和常娥马上就要抱头痛哭之时,一先一后的吐了出来,用实际行动来表达了自己的歉意。只是她们表达歉意的地点选择的不好,傅卉舒吐到了戚小沐身上,史诗吐到了常娥身上。常娥站着,史诗不过是吐了她一腿一脚;戚小沐可是蹲着,傅卉舒一想吐就扭身子弯腰,扒着她的肩吐了她一脸。
戚小沐傻了三秒,又急忙趴到水龙头底下冲脸,一边冲脸一边安慰自己:“干净的,干净的,我们家卉舒哪儿都是干净的!吃的干净,吐的干净,你他妈……干净!”
常娥抖抖脚,乐的嘎嘎笑:“跟卉舒一比史诗简直比观音菩萨还慈悲,看人家怎么就那么会找地方吐呢?知道脚丫子承受力强就吐我脚上,大善人!”
戚小沐苦着小脸说不出话来。
吐酒之后确实会感觉舒服一些,傅卉舒和史诗至少都不再打滚了,也能比较听话的任人摆布了。戚小沐和常娥让她们漱漱口,喂她们喝一点蜂蜜水,再把浴室打扫干净,接着又帮她们洗澡。常娥帮史诗洗澡的时候看着史诗胸前那对小不点怪可爱,那对小不点的确不大,但起伏还是有的,就像两个瓷实的茶壶盖。一个茶壶配一个盖,史诗身材偏瘦,这俩茶壶盖配到她身上其实挺雅观,要是太大了反而不好看。
常娥不由自主的伸手去非礼了一把,还给自己找借口:“我在帮你洗澡,可不是要占你便宜,你这点小东西有什么便宜可占?太不像话了!怎么能这么好玩呢!”史诗似乎意识到自己正在被非礼,胳膊一挥,手背冷不丁的甩到了常娥脸上。
“你大爷!”常娥抱着脸骂了一句。为报复史诗,她非礼的愈发厉害,除了三角地带那一点,其他地方基本上都被她非礼了一个遍,临了还亲了一口人家的嘴,这才得意的说:“跟老娘比你身材差远啦!干瘪的跟猴儿似的,有什么好摸的呀!”说着又摸了人家的茶壶盖一把。
常娥帮史诗洗完了澡,就该轮到戚小沐帮傅卉舒洗了,傅卉舒躺浴缸里抓着戚小沐的手不放,她很会抓,抓的正好是戚小沐刚刚挂了彩的左手食指,戚小沐再一次疼的呲牙咧嘴,疼得连眼睫毛都一根根往上竖起来了,拼了小命把手指头救出来,咬着牙发誓谁再让傅卉舒喝酒她灭谁九族。
她们俩相处,傅卉舒一直在扮演国家干部的角色,不是命令戚小沐干这就是吩咐戚小沐干那,这下她喝醉了,戚小沐总算有机会也当回干部了。她捏捏傅卉舒的鼻子,顶神气的训话:“明知道自己酒量不行还喝这么多,逞什么能呢!人家让你喝你就喝?也不掂掂自个儿多大分量!见天往猪鼻子里插大葱,装什么象呢!打小就爱装,长这么大还装,傻!你才是渣渣!渣渣!”
拿起澡巾,轻柔地为她擦拭身子,一下,两下,三下,无数下,戚小沐突然觉得她跟傅卉舒就像生活了一辈子的老夫老妻,我醉了有你伺候,你醉了有我伺候,嘴上可能会抱怨点什么,心里却无怨无悔的任劳任怨。
把她放到床上,帮她吹干头发,为她涂上护肤霜,在她的唇角轻轻吻一下,戚小沐抱起换下的脏衣服,重新回到了浴室。
食指破了一层皮,沾水就疼,不过该洗的衣服总得及时洗出来,否则留到明天一些污渍就不好洗了。
瞧,这就是过日子。她做着鬼脸对自己说。
☆、第 84 章
上午九点半,沉睡了一晚的傅卉舒慢慢睁开了眼。
头有点疼,嘴有点干,身子有点虚,胃也有点难受,她知道这是酒后的一般表现,无大碍。惯性的去抱戚小沐,床的另一侧却是空空的,猜着戚小沐可能去店里了,她头重脚轻的缓缓穿上睡裙,刚想去喝水,戚小沐端着水杯走了进来。
“猜着你快醒了,我真厉害,”戚小沐把水递给她:“先喝点水,等会儿再吃饭。”
傅卉舒把水喝光,抱着她的腰说:“我胃里空的很,可是什么也不想吃。”
“不用吃多少,喝点粥就行,”戚小沐揉揉她的太阳穴,说:“我刚熬得小米粥,还煮了两个鸡蛋,就着咸菜吃点。”
“嗯,我还以为你去店里了呢。”
“你昨天醉成那种烂德行我哪敢往店里跑?”
“我很失态?”
“没有!”才怪!
“这是什么?”傅卉舒拉起戚小沐的左手,蹙眉:“怎么弄的?你跟谁打架了?”
戚小沐没好气的说:“你咬的!”
“我咬的?不可能!少诬赖我。”
“我要诬赖你我是小狗!”
“我为嘛咬你?”
“你昨天难受的打滚,我想帮你吐出来,结果手刚放你嘴里你就死命咬,还吐了我一脸,真狠!”戚小沐白她一眼,说:“我掉根手指头没关系,你以后的性福生活可就没了,咬什么也不能咬手懂不懂?就算不为我着想,也该为你自己着想。”
“帮我吐……你真是人才,活该被咬。”傅卉舒亲亲那根受伤的食指:“有我在再大的伤也能复原。别说的跟受了多大委屈似的,你这点小伤不出两天就能好的跟从没受过伤似的。”
“哼,我从不指望你对我能有多温柔。”
“真懂事,”傅卉舒笑盈盈地啃口她的脸蛋:“走吧小沐子,陪哀家洗漱去。”
“喳!”
同样是九点半,杜松醒了。
看看环境,很陌生,他摇晃着站起来,四处找眼镜,想弄清楚这是哪儿。走出卧室,曹沛如正坐在客厅的沙发上看杂志,见他眯缝着眼出来,就指着茶几上的眼镜说:“你眼镜在这儿呢。”
“噢,”杜松戴上眼镜,环顾了一圈室内情况,这里不算大,七十多平,二室一厅,家具不多,装修的也很简单,东西少空间就显得宽敞,杜松问:“曹姐,这是你家吧?”
“嗯,是。”
茶几上有点水渍,杜松拿起抹布来擦擦,没头没尾的说了句:“谢谢。”
“谢什么?”
“昨天你和小沐仙子去接我和卉舒史诗,我有点印象。我在你这儿睡的,肯定是你照顾的我,谢谢。”
“我也没怎么照顾你,把你扔到客房以后就没管,倒是子怡帮你脱的鞋,不用谢。”
“子怡……子怡也在你这儿住啊?”杜松前后左右扫一遍:“她人呢?”
“她有她自个儿的狗窝,不在我这儿住。”
“噢,我……我想冲个澡,曹姐,借用下你的浴室,可以么?”杜松腼腆的问。他身上还穿着昨天的衣服,夏天易出汗,一天不洗澡就有汗味,他天生爱干净,不洗个澡他不舒坦。
曹沛如这辈子还是头回碰到这么像个大闺女的大男孩,暗自笑了好一会儿,笑够了才说:“浴室就在那边,你过去洗吧。不过我这儿可没你能穿的衣服。”
“也对,那我先洗把脸,等会儿回去我再洗澡。曹姐,你吃早饭了没有?”
“还没,难得周末,我也刚起床没多大会儿。”
杜松是个知恩图报的好孩子,在人家这儿住了一晚,滴水之恩当以涌泉相报,那就做顿饭来报答人家吧。他说:“等会儿我做早饭吧。”
“你会做饭?”
“会,我在家没事了就喜欢跟我妈学学做饭。”
“真难得,行,你先去洗漱再做饭。”
杜松洗完脸,去厨房凉拌了一碟黄瓜,做了两碗鸡蛋面。曹沛如工作太忙,早餐要么在外边吃要么吃点面包片喝杯牛奶了事,她已经很久没在家里吃过一顿像样的早饭了,哪怕只是一份简单的鸡蛋面。她看看杜松,觉着能有个这样的弟弟挺不赖,无形中增添了几分对杜松的好感。
杜松看着曹沛如吃的顺心,自个儿也顺了心。他记得很清楚,早在大二上学期刚发生911事件那会儿,戚小沐曾给他买了一个猪蹄,他啃猪蹄啃的很幸福,打那时起他就决心要跟着老娘学做饭以在将来做个能守护住能伺候好戚小沐的三好妇男,这些年下来,他早已练就了一手好厨艺。天知道他跟着老娘学做饭全是为了爱吃爱喝的戚小沐而学的,天知道他有多想为戚小沐做一顿饭,可惜他一直不曾有在戚小沐面前施展厨艺的机会。不过能为曹沛如这位蔡琴似的姐姐级人物做顿饭也很光荣。他攥了攥拳,表示他挺光荣。
依然是九点半,史诗也睁开了眼。
常娥一看她醒了,就使劲在她跟前挥舞手指头,邀功:“你看到我的手了没有?我都是为了伺候你才受的伤,你该怎么报答我?”
史诗把她的手指头拨拉到一边,干哑着嗓子说:“麻烦你帮我倒杯水,谢谢。”
常娥伺候她喝水,等她喝完,又挥着手指头上诉:“老娘的玉指是你咬的,你该怎么赔偿我?”
史诗再次把她的手指头拨拉到一边:“不好意思,我没记得我咬你,别想趁火打劫。”
趁火打劫,多么好的一个词!常娥瞅瞅史诗半隐在被子里的茶壶盖,想到昨晚的那一通摸,小脸红了一个透彻。摸的时候脸不红这会儿倒红的像火,她这张脸皮真是够薄的。
史诗把被子往上拉拉,脸上也透出了几分微红,过会儿,她说:“把手伸过来。”
常娥把手伸过去,史诗轻抚一下伤口,小心的吹吹气,抬头一笑:“这就当赔偿吧。”
常娥心脏一跳,情不自禁的垂下头,亲了亲史诗的脸,“史诗,我昨天把你摸遍了,你肯定不知道。”
“我知道。”
“你知道?”
“嗯,知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