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朱昭明亲吻他的头发:“小砚,太后留你吃什么了?”
苏小砚沉默。
朱昭明撩开他朝服的下摆,轻轻按揉他的臀。
苏小砚沉默。
朱昭明褪下他的裤子。
苏小砚回手自己捂在小翘臀上,不肯给他看,继续沉默。
朱昭明给他把裤子穿好,一手揽着他的臀,一手扶着他的背,像抱孩子那样把他抱起来,柔声道:“怎么了?”
苏小砚气恼的望着他,咬牙,哼了一声把头转到另一边,狠狠的瞪着步辇的帘子。
朱昭明抱着他,让他贴在自己的身上:“今天不让你疼,昨天是我不好。”他亲吻苏小砚的唇,爱怜的抱紧他,轻轻的一遍遍抚摸苏小砚的背。苏小砚始终不肯理睬他,连他的吻也不回应。
朱昭明把他抱的更紧,苏小砚伸手摸了摸朱昭明的肚子,又哼了一声:“你吃了什么?嗯,梅花酿糕,你不是说和我吃晚饭么。”
朱昭明用龙袍把他包住:“和你吃,一会回去就吃。”
步辇回到寝宫,朱昭明抱着他进去,一直抱到寝宫的小暖厅,这些天朱昭明都在这里用膳。苏小砚坐在他怀里沉着脸点了一排菜名。朱昭明不断的逗他,苏小砚就是不说话。
等到菜做好送来,苏小砚一块块的夹到朱昭明的碗里去。从来都是朱昭明喂他,难得他主动夹菜。朱昭明笑着吃了,开始还吃的很愉快,到了后来渐渐觉得不对。
苏小砚不断的给他夹菜,只要他不吃,就用水灵灵的眼睛委屈又疑惑的看他。朱昭明刚才已经吃过了,现在再继续吃下去,实在有些受不了。
朱昭明给苏小砚夹些菜在他的碗里,苏小砚完全不理会,继续给朱昭明夹。朱昭明苦笑着又吃了接近一盘,再也吃不下,也算是明白了什么叫最难消受美人恩。
眼看苏小砚还要再夹,朱昭明按住他的手:“小砚,我真的吃不下了。”
苏小砚仰头打量他,:“你为什么吃不下了,你去哪里吃过了,吃了很多很久么。”
朱昭明终于明白苏小砚怎么了,他轻轻抚摸苏小砚的脸,给苏小砚擦流下来的泪水。苏小砚推开他的手,把桌子上的盘子拿起来一个重重的摔在地上。
暖厅外的人听见里面一声声的清脆破裂声传来,不知道发生了什么。两个当值的小内侍冒险打开门进来。
年轻的皇帝什么事情都没有,脸上也看不出怒气,只是挥手让他们出去。
苏小砚站在桌子边上,把那些精美的瓷器餐具一件件的摔在地上。瓷器与石板碰撞,发出清脆悦耳的声音,然后……粉身碎骨。
苏小砚把桌子上的东西全部摔碎了,伏在桌子上痛哭。
朱昭明坐下来抱着他,良久道:“小砚,对不起。”
苏小砚伤心:“你混蛋,你混蛋。”
朱昭明黯然:“我是混蛋。”
苏小砚在他腿上狠狠踢了一脚:“骑老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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57楼
八十三
朱昭明答应:“好,骑老虎。”
苏小砚仰著他的下颌,随手指了指地面。
朱昭明本来以为在床上骑,看样子苏小砚竟然要自己在这里背他。苏小砚脸上的泪痕还没干,长长的睫毛湿漉漉的黑。
朱昭明心里酸楚,小砚不知道什麽是相思,但是他会害相思。他也不知道什麽是吃醋,可是他会吃醋。这两种情绪,原本就是最折磨人的。自己照顾了他这麽多年,最终还是给了他这折磨。
朱昭明俯身跪下去,柔声道:“好,在这里骑。”
苏小砚抬腿坐在他身上,屁股才一碰到朱昭明的腰,立刻叫了一声向前倒。趴在朱昭明的身上倒发现了一个比较舒服的姿势。他抱著朱昭明,把腿蜷缩在朱昭明的身下。
苏小砚哽咽道:“老虎快跑。”
地上到处都是苏小砚刚才摔碎的磁片,朱昭明移动了几步,腿就被刺破了。苏小砚趴在他背上,眼泪一滴滴的流到他的颈项里去。
朱昭明一步步爬行,笑著问他:“好玩麽?”
苏小砚的声音里还有点哭泣的尾音:“嗯!要去外边。”
朱昭明狠下心来:“好,去外边。”
暖厅的门从内打开,外面的宫女内侍一瞬间全部愣住。朱昭明驮著苏小砚完全出来了,他们才明白过来,纷纷抢著去把挡路的摆设全部挪开。朱昭明最得力的侍从判断出皇上的目的,飞快的跑到寝宫外面去安排。
等到苏小砚趴在朱昭明的背上,两个人缓慢的一步步晃悠出去之後,寝宫内的人才能勉强收拾一下惊骇的心情。
寝宫地面铺的石板是产自江南的一种白石所制,石板上拖出一道长长的红痕,第一个看见的宫女抽了一口冷气坐倒在地上。
朱昭明穿著黑色的龙袍,完全看不出来受伤。内侍去也打扫暖厅的地面,果真有不少磁片上带著血。寝宫的总管几乎魂飞魄散,连忙派人去太医院先请了人来等候著。寝宫内都是朱昭明最贴身的人,也知道朱昭明对苏小砚的感情,却万没有想到竟然到如此地步。
寝宫外的侍卫已经被先出来的内侍驱散至其他方位。朱昭明绕著寝宫爬行,苏小砚在他身上盘著,偶尔抽泣一声。声音并不大,看得出来他已经不想追究,只是觉得十分的委屈。
这时天已傍晚,朱昭明带著他在寝宫前的园子里爬,让苏小砚折了一枝小腊梅拿在手里。园子里还有些积雪,慢慢渗进了朱昭明的伤口。等到天色全黑,苏小砚渐渐没有了声音,朱昭明低声道:“小砚,小砚。”
苏小砚的腿和手臂都慢慢垂落下去,呼吸声细密,看来已经睡著了。朱昭明小心翼翼的把他从自己的背上放下来,再安稳的抱住。
寝宫地板上的红痕已经被擦去了,朱昭明抱著苏小砚走进来,整个宫殿肃静的没有一点声音。朱昭明虽然是年轻的帝王,却比先帝更加有君主之气,谁都不能忽视,谁都只能仰望。
朱昭明把苏小砚放在床上,把那枝梅花放在苏小砚的枕边,拿床头背著的面巾给苏小砚擦了擦脸。
内侍总管跟进来跪下:“皇上,已经传了太医。”
八十四
太医是宫中最不会多话的一群,帝王群妃的病情伤势,说出去便是死罪。朱昭明坐在那里,看著他颤抖,又看著他包扎。太医的额上渐渐渗出汗水来。有极细碎的瓷片甚至还在肌肤之中,偏又有拖曳的痕迹,任他是经验丰富医术高超之人,也判断不出来到底是怎麽弄的。
一定要猜测,看起来竟然像是膝行所致,然而这想法何等荒唐,太医微微摇头,把伤口小心妥贴的打理好。等他一切收拾明白,见朱昭明脸上没有半点痛苦之色,心里更加叹服了。贵人往往不能吃苦,发脾气骂太医都是寻常事情。这伤口纵横交错,纵然不深也会疼痛非常,朱昭明却哼也没有哼一声。
内侍总管常良送了太医出去,一个人站在寝宫外面倚著门叹气。寝宫内的人不用吩咐,也绝不会敢议论此事,若是朱昭明无此约束众人自信,也不会背著苏小砚出来。常良想到刚才那一幕,脸色愈黑,又是重重的叹了口气。
崔楷题在寝宫外值守,有他帮忙,寝宫外的卫士才会立刻全部离开。此刻他已安排人回来,听见常良叹气,走过去拍了拍他的肩:“怎麽了?”他们全部跟随朱昭明多年,熟不拘礼。
常良叹道:“你刚才也看见了吧,我本不该说此事,皇上是样样都好的皇上,可……”
崔楷题道:“原来是为了这件事,我看倒无妨,这骑老虎嘛,从前在太子府的时候也是常常骑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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60楼
八十八
苏小砚的心猛的跳了一下,几乎越出胸腔来的疼。他转身扑到那里,把朱昭明的裤子卷起来,绑著的布条被苏小砚在无意中蹭掉很久了。苏小砚看到他膝盖上细碎狰狞的伤口,整个人都哆嗦起来。他很快想明白这是怎麽弄的,伸手去卷朱昭明另一条腿上的裤子。
朱昭明把他搂回来,柔声道:“只是皮肉伤,几天就好了,保证连疤也不会留一点。”
苏小砚拼命挣扎,一定要看他的另一条腿。朱昭明一手搂著他,自己把裤子挽起来,上面包著的布条还在,隐隐透出血迹。
苏小砚手不住的抖,朱昭明安慰他:“没事的。”
苏小砚的眼睛通红,蜷缩成一团痛哭。
朱昭明提高声音:“小砚,不哭了,你再蕖彼恢栏盟凳谗岷茫笊胍鳌?BR》苏小砚立刻把蜷缩好的团打开,露出白的没血色的脸和可以与兔子媲美的红眼睛,担忧焦急的看他。
朱昭明心疼:“你看你的眼睛。”
苏小砚捂著脸不让他看自己的眼睛:“我知道你好疼。”
朱昭明给他把手拿下来:“不疼了。”
苏小砚害怕血,迟疑著哆哆嗦嗦的去看那伤口,似乎仍然有血丝在向外渗,苏小砚颤抖著拎起边上的布条,猛的按了上去。
朱昭明咬牙,再咬牙。刚才虽然出血也并没有怎麽样,苏小砚这用力一按,疼的他发抖。他招呼苏小砚:“让太医来弄。”
苏小砚哽咽,但是坚决:“不,我弄。”
朱昭明拿了太医留下的药膏瓶子给他,苏小砚先用布条给朱昭明擦了擦周围的血痕,然後把药膏一点点涂抹上去。
朱昭明知道他心里内疚,轻抚他的头发:“小砚,一点小伤不算什麽,只要你不觉得委屈。”
苏小砚不说话,把两处伤口都涂了药膏,他游目四顾,发现床头几上摆著一盘新的布条。爬过去取来,给朱昭明缠在腿上,但是打这种结他不大会,竟然打了个八宝如意结。
打完了这个结,苏小砚自己下地去窗边洗了洗手,擦的干净了才回来。趴在床上,拉被盖住自己,离朱昭明足有三尺远,一动也不动,一句话也不说。
朱昭明看著膝盖上那两个如意结,竟然看的痴了,过了不知多久,觉得肚子里饿的难受,招呼苏小砚:“小砚,要不要传膳。”
苏小砚不知道在想什麽,半天才嗯了一声:“我一会要回太子府去,紫裳和陈瑜一定在等我一起过年。”他说到这里,声音忽然变得凄凉:“从前我回家,哥哥总是骂我,我不敢回家。可是今年哥哥很少骂我了,我害怕,我想过了初五就和哥哥在一起待一个月。”
苏小砚爬起来,自己穿了衣服,又服侍朱昭明穿好衣服,然後把染血的布条都堆在那个盘子里。
朱昭明默默看著他做一切,竟然不能出声。在行宫里,苏小砚也是喜欢这样做,早上起来就开始忙碌,还会自己洗衣服。
那时自己以为他是快乐的,现在想快乐是真,但快乐下面是不是无限的烦恼忧愁。否则为什麽在自己娶陈姝那天病的那样严重。
八十九
常良第二天看见的苏小砚是红眼睛的,心里佩服崔楷题对他的了解,把一颗心放了下来。他觉得虽然皇上对苏小砚的关心更胜父母,但儿子的比喻未免怪异,毕竟皇上与苏小砚只差了三岁,又是这样的关系。若一定要说,是青梅竹马更附和一点。但皇上少年老成,苏小砚天真无知,使两个人之间又不只像是差三岁了。
苏小砚默默吃饭,吃好後回去自己去把朝服穿起来。然後坐到床上,低垂著眼帘,望著脚下那一块地方。
朱昭明略微活动了一下膝盖,过去把苏小砚抱起来:“一定要回去?”
苏小砚点头:“我不回去,你也要送我走的。”
朱昭明强忍心痛:“好,先回去。”
现在苏小砚还肯和自己说真话,不要逼的他说假话了。
太子府的本是皇宫的一部分,那道後建筑起来的墙在苏小砚被十二皇子轻薄那天炸的塌了一角。朱昭明亲自送苏小砚从这里回太子府。
苏小砚走到那破碎了墙边,伸手抚摸墙上的裂痕,深深的吸了一口气。十二皇子那天想对自己做什麽,似乎有些明白了。
还有那麽一点不明白,他问朱昭明:“十二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