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按照少年的指点将银梭瓶拿了出来。
揽著刘义真走出宝库,谢灵运直奔伤者的房间,路经花园时刘义真累得够呛,谢灵运心中念著薄言之始终没有将伤者横抱在臂中,现在看刘义真额上全是冷汗,不禁有些愧疚,似乎是在怪他以前与刘义真相处时心怀坦荡,并没有生出避嫌之心,怎麽今日却变得缩手缩脚。
「谢大哥,我们在这里休息一下再回房吧。」刘义真虚弱地说著,谢灵运自然不会反对,依著他的建议走进花园的凉亭里。
「早说了不要勉强自己,你现在伤口一定很痛吧?」谢灵运皱眉轻声责怪。
「没关系,能帮到谢大哥就好。」刘义真歇了会气,定神说道:「将此瓶口对准修法走火入魔的人,银梭瓶会将他吸入洗涤其心魔。不过谢大哥你也必须小心,因为此瓶能收尽天下所有未正式羽化升仙的修法者与精怪。」
「我知道了。」谢灵运为难地开口,「如果言之知道此瓶是你的,我料他必定不会听我劝告乖乖进入瓶内。」
「大哥若真为薄公子好,可以先将他吸入瓶中再详细解释……」
「不必这麽费事,你想怎样大可直接冲著我来。」薄言之清冷微怒的声音突然响彻,他的人也随之凭空出现。
「言之,你不要误会。义真他是为了你好,你现在的情况非常不好,有可能是入了魔。」谢灵运连忙闪身挡在刘义真前面急声解释。他见薄言之发丝零乱目光冷冷,狠绝的神态与他离开康乐侯时相差无几,心知对方定是恢复法力之後解开绳索匆匆赶来。
「为我好?可笑!我与他并无交情,他为什麽要为我著想?」薄言之飘身上来,抬眼盯著谢灵运揽著刘义真腰椎的手掌,眼神愈加冰冷,「莫非你想说,他是看在你的面上才对我如此『好』?」
「我起初还有些犹豫到底用不用银梭瓶,可你看你此时是什麽模样?或许你我们暂且分开冷静一下会比较好。」谢灵运右手拎著那件银光闪闪的瓶形法器,无不痛心地看向狠狠瞪著他的薄言之。
刘义真用他那条没有受伤的胳膊从谢灵运掌中接过银梭瓶,示意让男人好好与薄言之谈谈。
薄言之站在他二人对面看得清楚,就在谢灵运将手中之物交到刘义真手中重新面对他的时候,原本一脸倦容、身体似乎一直颤抖的刘义真忽然面如常人,而且还对他绽出了一抹诡异的笑容。
接著,刘义真无声无息地慢慢转动银梭瓶,似乎打算将瓶口对准谢灵运。
不知道这东西对人会造成什麽伤害,薄言之还是旋风般行动了。他当然不能眼睁睁看著刘义真加害谢灵运,举手挥起一股凌厉的掌风向刘义真卷起。
「啪。」谢灵运晃身替身後的刘义真接下这一掌,他没料到薄言之一上来就出了全力,刚刚那一掌有所保留被与他功力相当的薄言之震退数步,不慎将刘义真撞了一下。
「唔。」脸色又在刹那间变回苍白的刘义真痛哼一声,身子摇摇欲坠向後便倒。这下谢灵运再也顾不得避嫌,慌忙伸手将刘义真抱进怀里。
「言之,你疯了?平白无故为什麽行凶伤人?」谢灵运见刘义真肩头箭伤裂开,殷红的血丝透过包扎的布缎透了同来,但少年另一只手仍然紧紧握著银梭瓶,忍不住又气又痛,更觉眼前伤人的薄言之实在太不像话。
「哼!」薄言之见谢灵运这副心疼之极的表情,板著的脸更显阴冷,他眼里掠过一丝怒意,眼见刘义真在只顾斥责他的谢灵运怀中对他轻轻再笑了笑,心里对这种挑衅恨到了极点。
「言之,我不愿将你困在银梭瓶里与你分开一年,但你此刻这样实在太让我失望与担心了。」谢灵运不愿刘义真拿著重物,从伤者手中接过银梭瓶沈重地说道,「你冷静一点,如果我们能合力找出治好你的办法,就不必使用这件法器。」
「我看有病的人是你罢?你究竟要怎样才能清醒?你现在很危险……」薄言之一句话没有说完,突见刘义真不知何时将一条胳臂环住谢灵运的腰,对方伸到谢灵运後背的手掌划为一柄寒光凛凛的尖刀,好像打算向注意力在他这里的谢灵运刺去。
「滚开!我要杀了他。」薄言之来不及补完他想对谢灵运说的话,急得再次纵身上前全力向刘义真击去。他不知道这人到底是何方神圣,也不清楚对方身上的法术厉不厉害,总之他只想阻止刘义真伤害心爱的人。
谢灵运脸色变了变,他情急之下来不及细想抬手击向薄言之,居然一举拍中对他毫无防范的情人,将薄言之击得倒飞了出去,落地时喷出了一口鲜血。
「不!」谢灵运没料到他会打中薄言之,一呆之下看到与他恩爱多年的人唇角沾血、神情憔悴的模样,心中自是大恸连忙快步奔上前。
眼见这种时候,谢灵运还不忘放下刘义真,薄言之眼里浮上一抹气苦,低头「哇」的一声再吐出口血。谢灵运更急,他无意中将手里的瓶子对准薄言之,只听得「嗖」的一声之後,薄言之整个人瞬间被吸进了银梭瓶内,再也没有动静。
「言之?你没事罢?」谢灵运惊呆了,他万万没有料到会是如今这个局面,立即放下刘义真,抱著瓶子连连摇晃问道。
「谢大哥,你,你别急……咳,薄公子没有事的。」刘义真提声叫道,好半天才勉强唤回了谢灵运的神思。
「真的,没事麽?」谢灵运茫然问道,此时反常地没了主见,失魂落魄的他两只眼睛直直地瞪著刘义真好像在寻找安慰。
刘义真重重点了点头,谢灵运怔怔再看了努力安慰他的少年一会儿,慢慢平静下来。
「我们先回房再说,等会儿看看银梭瓶有什麽反应?或许薄公子入魔不深,用不到一年就可以出来呢?」刘义真说道。
谢灵运无法,依了刘义真所言将少年与银梭瓶都送回了卧室。现在他没有心情再看众人为刘义真包扎伤口,在乱纷纷闹了一会儿之後,庐陵王吩咐众人都退下去,临行前还令丫环往香炉里加了几把檀香。
「我还没有想好用不用这个瓶子……」
「那只是一个意外,谢大哥你别太难过了,你这样做是为了薄公子好。」刘义真看著有些呆滞的谢灵运,知其为之前的事难受到极点,他眼里竟然露出些许微微的笑意。
「我不想伤他的,我只是没有控制住手。」谢灵运喃喃说著,好像已经陷在误伤薄言之的浓浓自责之中,没有注意到缭绕充盈在屋内的香气。
「他不会怪你的,你放心。」刘义真躺在榻上懒懒地说著,他轻松的口气很难让人想象几个时辰之前,这个少年还是一副虚弱无力的模样。
「为什麽你这样说?」谢灵运在一片混沌中察觉到不妥,他觉得刘义真的语气肯定得有些奇怪,忍不住转头向对方望去。
「因为不久後,你会与他一样被我吸干精气再食尽魂魄,如此公平的对待之下,他怎麽会怪你呢?」刘义真愉悦地应道。
谢灵运暗自微惊,身体突然一软斜斜向地面摔去。未等他落地,肩上跟著又吃紧,却是不知何时来到他身前的刘义真拎住他的肩膀,一把将他扔在椅中。
「看来迷香是起作用了,你现在果真功力全无。」刘义真笑道。
明白刘义真这一举动是为了试探他是不是真的中毒,谢灵运看起来非常震惊,好像完全没有料到一直以来对他温柔顺从的美少年,竟会露出如此奇怪的神情,还有一身匪夷所思的怪力。
「吃惊麽?这些日子对著你一直是那张可怜巴巴的脸,我自己都快忍受不下去了。不过你却似乎很喜欢嘛。」刘义真说到这里,原本温和的眼睛里流露出一种极为妖异的黑色光芒,肩上的箭伤也瞬间愈合。
「言之说得没错,你果然怀有法术?你,你不是北斗!他不可能会害我。」谢灵运问道:「你究竟是谁?为什麽有和北斗相同的脸,体内还残留他的气息?」
「你对你那位前世的情人就这麽有信心麽?」刘义真笑了笑,「薄言之说得是没错我想害你,我早已告诉过他,可惜你不愿意相信。」
「那也是你算准了我会有眼无珠罢!」谢灵运恨声道:「快告诉我实情。」
「康乐侯就是康乐侯,这种时候还喜欢发号施令。也罢,就让你当个明白鬼。」刘义真伸手轻轻摸了摸谢灵运的脸,慢吞吞地开口,「我多年前只是一名小小的藤树精,有一日突然捡到一具没有魂魄却散发著仙气的躯体。」
「我知道了,你捡到了北斗的肉身。我记得我与他投胎之时轮回道发生裂变,有可能因此将他的魂魄与肉身震开了。」
「现在明白也太迟了。」
「难怪最初在临海见面时,我能感到你身上有北斗的味道,可是北斗的仙气渐渐没有了,我怎麽没有早些发觉这一点?」谢灵运悔恨说道,「你那些不全面的记忆是从北斗体内得知的吧?所以你记得一些我与他相恋的事,记得一点我与他的喜好,却不知其他细节。」
「这样的情况下我只好推说记不太清了,反正转世之人有这样的情况,再说用了那一点残留的仙气已经足够让你相信。」刘义真笑了笑,「我知道吃了星宿转世的人能在短期内修成大法,我必须要借用北斗星君的躯壳来接近你。」
「你真是用心良苦呐。」谢灵运冷冷说道。
「多谢夸奖。」刘义真谦虚地笑了笑,「让我为难的是,我查出你恢复了前世的记忆还学会法术,因而要吞下你的魂魄也不是那麽容易的事。」
「所以你先附身到北斗的肉身,接著再与刘义真融为一体,让那个少年同化了北斗的仙骨,因为你认为用皇子的身份来接近出生公侯世家的我会比较容易。」
「你能举一反三,的确难得啊。」刘义真赞道,接著又挑了挑眉毛,「这小子的记忆一片混乱,正好他因其父仇恨薄言之,我可以利用这一点。」
「只怕刘义真接受了你有意传来的记忆片断,自个儿也认为他是北斗托世,面对我时才会真情流露。」
「我可以随时控制他的身体与魂魄,用他来离间你与薄言之。看著你们三人因那些无聊的情情爱爱闹得一团乱也甚是有趣,让我欣赏了一出好戏。」披著北斗脸庞的刘义真再次掀起了唇角,看起他的心情实在非常不错。
「你好像特别开心?就为了能吃我的魂魄?」谢灵运沈声道:「言之近段时间身体不好也是你搞的鬼?」
「这个麽……」
「你想要的不过是我的魂魄罢了,放了言之好不好?」谢灵运低头说道。
「你在求我麽?」刘义真纵声长笑,接著连连摇头,「我的目标从最开始就不是你一个啊,文曲星。」
「你的意思是?」谢灵运沈住气试探问道。
「还不明白麽?当魂魄与肉身分离时两者原本可以共存。但是若魂魄有了新的肉身之後,与以前的躯体在同一个地方出现就会变得奇怪,而且他在失去法力时受的伤,他与你都不能治愈,这也是魂魄与两个肉身在一块时起的冲突所致。」
刘义真停了停再开口,「所以你一定会认为表现异常的薄言之一定是修法走火入魔了。」
「你是说言之他才是北斗真正的转世?」谢灵运瞠目结舌,看似非常意外。
「你总算明白了。所以薄言之在你理解的『发病时』会想咬你、吸食你的鲜血。因为你也是仙人转世,他在混浊中以为你身上的仙骨是属於他的。」刘义真看著谢灵运笑容越发灿烂,「而转世之後薄言之没有仙骨,除了容貌不同、记忆无法恢复之外,性情与爱好自然也与前世不一样。」
「怎麽会这样?」
「没有料到你现在的情人,其实正是在前世与你缘定三生的爱侣吧?你们真的很有缘分呢,因前世的执著,这一世又再次相遇了。」
「你这个混帐!」谢灵运气得破口大骂,现在才明白近来他每次与薄言之亲热,为何心里会想到北斗,原来是薄言之本能感应到前世肉身就在附近,受到刺激之下有所转变,因而对他产生了影响。
「那不能怨我,只怪北斗星君运气不好,魂魄与肉身分离,使他身上没有仙骨与仙气,容貌改变让你认不出来。再加上薄言之不像你只经历过一次轮回,他这一世过早夭折,从魂魄再次转生为人,若不赶紧让他的元神受到刺激觉醒,我吸其魂魄对修法也无好处。」
「所以你故意去临海找我们?我也是在那个时候开始出现异状。」蓦然一声清冷的语音打断刘义真得意洋洋的话头,「难怪我以前见到刘义真的脸会觉得奇怪的眼熟,却不想那张脸原本就是我的。」
心下大奇的刘义真转头的同时,屋内的窗户大开,强风瞬间将香炉熄灭,亦把屋内的香气刮得不见踪影。
「你,你怎麽没有在瓶内?」刘义真看著突然现身在他眼前的薄言之,惊得目瞪口呆,一时也忘了上前阻止对方为谢灵运驱除体内的迷香。
「你这只树精一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