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就更难免喽。
“你的手下有多少?”
退进屋里,关上门,爰慧把剑往墙上的剑鞘里一插,轻声问。
“十来个……”
先前见我的替身回转,鸫琊本能地往墙角里一缩,见他收起了剑,方才稍稍挺直了一点身子。
“你也不用害怕,我找你,可不是来为难你。刚才明明是有人偷听,转瞬不见,想来那个人的功夫也不低啊。我没有带人来,说不定就是你的随从……”
“前两天才从民团里挑选出来,我也不太熟悉他们。不过说到功夫,我想我的这些人还不会有这么好的能耐……”
“你试过他们?”
“来去如风,转瞬即逝,哪是常人的能为?根本不用试……”
“莫非又是鸟人?”
一想到这茬,爰慧的脊梁上立刻起了一层鸡皮疙瘩。
“真有鸟人?爰公子……”
“不准再叫我的本名,你记住了吗?全福,你的徒弟叫全福。现在我们可算是同舟共济了,如果刚才那人真是心怀不轨,只怕接下来倒霉的就不尽是我一个了……”
“爰……全福公子,跟你打交道,我可只有吃亏,从没沾过一点便宜,这一回你可真是害了我……”
“到底谁害谁,这笔帐一时也不好算。我问你,你难道真的没见过鸟人?”
“唉呀,刚才我都没诳你,这会儿我还能跟你说瞎话?”
“真的?”
“千真万确,要不我现在就跟你发一个毒誓……”
“那倒不用,嘿嘿……”
听闻毒誓,我的替身不禁乐了。他想到自己在拜这个老头为师之前所发的誓了,都是哄人的玩意儿。不过察言观色,老头倒并不象在撒谎。
“这就奇了……”
“难道真有你说的那种妖魔鬼怪?”
“不是妖魔鬼怪,而是一种货真价实的厉害家伙,会在空中飞行,神龙见首不见尾,杀起人来,都把人活生生地撕成两瓣,简直惨不忍睹……”
“这不是传说吗?还真会有那么厉害的东西?”
“不是吓唬你,我就跟他们打过不止一次的交道。如果刚才来的真是他们,那我也未必是对手……”
“哪可怎么办?哪可怎么办?全公子,你这不是……你这不是……你这不是成心害了老朽吗?”
“现在光害怕也没用了,关键我们得商量,下一步该怎么办。首先,你不能再叫我什么公子了,哪有师父如此称呼徒弟?全福,你记住了吗?”
“好好!全福……全福……”
“对了,就这样,昨天晚上你不是做的好好的吗,人前人后就照那样儿。另外,你也别再动什么歪脑子了,明着告诉你吧,你根本杀不了我。而我若想杀你,则易如反掌,再轻举妄动,只怕于你于我都没有好处。从你刚才的紧张样儿,我就知道你到现在手上都没沾过一滴血,而我,老实告诉你吧,你的徒儿已经杀了好几十个人了。而且从不用刀剑,一扭脖子就是一个……”
“这我知道,我知道,万望公子高抬贵手了……”
“还不行,我是你的徒弟,你师父的威势呢?你难道忘了吗?人前,你最多只能看一下我的眼色……”
“好吧,恭敬不如从命,那我叫你徒儿好了……”
“这就对了,师父。待会儿天亮了,你能不能带我上山去?”
“上山?”
“不错!我想尽快见到神农氏……”
“哪……哪你叫我怎么跟他说?”
“先不用表明我的身份,人家问起来,最多只说是你找到了徒儿,别的,暂时什么也不用说……”
“这个……”
“你堂堂一个国师,难道没资格上山?”
“上山当然可以,可总不能就这么冒冒然去觐见陛下,也没一点正当的来由,岂不惹人起疑吗?”
“你难道就想不出一个合适一点的理由吗?”
“唉呀,徒儿,你不知道,关键是你师父受封那个国师之后,怕到时候再丢人现眼,当堂就跟炎帝陛下告了假,山上已经给我安排了住处,我都推辞了,我本想躲在这儿,把驭神之法勤加温习,到时候多少也可以给人家一个交代……”
“嘿嘿,只怕师父还是想一躲了之吧?到时候官军真的来了,人家也就不好找你了,如果还在山上,你就是想临阵脱逃,恐怕也没这里容易,是也不是?嘿嘿……”
“唉呀,还不是刮足了大风,不好收蓬了吗?我本想说我的道行不够,想去请我的师兄出山,可陛下偏偏又不允准,说是官军随时可能进犯,我这一走,肯定会耽误事,可我又不想自掴其面,只好腆脸要求,找一个清静的地方……”
“这么说,这些随从,都是派过来监视你的喽?”
“要说也是让我自己挑选,包括刚才那对双胞胎。至于人家背后有什么关照,我就不知道了……”
“不错,所以我就敢断定,刚才偷听的如果不是鸟人,就应该是这些家伙中间的哪一位了……”
“唉呀呀,这不等于说咱们已经死到临头了吗?”
“现在说什么都晚了,唯有冒险一搏,说不定还能置之死地而后生,所以你得想个法儿让我赶快上山……”
“这个法儿……”
“好一个国师,难道见见你的陛下,就这么烦难?譬如说你的神术,难道那个神农氏就这么放心,也不管到时候灵验不灵验?也不需要你预演一下?”
“哪能呢?我早对人家说过了,天神不是谁都能请的,得天时地利人和三位一体,总请就不灵了……”
一听此说,我和我的替身都不禁哑然而笑。这老头的骗功倒是不错,确实能把人家哄得团团转。什么不能总请,纯粹是在为自己赢取时间。真不知道他这国师,到底是如何骗来的,星占应验,只是一个巧合,肯定后面全倚仗着他的牛皮功夫了。而且素有渊源,要不年轻的时候,怎么能够风靡九州?满世界去风光呢?可悲的是,神农氏竟然还把希望寄托在这种人的身上。
“反正你想得出办法,也得想,想不出办法,也得想。这神农氏,我是见定了!而且这直接关系到咱俩的身价性命,谁也不许打马虎眼……”
尽管一时之间鸫琊还没想到什么妙招,可我和我的替身已经认定能见到神农氏。按照我的想法,应该抓住这个不可多得的机遇,随机应变,把处置神农氏的计划挪到前边来。常言道擒贼先擒王,先把叛军格外稀罕的那一面大旗摘去,肯定能起到震慑和吓阻的效果。闹不好,叛军们甚至可能不战自乱,那就可谓事半功倍了。
不料,鸫琊虽没想出好主意,却嘟嘟囔囔摆出了一大堆难处,无非是他现在还没法带我们上山。
最主要的一个理由,就是现在全城的防务,包括上山所有的通道,均有旧人军队一手掌控,就是朝中的大臣出入,也要受到严格的盘查。
只缘神农氏一朝的臣子均皆新人,跟官军一个种群。而这里的民团才组建没几天,尚且不够条件接防,不然的话,老头子自忖还有几分把握。道理简单,这个国师依然兼着人家总教习的头衔。
“不瞒你说,前天抓你的通辑令,就是旧人的城防部队所颁,压根儿没知会我们,我也只是风闻而已……”
“按照道理,神农氏应该是整个叛军拥戴的最高统帅,照你这么说,有穷国似乎并不怎么买他的帐?”
“不错,按道理,有穷国该是臣服于新朝的一个部落,可实际上并不是这么一回事,关键还是一个军权问题。现在艮山境内所有的军队,都是有穷国的兵马,炎帝的新朝,充其量倒象一个战乱时期的地方维持会,别说朝中的大臣,只怕炎帝陛下本人,还要看着寒浞的脸色行事。当然,这只是我的猜测。毕竟在历史上没有军队的统治者,都无一不是人家手里的傀儡……”
“也就是这一个原因吧?神农氏才想大建民团?”
“要说建民团,也不尽是炎帝陛下一个人的意思。本来满朝的文武。都在为新朝到底采用什么样的政制而争论不休,保帝党,共和会等等,不下好几个派别。只是在建立民团的问题上,大家不约而同。整天都在旧人兵勇的拱卫之下,只要还算一个新人,心里谁都不是一个滋味……”
“那寒浞的态度呢?”
“我也不是很清楚,不过我想,打天下的是谁,谁就不会把这片天下拱手相让。旧人本来就不满新人的统治,闹腾半天,怎么还可能再搞出一个新人朝廷来,重新压在自己的头上呢?要照我的看法,现在的炎帝,不过是寒浞他们手里的一顶帽子,凉了就戴上,热了就摘下,用不着的时候,甚至可以扔在一边不管不问。现在正值隆冬季节,那情势,你应该比我还清楚……”
“这到底是你自己的看法?还是神农氏的意思?”
“当然是我的了,可是,你也不妨好好想想,我都能看出来了,那炎帝陛下岂是一个等闲之辈?恐怕所有的政治舞台,都跟生意场上完全是一个道理,天下熙熙,皆为利来,天下攘攘,皆为利往,无利不起早吗,谁也不可能干赔本的买卖。先圣有云:绝圣弃智,大盗乃止;摘玉毁珠,小盗不起;焚符破玺,而民朴鄙,掊斗折衡,而民不争。一个权字,一个利字,古今往来,尘世万物,又有谁能逃得出它们的禁锢呢?”
一时之间,我对老头平添了几分好感。他对这个世界的看法,竟然跟我不谋而合。也算够得上一针见血,令人油生惺惺之意。只不知道他为何在实际行动上如此糊涂,竟然混到了这种地步。莫非真如他自己所说,一旦夸下了海口,便再也没有转圜的余地,只能硬着头皮直捱了?
“话是听着不错,可现在不是推究这个的时候。师父,实在不行的话,你先安排我出城一趟……”
我的替身自然不会有我的那种感受,听见人家过于卖弄,便要皱眉蹙额,心中兀自不耐烦起来。我已经觉察到,人家的脾气又在见天见长了。
“唉呀,我的徒儿,你要出城,不跟上山是一回事吗?关键的问题,还是你已经暴露了形迹,只怕所有的哨卡都会注意到,只有待在这里……”
“算了,我看我还是继续化装吧……”
待到天明,外面传来了喊操的声音,那一对双胞胎也过来伺候。
吃罢早饭,我的替身揣上那部胡子,装作无聊的样子,东张张,西望望,到得外面无人处,便又迅速变成了一个满脸络腮胡子的干瘪老头。
一个折返,花去了一个多时辰。好在诸事顺利,没有遇到什么麻烦。唯一揪心劲,爰慧在返城时特地到南城门口拐了一下,那个濑龟还被关在笼子里,可能是时间长了的关系,路人也都见怪不怪了,已经没多少人围观。那小家伙也没了昨天的劲道,仰八叉躺着,一副百无聊赖的样子,不哼也不闹,只是把个小脑袋转悠着东张西望。
只是多看了两眼,爰慧不敢放慢脚步。看情势,准备狩猎的兵勇还没有撤去,城楼上的兵勇还是为数不少,虽说没有昨日那么提神戒备,可依然虎视眈眈。
“听鸫琊那老头说,似乎神农氏也是迫不得已……”
进了城,我的替身就在自己的肚皮里跟我嘀咕开了。
“想来也难免强人所难的意味,不过,那神农氏也不会没有自己的脑子吧?毕竟不是请客吃饭……”
“如果真是那样,我们能不能……不杀他呢?”
“什么意思?倒是说说你的想法呢。”
“说不定人家正是被逼无奈,正盼着我们去救呢……”
跟当初闹着要救尚华一样,这家伙又开始一厢情愿了。乍听之下,真是让人有点哭笑不得。
“嘿嘿,要说也不是没有可能……”
“上回我不是听你们说他不思朝务,一心只想他的花花草草,禅让之前,就早已有了隐退之心……”
“那只是别人的看法而已,即便他真是这么表露,也有可能是一些矫饰之辞。不管他是不是甘心情愿退位,禅让之前,肯定已有一种必然的态势。不说身不由己,至少也是大势所趋。总而言之,政客们的话,不经事实证明都不能轻信……”
“不管是不是,我觉得我们不妨一试。假如肯跟我们合作,那不少事情,也就好办得多了。譬如说,那小濑龟也不用天天在那儿受罪了,我想他只要有一点恻隐之心,不需要理由就能放人……”
“这……”
没想到他竟会这么联系起来,真让人无从应对。我知道他的感情比较朴素,甚至容易为意气所累。
可对于我来说,也就是对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