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正是我们基地的一部分,我们特遣队的余部,就驻屯在她生父的辖区之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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联想到刚才展示的影片,却又不敢完全相信。适才那个核爆镜头,肯定取自投放核弹的飞机角度,如此机密的第一手资料,怎么会轻易落到对方的手里?很难说不是一种故意的拼接,说不定,明明是蚩尤国人自己在进行核武试验,却要栽赃在我们轩辕星球身上,居心叵测。
“对不起,爰公子,我不知道你为什么如此兴奋?也许是狭隘的民族观念在作祟吧?你很希望你的洲邦十分强悍?”
如此一说,我不免有些吃惊,莫非我得意忘形,无意之中暴露了自己的行踪?幸好爰慧浑然不知我的想法,那种兴奋,只是受了我的一点感染,只听他含含糊糊地应了一声。
“对不起,陛下,也许不该让您误会,我只是觉得刚才的场面,非常可怕……”
好在形天并没有抓住不放,释然一笑,便继续他的卖弄了。
“说得一点不错,绝对不是一般程度上的可怕,这是终极的魔鬼,真正的世界末日。对付地球的土著,根本用不了那种极端武器。爰公子,贵邦的体制,你也应该有所了解。跟其他洲邦一样,大凡统治者都喜欢采用愚民的政策,当然我们蚩尤国的祖先,也不会例外。整个世界,就是一个典型的金字塔结构,塔尖自然是我们这些来自外太空的纯正移民,可谓是凤毛麟角,然而作为为数并不需要太多的统治者,已属不少,余下都是一些技术精英,正是依靠他们驾驭着地球上的芸芸众生;新人,是我们的治理帮手,辽阔的殖民地,得靠他们来镇守;旧人,则是我们未来发展的资源,劳动力资源,即使是我们今后移民成功,因为大气的局限,我们也不适宜在地球上直接劳作,我们需要很多的劳力,这就是为什么我们虽然来自不同的星球,却要殊途同归的缘故……”
这倒是事实,尽管在我们的星球上,早已不见什么新人旧人一类的种群分野,可统治的结构,却也始终是一个标准的金字塔形,百姓的选择,还是很大程度上以统治者的意志为转移。但他忘了提及人种改造,可能所有的外星来客都不认为这是光彩的记录。不提也罢,反正事实不容抹煞。
“数千年来,地球诸洲已经完成了这种金字塔的架构,数以亿计的旧人土著,他们最厉害的武器,不过是手中的一些劳动工具,冷兵器,根本不是现代火器的对手,对付他们,根本用不了毁灭性的核弹。那么,轩辕人到底想对付谁呢?当然不言自明喽。人不犯我,我不犯人,人若犯我,我必犯人。毋容讳言,我们也不乏核弹,可我们是从我们的星球上直接带过来,只是宇宙飞船旅途自保的一些正常配置而已。并非我危言耸听,一场空前绝后的核大战,已经在所难免。值得庆幸的是,轩辕人得就地取材,重新研发,这样就多给了我们一些机会,也让我们多了几分解救这个星球的可能性……”
尽管我们飞船的武器配置,是一个高度机密,但我依稀记得,好象十六年前的那回,确实没有配备核弹。要说也不困难,凭藉着现有的超时空技术,笃定往返几趟,莫非我们的特遣队已经无能为力了?
“实际上这场战争,已经在十六年前就爆发了。你们请看……”
只见一个个星云漩涡,从地球旁边急遽掠过,从漩涡中钻出来一艘巨大的飞船,正是我们的那艘轩辕号航天母舰。迎面而来,却是一座庞大无比的空间站。眼看双方就要相撞,只见对方不知怎地侧身一转,万箭齐发,竟是密如雨点的飞弹。
中弹起火,只见一艘艘小艇失速坠落。最后是母舰与空间站猛烈相撞的场面,仿佛重现了刚才那个宇宙大爆炸的镜头。看来这完全是十六年前那场遭遇战的再现,只是换了一个视角而已。
“轩辕人突然袭击了我们的空间站,我们不得不进行还击。双方打了一个平手,谁也没有能够轻易得胜。在那一场不期而遇的战斗之中,双方都有一些幸存者。我,就是其中的一个,倘若不是逢蒙的相救,恐怕直到现在,我还只能是一个终日飘荡在中洲大地上的孤魂野鬼。再次表示感谢,逢蒙……”
“能有这样一种机会,本是我的荣幸,请不必挂怀,尊敬的陛下。”
逢蒙赶紧站了起来,躬身回礼。
原来如此,只不知道逢蒙到底是怎样救了人家。常言道,仇人相见,分外眼红,倘若不是身历险境,我真想立马教训对方一顿。花言巧语,天花乱坠,明明是当时趁我们飞船转轨未稳,施行偷袭,到头来却还要反咬一口,嫁祸于人。以他自诩的身价,说不定他正是那场卑鄙行动的最高指挥官。
“滴水之恩,自当涌泉相报,所以逢蒙你也不必过于介怀,能够逃脱有穷国的魔爪,完全是因为你救人在先,否则的话,我们之间也不可能有这么好的机缘。真所谓行得春风必有夏雨。也就是你非常喜欢说的,冥冥之中,自有天意。哈哈哈哈……”
021
一次所谓的宴请,形式远远重于内容,实际上是去听了一次独家讲演,而且内容似乎有些不着边际,至少对于他们所谓的主宾爰慧来说,应该是这样的感觉。
虽说这是来自敌对地区一个贵介公子,如果要提升到洲际对话的规格水平,一个地方衙门里的师爷,怎么说也不能算一个人物。我的替身,也不过一十六岁,天生瘦小,怎么看都象一个孩子,一个地方幕僚病怏怏的儿子,更是无足轻重。这位蚩尤之国的大人物,他的言谈举止,无处不在昭示着自己的身价,再怎么诲人不倦,也没必要为一个稚气未脱的年轻人如此用心,如此费劲吧?
午餐过后,几乎整整一个下午。从核弹的原理到制造,再从它的危害,一直到滥用的恶果,越讲越专业,倘若我的替身再稍微专心一点的话,只怕他站起身来,就会自个儿去制造核弹了。
也许是内容太过深奥,也是过度紧张之后必然的懈怠——前一阵子情势险恶,谁都把心提在嗓子眼里,在场的三个听众,都显出了不同程度的疲惫。要说还是我的替身比较懂得礼貌一点,直到尚华忍不住哈欠出声,方才揉了几下自己的眼睛,而那逢蒙肯定是在睁眼打瞌睡了,他的脑袋,有几次突然不打自倒,很值得怀疑。
只有一个观众非常认真,那自然是我,只可惜形天无从知道,也正是我的替身能够勉强支撑的真正原因。与其说是对人家所展示的内容感兴趣,倒不如说我一直在揣摩对方真正的意图。我想人家绝不仅仅是喜欢吹牛,只是祸心所在,一时难以测知。
到了最后,我也希望爰慧多少能表现得不耐烦一点。尽管他的智商,远远高于逢蒙和尚华,理解能力,自然也胜他们一筹,但他毕竟只是一个不谙世面,孤陋寡闻的少年公子,过分的兴趣,只怕容易引起对方的怀疑,在这一种地方,得始终为我俩的安全问题,多留一点心眼。
“哈哈,看来真是时差在折磨你们了,好了,我也不想继续为难你们了……”
形天不无解嘲地笑道,随手挥去了那些全息景象。闻听时差两字,我的替身立刻来了精神。
“请问陛下,现在到底是什么时候了?怎么那么困?好象几天几夜没睡过觉似的?要不是您的故事实在太精彩了,我肯定已经打呼噜了……”
装傻佯痴,我的替身倒也蛮有一套。说时故意瞟了逢蒙一眼,把人家窘得连须根都充满了血色。
“喔!那大概有十五六个小时,按照你们中洲的习惯计时,也就是七到八个时辰左右……”
“妈呀!怪不得。哪我怎么回家呀?时间都已经不对了,到底是天亮动身,还是该天黑动身?”
不着形色,却能切中要害,好一个聪敏小子,远远超出了我的想象。
“那就由你自己来决定好喽,反正时间都不会随着人的意愿而改变。”
却见形天嘿嘿一乐,又把皮球给踢了回来。
“哪我要说现在就走,该是什么时候能到家呢?”
爰慧狡黠一笑,还是不肯死心。
“哈哈哈哈,这个问题问得好,只是不知道公子到底想用什么样的交通工具?”
“我们来的时候是什么呀?是不是乘着那一非常种奇妙的光线?一觉睡过去,醒来已经躺在自家床上了?”
“那是我们的超时空飞船,根本叫人感觉不到距离。只怕你连自己的眼皮都来不及阖一下,都已经躺在你家的床上了……”
“那太好了,陛下,常言道,送佛送到西天,一事不烦二主,到时候,能否再劳您一次大驾?”
“行,行,承蒙公子青睐,敝人安敢推辞……”
“那依您看,我们在什么时候动身好,您也比较方便?”
说时,他特意瞥了尚华一眼,见对方置如罔闻,心里不免一阵黯然。
“急什么呀?公子初来乍到,对我蚩尤国毫无了解,竟不想好好观光一番?逢蒙与尚华小姐也同样是第一次,不妨就让这里的机器导游,带着你们四处走走,直到你们玩够了,再议归程也不迟吧?”
“哪……真是太好了,恭敬不如从命,有劳陛下费心,先行谢过了……”
我的替身好奇心大炽,顿时兴趣盎然。回家之请,虽说唐突,却丝毫不见主人留难,那戒备之心,自然就松懈了许多。说时,不禁又瞟了尚华一眼,只要得一闲暇,这个家伙心里又开始蠢蠢欲动了。恐怕人家姑娘不说一个走字,到时候他也不一定会走了。
这一个问题,我始终有点纳闷,要说爰慧的身上,也应该具备我们星球的某些遗传,可之于传统的贞操观念,竟是迥然不同,似乎根本不去考虑人家是否残花败柳,只是一味为情所使。而且叫人替他难过的是,如此用情,却依旧是剃头挑子,一头热。甚至怀疑,也许尚华那一个女子在他的内心深处,早已成为了一种固定的符号,仅仅是在昭示着他的某种欲望而已。
“哈哈,既然说定,我也就不必再虚文客套了。你们都回去休息吧,往后的一切,自有人来招呼你们。敝人公务在身,恕不能全程奉陪。不过在你们离开这里之前,我们还有机会见面。至少饯行一聚,绝对免不了。只怕公子到时候流连忘返,那可就怨不得人喽。哈哈哈哈……”
形天安排的驿馆,还是原来的那一所房子。逢蒙和尚华一起把爰慧送了回来,然后招来了机器侍应生。
“爰公子,在下失陪了,这里自有人来照应,明日一早,我们还会一起来接您,一同出去游览。就此别过,再见。”
逢蒙俨然象个久居此地的主人,礼数竟然不在形天之下。不知为什么,逢蒙所表现出来的异常热忱,总让我的替身感到不自在,甚至会莫名其妙地紧张。
尚华始终只是含笑颔首,一声不吭就跟逢蒙去了,这使得我的替身更加怅然若失,好不容易回复的一点好心情,全然不见了,动也不动,冲着门口发了半晌的呆。
最后百无聊赖,一赌气,爰慧偏身躺倒在床上。那个始终面无表情的机器侍应生,见好久没有招呼,便也悄然离去。临出门,不忘给房子调暗了一点光线。蒙蒙胧胧,正好适合小憩。
不一会儿,尚华忽然出现了,真所谓来也无踪,去也无影。居高临下,笑吟吟地俯视着他。我的替身急忙起来,可刚一欠身,却又无力地耷拉下去,却没看见有什么东西能够束缚自己,不由得惊急万分,却见人家姑娘释然一笑,伸出芊芊小手,轻轻地抚慰着他。
“过度紧张之后的松懈,你确实是有点脱力了……”
宛如天籁,爰慧顿时感到一阵说不出的愉悦。他在心里,不无欣喜地劝告自己:就这样好,让我天天脱力吧。他再也不想挣了,舒坦地闭上了自己的眼睛……
忽然一阵轻微的刺痛惊醒了他,只见一个护士装束的人正在给自己打吊针。情不自禁地挣了一下,却没能动弹。
“这是为了补充你的体力,请不要过分紧张……”
又是尚华温婉的声音,爰慧的心里顿时充满了感激,深深地望了她一眼。一望之下,他的视线再也收不回来了。对方的眼里,犹如秋水一样汪汪漾漾,清澈诱人,谁见了都恨不得立刻投身进去。爰慧哪见过这样一种阵仗,顿时觉得自己已经被融化了。
我的替身阖眼,我自然也不忍再看。在我们星球上,有这么一个迷信,窥人偷情,要倒八辈子的霉,尽管我只不过是一个没有色身的亡灵,可也不愿因此而厄运连连。
大概是接吻了吧,爰慧的呼吸,听上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