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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一席话,骂得侯爵渐露惭色,头虽然低下了,可形体上似乎还有一些不豫之象。爰慧早先掰出的茬口,露出不少木丝,一条一条撕着,恨不能全撕光似的。公爵有所警觉,抓住了那只不肯安分的手。
“也不能完全怪你,变故太急,包括我都没能反应过来,您不妨多想想,不为别的,就为卡兹对咱们的这一份用心,咱们也不能太为难了人家。既然已经见到我了,你就赶紧回去吧,记住那八个字,你现在就是我了。实在精力富裕,不妨帮我兄弟一个忙,那位姑娘,你是见过,多打听一下她的情况,看有人照顾她没有?假如有可能的话,让我的夫人先去探望一下……”
“这已经有了些眉目,卡兹所了解的情况与我们基本合辙,刚才他在叫我单独换衣服的时候,让我转告爰公子,阿依姑娘目前倒是在医院,想来接手的人怕她死掉,不好向莫尕德交代,已经让医院给她做了手术,据说手术基本成功,只是人还动弹不得,由塔赫家族派了几个女人当看护。夫人出身塔赫家族,说不定她能想到办法,若有什么新的消息,一准就来报告……”
“好吧!不过……”
公爵把侯爵的话转译给我的替身之后,又对侯爵沉吟着说。
“有什么消息,你不妨告诉卡兹,不到万不得已,千万别再涉身犯险,会不会把你也赔进来暂且不说,只怕连累了人家……”
“我明白了,哪我这就告辞了……”
多少知道了一点阿依的消息,爰慧总算有点定心了,那些这两天来时常困扰他的焦虑病状,不药而解。
没两天功夫,更惊人的消息传来了,莫尕德被塔赫部落的人扣押了,是塔赫酋长的亲自布置。
“莫尕德刚跨出舱门,就约摸着不对,因为在接机的人群里,找不见一个自己人,原来他的留驻人员,就在他专机落地的时候,已经让塔赫的卫队给请走了,就在临时机场旁边的一个大帐篷里,统统看管起来了……”
进来报讯,只能是卡兹,但见人家眉飞色舞,手舞足蹈,仿佛他也亲临了现场,直接参加了行动。
“等他有所察觉,为时已晚,两辆吉普车早已封住了跑道两头,若想负隅顽抗,周围都是荷枪实弹的塔赫卫队,没办法,只能耷拉着脑袋,束手就擒……”
“莫尕德恁也托大了一点,难道他就一点也没顾虑得到?”
公爵一边抓紧给我的替身翻译,一边还不失时机地插问。
“这我一点也不知道,反正谁也不可能是他肚皮里的蛔虫。也许这就是他尚欠火候的地方,少年成名,难免有一点自负傲物,刚愎自用的毛病,又有哈里老王爷在手里,人家自然是有恃无恐了……”
“对了,哈里老王爷该怎么办呢?”
“这正是塔赫的过人之处,看来下一个十二年又非他莫属了。他早派人马潜入了莫尕德视作禁地的土笆,据说是掐准了时间,一起动的手,一个非常漂亮的绝地营救,听说哈里王爷已经在来尜谷的路上了……”
“真是这样,再让塔赫连任两个十二年我都没有意见。没想到这家伙有勇有谋,不仅保全了我们达尔瓦人的名节,也给凤麟人民带来了新的希望。这太出乎人的意料了,跟风闻中的塔赫,似乎不象一回事,与其让我相信他会跟莫尕德作对,倒不如跟我说他早已卖身投靠了,真的,假如不是你亲口所言,只怕他就有这个心,也没这个胆……”
“卡丹酋长开始也不敢相信,要说他当时也在机场迎接莫尕德的队列之中。听说,背后还是大有人在……”
“哦?塔赫背后还能有谁?”
“这就得问您的把弟了吧?达契酋长,大家都到了这个份上,您总不会是故意给我装糊涂吧?”
“你是说中洲?!”
两个人都不约而同地望了爰慧一眼,我的替身当然更加懵了,尽管他是一个彻头彻尾的中洲人,可人家说的事,对他来说,却象天方夜谭一样,遥不可及。
“不不!我真的什么也不知道……”
仿佛一个小孩一不小心闯了祸,拚命抵赖似的,我的替身一边急急忙忙摇手摆头,一边情不自禁地往后退着。公爵见了,不由得释然一笑。
“这事自然不会跟您有关,随便按照什么推算。可毕竟是一件大好事,这一下该得好好谢谢你们中洲人了。再说,老弟,不管您身上负不负有特殊使命,你大哥我,绝不会为难自己的兄弟……”
这一说,爰慧更是解释不清了。他自己的经历,多少告诉了公爵一点,如此掺杂,自然不能不叫人怀疑。哪怕是换做我,也该这么胡猜瞎蒙,牵强附会了。
“真的,大哥,我所知道的一切,我一点儿也没对您隐瞒……”
真所谓越抹越黑,公爵越是显出不以为然的神情,爰慧越是想解释,可事与愿违,更象是要掩盖什么。看着我的替身急扯白脸的可怜样子,公爵充满理解地拍了拍他的肩头,那神情,完全是认可了对方的难言之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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大概卡兹也觉得话不投机,不免有一些扫兴,瞅着空子,打了一个招呼径直走了。
“喂!哪我们该怎么办?”
“自然会放你们,放心吧!只是卡丹酋长还得请示一下塔赫,毕竟是人家亲自下令抓的人哪……”
听得出来,卡兹的语气里,早已失去了刚才的那种热情,是傻瓜都能听个分明,不禁气馁,爰慧一屁股坐倒在枯草堆上,甚至看都不敢再看公爵一眼。
“哎!兄弟,这可是大好事儿,怎么还丧气呢?您的苦衷,大哥心里比您还清楚,特殊工作吗,自然就该得到一些特殊的理解,有些秘密,只怕连同床共眠,一个被窝蹲的老婆也得瞒上三分。您这个大哥,尽管孤陋寡闻,还不至于这么糊涂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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046
我的替身尴尬,我却十分高兴,倘若卡兹所言不错,那在塔赫背后撑腰的一定是我的战友们了。说不定,在这尜谷之中,就有我们的人隐伏,不知我的父君——假如他老人家能幸免于难——会派谁来。最好是冉遗队长——自然也该是他幸免于难,就数他熟悉我了。共工也行,只怕这家伙不免会有点幸灾乐祸,毕竟我只是一个亡灵了,再也不会对人构成情场上的威胁。至于其他的人,只怕在辨别方面还得费点劲。朝思暮想的相柳,自然不可能担当这种使命,说不定这会儿,她正忙于一个重大的防卫工程的设计工作呢。毕竟凤聚两洲一旦失陷,剩下来唯一能与蚩尤人抗衡的就只有一个中洲了。
接下来的问题,也许就简单得多了,说不定连雪山之险也不必涉冒,我的战友肯定不会步行而来。就等卡丹尽快释放我的替身,再想法子跟中洲来人接触就行。唯一的担心,只怕我的战友完成了使命,当即匆匆而去,失之交臂,那我的麻烦还是依然。当然,也可能本是常来常往。如果真是那样,我只是需要一点耐心而已。为了让我的替身尽快振作起来,赶紧把这想法告诉了他。
“假如现在就跟着你的战友回去,阿依该怎么办?不管动没动手术,总不能马上再给她一个折腾吧?”
没等我把意思表达清楚,他的脑子里立刻呈现了这个问题。这可是我的疏忽,这个家伙居然真是象煞有介事了。一个不期而遇的异邦女子,能叫人家如此牵肠挂肚,这份情愫,自然不能等闲视之。在我的潜意识里,总认为原来不过是一些小儿小女的感情游戏而已,触景生情,逢场作戏,现在看来,我的替身似乎早已陷于其中不能自拔了。
“先接上头再说,也许我们能带着阿依姑娘一起走,按照想象,我们基地的医疗条件应该比这里好,至少不会象这里正逢战乱。一片繁杂,哪怕是医生用心,也是心有余而力不足吧?再说,我的战友不可能徒步来去,更不可能借助车船,一定是飞机,那自然相当平稳的喽,不过是增加一个位置而已,我想我应该跟我的战友商量得通……”
尽管八字还没一撇,我也只能这么劝慰人家了。常言道,归心似箭,我这根箭,早已快把弓弦给绷断了。如此说法,我的替身自然不难接受。不过,他另外一个担心,很快就又冒出来了。
“假如你的战友不肯多事呢?那你我岂不又都尴尬了?”
“你怎么这么多话,一切不都是在往好处着想吗?我还担心我的战友早就离开了呢,或者他们根本就没派人来。雪山之险,毕竟是一道不好逾越的槛,又是在隆冬季节,难道你就不想想那种危险吗?再说要是哈里依仗着达尔瓦人,也抵挡不住蚩尤人的进攻,难道我们留在这里就一点也不危险了吗?”
这么一说,自然叫人哑口无言了。这会儿他全部心思都在小情人身上,对我的存在,竟然有点不管不顾了,一阵难言的酸楚,折磨着我的亡灵,真是叫人哭笑不得。真所谓貌合神离,冷遇,使命,感情,诸多的因素交织在一起,自然生就了那种斩不断理还乱的感受。就怕我的替身真成了谚语中的那块鸡肋,嚼之无味,弃之又不免可惜。更为可气的是,他还尚且蒙在鼓里,他的一言一行,不啻是在逼我将来痛下狠心。
幸好,接下来的事情,尽遂人意,我的战友不仅还没撤走,而且留在这里的中洲来客还真是冉遗!
事情得从我们的释放说起,听说莫尕德曾经想追杀一个中洲奸细,我的队长便有了一些兴趣,通过塔赫,直接把我的替身从临时监狱里提了过去。
一照面,我自然就认出了他,尽管去的路上,卡兹怎么也说不清楚,只缘他也没见过这个替他们立下汗马功劳的中洲使者,一直不过是奉命行事而已。
没等冉遗队长开口,我先让我的替身发话了。当弄明白我的亡灵寄居在这个所谓中洲奸细的脑子里,队长的眼眶里立刻涌出了惊喜的泪花,可惜我早已没了色身,否则的话,那一番久别重逢的亲昵,断断少不了啦。
辨认的过程,相当简单,不仅让我的替身说了一些只有我和队长之间知道的事情,还用了灵感通信技术,发出独一无二的信号,这可是谁也无法冒认的东西,隐语和呼号,不是真正的特遣队成员,根本无从知晓。
在场的人,自然无从了解个中的奥秘,那个负责送人的卡兹,还直以为自己当初的猜测不错,爰慧真是一个负有特殊使命的人,否则的话,他们达尔瓦人的的大救星,也不会这么容易激动,反应强烈。
谢退了卡兹,冉遗执着爰慧的手让座,我知道,他这是完全把我的替身当成我了,还给人家沏了一杯浓浓的奶茶,说这是我们的人唯一能够适应的地球原生态的食品,可惜我的替身只抿了小小的一口,便再也不碰了。据说这是中洲北方惯喝的饮料,想来肯定不对南方人的口味。
最后,权作办公室的山洞里,就剩下他和爰慧两个人,自然还得加上我,可惜我没有一个真身。对于对方的殷勤,我的替身可没了从前在有穷国和福德部落的那番从容,显然就因为遇到了我的战友,正如一个人朝思暮想的东西一旦到手,反而会有一种虚幻的感受,直以为自己尚在梦里。
我可管不了那么多,只顾消耗他脑子里的能量,正巧那种恍惚的感觉,也叫爰慧的思绪愈发繁乱,到处都是想法,却没有一个能够弄得明白,这正符合我的需求,想法愈多,兴奋点也就愈多,不停地放电,正好让我充分利用起来。没有场量增效器,这种异乎寻常的能量可是求之不得。
倘若这时候,有一个第三者不期而至,一定会吓得不轻,但见一个戴着呼吸面具的人形怪物,紧紧抓住了一个显然的地球土著,光乐呵,不言声,而那个地球人类,反倒显得诚恐诚惶,手足无措,应也不是,躲也不是。面部的表情,肯定也是那种不由自主的傻样,仿佛早已被对方操控了似的。
通过灵感通讯,我差不多把我牺牲后的情景诉说了一遍,从投胎到现在,虽说不是一字不漏,大体的东西也都说到了,只是我跟我替身早已萌生的裂痕,暂且隐过。说实话,我真是有点下不了决心。依照我的估计,如果我实话实说,只怕爰慧的末日就不会远了,不管怎么说,至少从道义上,我觉得自己还不应该那么绝情绝义,毕竟一十六年,对地球人类来说是一个相当漫长的生命历程。再说若非凭藉我替身的能量,我现在就根本无从与战友直接对话。等于让我的替身主动出口要求人家杀了自己,只怕比登天还要难上几分。
等我说完之后,冉遗便把他们的情况也择要介绍了一些。那天遭袭之后,确实牺牲了不少战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