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那炎帝似乎也是跟他一样的心态,只是彼此寒暄了几句,便算会晤结束,完全都是官样文章。我却不免替这位降格使用的土地爷担上了一份心思。眼下战云密布,已在一触即发之际,一方首脑的官邸,门口的布置如此别出心裁,非常容易辨认,只怕很可能成为敌人的偷袭目标。擒贼先擒王,这恐怕是小孩子都明白的招术,作为战时的首脑官邸,炎帝这里似乎也太张扬了一些。
我本想提醒一下冉遗,不知他注意到了没有。可我的替身满脑子的想法,却又叫我紧张得找不到合适的机会。爰慧的脑子里,这会儿就象一锅粥一样在沸腾,思绪无数,却是简单而激烈。仿佛无数水柱,充盈在一根细窄的管子里,归根结底一个念头,不惜一切代价,只要能报仇。
其间颠三倒四,还闹了几个笑话,有的已迹近胡闹,颇失礼仪,一时半会,冉遗的脸上都有点下不来。在待茶的时候,冉遗礼仪性的夸赞了几句,其中有一个意思是,神农氏为了编撰一本天然药物药理大书——本草经,自先吃透百草的药性,以身试药,一一亲尝,也在所不惜。
“哪您这不等于天天在找死吗?您的书还有希望?”
这种场合,本来还轮不到他讲话,我的替身居然不请自到,而且口气颇不以为然,闹得冉遗都很尴尬。
“哈哈,爰公子只知其一,不知其二,世间万物,何谓有毒,何谓无毒,只是一个量的问题。就算我们人类天天赖以生存的食物,也不能说是绝对的洁净……”
“这么说您这端上来的茶,也是在给我们下毒喽?”
这回轮到炎帝端茶了,冉遗也没法,只是在道别的时候,连说几个对不起。可我从神农氏的反应上看,似乎还有月抹越黑的可能,我替身的表现,太象故意挑衅了。而且人家很容易联想到冉遗的身上,因为刚才只是把我的替身当侍从给介绍了。
告别炎帝出来,我的替身终于抓到了一个机会。更没想到的是冉遗一听,竟然当即就答应了。
“好吧,我同意了,只是顾及我战友的关系,暂且不把编入具体的队列。你明天可以到司令部的特种大队去报到,参加他们的日常训练,另外给你一点便利,如果坚持不下去,尽可回来……”
听口气,我知道冉遗气犹未消,可我的替身不管,只管照着自己的心思行事。冉遗的口气,他根本就没琢磨。
“我一定能坚持下去!您放心……”
不说欣喜若狂,至少那一些整天盘旋在他心头的气结也都舒缓了下来。这倒不失为一个权宜之计,自从闻知父母的噩耗以来,那一种时常不请自到的焦虑状态,又在开始渐渐地控制我的替身了。这会儿他气顺了,我也就感到轻松了。
“满饭难吃,满话难说,你的饮食起居依然在这里。至于到正式打仗的时候,我一定会好好安排。看来再不给你点事做,是不是连不辞而别的心思都有了?”
爰慧不好意思地笑笑,看来他真有过这种念头,倒是我,一时之间竟然还没察觉。想来就是那种旷野式的思维,信马由缰,让你跟都跟不上趟。
“不仅为我的战友考虑,就为你英勇的叔叔,我也不能太委屈了你啊,尽可放心吧!爰公子……”
第二天一早,果然那个勤务兵就把我的替身带到了特种大队,那是山后的一个半掩半露的营房,山坡上安置了不少训练器械。断垣残壁,绳梯浪舟,鹿砦拒马,碉楼铁网,应有尽有。再看早已有人在那儿真刀真枪地搏击,那种架势,分明是在性命相搏,爰慧惊得连舌头也缩不回来了。
我却有些不以为然,看似热闹,无非是训练人的力量与速度,而这两样,我的替身却不会比一般人差。看了一会儿,我便怂恿着我的替身。
“不用紧张,真玩起来,他们都不是你的对手,譬如徒手搏斗,你只需把你叔叔所教的一套施展出来就行,至于其它,你只不过是没有机会尝试而已……”
那带队的年轻军官,大概是早已接到了命令,不用勤务兵介绍,他就迎了过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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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爰公子吧?冉将军已经通知我们了,不知您是否现在就参加训练,还是先参观一下再说?”
“你告诉他,只想练射击,别的以后再说吧……”
仿佛我自己直接参加训练似的,有点急不可耐了。想着几回打枪,我替身的熊样,便不假思索地鼓动着。
“那就……能不能先让我试试射击?”
射击训练场在一个僻静的山洼里,鼓捣了差不多一整天,我的替身总算能够熟练地使用手枪了。不说百发百中,至少每一枪都能落到靶子上。
回到操场,正准备跟带队军官告别,忽然听到了一阵刺耳的警铃,随即枪声大作。看情势,真是司令部那儿出了事。那带队的教官再也顾不得我们了,匆匆招呼一下,拿过刚才打靶用的手枪,径往热闹处奔去。
“是不是有穷国打到了这儿?”
我的替身一念至此,不免有点紧张。
“不会吧?我们去看看如何?”
“现在去?”
“你怕什么?炸弹都挨过了,几声零落的枪响,又算得了什么?”
“去就去!”
我的替身吃不住激,一拧身就顺着教官的方向追了上去。
等我们赶到司令部门口,那儿已经围着不少人了。人堆中央,押着一个旧人模样的彪形大汉,几支枪口,都指着人家的脑袋。
没等我们端详清楚,就见冉遗从洞里出来了。
“报告长官,抓到一名奸细。”
一个军官迎着冉遗,敬了一个礼。
“是吗?先放开他,喂,告诉我,到底是谁派你来的?”
冉遗踱步过去,让那人把脸抬起来。乍一看,我倒觉得此人有点面熟,只是一时半会想不起来在什么地方见过。那人的脸抬倒是抬了一下,只是很快又落下去了。那样子,似乎对直逼脑门的枪口恐惧无比。
“你们放下枪吧,这么多人,谅他也无处可逃……”
冉遗说着一挥手,让押解的战士统统退开。
“蚩尤国的机器人,你看象不象?”
倒是我的替身眼尖,立刻想到了。一看还真是,差不多千篇一律的面孔。
我立刻想到了他们神出鬼没的身手,正想警示一下毫无戒备之心的冉遗。变故已经发生了。
只见人群一阵突如其来的轰乱,紧接着人一下子散开了,定睛再看,那个刚才还可怜巴巴的俘虏,已经擒住了冉遗,一只胳膊,钢钳似的扼住对方的脖子,另外一只手,已经攥住了维系着冉遗呼吸的那根连通面具与储气罐的通气管。
“放下,统统把枪放下,否则,我先让他见阎王去!”
那人一边威胁着,一边把眼睃着周围,显然是想找一条逃遁之路。而周围的官兵们都早已傻了眼,投鼠忌器,端着枪也不敢放。对方目光所到之处,还不得不把枪口都乖乖地垂下了。
“爰慧,现在只有靠你了……”
情急之下,我不得不选择冒险了。因为我发现了那人身上还带着一副翅膀似的单人飞行器,在蚩尤国,我的替身有幸领略过它神奇的功效。幸好他外面披了一件旧人常穿的长大袍子,否则的话,随时都能飞升逃逸。看他现在的心思,似乎想找一个相对安全的机会,把自己的翅膀解放出来。
“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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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对!只有你的力量和速度,才足与那种机器人抗衡。他衣服里面还带着飞行器,现在看来,只有冒险一搏了。你看到那个人的脖子了吗?慢慢运动过去,这么多枪口围着他,正好对你来说是一个最佳的掩护。争取找一个最佳的角度发力,就象你上一次在卡丹部落的大牢里,一把抓下一块木头一样,直接去抓他的脖子……”
“我能行吗?”
“别忘了,爰慧,正是这些人杀害了你的父母……”
这一句话自然管用,但见爰慧一阵气血翻涌,当即发动了,说时迟,那时快,还没等在场的人反应过来,就见那个俘虏已经躺倒在血泊里了,裸露的脖子,愣是叫爰慧抓去了一大块,血,正从那里汩汩而冒。
想来这一种生物机器人的构造,跟正常人也差不多,维系基本生命的神经中枢——脑干系统,也居然就在颈椎底下,看似坚固,可怎么抵得住我替身的神力一抓。原来我让我的替身选择那个地方,只缘那儿是人全身最细的地方,最适合抓捏了,倒是没有想到,这种东西居然会跟人长得差不多。
一念至此,我忽然感到了一种说不出的后怕。情急之下,我让我的替身那么干了,可要是这种生物机器人的构造,完全不同于人类呢?一击之下,根本就没找到要害,那后果简直就不能设想了。看来把它们称之为生物机器人,未免有些不甚妥当。恐怕也都是那种经过人工干预的无性繁殖技术的产品,称之为基因人似乎更合适。构造与人类相仿,也就不难理解了。
说到这里,真还得感谢那些蚩尤人,假如没有他们对我替身的别有用心,只怕今天的这种场面,还真不好收场呢。千军好招,一将难求,特遣队本来就在人手方面捉襟见肘,再加上在那一次遇袭之中又损耗了一些,冉遗这种久经战阵的将领,更是凤毛麟角了。
唯一的遗憾,那个死鬼居然也把冉遗的通气管给顺势拽断了。断了气之后,那拳头也还是掰不开,爰慧没法,只能把人家的关节都一一捏碎。不过有惊无险,侍卫们很快找来了备用的呼吸器。
回头看到了尸体上那个巨大的创口,我的替身自己也愣在当场,从来没有杀过人,更想不到的是自己竟然已经完全变成了一架如此厉害的杀人机器。纷乱的脑子里,竟然同时浮现出了那个机器导游一下子制服那个所谓的凤麟俘虏的场面。
“你已经开始在报仇了,不用紧张,就象刚才一样,你准定会让一个个仇人都痛痛快快地死在你的手下……”
我却是满腔欣喜,这一次操控,真是前所未有的成功,效果大大超出了我的预料。假如今后都能如此得心应手,那么我和我的替身就有更为充足的理由长期共存了,无疑之中,也是在为我对之爱恨莫辨的替身而高兴。想到这个份上,我就只能这么劝慰他了。
听我一说,我的替身多少有一点转过劲来了。只是还不敢相信似的,不停地看着自己的双手。但见当中三个手指的指甲缝间,还残留着对方的几丝血肉。
完全看清楚之后,他的心头当即涌现了一股难以名状的烦恶,但听哇呀一声,还没有完全消化干净的东西统统喷了出来,到最后,似乎连黄澄澄,绿油油的胆汁也可能依稀分辨出来了。
050
没等冉遗完全恢复过来,另外一个更为惊人的消息报过来了。南方大帝神农氏——退位的炎帝被劫持了,而且,对方已经成功地逃逸了。
再也顾不得自己因为一度窒息而带来的后遗症,冉遗径直赶往炎帝的官邸。也许是我的队长十分倚重我的意见,也许更应该是我的替身刚才露了那么一手,仓忙之中,人家还不忘叫上了我们。
疑山也是一座绵延的丘陵,自有不少迭起的山峰组成。炎帝的官邸,就在靠后的一个山腰上。直线距离不过几里之遥,可开着吉普车去,翻山越岭走盘道,得差不多半个多点的时辰。好在我们已经不是第一次去了,并不觉得路途十分遥远。
赶到那里,只见一片狼藉。看来这里的战斗激烈程度,绝对不输于司令部那儿,还有不少炸弹爆炸的痕迹。在司令部那里,只有零乱的枪响,压根儿就没听见炸弹。
辟作官邸的山洞外面,是一块经过平整的台地。一座几乎全部是用透明玻璃制作的大暖房,已经崩塌了一半。前一次来,我只是心里多存了一点疑问,现在却是一目了然了。里面全部栽种的奇花异草,这一会儿却已经被糟踏得遍地都是,破的瓣,断的茎,折的枝,裂的苞,惨不忍睹。一个个漂亮的釉瓷花盆,都变成了带彩的瓦砾,踩上去那种磨锉的声响,都能锯断人的牙根。
伤亡人员总算都给抬走了,可拓印死者临死之前姿势的白灰粉印,随处可见,在深褐色的地面上,显得特别触目惊心,有的似乎还是残肢断体,有的血积太多,已经把后撒的白粉湮没了一些。我的替身约略查点了一下,只怕二三十个也不止。
原来炎帝自退位之后,早已萌生了隐遁之心。虽说还是缀着南方大帝的名头,实际上军政大权早就交给了祝融。本人则在官邸——也是同样的一组山洞——前面的山坡上,搭了一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