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后来他遇著了小杰米,因为喜欢小杰米,所以把小杰米骗上床。他离去时送了个大礼,咬了小杰米一口。现在,他看著奇拉维,心里也兴起同样念头。
同一个人,绝对不可以咬上两次。那时,上帝告诫他。
第一口,我赋予你救赎他肉体的力量;第二口,他将随你坠落黑暗。
而他大概也是全世界硕果仅存,有良知的吸血鬼,行奇迹似地,咬一个人,救一个人。
如果你不再为恶,或许我会考虑,把他还给你。
上帝那个死老头,还这么说过。
奇拉维熟睡著,苍白的病容,如夜色漆黑的发,他抚著,亚历的发色也这般乌黑,不过亚历的头发更加柔软,如棉花一样,轻轻地,会卷绕吸附住他的平指。
拉起奇拉维的手臂,他将唇缓缓凑近。
撩牙露出,尖锐的齿陷入奇拉维白哲的手腕处。
血,溢了出来,来不及被他吮去的,顺著腕,滴到地—亡。
奇拉维颤抖了一下,睁开双目看著他,视线有些模糊,无法聚焦。
奇拉维的血,是甜的,温热滑腻滚落他的喉,燃烧起他冰冷空寂的灵魂。
“好痛”奇拉维开始挣扎。“好痛”
他的灵魂被奇拉维的血蛊惑了,这甜腻不同于人类,有著奇异香醇。
“哥哥……”奇拉维大喊:“哥哥……哥哥救我……”
门外的杰闯进来,发觉血味弥漫。
他的利齿不肯离开奇拉维的血管,疯了似的,不断将血饮落。
“安卓,够了,你会害死他!”杰奋力将他拉开。
奇拉维拼命地往床角躲,嘴里头又开始礼貌性问候。“我X你全家,你他妈的给我记住,我诅咒你吸了我的血后,拉肚子拉到脱肛,最后肠穿肚烂全身烂光光。”
他愣了愣,半晌光景才回过神来。
“安卓,怎么回事?”杰问。
他的头有些晕,诡异的快感弥漫每条神经。他试图站稳自己的脚,但却软了下去,瘫倒在杰的怀里。
“你……”他不可置信地望著奇拉维,十分确定奇拉维的血不同于人类。
“你什么你,你要是有月旦子再过来,我就叫护士拉你去抽血,把你的血抽光光变成木乃伊乾,送去大英博物馆展览。”奇拉维拔起点滴,丢向他。
“安卓,你不太对劲。”杰感觉到了。
“杰米,把你弟弟的裤子脱下来。”他一定得正实自己的猜想是正确。
“妈的你这个死变态,居然想拉我跟我哥搞三P。”奇拉维又把枕头丢向他。
“安卓?”杰不明白。
“我不会对他怎样。但这件事对我而言很重要。”
杰扶他靠在床边,走向前去压住弟弟,将弟弟的裤子扒了下来。
“哥哥!”
“我的天啊!”他盯著那白嫩的小屁股,简直就快晕了。
杰拉维的臀部有个黑色记号,那是与恶魔订下契约的标志,灵魂奉献给恶魔的象徵。这么一个记号只要刻下,就永远无法磨灭,就连死后转世,也不会退去。
“哥哥,你干嘛啊!”奇拉维挣扎著。
“够了吗?”杰问。
他没有回答,只是捣著额头,困难地往房间外头走去。
那一年,席拉说:我爱著亚历,无论他到哪里,我都会尾随而去。我将灵魂卖给恶魔,换来永生永世与他在一起,我相信总有一天,亚历会受我感动,而爱上我。
他的魅力,迷惑得了世间万物,却对女巫无所用处。
女巫的血液,是吸血鬼的天敌。
她们的血,会令他发狂。
他遇料自己再过几分钟,将无法控制自己,失去一切意识,让欲望凌驾意识之上,主宰自己所有举动。
“护士小姐!”他抓住个路过的白衣天使。
“怎么了,先生?”
“我要洗胃……”他吃错东西。
护士瞥了眼他嘴角与胸口衣服上沾染的血渍,而后冷静地道:“先生,这边是小儿科,内科在医院的另外一边,你走错看诊方向了。”
那一年,席拉说:无论亚历到哪里,我始终、始终都会陪伴他身边。
他走出医院,在街上游荡,风吹来,冷得令街旁行人哆嗦,他身上燥热无法停止,女巫的血液,在他腐朽的黑血中滚腾著。
夜,浓郁深沉,他踩著颠簸步伐,不知该往哪里去。
马路上,汽车鸣笛呼啸而过,他突地震了一下,车子前头的大灯过于刺眼,只能存在黑暗的他,紧闭双眼。
再睁开,视线模糊了,百年前的城镇景象忽地重现他眼前。
马车、矮房、朴实居民,拉负重物的骡子,拖著刚挤好的牛奶罐,由他面前而过。
“安卓王子早安。”催著骡子前进的农夫向他打著招呼。
黑夜与清晨的光景交融著,清冶的街与热闹喧腾的小市集重叠一起。
“王子殿下,这是刚刚出炉的面包,您试试吧!”
穿著围裙的少女端著热腾腾的面包到他眼前,他手伸出去,少女、马车、农村景象,却在瞬间消失了。
而后他发觉自己身处古堡之中,百年前那座古堡。
耳边传来哭泣声,他听著,觉得声音好熟悉。眼前景物一幕幕地转,溅满了血的古堡里,四处都是尸首,没有活口,一个都没。
呜咽声持续著,不断刺著他耳膜,他来到自己房间里,看见有人站在亚历与他的那幅画前,声音,从那人喉际传了出来。
突然,那个人转身了,他看见了他的脸,看见于百年前的景象。
金发的少年,碧绿的眼,优雅脸庞,有著连神也妒忌的容颜。他手持长剑满身鲜血,泪水纵横交错满布。
“亚历……亚历你在哪里……”少年伤心欲绝著。
在画前哭泣的他,是那一年,疯狂杀戮众人的他。
“亚历已经死了……”如今的他,喃喃念著。
“亚历……你回答我啊……”那年的他,笔直走来,穿过他的身体,他一震,往后倒去。
“小心。”后头,有人接住了他。
声音,是亚历的。
他猛然回头。眼底纳进,某人身影。亚历的发色,如夜般漆黑,是夜神给予的颜色,像云一样柔软,让他一碰触,便不想缩回手来。
“我就知道、我就知道你会回到我身边。”他的眼眶湿著,伸手,紧紧地抱住那个人。
“亚历,我等了你好久。”他紧紧抱著,不再松手。
“我不是亚历。”为追他而奔出医院的杰,皱深眉头。
他的言语与拥抱,像长满了刺的玫瑰,扎进了杰的心。
我不是……不是亚历……
“我不是亚历。”杰说著,推开了他。
“不是?”猛地被推开,他难以接受地重望那人面容;
黑发、灰眸,交杂重叠。亚历的容貌,杰的面孔,他再也分辨不清,这些事物的真假虚幻。
我要随他而去,你就留著,享受神给予你的永生不朽吧!
耳际,传来席拉的声音,他转过身去,见著了席拉。
席拉举著匕首,人自己腹内,城堡内回荡著婴孩的哭声,使尽吃奶力气,怎么也不肯停歇。
他掩起了耳。
当年的他,掩起了耳。
“安卓,你怎么了?”杰发觉他神情恍惚。
他回过神来,眼神涣散著。“没事,我没事。他寻著婴孩的声音,走到了马路上。
急驶中的汽车一个粤车,喇叭猛按,差点撞上了他。“妈的,不想活了吗?”
“安卓!”杰立刻将他拉回街边。“还说没事,没事为什么脸色这么苍白?”杰看见的,是他眼神中的无助。
亚历的孩子,长大了。他听见孩子们间著他:“安卓,为什么你都不会老?”
他怔愣著,无法回答。
“我本来就是这样。”许久许久,他才想得出这一句。
景物一幕幕迅速而过,后来,在他们迎娶新娘的那天,他离开了。
“安卓,为什么走?”孩子们问著。
“是奇拉维的血让你变成这样?”杰的声音忽然穿透他耳膜。
他痛得,退开了几步。
“不要再问我了。”那痛,让他喊出了声。“我什么都不知道,我只要亚历回到我身边,我只要这样而已。”黑暗,疯狂袭来,他的灵魂落人最深最冶的地狱之中:水远起不了身。
“安卓。”杰被眼前的景象吓到了。
他的眼,是红的。泪水,滚落。那异于人类的液体,摇毒红光,是血的颜色,鲜艳的红色。
“我不知道你是谁了,你是亚历,但又不是亚历。”他早该想到,杰编的玫瑰花圈,和亚历同个模样。他会喜欢上杰,就是因为,杰是亚历的转世。
然而,杰没有亚历的记忆,他们之间曾经有的过去没了,亚历忘记了他,完完全全忘记他了。
杰想说自己不是亚历,但他的神情,让自己无法开口。
“天就要亮,我该走了。”他又走到了马路上。
没有红绿灯的路口,迎面一辆车驶来,灯闪著,喇叭大响。
“安卓!”杰喊著。
车,就快撞上他。
他伸出手,止住那台车,随手一翻,巨大声响在夜里回荡,那车被抛进路旁店家之中。
随后来的第二辆车,为了躲避他,回转向右,冲上人行道,撞上了杰。
杰让车身碰倒,整个人弹了出去,而后坠在马路上。
像具人偶,反作用力让杰软棉棉地,又弹了一下,然后,静止不动。
他神智不清,不明白怎么了,只是落著泪,静静望著杰。
第一辆车里跑出个满身是血的女人,尖叫不休。忽尔,车起火爆炸,轰隆隆的声响,像极了雷声。
女人在街上哭喊著,血糊了妆,她狼狈不堪。“救护车、叫救护车,流这么多血,我要死了。”她哭著:“噢“神啊,为什么会这样……”
他不满刺耳尖叫,往女人移动了一步,那是瞬间的事,喀啦一声,颈骨碎了,女人的头颅垂了下来,圆睁著眼,半开的口,再也发不了任何声音。
他松开手,女人倒在地上,动也不动……动也不动……
他转身,要离去,却发现杰的身旁,站了个穿黑斗篷的人。
“我从医院跟著你出来的……”黑斗篷盖著全身,唯一露出的半张脸,不属于世间的苍白,露齿,鬼魅而阴森地笑著。“这个人,就剩一丝气息了,如果你不介意,我想带走他。”
那是,死神。
他走了过来,冶漠、面无表情地,抬起杰的手。
在黑衣男子的注视下,他露出撩牙,狠狠地,将齿陷入杰的手腕处。
“你……”死神露出不敢置信的眼神。
血,溢了出来,他啜饮著,双手,紧紧抓牢住杰。
杰的指尖传来颤抖,而后剧烈蔓延,但即便杰再如何痛苦难受,他都没有放开。
血,吸尽了。
他的唇如蔷薇艳红,邪魅而妖异。
杰失去挣扎的力道,体温逐渐失去,冶了。
他松开杰的手,任其掉落在地。
“你……你知道自己做了什么吗?”男子说:“因为你,这世间从此多了一个不被允许的存在。”
他摇晃著,听不见任何声音,只有百年前的景象不停重复。
那一年的他,哭著大喊……
亚历……你在哪里……
亚历……
“亚历已经死了、已经死了。”一而再、再而三地,他告诉自己。
“这下他想死也死不成,你把他也变成吸血鬼了。’’死神转身离去,身后背著的镰刀,发著冶冶光芒。“早知道就不该跟出来,凑什么热闹啊我!”喝了女巫血的吸血鬼,就像嗑了药的人类,无法控制自己,像个疯子。
轰隆轰隆的爆炸声响,他茫然地走著。
亚历……
亚历……
你在哪里……
第三章
灰飞烟灭前,可否,轻拥住我。
蒙蔽双眼,假装温柔,举一束凋谢玫瑰,念起那段誓言,说你不会,不会忘了我。
因你不再爱我,我的性命,便也无用。
我想相信世间真有天长地久你将永远深爱我天,就要亮了,珍珠色的白渗上东方那一大片的云。
他站著,动也不动,泪水仍落著,澄澈透明的红色液体,像最香醇的红酒颜色。
他的灵魂,困在这具腐朽的身躯中百年之久,虽早知阳光可结束这污秽一生,但他仍等著,等著亚历回来,不愿就此死去。
然,亚历再也回不来了,那个曾经深爱过他的男子如今早忘了一切,忘了百年前所有约定,忘了他们的誓言。
每年你的生日,我都会在你身边,为你编织最灿烂的玫瑰,让你拥有最幸福的笑容。
“骗子……”他喃念著,等待阳光缓缓露出云端,将光芒穿射人他体内。
他记得,刚刚,那个他曾经深爱过的人推开了他,并说著:我不是亚历……
不是亚历……
于是他静止不动,等著这副躯体化为灰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