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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调转马头就往回走。
注意着脚下落点的穆千梵倒是没看见折回的子桑舟,可是却看到了另外一样东西,一样若是他没有看见可能就会命丧于此的东西。
“楼公子可抱紧了,今天咱们得玩点刺激的了。”穆千梵轻笑一声,手上抱紧了楼弋珣,半空扭腰,一个旋身之后双脚在荈茗楼三层的屋檐上连蹬两下,改变了下落的轨迹。
“咄”、“咄”两声轻响,穆千梵和楼弋珣都听见了,那是某种利器扎进木桩的声音,楼弋珣仰头,就看见四楼的窗框上钉了两枚飞镖,脸色一冷,扭头看向荈茗楼对面的街道。
“嗖”的一声,又是利器破空的声音,但是穆千梵却找不到什么地方落脚了。
“死人脸,接住了!”刚好瞄见了打马赶来的子桑舟,穆千梵用力一抛,将怀里的楼弋珣抛了出去,半空中又是一个旋身,然后稳稳落地。
作者有话要说:
明天是作者君的休息日,所以明天的更新提前到今天来,明天休息,后天更新,再休息,再更新……对,隔日更的节奏~~~~~(≧▽≦)/~啦啦啦~~
第3章 真见鬼了
“死人脸,接住了!”刚好瞄见了打马赶来的子桑舟,穆千梵用力一抛,将怀里的楼弋珣抛了出去,半空中又是一个旋身,然后稳稳落地。
“弋珣!”子桑舟大惊,在马背上猛拍一掌,借力腾空而起,半空中接住楼弋珣,然后稳稳落地,抬头,怒瞪着穆千梵。
“千梵小心!”而被抛起的楼弋珣的态度却跟子桑舟完全不同,刚被接住,就一脸担心地看向穆千梵。
“放心吧。”已经安稳落地的穆千梵,手中不知何时多了一把七骨扇,扇随手转,挡住了接连袭来的暗器,“不长眼的东西。”冷哼一声,穆千梵提气纵身,飞掠向暗器袭来的方向。
“将军!”
“追上去!”子桑舟眯着眼睛看着穆千梵消失的方向,眼底寒光涌现。
“是,将军!”副将等人显然也不喜欢这样无聊的游行,于是得到子桑舟的命令之后,纷纷提气飞走,生怕跑慢了再被留下了。
“楼公子。”荈茗楼的侍者一直扶着轮椅站在楼门口等着穆千梵和楼弋珣,状况突发的时候,也没有表现出任何的惊慌,冷静地守护着那把轮椅,等穆千梵追了出去,才推着轮椅来到楼弋珣和子桑舟的面前。
子桑舟扭头,锐利的目光在侍者身上来来回回。
“多谢。阿舟,放我下来吧。”这位侍者与其说是荈茗楼的侍者,不如说是穆千梵的……属下?就是那样的一种存在吧。不说此人与穆千梵的一些互动,就单看他的气质,也不像是个单纯的侍者,所以楼弋珣对这位侍者,还是很客气的。
子桑舟又看了看那位侍者,再打量一下那把轮椅,才轻手轻脚地放下楼弋珣。
“我送你回去。”子桑舟绕到轮椅后边,推动轮椅转向太傅府的方向。
“等一下!”楼弋珣急忙出声。
“怎么了?”子桑舟不解。
“再等等,千梵就快回来了。”楼弋珣扭头,看向穆千梵离开的方向,等待着。
不知道为什么,自从久君登基之后,他就频频遭遇各种暗杀和偷袭,穆千梵来了之后的三年,遇袭次数也是有增无减,但他却是再也没有受过伤。穆千梵虽然是怪医的徒弟,但不仅医术不错,连武功都算得上是一流的,就连久君都没在穆千梵的手底下赢过,不知道阿舟能不能赢他一次?想到这里,楼弋珣瞄了一眼站在他身后的子桑舟。
常年在战场上拼杀,阿舟身上的煞气和戾气是越来越重了,就连他这个跟阿舟一起长大的人,呆在阿舟的身边都感到压力了。
“他是谁?”弋珣跟那个不正经的人关系很好?还有,那人刚刚喊他什么来着?死人脸?子桑舟微微蹙眉。
“久君给我找来的大夫,是西域怪医唯一的关门弟子。”
“江湖中人?身份背景查过没有?”子桑舟皱眉。江湖混乱,久君怎么能把一个江湖中人放在弋珣身边?
“久君找来的。久君说他盯上千梵很久了,家事身份全都都已经查过,好不容易等到千梵从西域回来,就直接拉进了平阳城。好了,阿舟你不用那么紧张,千梵不是坏人。”
“我倒是没听说那黑心皇帝竟然这么中意我,他是从什么时候开始在意我的?”
轻佻的声音在身后响起,子桑舟一惊,握住轮椅的扶手瞬间调转方向,戒备地看着穆千梵。
“呵呵。”穆千梵被子桑舟突兀的动作吓了一跳,回过神来就呵呵笑了两声,“子桑将军用不着这么紧张吧?这光天化日的,谁还敢对将军怎么样吗?”
子桑舟抿嘴,一双鹰眸紧盯着穆千梵。
“弋珣,没事吧?”穆千梵撇撇嘴,俯身看着楼弋珣。
“没事。”楼弋珣轻轻摇头。
“那回去吧。”穆千梵起身,走到轮椅后边,准备从子桑舟那里接手,可是子桑舟握着扶手,完全没有要松手的意思,“将军,您不是还要进宫面圣吗?再耽误下去……好吗?”穆千梵挑眉,不知道是有意还是无意,软绵绵的身体一歪,就往子桑舟身上靠去。
感觉穆千梵逐渐靠近,子桑舟一愣,侧出一步闪开,手自然也就松开了。
穆千梵的身体在最后一刻定住,嘴角翘起,笑得有些小得意。
“那么,将军大人,后会有期。”推着轮椅向前,穆千梵眯起眼睛一笑,眼中水光流转,似有万种风情。
子桑舟定定地站在原地,即使穆千梵已经扭回头背对着他,即使穆千梵已经从他的视线范围内消失,子桑舟也没有动过,连视线都没有移动分毫。
“将军,人跑了。”副将等人追捕归来的时候,就看见雕塑一样的子桑舟,顺着子桑舟的视线看去,却什么也没发现,副将挠挠头,认为他们的将军大人是在思考。
“……”子桑舟不动如山,连个眼角都没分给他的副将。
“将军?”副将眨眨眼,上前一步,偏身看着子桑舟,然后伸手,在子桑舟面前挥了挥,“将军?”
“什么事?”眼神一晃,子桑舟扭头,看着副将,脸色如常。
“那个……人……跑了。”被那凌厉的视线一扫,副将瞬间站直,有种做坏事被抓到的感觉。
将军这双眼睛是越来越厉害了,谁能想到刚刚二十出头的青年竟然会有这样凌厉的眼神?这威慑力十足的眼神,跟老将军比起来那也是有过之而无不及的,军营里,除了他们这些一直跟随将军左右的兄弟,谁见了将军都跟老鼠见了猫似的,能躲着,就绝对不想要碰上,就因为将军这眼神,不怒自威,太吓人了!
“跑了?”子桑舟挑眉。
“是,属下办事不利,请将军责罚。”副将单膝跪地,对他们一群人的失利感到恼火。
他们追上去的时候,那位公子正在跟刺客缠斗,而那刺客明显是落于下风,但是见到他们,那公子突然抽身走了,他们仗着人多跟那刺客纠缠半天,却还是被人给跑了。
“起来吧,先随我进宫。”子桑舟大步走至坐骑旁边,翻身上马,继续向皇宫方向前进。
“进宫!”副将大手一挥,百人的队伍重新向王宫进发。
没有人看到,翻身上马后的子桑舟微微蹙眉,满眼懊恼。一个男人……他看一个男人笑竟然还能看傻眼了?真是见鬼了!
第4章 不妥不妥
“参见吾皇,吾皇万岁万岁万万岁!”
宝和殿上,睢宁国文武百官分左右两队站好,朝服加身,脸上的表情各异。文官之首是太傅楼敬,写满岁月沧桑的老脸绷紧着,如同他古板的性格一样,让人觉得死气沉沉。武官之首是太尉徐诚,此人的年纪与楼敬相仿,但看着却比楼敬年轻,待人谦和,总是一脸的笑容。
此时,看着大殿中央率领二十精锐准备受封领赏的子桑舟,楼敬和徐诚的眼中都是笑意。几年未见,子桑舟跟老将军是越来越像了啊。
“平身。”皇座之上,莫久君着一袭金黄龙袍,年纪虽轻,却已经有了不怒自威的帝王气势。
子桑舟带着大军回来已有几日,但因着规矩,一直没有进宫见他,就等着今天才能见面,所以在这之前,他的心里一直没有实感,如今总算是见着人了,莫久君的心里也踏实了不少。
威武百官当中,虽然不乏能人,但人心难测,莫久君可以做到选贤举能,却无法信任,睢宁国的文武百官,他谁都不全信,他所信任的只有两个人,是与他从小一起长大的两位好友,太傅之子楼弋珣和眼前的这位年轻的将军。
“谢皇上!”子桑舟带着身后的属下起身,起身的过程中,顺便瞄了莫久君两眼。
许久未见,子桑舟还以为莫久君会积劳过度,没想到看起来还挺精神的,这他就放心了。
“爱卿为我睢宁国征战四方,劳苦功高,朕代表睢宁国的百姓向你致谢。”莫久君笑容可掬地对子桑舟说道。
“皇上言重了,臣只是做了分内之事,能为皇上分忧,乃臣之职责所在,不敢居功。”子桑舟抱拳,头微垂。
听了这话,莫久君的嘴角抽了抽。在外边呆了几年,阿舟怎么也学会了这些场面话?看他冷着一张脸严肃认真地说这些,莫名觉得好笑。
“爱卿不必自谦。”莫久君的语气一变,多了些感慨和自责,“老将军战死沙场,你连后事都来不及为老将军料理就请缨替父出战,朕对你有愧啊。”
“皇上言重了,皇上替臣安葬家父,臣万分感激。”
那是睢宁国被几国围攻的时候,原本只是两国之间的战争,可是谁都想要分一杯羹,于是就变成了一场大战,那个时候久君刚登基,于是睢宁国便成为了众矢之的,当年,睢宁国内凡是能用得上的将军都被派到前线领兵作战,所以老将军一死,睢宁国的边线就出现了空缺,若是没人能补上,国必破,所以即使觉得自己能力尚且不足,子桑舟还是自动请缨,连他父亲的遗体都来不及见上一见,就这样永远地错过了。
“子桑将军领兵有方,御敌于国门之外,其谋略不输其父,老将军在天之灵定会感到欣慰的。得此父子二人镇国,是我睢宁之幸。”太尉徐诚两步上前,朗声说道。
“太尉大人说得对,我睢宁得子桑父子庇佑,实属大幸,乃是我睢宁黎民百姓之福!”莫久君瞄了一眼笑容可掬的徐诚,然后大笑两声。
“皇上英明!”
“子桑舟护国有功,朕封你为骠骑将军,赐骠骑将军府一座,良田四十倾。其余人均论功行赏!”
“谢皇上赏赐。”子桑舟再次带着属下们跪谢隆恩。
“退朝吧。子桑将军,你随朕来御书房。”
“是,皇上。”
“退——朝——”
“恭——送——皇——上——”
“阿舟,你可回来了。你回来了,我就放心了。”御花园里,莫久君与子桑舟在凉亭中相对而坐,面前的石桌上一壶清酒。
“弋珣身边的那个大夫是怎么回事?”都是自小一起长大的朋友,客套话自是不用多说,所以子桑舟直奔主题。
“你说穆千梵?已经见过了?”此时的莫久君丝毫没有庙堂之上的威严,单手支着下巴,笑眯眯地看着子桑舟。在子桑舟和楼弋珣的面前,他可以毫无顾忌。
“嗯,在荈茗楼前,弋珣遇刺。”子桑舟极其简练地讲述了事情的经过。
“弋珣又遇刺了?怎么样?有没有受伤?”虽然近三年有穆千梵跟着楼弋珣,楼弋珣已经不会在刺杀中受伤了,但每次听说楼弋珣遇刺,莫久君都会感到心惊。到底要到什么时候,弋珣的身边才能再也没有危险?
“没有。”子桑舟抿一口酒,摇头。话题是不是偏移了?“那个人的底细你查过了吗?”
“睢宁国第一商穆家大当家穆云的儿子,只有一个姐姐,还是同父异母的。他的母亲是穆云二十四年前带回家的,也就是在穆千梵三岁的时候,说是一直养在外边的女人,而穆千梵,就是这个小妾为他生的儿子。”
“那个女人查过了?”
“查过了。”事关楼弋珣的安危,他怎么可能马虎?“青楼女子,跟穆云在青楼相识,私定终身,怀孕之后就被穆云从青楼里接了出来,安置在穆云名下的一栋私宅里,在被穆云接回家之前,穆家没有人知道她的存在。”
“一点漏洞都没有?”子桑舟握着酒杯,沉思。
“没有。”莫久君有些遗憾地摇头。他也希望能查出点问题来,这样他就有威胁穆千梵的手段了。握不住对方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