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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为了让我重新站起来,我知道。”老管家还没说完,邵乐便接下去讲。
“咦?”老管家没料到邵乐的反应,本来强烈凝聚情绪,已经差不多要掉下来的眼泪因为邵乐的话,再也流不出矫情的泪水。
未繁什么也不知道,只是打趣地看着这家人。现在上演的是豪门恩怨还是亲情伦理剧,他有种在看悬疑侦探片的感觉。
“你先把我推下深渊,带走欢欢跟小喜,笃定我会为了他们努力振作,跟着让爸爸经营医院的朋友来找我,安排我接受复健,刺激我站起来。”邵乐将一切与常理不合的地方拉出来仔细思索,才发现后母霸占他家产后面的真实目的。陆琪太爱他的父亲,而且向来就严以待己、自律甚严的她,也不会是这种贪婪性格的人。
陆琪惊讶得都愣住了,拨出去的手机传来对方喂喂喂的声音,而她无法回话。
“搭了那么久的飞机,如果累了,就上去睡吧!”邵乐撑着拐杖,转了个身走开。“你的房间还是和以前一样保持原状。”
“那我回房间工作了。”未繁收拾起散落在桌子上的粉彩笔和图稿,朝邵乐说了声。
邵乐点了头。
两个人搭电梯一起上了二楼,留下愣在当场的陆琪和老管家。
“福伯,这件事是你跟他说的吗?”陆琪问。
“冤枉啊夫人,您给我熊心豹子胆我也不敢透露半个字。”老管家摇头否认。
“因为他是爸爸的小孩啊!”挑高的二楼栏杆处,欢欢趴在上头,微笑地说着。“爸爸的小孩可是很聪明的。”
陆琪抬起头,发现自己一双儿女都待在那里。
双脚穿过栏杆在半空中晃啊晃的小喜拿了刚刚组装好的乐高汽车,从上面往下扔刚好扔中老管家微秃的额头。
“管家坏坏!”小喜抓着栏杆,朝这些日子都把他关在伦敦家里,不让他出去外面玩的管家大喊。
陆琪看着大厅里挂起的全家福照片,明白公司被邵乐这么一搞,得许久才能恢复元气。考虑了许久,由管家拿着大衣与皮包,回到自己十个月未曾踏足的房间。
十月中的秋天,山区空气有些冷,虽然屋里有着中央空调,但未繁始终觉得冷空气从窗户缝隙不停灌入,让他冷得一点都睡不着。
这里的被子虽然质料细腻又保暖,但是搂进怀里却没什么感觉,未繁觉得有些空虚,就算揽再多的被子也无法填满。
相处了这么久时间,他和邵乐第一次分开睡,睁开眼感觉房里没有其他人陪着,寂寞孤单的心情就像之前被人给甩了那时候一样,怎么睡怎么冷怎么难受。
未繁爬起身走到邵乐房间,打开他的房门溜了进去。邵乐似乎睡得很好,没发觉有人进来。掀开邵乐的被子,未繁钻了进去,张开双手就由后将邵乐整个抱住,贴近他的背,汲取他的体温。
睡梦中突然被抱住,邵乐吓了一跳惊醒过来。
“我啦!”未繁出声。“我一个人冷得睡不着,你借我抱一下。”邵乐是个很好的抱枕,睡觉的时候动也不动,更不会翻来覆去。搂着他感觉很安稳,能令人安心。然而不知道为什么,邵乐的身体却显得有些僵硬。
“还在发烧吗?”邵乐的声音有些担心。
“一些吧!”
“你应该去给医生看。”
“不用,睡睡就好了。”抱着邵乐,未繁发困地说。
其实未繁并不是太重视性爱的人,觉得有个人陪伴比一天到晚做爱来得重要,只是彼此触碰的感觉太美好,所以他才会想要邵乐。被硬上的屈辱烙印在脑海里挥之不去,那种压抑和兴奋,他真想也让邵乐好好尝尝。
早晨,睡不着的陆琪拿着从行李箱里翻出的资料,走下楼想去厨房泡杯咖啡清醒脑袋。
原本宁静无声只有窗外鸟啭的清晨,突然响起了开门声。
陆琪抬头,看见未繁从邵乐房里走了出来,满脸困意的未繁没看到待在楼梯转角处的陆琪,揉着惺忪睡眼就这么走回自己房间里。
陆琪铁青着脸,久久不发一语。
她接着到厨房冲了杯黑咖啡,翻起征信社前几天刚寄给她的文件,看着对方之前拍的照片。其中有一张,邵乐站在医院门口,未繁走往停车场取车,邵乐凝视未繁背影的模样太过明显,眼神中的温柔与依恋,是陆琪从未看过的。
陆琪脸色更青了。她以前就知道邵乐有这方面的问题,邵乐之前喜欢的高中同学就是这个叫未繁的小伙子的哥哥,邵乐为那个人伤心伤神陷入苦恋。没想到他现在又将注意力转移到对方弟弟身上,是想拿弟弟代替哥哥吗?
“……”陆琪沉吟了一会儿合上资料,将杯中黑咖啡一饮而尽。
公司跟房子的事被将了一军,她到现在还是气不过。邵乐真是有闲情逸致,一边整她还一边谈恋爱。
依她看来,未繁一副时下年轻人爱玩模样,性格扭曲僵硬的邵乐迟早会被玩腻甩掉。她觉得他们两个人一点都不登对,早点分开早点好。
于是,陆琪在心里盘算着。
冬天的脚步慢慢近了,邵乐在为期一年的持续复健下,双脚走得越来越稳,长时间步行时也渐渐不需要人搀扶。
陆琪和邵乐心结解开以后,又恢复到以前奔波劳禄的生活,邵乐藉着视讯连线在家控管公司的一切,她则负责对外商谈部分,两个人一静一动,合作无间。
欢欢回学校继续学业,而未繁则镇日埋在图稿中作画,没日没夜地几乎不休息。
十二月初,又是圣诞节即将到来的时间。
应小喜的要求,未繁买了一株几乎两层楼高的巨大圣诞树回来,只是树木如今还光秃秃的,等着圣诞节前夕被挂上发亮吊饰。
“金钩贝儿、金钩贝儿,金钩欧乐威--”小喜一个人在客厅里唱着圣诞歌,一边替他的黄色小鸭洗澡。
晚上六点,本来说了不回家的陆琪突然到家,她看了眼客厅里两公尺高的圣诞树,再看了看他玩水玩得正高兴的儿子。
未繁端着碗泡面从厨房走出来,刚巧碰上陆琪。
“阿乐呢?”陆琪问。
“在书房看书吧?”未繁也不晓得。
“别让小喜玩水,他会感冒。”陆琪看了儿子一眼,就像吩咐其他下人一样,朝着未繁下命令。
“他是你儿子耶,拜托你也关心关心他。”未繁不想理会陆琪,他本来就不是来当下人的,没必要理会陆琪的命令。
“小喜,”未繁接着便朝小喜说:“赶快把东西收一收去。”
见未繁完全不理会她,陆琪不高兴地哼了声,走上书房找邵乐。
她门也没敲便打开房门,正看书的邵乐抬起头来,看见是她,问了句:“怎么突然回来?”
“记得天生医院的院长吗?”陆琪说:“我前几天遇到他,后来聊了聊,发现他女儿年纪跟你差不多,跟你一样也都到适婚年龄了。”
“我不去相亲。”邵乐记得天生的院长,他就是在那家医院进行复健。
“不去不行,你的脚是在那里康复的,基于礼貌不能回绝。”陆琪说:“反正也只要露个脸就好,看不看得上眼都随你便。”
“那我吃个饭就走。”邵乐翻着他的书,知道出来做事,难免有些事情得照着礼数来,不能失礼于人。更何况天生的院长的确帮了他许多。
“行。”陆琪说完话,转头就要走。邵乐和陆琪虽然和解,对彼此也不再有成见了,但长久以来的相处习惯使然,除了公事外,两个人还是一样鲜少交谈。
这时未繁端着泡面进了邵乐的房间,与陆琪擦身而过。
邵乐见未繁又泡泡面,忍不住说:“怎么又吃这个?”
“你家管家煮的东西超难吃,我只好弄泡面。”未繁说。
房间里的两个人对话自然而亲昵,一点都不介意陆琪还站在门口没走。
陆琪又看了一眼他们,才转身回到自己房间里。
还有两个礼拜便是圣诞节,未繁终于将所有画稿完成。他把三十多张彩稿和文字故事装入牛皮纸袋里,垫上纸板避免折损,跟着整理桌子上断成一堆的粉彩笔。
下午五点多,邵乐正准备前往餐厅赴个约会,他拿起一条灰色的亮面领带,迅速打好领结。未繁推开门走进来时,他正穿上西装外套,刚好要离开。
“出去啊?”未繁看邵乐穿着得十分正式。
“去和朋友吃个饭。”邵乐只是简单地说了句。
“女生?不然怎么穿得这么帅?”未繁挪揄了邵乐一下。
邵乐顿了顿,答道:“男的。”
“男的?我可是第一次听见你有男的朋友。”未繁狐疑地道。邵乐怪怪的,和朋友吃饭竟也要穿得这么体面。
“嗯。”邵乐整了整衣服,匆匆在未繁嘴角吻了一下后便走了出去。“司机已经在楼下等了。”
未繁其实本来想约邵乐一起出门,给他看完自己认真画好的图后一起去交稿,然后他们可以去外头透透气。但既然邵乐有约,那就算了。未繁有些失落地拿着自己的画稿往楼下走去。
就在未繁准备出门的时候,陆琪突然回来。
“邵乐呢?”陆琪解开脖子上的丝巾扔到椅子上,问着。
“去吃饭了,他说他约了朋友。”未繁拿着牛皮纸袋往门口走去。
“噢,我记起来了,他今天去法蓝丝相亲。”陆琪陷入沙发里,疲惫地吁了口气。她今天是刻意提早回来,故意把邵乐相亲的消息讲给未繁听的。
“相亲?”未繁皱起了眉。什么相亲?邵乐没对他说过!这是怎么回事?邵乐跑去相亲?不是说和朋友吃饭吗?搞什么鬼。
陆琪看着脸色瞬间变难看的未繁,心里头冷笑一下:“你跟阿乐多久了?”
“我没有跟他。”未繁没好气地道。陆琪说得好像他是邵乐的马子一样。
“反正你留在他身边也不外乎是为了钱。你的眼光倒精准,知道他绝对翻得了身。这样好了,我给你一百万,就当是你辛苦了这么久的报酬。”陆琪拿出支票本,开了张即期票给未繁。“阿乐的新对象是医院院长的千金,她和阿乐非常登对,我们双方家长也都觉得应该尽快让他们结婚。时间大概就选二月底,收了这张票,你婚礼也不必来了。不然大家难堪。”
“这是邵乐的意思吗?”未繁没有要接下来的意思。
“我的意思就是他的意思。”陆琪露出厌烦的神色,将支票往未繁的牛皮纸袋里塞。
看着陆琪如此跋扈的动作,未繁脸色也坏了起来。“这位太太,你会弄坏我袋子里的东西。”画稿边缘被陆琪硬伸进去的的手折了一下,他的心也痛了一下。
“好了,你可以走了!”陆琪不悦地挥挥手,也不理会未繁愿不愿意离开。
原本一直消失无影的老管家这时无声无息地出现,他在未繁耳边说着:“太太叫你走,你就走吧!”管家缓缓推着未繁,一边推还一边阴笑。“少爷是说不出口才没跟你讲他要相亲结婚,你也别再来缠少爷了,走吧走吧!”
“什么我缠他,你哪只眼睛看到我缠他了?”未繁不太愉快地说。
“你常在晚上到他房里去。”陆琪突然说出这句话,冷冽的视线直射未繁。
未繁脸色涨红,虽然他只是因为睡不着过去找抱枕而已,但是陆琪这种态度让他也不想解释,牙一咬,便上楼收拾东西。
刚好他也想去找邵乐问清楚这究竟是怎么回事,为什么他去相亲却骗他跟朋友吃饭,他明知道他最讨厌别人骗他,那会让他想起连续两次因为太呆而被甩的事情!
未繁提着行李箱去车库里开车,气冲冲地离开邵家。
未繁记得那间叫作法蓝丝的高级餐厅,厨师是法国来的,得过什么米其林的三颗星,东西是出了名的贵,普通人要是没有提前半年预约,很难进得了那间店。
他开车往山下狂飙,直接往法蓝丝冲过去,当他车子停在对街街角时,正好看见邵家司机阿义开的那台凯迪拉克缓缓抵达餐厅门口。
邵乐下了车,穿着西装的背影看起来是那么的高大挺拔。
他今天没有带手杖,走起路几乎和正常人没两样,只有他这个长期观察着他双脚的人,才知道他的下半身重心不稳,走路时会稍微偏向右边一些些。
邵乐进去法蓝丝之后,未繁跟着也下车,他得先找邵乐问个清楚才成。
然而当未繁走到门口,却有两个笑容可掬的服务生走了过来,态度有礼地鞠躬询问:“请问您预约的大名是?”
“我没预约。”未繁脸色不太好,他只想进去找邵乐。
“很抱歉,因为现在已经没有座位了,所以如果您没有预约的话,是不是请您下次提前打电话来预约呢?真的是非常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