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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可真是个难题。
〃为什么……为什么不说话……〃白云飞有点绝望,要知道,经过了十年之后,他身高一米七八体重只有54公斤,无论如何也不会再像荷兰猪了。
可是……
总有一些宠物苗条又可爱,白云飞可不想再被冠上它们的名字。
叶李李没有说话,靠近他,再靠近,近得不能再近的时候,白云飞听到了啾的一声轻响。
那好像是……好像是撅起嘴来碰到了脸的声音。
我们一般把那种动作叫做……
对了,白云飞突然想起来,亲吻……
可是叶李李不等他彻底的明白,已经站起身来,像兔子一样迅速地蹿出了房间去。
只留下可怜的荷兰猪王子一手举着纸巾,一手拿着包子,嘴张得史无前例的大,眼神直勾勾地盯着前方。然后,一股青烟从脑后袅袅如仙地冒了出来,因为太兴奋自燃身亡了。
八 并没有什么因为所以
虽然公主差强人意,但不管怎么说,十来年的诅咒终于解除了,荷兰猪变成了王子。这些天来白云飞一直保持着轻而飘然的状态,马步扎得东倒西歪。
叶爹爹叫他到房间里,拿出一叠钱来,这情形眼熟的让人想起烂得不能再烂的电视剧,不过叶爹爹不是亿万富豪,所说出来的台词也就差了十万八千里:〃这是学费,退给你吧。〃
〃咦咦?〃白云飞瞪大了眼晴。
〃我不能再看你晕倒第二回了。我们这是武馆,可不是疗养院。〃
白云飞挣扎反抗,却还是拧不过叶爹爹的心思,只好扛起行李,在夕阳将落的黄昏,慢慢地走出叶家大门。
第48节:叶李李的笑傲江湖(8)
叶李李追着他到了门口:〃喂,你真就这么走了?〃
〃你爸他嫌弃我。〃
叶李李跺了一下脚:〃我去找他说。〃
〃李李。〃白云飞叫住了她。
〃干嘛?〃掌心一热,被塞进了一样东西。叶李李刚想打开来看,却被白云飞压住了手指,轻轻一握。
〃回到屋里再看。〃
叶李李看着他一步步走远,风萧萧兮易水寒,眼眶一红,眼泪几乎掉下来。转过头去直冲后院,接过叶爹爹的房间的时候,听到他的抱怨声:〃从小就不听话,让人乱操心。〃
叶李李怒从心头起,恶向胆边生,她自小没了妈,自己一个人长起来还不算劳苦功高吗?凭什么在背后说她不听话!
刚想推开门,却听另外一个人懒洋洋的声音:〃分开他们就好了,李李那个脾气,没几天热情的。〃
叶李李头顶上冒出十方火焰,就知道是这家伙在背后捣鬼。她埋伏在门口,等着那个高挑的身影迈过门槛,要往外走的时候,猛地扑上去霹雳旋风腿!
那人往旁边一闪,她一脚踢空,跌了一溜跟头出去。
你看,就是这样子,不管她做什么都在他的掌心里,挣不脱跳不出,有他在,就不会有她的惊喜。只要有他在,骄傲,成功,就一样一样的离她远去。
〃常春!你是讨厌鬼!我讨厌你我讨厌你!〃
从来都是微笑着的大师兄露出了悲哀的神色,他一直以为,他做到最好,就能让女孩子放心大胆地靠着他入睡,可是,细细想起来的话,那已经是多少年前的事情了啊……她不再是哭着要糖的小女孩,越靠近,反而逼得她越远走。越爱护,反而让她越厌恶。
俗话是最骗人的东西,明明说种瓜得瓜,种豆得豆,为什么他种下去的辛辛苦苦的呵护,得到的却是她的指责和恶语相向呢?
〃我是为你好,那家伙没什么地方配得上你。〃
〃是我喜欢他啊……〃叶李李瞪大了眼晴,〃是我……不是你,也不是我爸……凭什么你们都要对他指手画脚?〃
因为……
因为……
常春转过了身去,从来都没有什么因为所以,明明是他先爱上了她,那么那么小的时候,背着她,抱着她,把最好的全部都给她,但却并不是因为这样,所以……她就乖乖地投靠了他……
〃拜托你不要再跟我爸乱说话了。〃叶李李从他身边走过,并没有看到他脸上的表情。
常春多希望她能后悔,就像《笑傲江湖》里的小师妹,和林平之是一对再怨恨不过的怨偶,可是不忍心……即便是想一想,都觉得不忍心……
他看惯了她张牙舞爪的笑脸,一步一步走得再远,也不想她会流泪。
如果有可能,他宁愿是那天早晨早一步到了院子里,拦住了叶李李从墙后跳出来,可是这么多年来常春已经比谁都明白,不是白云飞,也会是其他的什么人,不知道是从什么时候开始,像青蛙王子的另一版诅咒一样,他已经注定了不能再靠近小师妹。
第49节:叶李李的笑傲江湖(9)
九 原来你就在这里
叶李李气冲冲地回到房间里,是从什么时候开始,常春越来越喜欢对她的事横加干扰,如果说她一点不明白大师兄的心思那是瞎话,可是身边有这样一个人,比你高一大截,美一大截,聪明一大截,处处都比你好一大截,除了偶像就是仇敌。
叶李李宁愿把大师兄当偶像,那种要摆在画里,写在书里,刻在碑里被铭记的人,而叶李李不过是个吃饭都会漏嘴巴的俗人。
掌心里因为激动泛起了汗意,才发现白云飞塞给她的纸团已经快变成糨糊了。
叶李李小心翼翼地把它打开来,上面赫然写着诺大的九位数电话号码,而家庭地址怎么看都在最南端,这个以武术闻名于全国的小城里,找一家武馆学艺没必要从城南一直蹿到城北吧?
好多事情在脑海里一闪而过,比如那个被小伙伴们追着跑的小胖子,因为家里要搬走而跑到门口来小声地问:〃你为什么……为什么要护着我?〃
再比如年仅七岁的叶李李举起自己心爱的荷兰猪:〃因为你和它好像……〃
记忆就像是夏天里铺在床上的席子,只有躺上去才能慢慢感觉到那一条纹路的复苏。
原来是这样的呀。原来,从七岁到十七岁,只有她在往前走,而他,却把时间留在了原处。
叶李李拿起电话,拨通,等着恶俗的两只蝴蝶的音乐响过之后,那边有人轻轻地〃喂〃了一声。
就是这种感觉,笃定的,只要拨电话就有人接。
只要说〃Can I〃,就会有人说〃Yes〃。
〃站在那里,不要动!〃
〃咦咦?〃白云飞摸不清她的意思。
〃我去找你!〃
没等他回答叶李李就放下了电话,一溜烟似地蹿出了门。她有这个自信,只要沿着那个方向找下去,那个人就一定会等在那里,不会东张西望,不会胡言乱语。就像小时候她说他像荷兰猪,只有她的吻才能揭开诅咒一样,直到她找到他之前,他就一定会心无旁骛地一直一直站在那里。
第50节:迷迭香(1)
画上眉儿 又见张爱玲
【画上眉儿】在2007年前是一个人。在2007年之后又是一个人。
改变这种事情实在是很奇妙。从心态上一点点吞噬掉以前那个自己,再从毁灭中一点点站起来重生的感觉,有些像是破茧成蝶。
梦境里有时候会不认识自己,会有莫名其妙的惶恐。
醒来才发现那不过是心头阴影作祟的南柯一梦。
曾经有个忘记名字的编辑跟我说,你的文章缺乏真情实感啊。这句话一直记到现在。
反思以前的文章,真的一一被她说中。但是毕竟这么多年过去,人总是会长大的,会改变的,会不一样的。现在我能很自豪地为着文章里的人物而伤心,写作的投入状态总能激发起我对主人翁的爱。
于是现在,只希翼安静地为读者讲故事,满怀一颗感恩的心态。
迷迭香
文/画上眉儿
01
佟振保低眉顺目地站在胡氏洋行的门口,时不时对进进出出的人点点头。他的手中拎了一个英吉利出产的黑色公文包,肘弯处搭着自己的西服上衣。梳得齐整的头发,每每可以在拉开又闭合的玻璃门上闪现出来,振保心中为着得到这场面试的机会而雀跃。
他是完美无缺的候选人。
英伦留学回来的高才生,会讲流利的洋文。对洋行的项目了若指掌,何况还有着这样谦和的外貌。
胡氏洋行的老板是个做事中国化十足的人。看看振保,觉得条件不错,模样也精神,履历上的洋文他不懂,叫人翻译了来,据说是呱呱叫的。可这还不够。他将振保的来历家底一一打听清楚:比如出生中产家庭,有些不痛不痒的亲戚;或是交什么类型的朋友,都有着什么嗜好……
振保一一回答着,耐性极好。
胡老爷点了点头,表情仍然是淡淡的精明。〃只是这月资……〃
振保急忙道:〃全凭您裁度便是。〃垂下眼来,又觉得方才表现太过迅速,像着急谋求这个职位似的。
胡老爷敲了敲桌子,站了起来:〃明日会给你消息。〃
振保和胡老爷握了握手,转身离开。
02
天渐渐黯淡了下来。
振保换了件不常穿的长衫,戴了顶宽檐阔帽出门。
为着是去看一个女孩子。
他在路上买了些姜花,香气馥郁。皮鞋在青石板上踏出清脆的响声。
像是一颗心,在不缓不慢踏着主人的思量和打算。
在那扇熟识的门前,他轻轻敲了两下,随即一盏昏黄的灯,伴随着〃吱呀〃的开门声,从门缝里透了出来。
〃是振保么……〃一个苍老的声音问。〃你许久都不曾来了。〃
〃是我。我来看看阿香,她还好吗?〃恭敬地站在门口,他轻轻地问。
老妇人让开了一个位置允许他进来。振保走进里间,温柔的声音像夏日半开的荷,他低低地唤着:〃阿香……〃
临空荡过来一个恍惚的眼神,把他积蓄了许久的温柔击碎。那个叫阿香的女孩漠然地转过脸来,眼睛里仍是陌生的防备。只是她怀中的一条雪纳瑞,低声呜咽地抬起了头,嗅嗅振保的气味,然后对他做出一个友好的表情。它与振保,毕竟也是老相识了。
〃哎,她仍旧是不认得你。〃老妇人长叹一口气。
〃那又有什么关系?〃振保这样说着,将手中的花递与老妇人,脱下帽子,似乎打算小坐一会。
阿香仿佛被他吓着一般,抱着膝盖嘤嘤哭泣起来。那双漆黑如墨的眼眸,氤氲泪水之后变得像梦一样迷离。振保只好举手求饶:〃好好好,我马上走,只希望你,喜欢那些花儿……〃
第51节:迷迭香(2)
老妇人捧着一只精致的水晶玻璃瓶来,里面盛满洁白的姜花,差点与打算走的振保撞个正着。〃就走?〃她看见振保手上重新捏了帽子打算戴上。
振保点点头,略略迟疑了一会,将几张钞票递到妇人的手中:〃林妈,过一阵子我可能不方便过来了。这里有些钱,不多,但……〃
老妇人摆摆手:〃你也不宽裕。〃硬是将钞票塞进振保的手里。
〃我寻了份差事,怕是半年内会忙起来,替我照顾好阿香。〃他压低帽檐,轻轻嘱咐了一声,便踏着月色步履匆忙地离开了。
老妇人叹了口气,重新转回屋子里去。
03
百乐门里人声嘈杂。复杂的气息随着拥挤的人群而漂移。振保第一次来这种地方,扯松了领带,一脸尴尬。可是不来又不行。胡老爷的独子胡兰成,是百乐门名声响亮的公子,每一夜都要在这里跳上几支舞,喝上几杯酒才肯走。被他扯来这种地方,总得让他敬了兴才可以回去。
〃玛丽呢?〃胡兰成随便拦了一个酒保问道。
〃在后台换衣服。〃酒保还来不及敬礼,已然有另外的客人捉住他追问其他小姐的下落。
胡公子讪笑着看了看振保。〃要不要来杯酒?〃
振保苦笑着没有拒绝。
胡公子口中的玛丽,此刻正坐在后台化妆。
金大班正教训一个新来的舞小姐。
〃哭什么哭,被客人摸一下就哭,生意不要做了!〃她一个巴掌拍在那个年轻的舞小姐脸上,毫不容情。金大班叫做金兆丽,是百乐门的领班,黄浦滩头,卖她面子的公子哥和商贾大亨不知道有多少,靠她吃饭的舞娘更是不计其数。
玛丽头也不回头,似乎已经习惯了这样的声音做背景。
有哪一个小姐,是甘心情愿抛头露面拿自己的身体做本钱出来卖笑的呢?虽然只是陪同那群男人们跳个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