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与一帮众的使节团随从前呼后拥驾马而去。
默。
没想到我平日竟是这般威风八面,人模人样地。
这情景真是,自己看自己的感觉果然古怪得很。
不愧是鼎麓亲自挑选的暗卫,她叫石羊,起先一直是不起眼地蹲在水碧的马车里伺候水碧,很少下马车,一个小随从也没有多少人会注意。昨天晚上我们两个的脸和身份神不知鬼不觉地换了过来,此事只美人师父、素问和我的几名暗卫知晓,连黎儿和清儿他们也不知道。
今日一瞧,石羊举手投足,一言一行,眉间神色;甚至是水萝衍对着师父花痴的表情都扮得惟妙惟肖,如果一定要我评论一句,我只能妒忌地说,她比我更像我。
美人师父笑吟吟踱步过来,扫我一眼,上了水碧的马车,命车夫赶路,我们与使节团越来越远。
到了西燕国的边境,马车停住,我跳下马车,扶水碧下来,美人师父下了马车,指着前头被雪覆盖的官道:“这里是西燕的国土,言家人还够不到这里,以后你和水碧天高自在,一起好好过活罢。”
黎儿望一眼水碧,半喜半忧,犹豫地问清儿:“哥,你真的不跟我们走吗?”
清儿笑了笑,摸摸自己的腿:“我现在行动不便,若和你们一处,只怕连累了你们。再说,爹爹还在言家,我放心不下。儋台先生答应治好我的伤腿,那时我接了爹爹出来再去寻你们。走吧,走得远远的,和碧蘅好好过日子。碧蘅,黎儿就托付给你了,你要好好待他,莫让他受苦……”
水碧望着黎儿道:“放心便是,黎儿以前吃了太多的苦,我会叫黎儿跟着我快活一辈子。”
黎儿的泪掉下来,拉着清儿不放,清儿推他一把:“走吧,走得越远越好。莫要耽搁,走吧!”
黎儿抹了泪,和水碧上了马车,绝尘而去。清儿落寞地望着马车背影,眼泪终是落下来,马车远得看不见了,他一面落泪一面笑着放下车帘。
美人师父上了马车,冲傻站在地上的我大袖一挥,笑吟吟把我赶到后面装草药的马车上,美其名曰看顾药草。
我做为石羊;啧啧嘴,郁闷地爬上马车,这里头是没有被褥垫子的,硬邦邦的木板,一点都不暖和,扑鼻而来的药香熏得我打个喷嚏,。我的车夫暗卫给我抱上了一床铺盖,我立刻把自己裹起来,缩进马车里,哎,还是美人师父的铺盖暖和些…。。
当我第一次踏上东圣国的土地,面对着满目疮痍,荒凉大地,抓起一捧故土,震撼落泪。
经过多年的战乱纷争,政权割据,百姓流利失所,人丁稀少。到处是荒芜的土地和废墟,这就是我日后要管理的国土。
我不想做帝王,不想理会这些皇权争斗,可是,我想为这个饱经战乱的国家做些什么。这里原本有肥沃的农田,有丰饶的物产,有古朴的民风,有碧绿的湖泊,不该这么贫瘠无助。我,要统一这个国家,恢复昔日繁华胜景。水萝衍没有做完的事情,我来完成。
清儿毕竟是言家的人,不好带到军中。不知道美人师父怎么和清儿说的,清儿愿意接受安排。
我按着李大宝信中的地方,寻到灵州,她最近一次来信说搬到了灵州,过得很是如意。我看着信都能想象出她大碗喝酒,拍着肚皮招摇街市的景象。李大宝是我在这个时空里一个温暖的安慰,在我落难的时候,一个素不相识的陌生人出手相救,与我肝胆相照。
到了灵州,留师父一人住在客栈,我雇了一顶轿子抬着清儿,和师父的书童一起寻到东巷,只见一排的飞檐流瓦,朱门大户。
到了门前两棵大槐树的那家,我的脸皮一哆嗦,其实自从进了东圣的境内,我已经习惯了到处是废墟和破败的建筑,特别是灵州这里也发生过战乱,又临近战场,乍一看这里完好无缺的气派大院,看这门楼阔绰的,奶奶的。我对着门前蹲着的两只大石狮子呲牙一笑,掰指头数数朱门上的铜钉,他娘的李大宝果然发达了。
门上长随倒是和气,干净利落,看我一眼,拿了我递上的名贴和书信,客气地请我先等上片刻。我啧啧嘴,李大宝那等粗放之人,竟能调教出这等有教养的下人,真是奇了。
片刻,门咣铛一声被踢开,李大宝嚷嚷着从里头冲出来:“水无双个笨蛋,逃难都不知道来投奔你姐姐我!” 恩,这才是李大宝的作风,我抚抚头,李大宝真是个败家子,也不怕把她家门踢坏。
李大宝还是从前那般神采飞扬,国字脸上一双眸子明亮爽朗,穿了一身丝绸袍子,看起来很像个豪放的武将,很有作官的潜质,我心里赞一声:有前途!
李大宝兴高采烈冲出来,团团找了一遍不见人,才把目光投向我:“无双真的没来?”
我微弯身低头,以标准的长随身份恭敬道:“是,小人是奉家主之命,来求见李官人,送上书信和此物。”我双手捧上那只镯子,乌沉沉的木漆色,中间镶着颗玛瑙,镯子上隐约有字。这是当日离开衍洲时;李大宝给我的信物。
李大宝不满地嘟哝一声,叹息着接过镯子,对着我长篇大论地放声抱怨,说我如何如何没情义,既然来信说有难处,怎不来投奔她,却只派了个人来送封信算什么,云云,我抽搐抽搐嘴角,悻悻地低个头听她唠叨。
末了大宝忽然大梦初醒似地一拍脑袋:“哎呀,对了,无双在信里头说要托我照顾的朋友在哪儿?”
我吁口气,直起我的腰,指指门口的轿子,弯了这么长时间,酸死我了,这长随果然不是好当的。
大宝一跺脚:“哎呀,快抬进来,站在外头做什么?!到了我这里,就是到了家。”我抿嘴一笑,大宝还是跟从前那般热心肠,都没有掀开轿帘看一眼我托付的是什么人,就叫人往府里抬。
我命轿夫抬进去,到了院中,只见宅地甚是宽广,几进院落错落有致,亭台水榭一样不少,忍不住打心眼里高兴,李大宝过得还不错。
到了后院,果然见一堆小厮正在收拾院子,书童从轿子里搀出清儿,李大宝才大吃一惊,指着清儿大叫一声:“啊,你……”
清儿也是一怔,继而闲闲瞥她一眼,我肚子里闷笑,都是旧人。
李大宝愣怔半日,尴尬地摸摸脑袋,笑道:“你别见怪,我是个粗人,既然你是我妹子的朋友,自然也是我李大宝的朋友,以后你就安心住在我这里养伤,这院子里除了我,没别人,我姨母有时会来看看我,但是她年纪大了,很少出来走动,院子里的下人你随意使唤就是,有什么事尽管叫我。”
清儿垂眼,微一欠身道:“多谢!”
大宝愣住,不自在地搓搓自己的衣角。
倒是那上年纪的老管家很是高兴,她看一眼清秀美貌的清儿,脸笑成了一朵花,张忙着叫几个手脚伶俐的小厮赶紧过来扶着清儿进房去。
清儿进了房,大宝把我拉到一旁去,低声问道:“信上只说托我照顾这位娄青公子,你可知,他是你家家主什么人?可是我妹子的夫郎?”
我眨眨眼睛看她:“不是,是我家家主的朋友,听说是因为落了难,无有依靠,家主已有夫郎,带着娄公子多有不便,所以要小的来寻李官人。”
李大宝的眼睛顿时发亮:“真的不是妹子的相好?”
我一个踉跄,差点坐倒地,连忙纠正:“自然不是。娄公子虽然落难,可是心性高傲,家主很是敬佩,不曾有非分之想。”
李大宝憨厚一笑,她的管家在一旁越听越高兴,眼睛笑成了一条缝,吩咐下人们小厮们好生伺候娄公子,望望天气又叫人去把炉子生旺些,转了一圈忽地一拍大腿道:“啊呀,娄公子有伤,我得叫人赶紧去采买些药材!还有,平日要多炖些补品才好,这么冷的天……恩,要再买些燕窝,人参家里还有些,但是不知道娄公子喜不喜欢……”
我干干咧咧嘴,干娘如今已经不在了,大宝孑然一身到到东圣,现在连个夫郎都没有,大宝的老管家莫不是相中清儿做当家主夫了?扫一眼大宝,呃,倒不是不可能,清儿是面冷心热,只要大宝真心对他好,我两眼望天,今天天气不错……。
下午,大宝的姨母意外地过来,很有派头,气色也很好,听院里兴奋的下人们说,是管家特意派人跑去报信,她老人家欢喜地不得了,不顾天冷,立刻就坐轿子要来瞧瞧。
她被小厮搀着高兴地去看清儿,当着李大宝的面道:“学武之人受些伤不要紧,我这甥女宝儿从小就是摸爬滚打一身伤,现在还好端端的。我这里有的是药材,明日就请大夫来,一定叫你早日好了。有什么需要尽管开口,都是自家人,莫要客气,这满院子的人,你只管使唤!若是宝儿敢欺负了你,只管和我说,我虽不是她亲娘,可也做得了主,必定打断她的腿给你出气!”
大宝傻呼呼看着清儿,不自在地捏捏自个的衣服,我偷笑地看一眼清儿,清儿红了脸,低头应声。
我把美人师父开的方子给她,吩咐她照此方子敷药,有美人师父的书童跟着,清儿的伤不会有什么大问题。
我从大宝家里出来时,心里暖融融的,大宝很关心地询问我一番我家主现下的状况,临走前又塞了我一包裹银子,给我一匹好马,反复叮咛叫我回去立刻告诉家主,早些来投奔她这个姐姐云云。
我望着外头的积雪,不由笑一笑,大宝,待我日后事了了,就赖在你这里,怕是你撵也撵不走。
作者有话要说:页面歌曲《周郎顾》的歌词
子陵 周郎顾
绿绮轻拂刹那玄冰破,
九霄仙音凡尘落,
东风染尽半壁胭脂色,
奇谋险兵运帷幄;
何曾相见梦中英姿阔,
扬眉淡看漫天烽火,
谈笑群英高歌剑锋烁,
缓带轻衫惊鸿若;
浅斟酌,影婆娑,
夜阑珊,灯未缀,
丈夫处世应将功名拓,
岂抛年少任蹉跎;
江东美名卓
伴,当世明君佐,
豪情肯掷千金重一诺,
奏,一曲舞纤罗;
君,多情应笑我,
且挽兰芷步阡陌;
何曾相见梦中英姿阔,
扬眉淡看漫天烽火,
谈笑群英高歌剑锋烁,
缓带轻衫惊鸿若;
江东美名卓
伴,当世明君佐,
豪情肯掷千金重一诺,
奏,一曲舞纤罗;
君,多情应笑我,
且挽兰芷步阡陌;
晓寒轻,晨光朔,
残红翩,双影落,
更深红袖添香闻桂魄,
漏尽未觉风萧索;
弹指樯橹破
忆,千年竟如昨,
而今空余故垒江流豁,
展,文武定疆廓;
惜,星陨似流火,
风云散聚任评说;
大江东去千古浪淘过,
乱世尘灰转眼没,
帅将鸿儒只堪载轩墨,
从何阅尽纤豪错,
才俊风流傲三国……
到达东圣烟京会盟地后,没有我意料中的猜疑或质询,年迈的旧臣们瞧见我后伏地痛哭,因为我这张脸六分似先帝,一望即知是先帝血脉。但为了明证天下,我被迫做了一件彪悍无敌的事——在三十万大军和几百名文武将臣的祭天仪式上,褪去外衫,上身只穿了件肚兜,把整个背裸露出来!
我咬着牙关自我催眠:没事,没事,反正这些都是女人,女人看女人,什么大不了的,不就是露个背吗?进澡堂子洗澡也几十人都看了,几十万人算啥,不就是后面多了几个零吗?!
鼎麓拿沾着药水的帕子在我光洁的背上擦过,一分钟后,寂静得可怕的校场上空响起排山倒海的“万岁”声,震耳欲聋。后世史官如此记载:圣德帝背现金凤,众呼万岁,百官同哭,此后天下归。
祭天拜祖正名之后,军中士气大振,老丞相将保存的一副银凤面具交到我手上,说是先帝之物。那是一个小巧的面具,形状是一只翱翔九天的凤凰,遮住鼻翼以上部位。
我没有上过战场,便是前世,唯一的军事经验就是曾经受过军训。我不知道该做什么,可是当我披上东圣帝王的战袍,戴着银凤面具立在战车上,出现在两军对垒的阵地时,我的几十万大军沸腾成一片,排山倒海地欢呼,震撼山河。我的胸中也升起澎湃激昂的斗志,每一滴血都在沸腾,这是我的国家,这是我的战场,我们,为结束这片土地的苦难而战!
我跃下战车,高举着象征王权的金凤杖,驾马冲到队伍的最前方,如果我曾经徘徊过,犹豫过,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