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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是啊,难不成一坛子酒,妾身都要先请示王爷才能动?那妾身还不如一坛酒重要?”黛玉眉毛一挑,用水溶惯用的口气质问道。
“嗯?玉儿也学坏了呢。”水溶大笑,端起酒杯一饮而尽,说了声:“痛快。”便拿起筷子大吃了起来。
黛玉忙给他斟酒,又捡着他爱吃的菜给他送到面前,劝道:“你慢点吃,中午不是给你送了饭吗?那些鸡鸭鱼肉的,你还没吃够啊?”
“哎!你不说这个,为夫还不伤心呢。那些饭菜,都被那些不知羞耻的家伙们抢了,为夫连个半饱都没吃上。忙活了这一下午,连口茶水都没喝,真是不容易啊。”
黛玉听得目瞪口呆,心想世上怎么还会有这种虎狼之人做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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蝶舞长空 第32章 因为爱徒生嫌隙
却说王夫人被带到公堂之上,抵死也不承认怂恿元妃去大理寺牢狱害人之事,一口咬定薛家人怀恨自己休了他们家的女儿,存心报复。
因为这件事情牵扯到大理寺各级官员,众人也都害怕被牵扯出来受到连累,有些人已经暗中奔走,要把这件事情压下去。
王夫人的抵死不认账便给了他们一线生机。而且事情牵扯了后宫,水溶也不方便多插手。只好静观其变,看事情最终能到什么地步。
紫芝堂是完了,官府直接查封,薛家的其他几处生意都受到了牵连。勉强没关门,但也是硬撑着。幸好还有几个家生子仆人看护着店铺,不然铺子里连门都看不了了。小伙计们早就想拐了东西走人,但又怕薛家的东西现在都连着官府,拿了那些东西早晚都会被官府追回来。所以大家都盼着东家赶快没事,能够挺过这一关,发了他们工钱,他们好走人。
太后坐在万寿宫里沉默不语,宝琴便也不说话,只是细心的给太后冲着一壶功夫茶。
纤细洁白的手指在黑陶茶具上来回移走,有条不紊,镇静自若。仿佛外界的一切事情都与她无关。太后静静地看着这个女孩儿,心中暗暗钦佩她的镇静自若,试想换了自己,家人遭受这样的灭顶之灾,一定不能这样沉稳。所以太后这次非常相信自己的眼光。
“琴儿,你这茶道同咱们天朝的仿佛不大一样。”太后微笑着,带着一丝欣赏的目光看着宝琴,仿佛已经看到这个女孩为自己所用,替自己办事的美好前景。
“回太后的话,宝琴小的时候跟着父亲游历于我天朝的各大名川,曾偶遇东洋人,学习了日本茶道。日本茶道虽然师从我国大唐,但却增加了一些大和民族的文化在里面,所以与我天朝传统的茶道不尽相同。”宝琴侃侃而谈,面带微笑。
“嗯,你果然博学多识。”太后微微一笑,“哀家就是喜欢有才华的女孩。”
“太后缪赞,宝琴不敢当。”
“这些天你住在我的万寿宫里,可有什么事情不顺心的?”
“宝琴蒙太后错爱,住在太后的万寿宫,宫里上上下下都对宝琴照顾有加,太后更是对宝琴细心培养。宝琴没有任何不顺心的事情。”
“很好,你很好。”太后连连点头,“我很喜欢你这样子的孩子,你跟哀家面前,还有什么要求吗?只要你说的出,哀家就一定能替你办得到。”
宝琴长长的睫毛微微下垂,对着太后轻轻一福:“宝琴万分感谢太后的爱怜,并无任何事情可求。”
“哦?”太后的眉毛一挑,更加相信自己的眼光,一个知道不对人所求便不会受制于人的女孩,的确是个高明的人。
但宝琴无所求,太后的要求也就无从下手,因为她找不到宝琴的弱点,还真是不敢轻举妄动。略一沉思,太后淡淡笑道:“琴儿抽空,去宫监看看你元妃姐姐。你告诉她,哀家知道她是被冤枉的,但兹事体大,哀家也只好公事公办,不过哀家也不会看着她受苦不管,毕竟她还是哀家的儿媳妇。”
“宝琴惶恐,这么重要的话,宝琴不敢去说。况且宝琴乃是元妃娘娘的义妹,而陷娘娘于囹圄的人又是宝琴的堂兄。宝琴如今立于两难之地,还请太后见谅。”宝琴说着,便跪在了地上,对着太后连连磕头。
太后轻叹一声,听上去似乎是没了主意,但却嘴角依然带着微笑:“你果然是个懂事的孩子,知道进退,不像那些人,得了一点恩宠便异想天开,妄图一人得道鸡犬升天的好事。起来吧,以后你只管陪着哀家,哀家拿你当女儿待。”
宝琴又忙磕头谢恩,方站起身来。
一时太后乏了,宝琴退出太后的冬暖阁,一个人悄悄地出了万寿宫,寻了个没人的角落坐下,默默为外边的哥哥祈祷,希望薛家所犯的事情不会牵连到哥哥。否则自己就算是活着,也没有什么意趣了。
“你是谁?怎么一个人坐在这里?”一个稚嫩的童声把宝琴从沉思中惊醒,她慌忙转身,却见一个五六岁的小男孩一身青色衣衫,腰里系着明黄|色的丝绛,站在自己身后,眉清目秀的十分可爱。
“奴婢宝琴,参见大皇子。”宝琴虽然没见过子詹,但总听元妃说起过,大皇子子詹是皇上做皇子时正妃所出,生下他之后正妃就死了,是容贵妃养育了他。如今看见这个五六岁的小男孩气宇轩昂的站在自己面前,腰里系着明黄|色的丝绛,便料定是大皇子无疑。
“还不算太笨,知道给我行礼就好。”子詹一副小大人的模样上下打量了一圈宝琴,又抬手叉腰,趾高气扬的问道:“你还没告诉我,你叫什么名字,是哪个宫里的宫女?”
“奴婢宝琴,是万寿宫的宫女。”
“万寿宫的?我怎么没见过?万寿宫的宫女都长得跟倭瓜似的,从没见过你这样水灵的人。”
宝琴不禁嬉笑出声,多大点人儿啊就知道对宫女评头论足的,长大了还了得吗?
“你笑什么?不许笑,再笑我让我父皇杀了你。”子詹被宝琴笑得有些恼了,瞪着眼睛大声训斥。
“是,奴婢知罪了,请大殿下恕罪。”宝琴看见小男孩一副认真的样子,把胸中的烦恼一股脑全丢开,只是浅浅的笑着,对着子詹福身下去,等待子詹开口让她平身。
“大殿下?大殿下?!”一个太监样的声音由远及近,跑到跟前,果然是一个三十多岁的太监,气喘吁吁满头大汗,跑到子詹身边,一躬身子,喘息着道:“哎呦,我的小祖宗哎,你怎么跑这里来了,大热的天,您再中了暑气,贵妃娘娘还不把咱们的皮给揭了?”
“我是皇子,怎么会是你的祖宗?你这祖宗认得也太没规矩了吧?”子詹冷冷的看了边上那个满头大汗的太监一眼,开口便把他的话给堵得死死的。
“奴才知罪,奴才胡说呢,大殿下饶命。”那太监连忙跪下请罪。
“滚吧,别在这儿碍眼。”子詹一抬脚,竟然在那太监身上踢了一脚。
“哎呦!”被小孩子踢了一脚虽然不怎么痛,但这位太监好歹也是容贵妃的昭阳宫的总管太监,当着宝琴的面被踢了,这份脸面可真是丢尽了。
“还不滚?”子詹眉毛一挑,颇有乃父之风。
“是,是。。。。。。”太监爬起来顺着来时的方向一溜烟儿离开。
子詹方转过脸来,看了一眼依然蹲跪在地上的宝琴,轻笑一声:“怎么,吓坏了吧?”
“大殿下威武勇猛,奴婢知罪。”
“起来吧,只要你陪我到那边走走,我就恕你无罪,如何?”子詹说着,手指一抬,指向那边一处树丛。
“是。”宝琴此时不敢得罪这位小殿下,反正闲着也没事,陪小孩子玩玩也没什么不可。于是跟着他,往宫墙那边的御花园走去。
穿过一片浓荫,子詹带着宝琴来到一片玉兰园里。只是此时是夏天,玉兰园里只有绿叶没有花朵,倒是树林里一片浓浓的绿荫,凉爽的很。
“这儿很不错啊,殿下真是懂得享受呢。”
“是吗?你也觉得这儿不错?”子詹寻了块青石,用袖子弹了弹上面的灰尘,优雅的坐在上面,仰着脸,微闭着眼睛,似乎在听微风吹过树叶沙沙作响的声音。
宝琴也不打扰他,只凭他的兴趣去,反正他还是个孩子,只要他不会跑到水边,掉进水里就好了。
坐了不知多久,当宝琴以为自己快要睡着的时候,身边的子詹突然拉住了她的手。
宝琴睁开眼睛,正要问他怎么了,却被他的小手捂住了嘴,然后做了一个噤声的动作,宝琴点点头,子詹把手拿开,拉着她的手悄悄地隐入树丛深处。
“皇上,这件事情如今有些棘手了。原本他们四大家族就是一荣俱荣一损俱损,没想到如今他们倒是自动攀咬起来,如今还攀到了宫里。”这是水溶的声音,宝琴只见过水溶一面,但这样的声音已经让她深深的记住。而子詹更是知道水溶,所以二人对视一眼,全都屏住了呼吸。
“牵扯到宫里也没什么,主要是又要跟太后对上。”皇上叹了口气,听起来十分的无奈。
“看来我们只能适可而止了。牵一发而动全身,如今还不是挖根刨底的时候。”水溶也有些无奈,只是时日尚短,若是一再的深究下去,恐怕牵连太广,会动摇朝廷根本。
“嗯,暂时按李丞相的意见处置把。不过这些案子的卷宗你都要好好地收起来。”皇上一边说,一边坐在刚才子詹和宝琴坐过的青石上。
水溶跟过去,却没有坐下,只是轻轻地“咦”了一声,后面便没了声音。
宝琴的心一紧,莫不是他们发现了这边有人?
子詹也心虚的看了一眼宝琴,但宝琴心中慌张,脸上却很冷静,子詹倒也不怎么怕了。
一直没有声音,躲在树丛深处的子詹都以为外边的人走了的时候,却猛然听见皇上说了一句:“子詹,既然在这里,为什么还鬼鬼祟祟的躲起来?”
子詹心中暗暗叫苦,要知道他今天上午刚跟老师吵了架,捉了只毛毛虫趁着老师打磕睡的时候,丢进了老师的脖领里,把老师起了个半死,才跑回来玩耍的,如今被父皇抓住,一定没好果子吃。
宝琴自然也不敢再藏下去,只好跟在子詹的身后,磨磨蹭蹭的从树丛中出来。
“你是谁?”皇上看着子詹身后还跟着一个宫女,脸上便多了几分怒气,现在这宫规真是松懈啊,一个宫女竟然都可以带着皇子随意走动,还敢来御花园偷听皇上与王爷说话,真是太放肆了!
“奴婢薛氏宝琴,拜见陛下。”宝琴忙给皇上磕头。而子詹却斜着眼看宝琴,原来她姓薛啊?
“薛宝琴?”皇上皱眉,“哪个宫的宫女?”
“皇上,她应该是元妃的义妹,如今在太后宫中陪伴太后。”水溶是知道这个宝琴的,那日太后寿宴,他看见这个人陪黛玉说话那么开心自然,便叫人去调查了她。虽然也姓薛,但倒也是个清白的女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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皇上听了此话,脸上的怒气更胜,良久不语,才慢慢的把那怒意摁下去,冷冷的说道:“既然在万寿宫陪伴太后,就不应该到处乱跑,一点规矩都没有,怎么伺候太后?”
“奴婢知罪。”宝琴不敢辩解,只好低头认罪。
“父皇,是儿臣拉她来的,儿臣见她一个人蹲在万寿宫门外的角落里发呆,便拉着她一起进来散散心。”子詹倒是个有担当的孩子。
“胡闹!”皇上盛怒,不能朝万寿宫的人发火是策略,如今对太后除了封萧尔雅为皇后之外,其他的事情都暂且忍让,这是皇上和水溶商议许久的结果。但对于皇子,皇上似乎没有忍让的理由,“你今儿上午把太傅给气的背过气去,当朕不知道吗?还不给朕跪下!”
“是,儿臣知错。”
“哼,如今你只是儿子,还不是臣,你连书都读不好,如何称臣?朕都替你脸红。”皇上生气的说道。
“皇上息怒,子詹还是个孩子。凡是要循序渐进嘛,逼得太紧,只能适得其反。”水溶一向对子詹宠爱,碰到这种事,自然要替子詹求情。
“每次都是你护着他!”皇上无奈的看了水溶一眼,摇摇头。又瞪了子詹一眼,“还不谢过你王叔?”
“是,子詹多谢王叔教诲。”
“你这小子,王叔哪有教诲你?你回去后乖乖的听太傅的话吧。”水溶失笑,这孩子真是讨人喜欢。
“王叔不知道,子詹最烦那些老夫子整天子曰诗云的,摇头晃脑,说些没用的废话。”
“哦?你的意思是,你不好好学习,是太傅选的不好?”水溶好笑的问道。
“当然了,如果王叔肯教子詹,子詹一定用功读书。”子詹一副理所当然的样子。
“嗯,朕看行,反正朕的身子好多了,你王叔以后估计也没那么忙了,以后你每逢单日便到你王叔府上,听你王叔讲书。”
“是,儿子遵命。”子詹高兴地给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