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打头的女子二十四五岁左右的年纪,打扮倒比其它三人要富贵些,眉眼间也自透出一份精明厉害;婧琪的样貌与她仿佛,看来便是她所出了。
观她走路与神色及同太妃的言谈,倒是沉稳大方的很,看来是在太妃的屋里常走动的人,并且像有些经历担当的人儿;门里门外的丫头婆子们对她的笑容中,有着三分巴结的意思——这对一个姬妾来说是十分不对劲儿的。
黛玉转了转心思:难不成这几年王府中没有主母,是这位姬妾协助太妃打理王府的吗?不然太妃跟前的丫头婆子哪里会看得上一个姬妾?如果真得是她帮助太妃打理府中的事情,那么此人与太妃应该有些瓜葛才对,否则太妃绝不会对一个姬妾另眼相看的。
黛玉打量完了她,倒放下了多半儿的心事儿:这样厉害形于外的人并不是最可怕的,就像是荣国府里的凤姐儿,手段是有些,并且也很厉害,但她始终也不是荣国府里说了算的人,始终只是活在太太的手底下,如论如何也翻不出去。
后面的两个妇人黛玉还没有来得及细看,她们四个人已经同太妃和水溶见完了礼,对着黛玉又福了下去:“贱妾见过王妃。”
黛玉抬手虚虚一扶:“罢了,起身吧。”
四个姬妾起身后并没有退下去,一旁有丫头托了茶水过来。打头的姬妾上前一步对着黛玉拜了下去,叩了三个头后,跪在地上抬头转身自一旁丫头托着的盘中取了茶来,然后她把茶举起,头也没有低下,只是她却没有拿眼睛看黛玉,垂着目光盯着地下道:“贱妾秦氏梅蕊敬王妃茶。”她一连串儿的动作极为自然,似乎这样做是很应当的,但是却已经不合礼法多处了。
秦氏梅蕊的话说得又急又快,偏偏又脆生生的让人听得清清楚楚,想来也不是性子平稳的人儿。她虽然口称贱妾,但是语气中对黛玉并无一丝敬意。在秦氏的眼中,这一碗茶她只是不得不敬,但是黛玉十几岁的一个小姑娘,又如此娇娇弱弱,哪里会让她生出敬畏之心。
她的茶本来应该高举过头,但是她也不过是做做样子,举了一举便算了。她连看黛玉神色如何都懒得看,这么一个小丫头,如果安安生生的做她的正室王妃也就罢了,如果想压过她去,那就不要怪她心狠手辣了。
黛玉听到此人的名字是梅蕊,心下便多了一分注意,老太太身边的最得宠的丫头梅香跟她什么关系呢?不过黛玉面儿上神色一丝不动的接过了茶来,她稍稍抿了一口儿算是吃过了,便把茶放在了一旁丫头托着的木盘儿上:“起来吧,赏。”
黛玉倒不是托大,也不是故意要给秦姨娘难看,她实在是有些倦了,话也就懒得多说——后面还等着三位呢,她一人多说几句,那这几个姬妾要几时才能打发完?黛玉一心想速速完事,也好回房去安歇。
这话听到秦姨娘的耳朵中便有些不满了:她在太妃跟前也是极有体面的,这个新来的王妃倒还真真想给自己个下马威不成?尤其是当着其它三个妾的面儿,让秦姨娘更是感觉跌了面子。
只是秦姨娘有再多的不满,也不能说出来,她只能满腹委屈的接过了丫头递给她的红包后,又叩了一个头起来立到了一旁。
谁让她只是妾呢?她的女儿能坐着,她每次只有立着的份儿。
秦姨娘的所为当然也落在了太妃与水溶的眼中,太妃的嘴角弯了一弯,而水溶看着秦姨娘眉头却皱了起来:这个梅蕊是要敲打敲打了,真真把自己当做正室王妃来待了?
第二个妾室上前跪倒在地上,先老老实实的叩完了三个头,然后接过丫头递给她的茶,低下头把茶高高举起说道:“贱妾潘氏春雪敬王妃茶。”
黛玉看她样貌便知道她是婧瑶的娘,看她言谈举止倒有着一分娴静,观她样貌神色也知道这是一个一等一的老实人儿。黛玉一样打发了她到一旁立着。只是黛玉不解,为什么婧玥的娘不在呢?
第三个妾室看到潘姨娘立到了一旁,便上前对着黛玉行礼如仪,未开言便有三分笑意:“贱妾陈氏露儿敬王妃茶。”黛玉接过了茶来,陈氏还轻轻道:“王妃小心茶烫手。”黛玉微微一笑:“不妨事儿,多谢你提醒。来人啊,赏。”
陈氏一笑:“谢夫人赏赐。”然后没有再多话起身立在一旁。而秦姨娘却不免多看了陈姨娘一眼:每次总是这个狐媚子多事儿!这才多早晚,她一个小丫头还没有坐稳王妃的位子,这个狐媚子居然就已经热热的脸贴了上去!
第四个应该说是个通房丫头上前照样跪下:“奴婢孙氏淑言敬夫人茶。”她是四个姬妾中最为年青的一位,长得也极为俏丽,只是看那双有神的眼睛,她也决不似个安份的人儿。她不卑不亢的说着话,做得事儿也极为得体合礼,让人挑不什么错来。只是,黛玉的眉头微微一皱,这不过是个通房丫头而已,如何能跟那三个姨娘一起过来给自己敬茶呢?
“淑言原是二姨娘李氏的贴身丫头,可惜李氏已经去世了,我便做主让你们王爷把她收在身边。因为你跟王爷的婚事来的突然,所以她这儿还没来得及请客摆酒,索性你进门了,这件事便交给你了。我这也是替你着想。她是李氏娘家带来的丫头,照顾玥儿也尽心些。”太妃似乎看懂了黛玉的心事,一边拉着二姑娘婧玥,一边叹息。
黛玉心中了然,所谓替自己着想,就是提点自己,别有嫉妒之心,要帮着自己夫君纳妾,不然可是犯了七出之条。想明白了太妃的话,黛玉便含笑点头,对着孙氏轻声说了一句:“你起来吧,看赏。”……
水溶不如宝玉干净?谁说宝玉只有一个袭人?碧痕跟他洗澡算怎么回事?
还有,宝玉根本就还小,比北静王小了差不多**岁,谁能保证在他以后的**年里,不会有其他的丫头?袭人没过明路是另有原因,这也不能说明宝玉比水溶干净吧?
破茧成蝶 第40章 新王妃不愿回门
黛玉借着这次敬茶,把水溶的三个妾氏一个通房丫头认识了一遍。
这四个人,陈姨娘是水溶最小的姨娘,看样子刚被水溶收了不久,但她却不是最受宠的一个。这最受宠的,应该是这个通房丫头淑言。
不过大姨娘秦氏梅蕊似乎是太妃的心腹,虽然年纪大了,水溶似乎也不再怎么宠她,只是她一直贴着太妃,攥住了权利,也就保住了地位,况且她的女儿也是这北静王府上的长女,虽然是庶女,比不得正妃生的孩子一出生就是郡主,但是这王府之中没有嫡女只有庶女,这就占尽了风头。——因为北静王水溶至今无子。
黛玉六岁进荣国府,虽然有贾母宠爱,但却不敢恃宠而骄,她从小察言观色,如履薄冰的走到今天,这几个姬妾的事情,经过这一番敬茶她也看了个七七八八。
屋子里终于平静下来,水溶早就不耐烦了,他见太妃没什么话,便起身对着太妃笑道:“母妃,天色不早了,请母妃早些休息,剩下的琐事明日再说吧。”
“嗯,以后媳妇进门了,这些琐事也用不着我来操心了。等明儿你们回门回来之后,我们这个家里的琐事就要交给你的王妃来打理了。我呢,也该像太后说的那样,享享清福了。行了,你们王妃也劳累了一天了,今晚上一定要好好地休息,,让你再伏侍你们王爷睡下,就太劳累你了,你也需要好好睡一觉儿才是。淑言,今晚就由你服侍你们王爷休息吧。你们都回房去吧。我也该睡了。”太妃一摆手,便从榻上起身,扶着梅香的手往内室去了。
黛玉心头一声冷笑,原来太妃今晚又是女儿,又是姬妾的演戏演了这么久,最后这几句话才是最重的一锤,这才是太妃给自己的那个下马威吧?新婚第二天,便要水溶去通房丫头的房里去睡,她也真想得出来。
不过黛玉只是冷笑一声,如今水溶在她的眼睛里,不过就是一个赖以生存的男子。没有这个男子,黛玉就要去依附别人生活,就要寄人篱下。有了这个所谓的丈夫,她就可以名正言顺的在所谓的自己的家里生活,等自己一切都准备好了,甚至可以离开他,独自生活。这就是黛玉离开荣国府之前就想好的事情。所以水溶在哪个姬妾的房里睡觉,她才懒得管,懒得理会。
黛玉见太妃已经回了卧室,于是走至水溶跟前,轻轻的一福,浅笑道:“王爷,妾身先回房了。”说完便扶着紫鹃的手,抬脚就走,她的脚步不疾不徐,款款的离去。
秦氏几个人立在远处,一时有些不知如何是好,按照常理,黛玉是要等着水溶离开之后才离开的,而这几个姬妾也要和黛玉一起送水溶离开然后再送黛玉回房,服侍黛玉睡下之后才能自行回房歇息的。黛玉抬脚就走,到让她们有点手足无措了。
这个小王妃脾气还真是不小,秦氏梅蕊看了看门口晃动的帘子,依然一动不动的站在那里。不过她心中着实不痛快,太妃什么意思?这个时候竟然让淑言这个小蹄子侍候王爷!看来梅香这丫头那里,还是要提点一下才行。
水溶原本以为黛玉无论如何也会生气的,最最起码,她应该一脸的不高兴才是。可是令人失望的是,黛玉好像没事人一般就这样离去,甚至都没多看自己一眼。好像自己根本就是空气一般。
从来没有过的失望从心底油然而生,让水溶的心底涩涩的。
论理,黛玉如此识大体,这应该说是大家闺秀的典范,做丈夫的应该高兴,应该庆幸自己的妻子宽容大度才对。可此时此刻水溶宁可黛玉妒忌,妒忌的大哭大闹一顿,最起码那样能证明她是在乎自己的。此时的水溶,甚至忘了,什么是七出之条。
而淑言此时心中十分的得意,她自然也很该得意,正妃又怎样?妾氏又怎样?有太妃撑腰,她一个丫头也可以理所当然的骑到正妃的头上去。
“王爷,时候也不早了,请王爷移步到言谨院吧。”淑言上前几步,对着发呆的水溶施礼。
“嗯,走吧。”水溶那从小到大被宠坏的自尊心受到了强烈的打击,听到淑言的声音,仿佛是赌气似的呼的一声站起来,便大踏步的往外走。
剩下的几个姬妾和三位姑娘看着水溶和淑言出了屋子,方对视一眼,陆续回房。
黛玉回房后,吃了半杯茶,方觉得肚子里有些饿,于是问紫鹃道:“紫鹃,我们带来的点心呢?拿出点来给我,我有些饿了。”
“王妃,刚才在太妃屋里用饭的时候,王爷见王妃没怎么用,便叫奴婢吩咐厨房,另熬了碧粳米的粥,还准备了几个小咸菜。如今夜深了,王妃用点心恐怕不好克化,还是喝点粥吧。”秋茉忙劝道。
“难为你想的周到。”黛玉听了此话,心中便有些感激,又想起秋茉替自己打点给姑娘和姨娘们的礼物一事,又对她笑道:“今儿这事多亏了你,我可是一点准备也没有。”
“奴婢不敢当王妃的话,这些事情都是王爷交代好的。奴婢只不过是依着主子的吩咐照办罢了。”秋茉说着一笑,便转身下去。
黛玉听了此话,心中原有的感激之情顷刻间一丝也没有了。王爷让准备的?王爷可真是周到。
不多时秋茉进来,手中端着一个托盘,里面是粥和小菜。黛玉忙了一天,还真是有些饿了。原来在荣国府的时候,整日听那些杂七杂八的闲话,到底也只是生闷气,还真是没有像今天这样敲锣打鼓的面对面动心机过。不过经过这一番折腾,原本很少吃饭的黛玉,今晚倒是吃了满满的一碗碧粳米粥。
吃饱之后,黛玉方感觉十分的疲惫,反正水溶也不在房里,把紫鹃一个人留下,其他的丫头都打发出去之后,所有的戒备全都放下来。黛玉便催紫鹃道:“快点收拾一下睡了,累了一天,这会儿眼睛都睁不开了。”一边说着,黛玉自己上床,便已经哈欠连连,睡眼朦胧。
紫鹃也换了衣服,睡在黛玉的身外,替她盖好被子,看着黛玉已经熟睡的脸,忍不住一叹:姑娘原来何曾这样劳累过?今儿才过门后第一天便累成这样,将来还不定怎样呢。不过也好,今儿姑娘吃饭倒是吃的很香,这觉也睡得安稳,她这病根儿就是吃饭不好睡觉不香。若是这两样都去了,只怕这身子骨很快就好起来了。
紫鹃如此一想,心中也放宽了很多,把心中原本因为水溶去姨娘那里歇息的事情而生气的不满也放到了一边。不多时也进入了梦乡。
夜半三更之时,紫鹃便被两声门响给惊醒,看看黛玉依然熟睡在侧,紫鹃忙把帐子轻轻的掀起,却看见水溶翘着脑袋站在门口,正往里张望,那样子好像是个偷东西的小贼一样,于是紫鹃偷偷一笑,便披衣服下床,去把门打开,悄声笑道:“王爷早安。我们王妃这会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