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陆由,请了家法,门口省着吧。”
“是。”赵濮阳连忙应声,陆由虽然不懂规矩,可也明白进了这里服从才是第一要务。
南寄贤进了门,赵濮阳回头看一眼陆由,“去请家法。”
“是。”陆由口中连忙应了,可心里究竟疑惑。跟着赵濮阳对徒千墨鞠了一躬,等转出了另一个拐角,赵濮阳才解释道,“三师兄进了惩戒室,大师兄要我们两个门外听罚,好好反省。”
惩戒室,这三个字如同一声惊雷,一下子在陆由耳边炸了出来。
“我的游戏室。还满意?”
徒千墨的话浮进他脑海,他知道,自己又莫名其妙的难过了。
本以为他只是不许自己叫老师,没想到,连所谓家法,自己都没有资格。
登堂入室,他今天才知道,是一个这么等级森严的词。
赵濮阳看了他一眼,他心中哪有陆由这些委曲沟壑,只是催促道,“快点,师兄们还等着呢。”
“是。”陆由没再说任何话,师兄,恐怕也只是为了称呼方便点吧。或者,和学校里,低一年级的学弟学妹叫学长没有任何分别。
想到这里,他不免觉得自己可笑,可南寄贤那边又不敢耽搁,取了藤条,立刻就赶出来,还来不及鄙视自己,却见赵濮阳手中早捧着家法等他了。他小步疾趋着跟在赵濮阳身后,待到了那间惩戒室门口,便学着赵濮阳跪下来。
门前已见不到南寄贤了,想来,他也早都进去。不知什么时候,自己也能进这扇门呢。
惩戒室和游戏室,远近亲疏,太过泾渭分明。
赵濮阳望了陆由一眼,没再说话,却是伸手褪下了自己裤子。
“师兄——”陆由叫了一声。
赵濮阳还未开口,就听得徒千墨声音,“不懂就多看着点,别乱说话。”
“是。”陆由不敢再问,学着赵濮阳将裤子褪到膝盖,而后跪伏了下来。双手高高捧着家法,头却低得几乎要贴在地上。
尽管来这里几个小时日子都不好过,可这个动作,还是让陆由觉得,太丢人了。他不知道该想些什么,徒千墨这里,他只觉得,是真的很难熬下去。
哪怕是慕老师,再硬再狠再没有尊严,也不似——
想到慕斯,陆由更加恨自己,自己背着他攀上徒千墨,慕老师心里,一定会难过的吧。
他不敢多想,学着赵濮阳样子做好。本以为这样就可以了,却听得这小师兄沉声敛气,恭恭敬敬道,“小四准备好了,请大师兄诫刑。”
陆由一步也不敢耽搁,待要学着开口,却见到南寄贤走了出来。哪怕视线所及之处只见到他的脚,陆由还是觉得,这个人,太从容。
南寄贤接了赵濮阳手中戒尺,“啪!”地一响,却是击在他臀上。
“大师兄!”赵濮阳一呆,原本诫刑是不会挨打的,更何况他年纪最小,南寄贤平时又疼他。
“从前阿颉带你的时候,你也是这么跪的?”南寄贤训他,语声低沉。
“大师兄别生气,是濮阳忘了。”赵濮阳说到这里,忙转过头对陆由道,“陆由,同门兄弟一起省着,你的家法是不能捧的比师兄还高的。”他从前是小师弟,听罚的时候都是师兄带着,如今一下子成了师兄,竟是忘了这件事。
南寄贤究竟是疼赵濮阳的,看陆由已改了也不再罚他,只是用戒尺轻轻捅了捅他腰眼,“再低一点。”
“是。”赵濮阳双手交叠放在身前,额头贴在手背上,他更低的塌下腰,没了任何衣物遮挡的红屁股自然而然地抬得更高了。徒千墨教训他的那三下戒尺甚是沉重,如今臀上依然带着紫痕,南寄贤将戒尺小心翼翼地放在他赤裸的臀上,“跪稳了,好好学着!”
“是。谢大师兄教诲,濮阳一定认真反省,小心改过。”赵濮阳一向都很乖顺。
南寄贤走到陆由面前,陆由只看他裤脚连一丝褶皱都没有,就断定这是个自律极严的人,大师兄,不是本来就该一丝不苟,严正端方。
陆由臂力原就不足,举了这一会家法,手臂便有些隐隐发酸,南寄贤却像是故意罚他似的,半天都没有接他掌中藤条。
沉默中,陆由只觉得整个心脏都被提着,最后还是自己低了头,“大师兄,陆由,陆由家法请的不好,请大师兄重重责罚。”陆由说了这一句,小心翼翼地等着,心下正自忐忑,手上却是一空。
南寄贤接了他藤条,未曾打,却是在手中腾空旋了一旋,不知怎么的,就将陆由外衣掀地更高了,“你刚入门,不知道规矩,并不怪你。”
他虽还未曾怪责,陆由却觉得自己心跳已经乱了拍。
“以后请责的时候,记得,衣服卷上去,后腰到膝这一段,全要露出来。师兄都在里头候着,你更没资格谈脸面。知道了吗?”南寄贤的声音很稳定,可不知为什么,陆由竟是从心里发寒。
“是,陆由记下了。陆由错了规矩,请大师兄责罚。”陆由如今可真是一步都不敢错的。
他这话还未说完,南寄贤竟真是敲了他狠狠一记藤条,待陆由谢了赏,才沉声道,“这不是罚你,是教你。”
“是,陆由记下了。”陆由头埋得更低了。
南寄贤阅人无数,自然懂得陆由是极为识时务的人,他将藤条抵在陆由臀上,重新教导,“家法是师门的体面,也是为人弟子的尊严。小四不敢让师兄久候,恐怕还未曾教你。”
“陆由愚钝,请师兄教训。”陆由很乖。
“嗯。”南寄贤的气场太过强大,只一个喉音便逼得陆由身子又矮了几分,他不疾不徐地道,“今日教训阿颉,虽是他应得的,但也是给你做个榜样。错了,就认打,不对了,便该罚。”他说到这里就横过手来,藤条贴着陆由臀上最深的一道伤痕滑过,陆由吓得身子一紧,后背伏得更低了。
南寄贤随意敲了敲他臀面,“你想做偶像,当明星,万众瞩目。可也该记得,事事谨慎,步步小心。”他说到这里,立时扬起了藤条,狠狠一下,竟是一分也未偏的,落在了那道泛着血色的旧伤上,陆由疼得一阵哆嗦,脸都白了,却还是连忙道,“陆由记下了,谢大师兄提点。”
南寄贤的声音依然很定,“这不是提点,是教训。”
“是。”陆由忙应了。
南寄贤接着道,“有句老话,你必然知道,可我还想告诉你一次。”
“是。”陆由如今哪敢提别的字。
南寄贤一字一字教导,“要想人前显贵,必得人后受罪。记住,打你,是爱护你,罚你,是疼惜你。”他说到这里,又是一记重而狠的藤条,“刁难你,是不想让你出了这个门就做错事。”
“是,陆由谢大师兄教训。”陆由再也没有比这时候更听话的了。
南寄贤却道,“这不是教训,是忠告。”
“是。”若是旁人这样说话,肯定让人觉得单纯玩弄文字游戏品节就落了下乘,可在他口中说出来,句句在理,又步步生威,半点挑剔不得。
南寄贤打了他这三下,随手将藤条放在他臀上,命令道,“屁股抬起来好好顶着,叫你知道,进了这个门,什么才是规矩。”
“是,陆由谨记大师兄——”他每次都被南寄贤驳斥,如今竟是不敢再说话了。
南寄贤截口道,“这一次,是规范。”他说到这里,重看了一眼陆由臀上摇摇欲坠的藤条,“家法既赏了你,就记得时时处处小心仔细。若是冒冒失失掉了——”他说到这里,语气突然变得凌厉,“就别怪我这做师兄的,第一次见面就不给你脸!”
“是,陆由不敢,陆由记住了。”陆由实在是被这大师兄吓怕了。
南寄贤没再说话,重推了门进去。
陆由几乎是连口大气都不敢出的跪着,这藤条不比赵濮阳的戒尺,南寄贤又故意为难他,圆柱形的东西放在挺翘的臀峰上,一不小心就顶不住。陆由战战兢兢地闭上眼睛,才想着徐徐透口气,却突听得房中一声惊叫,那么凄厉的哭喊,竟像是连他的心都要捅破了。
徒千墨暗暗摇了摇头,这么多年了,南的技术还是这么好啊。
陆由吓得狠狠攥着手,连赵濮阳心也通通地跳。三师兄是什么性子,从前真是利刃加身都不会哼一声的,大师兄心也太狠了。
“阿颉知错了!!!”屋内的南寄贤不知教训了什么,刘颉的声音一字一字地透着空气被逼出来,哪怕隔着一道门,还是让陆由惊得一颤,就这一下,重心不稳,藤条便落在了地上。
那边南寄贤的第三下一过,赵濮阳就听到了刘颉大口大口喘气的声音,陆由看着在地上打了两个滚的藤条,竟是吓得什么都忘了。
他跪在那里耳中犹是刘颉谢赏,南寄贤却已经走了出来,陆由脸色惨白,一句话也不敢说。
赵濮阳跪在那里自省,心里再担心也不敢多言,只是默默想着自己的错,突然就觉得气压瞬间被抽掉了几百帕斯卡,自己竟像是被压扁了塞进一个热气球里,等看到大师兄纤尘不染的鞋面,才知道他已出来了,恭恭敬敬地等着训示。
南寄贤看了一眼家法落在地上的陆由,没说话,却是重新折了进去。
陆由一颗心跳得几乎要击穿了身体,半晌才等到刘颉颤着腿同南寄贤一起出来,刘颉先是对站在远处的徒千墨深深鞠了一躬,这才强撑着走到赵濮阳面前,伏身揭起他顶在臀上的戒尺,双手捧着,稳住声音道,“不许不敬尊长,不得自弃自哀。小四,你省得了吗?” 他只说了这几句话,却连舌头都像是打着哆嗦。
“是。濮阳谨记三师兄训示。”无论任何时候,赵濮阳都带着天然的恭顺和乖巧。
刘颉点点头,依着规矩将他扶起,亲自替他提上裤子。
待走到陆由面前,陆由真是连心都蹦出嗓子眼来了,刘颉看他藤条掉在地上,心知定是大师兄故意为难他,说了训示的话,也不敢扶他起来,只是望着南寄贤。
南寄贤根本没看差不多被吓软了的陆由,只是望着刘颉,“第一次诫刑就轻慢家法,你也是做师兄的,说吧,该怎么罚?”
作者有话要说:先放四千字,我再抓紧码一点,希望十二点之前赶得齐和大家说第二次圣诞快乐
等不住的亲先睡吧,明早再看也一样!
抱
这赶得太急就是要出事,这么大一个bug,我真是没脸见大家了
非常谢谢捉虫指正的大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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38
38、三十八、空纠结 。。。
陆由一颗心跳得几乎要击穿了身体,半晌才等到刘颉颤着腿同南寄贤一起出来,刘颉先是对站在远处的徒千墨深深鞠了一躬,这才强撑着走到赵濮阳面前,伏身揭起他顶在臀上的戒尺,双手捧着,稳住声音道,“不许不敬尊长,不得自弃自哀。小四,你省得了吗?” 他只说了这几句话,却连舌头都像是打着哆嗦。
“是。濮阳谨记三师兄训示。”无论任何时候,赵濮阳都带着天然的恭顺和乖巧。
刘颉点点头,依着规矩将他扶起,亲自替他提上裤子。
待走到陆由面前,陆由真是连心都蹦出嗓子眼来了,刘颉看他藤条掉在地上,心知定是大师兄故意为难他,说了训示的话,也不敢扶他起来,只是望着南寄贤。
南寄贤根本没看差不多被吓软了的陆由,只是望着刘颉,“第一次诫刑就轻慢家法,你也是做师兄的,说吧,该怎么罚?”
这轻慢家法的罪名极大,刘颉心里究竟是心疼陆由的,可想到南寄贤也是为了教他,只得跪下来依了规矩道,“老师的规矩,哪里做错,就罚哪里。”他看了一眼陆由,终于狠下心,“就算是新入门,也绝无例外。”
他才说了这句话,赵濮阳忙道,“大师兄,陆由不是故意的,他——”
赵濮阳话还在嘴里,却突听得一声断喝,“濮阳!”
赵濮阳吓得一抖,连忙跪在地下,徒千墨瞥了他一眼,“你大师兄教训师弟,什么时候轮到你开口。”他说着就将目光转向窗边的一大盆芦荟,“赏你几颗花椒籽,一边跪好数叶子去。”
“是。”赵濮阳心中一阵委屈,起身去厨房倒了一大把的花椒含在口里,端端正正地跪在墙角,仰起脖子,默默数着那盆芦荟究竟有多少片,口中早都麻得受不了了,扬着头脖子也酸,可究竟不敢不听话,一定要数完了才敢起来。
陆由见赵濮阳又被自己连累受罚,心里更难过了,可一看南寄贤,竟是吓得连脑子都不敢转了。
南寄贤不动声色地转过头,等到徒千墨示意,这才对刘颉道,“按规矩办吧。”
“是。”刘颉应了这一声,替陆由将家法捡起来。
南寄贤顺手接了,吩咐刘颉道,“这里不用你了,一边服侍吧。”
“是。”刘颉听到师兄命令才敢退到墙角,尽管身后疼得要抽起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