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处是这样。他本以为刘颉会说是,或者谢老师教训,没想到,他居然就这么哦了一声。
徒千墨自然看出来他在想什么,不过也没多解释。哪个弟子新入门的时候不是怕他怕得说梦话都在打颤,后来,不是都好了。更何况,他今天给陆由的优待已经太多了。
陆由拖着伤痕累累的身子在一旁打下手,虽没帮上大忙,徒千墨倒也没再挑剔他,等完全收拾好了,才吩咐他道,“这边不用你了,回去候着吧。”
“是。”陆由知道完事了就该领那十下藤条,虽说徒千墨说了不会再打后面,但究竟还是怕的。
他规规矩矩地对刘颉行了礼,又向徒千墨鞠了躬。刘颉看他走了,这才对老师道,“我听大师兄说,陆由的唱功,算好的了。”
徒千墨笑,“他的演技也不错。”只是语声有些揶揄,不知是不是嘲弄他装了这大半日。
刘颉却是很谨慎,“阿颉没看过他的戏,不敢妄自评断。”
徒千墨却是道,“你坐吧。”
刘颉却连忙退了一步,他们师生平日相处虽不大拘泥,但终究不敢太放肆的,“老师的房间,哪有阿颉的座位。”
徒千墨道,“这床是白抬过来了?你今晚也不用睡了,那墙角留个位子,跪着去。”
刘颉这才在下首的椅子上蹭了三分之一坐下来。徒千墨重私人空间,除了每日早晚问安在门口站一会之外,他们做弟子的是极少进老师的房间的。而除了南寄贤之外,也就是吃饭的时候他们才敢在徒千墨面前坐下,这倒不是徒千墨规矩大,只不过是几年来已经习惯了。虽说如今有徒千墨的命令,刘颉还是不大敢坐,屁股虚虚蹭着椅子,更像是折磨。徒千墨看他别别扭扭的,索性道,“起来吧。”
“是。”刘颉倒是大透了口气。
徒千墨倒还有些抱屈,“我怎么你们了,一个个吓成这样?”
刘颉忙道,“没有。老师——”
徒千墨知他有话要说,轻轻点了点头,刘颉试探道,“您,打算怎么安排陆由。”
徒千墨轻叹道,“他的确麻烦。唐颂的戏份太重了,若是给我一年,好好调敎,恐怕还能带出去见人,如今只有两个月——”徒千墨看了他一眼,“这戏,就只能一藤条一藤条的打出来了。”
刘颉轻轻点头,“老师。《晚照》,一定要这么仓促吗?”
徒千墨知道他极为敬重孟曈曚的,可这些高层角力的事也不好提,只能道,“所以,我留下你,还有另一重意思。你二师兄当年怎么教你的,不用心软,好好教他吧。”
刘颉听得老师如此吩咐,跪在地下郑重地叩了个头,“老师放心。”他站起身,却是轻声道,“阿颉哪里敢和二师兄相比,不过,尽我所能罢了。”
徒千墨听他这话太熟悉,语中大有悲戚之意,但终究觉得很难再说什么,只是点头道,“一会儿,我会叫他过来,试一段《故知》,你先看看吧。”
刘颉的思绪却不知飘到了何处,“又是《故知》啊。”他当年刚入门的时候,被要求看的第一部片子,也是《故知》。当时孟曈曚就站在徒千墨边上,他试了三分钟的戏,被打断了七十次,从那之后,他才明白,演戏是什么。
徒千墨点头,“还有一件事。《犀角》的舞台剧,Surah说要带个新人过来,本来是今天晚上,我忙着陆由的事,叫她改日。过两天,你替我看看吧。”他讲到这一句,实是若有所思。当时他说改期的时候,不知为什么,surah语声中满是如释重负的意味,只是,徒千墨要忙的太多,一个小新人的纠葛,他也顾不上。
“老师不亲自看吗?”刘颉小声问。
“不了。最近还会有些新人,来了,先过你这一关吧。”徒千墨淡淡道。
“是。阿颉一定尽心。”他答得格外慎重,心中也隐隐有些骄傲。这么重要的事,老师全权交给他,不得不说是对他演技的另一重称许。当年,这样的把关工作,都是二师兄来做的,他在旁边服侍,连个意见都不敢随便提。
陆由回到房里,才想着要候在那里待藤条,却发现自己手机早都没电了。不知为何,心中突然有了些不好的预感,换了一块电池再打开时,满满当当,二十八条,全是王悉臣的未接来电。
陆由一点也顾不得徒千墨的规矩了,连忙回过去,平素最让着他的王悉臣居然发了脾气,“你在忙什么,一天不接电话!我去下面找你你也不在,所有人都不知道你去了哪,慕斯老师也不见人,如果不是surah姐拦着,我都要去报警了!”
王悉臣连珠炮似的攻过来,陆由连忙道歉,“对不起啊,我,我在徒总监这。折腾了一天,刚开始是没听到,后来,手机没电了。”
“徒千墨!你为什么在他那?”王悉臣非常疑惑。
“我——”陆由还没来得及解释,王悉臣就立刻打断,“知不知道,陆甲出事了!”
“什么!”陆由是真急了。就算陆甲曾经那么对他,就算陆甲总是冷言冷语,哪怕根本没有任何血缘关系,可是,陆甲毕竟是他叫了十几年哥哥的人啊。
“他和人打架,被砍伤了。失血过多,医院又不肯救。还是上次,咱们送球杆时候,有人记住我,来找我的——”王悉臣本就是个温吞的人,说话一定要将前因后果都讲清楚,陆由却是早都急了,“怎么样!现在怎样!我哥他——”
“你放心,已经没事了。我都办好了。”王悉臣轻声道。他的语声中有种很特别的味道,甚至带着几分自我牺牲的悲壮,只是当时的陆由已经急疯了,并没有听出来。
“哦,谢谢你啊悉臣。那个,钱,我会想办法还你的。”陆由也是松了口气。
“你说什么!”王悉臣一下子燥了,“你以为我帮你是为了叫你还钱吗?我们认识这么多年,陆由,在你心里,我居然是这样的人!”
陆由从未见过他如此暴躁,更何况,再好的关系,也没有谁该平白为你花钱的道理啊,不过他也知道悉臣是为他好,因此连忙道,“你明知道我没那个意思。”
听他这么说,王悉臣也气平了些,对陆由,他总是没办法的,“没关系。对了,徒总监有没有为难你啊。”
“还——好。”陆由不知被他和他的弟子轮番教训算不算为难,但,总是,也为自己好的吧,或许。
“那就好,你小心点啊。徒总监那个人,脾气很不好的。而且——”王悉臣似是有些犹豫。
“嗯。”陆由应了一声。
王悉臣一句话在口中团了半天,终究还是道,“你自己一定要保护好自己。”
“啊?”陆由一愣。
“我,我听说——”他想了半天,又觉得,这样不太好。
陆由大概猜到他想说什么,知道悉臣一向单纯,也没再继续这个话题,“嗯,我哥的伤,好些了吧。”
王悉臣似乎有些吞吐,“嗯,好多了,你,你不用担心。”
“真的多谢你了,悉臣。我会请个假,看明天能不能去看看他。他在哪个医院啊?”陆由问道。他早都想问了,只是,王悉臣那么关心他,他知道,虽然悉臣嘴上总是说看不起哥哥什么的,但只要是他在意的人,悉臣一定是尽心尽力的。
“在杏海。那个,其实,不是很严重,你也不用去着急看他。”王悉臣的声音轻了许多。
“杏海?那是贵族医院啊,条件很好的,就是——”就是非常贵,但是他没有说出来,哥哥的伤要紧啊,钱,以后慢慢还吧。“悉臣,真是,真是谢谢你了。”陆由实在是不知说什么好。
王悉臣打了个哈哈,“那有什么。我现在,也是明星了嘛,放心吧,医药费什么的,不用担心。嗯,陆由,你要是太忙的话,其实,不用过去,你也知道,杏海那边的护工都很负责的。”
陆由隐隐觉得有些不对,“悉臣,是,出什么事了吗?”
他这话一落,王悉臣握着手机的手莫名其妙的就抖了,陆由的声音那么温和,可是,气场却那么强大,“没有啊。我就是想,你在徒总监那里,可能会有些不方便。”他说完这一句,偷偷透了口气,真的要感谢surah叫他勤练台词。
“嗯,没事的。我知道了,谢谢你,悉臣。”陆由听他这么说,也相信哥哥应该是没什么大碍了。陆甲一直是当地混混的小头目,扯不上什么黑社会,就是一群打台球的人每天瞎晃。可能是打群架出了点乱子,其实,哥哥进医院,也是常有的事了。不过,最好还是和老师请个假,一定要去看看的。
“那个,陆由——”王悉臣还是担心了。
“怎么了?”陆由听他欲言又止的,虽知道他要说什么,但还是觉得不便解释。
“虽然,不该乱说的,但是,但是大家都这么说——”王悉臣咬了下因为上火而起泡的舌头,舌尖一疼,终于道,“我听人家说,徒总监,背地里,是什么俱乐部的什么S调敎师。就是那种,你知道的,就是那种很变态的,在那个什么的时候,打人家的那种,反正就是又暴力又血腥又歰情的那种了,你一定要小心啊!”他终于逼着自己说完了。
陆由不知该怎么接口,只能应一声。王悉臣那边更着急了,“陆由,一定要小心啊,那种人,我们得罪不起的。”
陆由知道他关心自己,心中也是一暖,“我知道了。他不会对我做什么,悉臣,放心。”
作者有话要说:二十万,今天终于展开剧情了,我不知道我要对我的龟速说什么
欢迎大家多提意见,谢谢大家!
注:那个,骨折的事,大家千万别代入啊,这个,真的没什么关系啦,一代入,就有种风中凌乱的感觉,非常恐怖的说~
(头顶锅盖的陆离飘~)
47
47、四十七、初次试戏 。。。
陆由挂断电话的那一刻,听到了徒千墨的敲门声。或者,这并不是一个好兆头,他想。
徒千墨推开门,有些意外地,他没有看到陆由跪在预定的墙角准备好藤条等待他的苛责。只是,他一向自负,对家法的威慑力,也绝对放心。这是有原因的,卡狄最年轻的总监想。
“对不起,老师。“陆由低下头又抬起头,目光中是少年人独有的倔强,时光不能磨灭的,阅历不能消减的,不顾一切的桀骜光芒。哪怕,他的姿态那么谦卑,他的语气比任何时候都要真诚。
“我想,你会给我一个解释。”徒千墨还是一样的笃定,如任何人所知道的,他是一个掌控欲那么强的男人。
“我哥哥,重伤住院了。”陆由没有想拖延的意思,他也并不认为徒千墨有时间听他长篇大论。
徒千墨点了点头,“什么时候的事?”
陆由有些自责地抿了下唇,“悉臣打电话来,找了我一天,我,没接到。”他没有过多的解释,但徒千墨必然知道所谓的没接到是因为什么。联想起他昨日找了陆由一个上午,徒千墨的目光非常严厉,“任何时候,确保关心你的人能够找到你。”哪怕是命令,却带着些暖意。
“是。陆由已经有教训了。”大概是陆甲的事让陆由心神不安,他的口气一点也不似那种被人抱在怀里拧拧耳朵顺顺毛的小白兔了。“陆由希望,可以请假。”
“在哪?”徒千墨的问题一向是直入主题的。
“杏海。悉臣——我朋友已经替我安排好了。”陆由这时才想到,他并没有资格让徒千墨知道悉臣是谁的。日理万机的卡狄制作部总监没必要知道一个只演过三个小配角的新人的名字,如果换做陆由唯一的朋友这个身份呢,他不敢多想。而且,他如今的心思也不在这里。
“准假。不过,杏海下午三点以后才许探视。”徒千墨道。当然,作为贵族医院,稍有权柄的人,任何时候的探视都是无需预约的。只是,陆由显然不在这个范围内。
“谢谢老师。”陆由低下了头,又是那种谁都可以欺负的样子了。
徒千墨有一瞬间的迟疑,难道,他没有听出自己的言下之意?杏海那边,他打个招呼的话,陆由应该是现在就可以直接过去看人了。而明显的,看他的脸色,恨不能马上飞过去。
但徒千墨也知道的,陆由如今的伤势,进了杏海,护士可能会分不清谁才是需要被救治的那一个。
“明天既然要出门,藤条,就先记下吧。”徒千墨淡淡吐了口气。
“啊?谢谢老师!”陆由对这个额外的福利明显受宠若惊。
徒千墨却是走过来,顺手将站在那里的陆由按在床上,拉下他裤子,露出伤痕累累的臀来,“啪!”地一声,警告性的给了他狠狠一下,“任何时候,罔顾我的命令,都要付代价。”
“是。”哪怕只一下就让陆由出了一头汗,但徒千墨帮他提裤子的动作太温柔,而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