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逆差 作者:陆离流离-第60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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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老师——”陆由猜到他用意,有些不好意思了。毕竟这个点了,睡得正香被吵起来,谁都应该发脾气的。
  没想到电话打过去,南寄贤居然也没有睡,“老师。”
  徒千墨本来心里愧疚半夜扰到他,听到他没睡却气起来了,“怎么这会了还不睡。”
  “和Kingling讨论演唱会的细节,一时忘了时间了。”南寄贤先回徒千墨的话,而后才道,“这么晚了,老师还没休息啊。”
  “嗯。有件事和你说。”明知道弟子是担心他的身体,却还是不舒服。
  “是。”南寄贤听老师这么晚打电话来,本来也有些着慌,但第一句就知道肯定没大事,却终究是恭恭敬敬的。
  “你陆师弟今晚熬得紧了,我想,先赦了他今夜的规矩,所以问问你的意见。”徒千墨有些不好意思,他今天已经是第二次为陆由求情了,这在以前的历史上,是从来没有过的。这并不是因为陆由比别人听话乖巧,也不是因为陆由对他有什么特别。而是孟曈曚之后,他变得更加理智。家法的严肃的确是因为令行禁止,但若只是一味执着于条文,恐怕,也对自己的威严太不自信了,更何况,一不小心,更会伤到弟子。
  南寄贤听徒千墨这么说倒是一呆,不禁又想起当年。这顶珠子的惩罚,基本上是每个人都经历过的,他还记得那时自己罚孟曈曚行规矩,孟曈曚当时一身的伤哪里顶得住,老师可是一点也没留情,跳棋珠子真的给他卡进了那里,那么骄傲的人,又哪里受得了这种折辱,又羞又急直接晕了过去。即使如此徒千墨依然没留情,一桶冷水当头泼下去,醒了继续顶着。就是阿颉濮阳,伤再重,只有一直逼的,哪会半夜三更的来求情呢。他想到这里,对陆由,不觉有些不舒服的情感。南寄贤阅人无数,第一眼见陆由时就知道他是有心机的了,但没想到他居然这么快就能做到这一步,也不免起了警戒之心。他为人光明磊落,倒不至于对陆由有偏见,但终究,是觉得有必要敲打了。
  南寄贤略略沉吟,便对徒千墨道,“老师既这么吩咐,想来,陆师弟时间紧,这规矩,恐怕是太耗费精力了,不如,就免了吧。”
  徒千墨倒是了解这个弟子,知道他不敢跟自己拿乔的,但肯定有后文,果然,就听得南寄贤道,“但是,南有几句话,想对陆师弟说。”
  “嗯。”徒千墨将手机交给了陆由。
  “大师兄。”陆由怕急了这个大师兄,接他电话都是战战兢兢的。明明两条腿疼得直打颤,可手机才一接过来,就乖乖地拉直了肌肉站得无比规矩。
  “你跪下。”
   

作者有话要说:今天好多考试的亲都回归了啊,真好

谢谢捉虫的大人!
谢谢指出硬伤的大人!
谢谢提出意见的大人!
谢谢热情讨论的大家!
然后,大大地熊抱,最好,谢谢我自己,飘~




61

61、六十一、大师兄的惩罚 。。。 
 
 
  南寄贤略略沉吟,便对徒千墨道,“老师既这么吩咐,想来,陆师弟时间紧,这规矩,恐怕是太耗费精力了,不如,就免了吧。”
  徒千墨倒是了解这个弟子,知道他不敢跟自己拿乔的,但肯定有后文,果然,就听得南寄贤道,“但是,南有几句话,想对陆师弟说。”
  “嗯。”徒千墨将手机交给了陆由。
  “大师兄。”陆由怕极了这个大师兄,接他电话都是战战兢兢的。明明两条腿疼得直打颤,可手机才一接过来,就乖乖地拉直了肌肉站得无比规矩。
  “你跪下。”
  陆由被他气势所慑,膝盖一软,直戳在了地上。
  南寄贤在手机另一头也听到了他膝盖着地的声音,不禁微微皱了下眉,却没有多说什么,只是问道,“教你的《心经》,唱会了吗?”
  陆由的心紧紧团在了一起,小声道,“陆由还,还不太熟。”
  南寄贤随意嗯了一声,也不再纠缠这个问题,只是道,“老师深夜打电话来,说要饶你。《晚照》开拍在即,念在你服侍老师用心勤谨,又实在时间紧迫,那顶珠子的刑罚,就免了吧。”
  “谢谢大师兄。”陆由怎么也想不到会有这样的好事的,只是听南寄贤说话,他就觉得一颗心都在身体里缩着,就算是好消息却也高兴不起来。
  南寄贤却是道,“你不必谢我。轻慢家法,不可轻恕。此罪不罚,别说是姑息错了你,就是我这个做大师兄的,日后也没有面目见你其他的师兄了。”
  “是,陆由知道自己犯错,不敢求大师兄饶恕的。”陆由可怜兮兮的道。
  南寄贤随便一个喉音算是应下,却立刻提起了调子,“陆由。”
  “是。”陆由再乖巧不过了。
  “那跳棋珠子,是教训,也是警戒。只是要操心的事多了,每日两个小时,就太耗费时间。既如此,你请了家法来吧。”南寄贤吩咐道。
  “是。”陆由恭敬应道。
  “不许起身,就这样跪过去。”南寄贤命令。
  “是。”陆由原就不敢起身的,但大师兄着意提出来,心里便有些难过了。眼睛干巴巴地膝行着一步一步挪到桌边,待要伸手,又不知单手拿家法是不是不敬,可他另一只手握着手机,双手的话,就没办法听电话了。犹豫半晌,还是将藤条用左手拿了下来,“回大师兄,陆由,已请了家法了。”
  “你放在哪里?”南寄贤的声音很定。
  “回大师兄,左,左手上。”难道,这样也会被罚吗?如果真的是的话,陆由暗自后悔,刚才为什么没有请示他。
  南寄贤的声音极深沉,“跪直了头上顶着吧。”
  “是。”陆由听话挺直了身子,将藤条小心翼翼地放在自己头顶上,半分也不敢动。他不知道这在徒千墨的家法世界里算不算侮辱,只是脑中一直是曾经看过的一部不知叫什么的电视剧,里面一个作为丑角的配角就是被彪悍的妻子罚跪在床头头上顶着绣花鞋的,或者,那个情节很有笑点,但是如今的他,却不知要多难过。
  “大师兄,陆由,放好了。”哪怕再屈辱,还是要规规矩矩的回话。
  “很好。现在,把手机放在地上,裤子,褪到膝弯。然后,将家法拿下来,摆好诫刑的姿势。”南寄贤说的很仔细。因为表达严谨,所以不容置疑。
  “是。”陆由进门两天,脱裤子,或者,已经不是那么严重的惩罚了。但不知为什么,他就是觉得,羞辱。也许,南大师兄总是会让人觉得,很畏惧吧。
  “陆由,我不希望听到家法落地的声音。”南寄贤警告他。
  “是,陆由会小心。”他没办法做出更多的保证。南寄贤却也没有说若是藤条落下来会怎么样。
  他不说,陆由就更怕。小心翼翼将手伸到腰间褪裤子,徒千墨看着陆由羞怯又恐惧的样子,不觉有些心疼。
  陆由的运气不错,褪裤子的时候并没有晃倒藤条,只是他跪在地上却要脱裤子,总是有些忸怩的。等他终于拿下藤条,弓下腰,翘起臀,打开腿的时候,眼泪却落了下来,陆由不敢让徒千墨看到,怕老师误会自己对大师兄不服,趁着重新摆姿势的时候用手肘将落在地上的泪水抹掉了,而后,又将上衣向上提了提,裤子又向下扒了扒,将自己腰以下膝关节以上的部位都露出来,正因为他不敢取巧,南寄贤说裤子褪到膝弯,他便直接拉到膝盖底下的,没有任何凭垫的,两个膝盖直直地贴在冰凉的地上。他将身子稳住,重新拿起手机,“大师兄,陆由做好了。”
  南寄贤道,“手机不用拿了,放在眼前吧。”
  “是。”陆由将手机的位置调了调,确保话筒的地方对着自己的嘴,半分也不敢走神的听他有什么吩咐。
  南寄贤的声音缓缓传过来,“就这样撅着。大着点声,《心经》,唱一遍吧。”
  “是。”陆由想回头看看老师,却终于不敢。他深深吸了口气,暗自祈祷。大师兄那么挑剔,让他满意是不可能的,只希望,自己别出大差错吧。
  “观自在菩萨,行深般若波罗蜜多时。”他声音甫一出来,徒千墨便惊呆了。
  他不是没有听过陆由唱歌,相反,陆由新年晚会上的那首《If I were you》他是仔细听过的,只是,没想到他唱经文居然是这样一种味道。这首经,曾经孟曈曚也唱过的,只是比之南寄贤的空灵,孟曈曚的清雅,陆由的歌声竟然有一种,虔诚的味道。
  他不过是莲座下度劫的众生,怀着无比的感恩和崇敬,向他所信赖的,却又不敢去祈求能救助他的神唱出自己的心曲,或者唱的不够完美,但是,很特别。
  陆由的音域很宽,音色也是极好的,在卡狄几年,更多的懂得了如何运用技巧,只是,大概这孩子太有心了,他记得南寄贤曾经教导赵濮阳的关于技巧与感情的话,这一段便唱得干干净净,不假琢饰的将这曲子当成是自己的感悟。尽管,这样的姿势太屈辱,但他终究愿意超脱这一切。
  我可以当成是师兄检查作业,也可以,只当成是,唱歌罢了。
  南寄贤细细听着他每一句,他早都向刘颉称赞过陆由的天赋,如今,更多的,却是欣赏了。
  这样的一首曲子,本该是澄澈的,可自己迫得他如此卑微,他竟能投入其中,哪怕免不了青涩,免不了忐忑,却用自己的心去感悟曲中的境界,就算还带着几重小心翼翼,也是足以被称道的专注了。
  徒千墨听他唱到“无眼耳鼻舌身意,无色声香味触法”,竟是太过感慨。他记得慕禅曾经讲给他,眼耳鼻舌身意,在佛家的说法中,被称作“六根”,色声香味触法,即是“六尘”,六根和六尘相加,就是十二入。因此,这一句,既是说五蕴皆空,也是十二入皆空。孟曈曚唱给他听的时候,他心里都抽起来了,他并不懂佛理,只是用最世俗的想法,你都一切皆空了,是不是,连感情也不要。可听陆由如此唱出来,当时的那种痛到骨髓里的东西,却好像不在了,但又好像多了些什么,可多了什么,他自己竟也不知道。
  徒千墨只这样一出神,就有了些问题,半晌听得陆由不唱了,以为他已唱完了,还觉得奇怪,却突又听到陆由几乎带着哭腔的声音,“大师兄,对不起,我,我是真的想不起来了。”
  徒千墨一呆。
  陆由这时却真的是急疯了,他唱到“无智亦无得”时,后面的真是一点也想不起了。他今天一天虽忙,但心里着实是将南寄贤的吩咐当成一回事的,因此哪怕没顾上唱给徒千墨听,这词总还是记了一遍的。但如今满脑子就剩下最后那几句什么都不懂的“揭谛接谛,波罗揭谛”,然后便是一片茫然。陆由急得一时恨不能咬碎了自己牙齿。
  南寄贤的声音从手机里传过来,“想不起,你今天唱给老师的时候,也是这样想不起吗?”
  “我——我——”他的态度太严厉,陆由不敢说话了。
  “说话。”南寄贤的调子很定。
  “我——”陆由哪里敢说。
  南寄贤听他犹豫,也有些不高兴。他入门最早,年岁又比徒千墨的其他弟子长了许多,莫说是陆由,就是当年的孟曈曚,那样的风神气度,他问话的时候,也不敢吞吞吐吐的。
  南寄贤一不说话,陆由可是真慌了,他跪趴在那里死死攥着手,虽是没学过佛经,可也知道如今这气氛,绝对的渊默如雷。他终于狠了狠心,“回大师兄的话,《心经》,《心经》,今日,陆由——陆由还未给老师唱过。”
  “什么!”南寄贤呆了。
  陆由真是被吓死了,一张脸煞白煞白。
  南寄贤重新稳住了声音,“你再说一遍。”
  “回大师兄的话,《心经》,今天还未给老师唱过。”陆由的声音快被撕破了。
  “好。很好。”南寄贤不再说话了。
  陆由是真的着急了,他不是故意的,他真的不是故意的,他一点也没有不遵命令的意思,只是,今天实在太忙了啊。他拜在徒千墨门下不容易,他真的不想,不想就这样惹怒大师兄的,“大师兄,陆由不是有心的,陆由只是,只是今天事太多了,我,我出去了一趟,又回卡狄收拾东西,而后,我——”他说到这里,又觉得这样解释是太招人厌的,终于说不出话来了。
  南寄贤的语声恢复了平静,“你还有什么要说的。”
  陆由又能说什么,“没,没了。”
  “那就好。”南寄贤根本没有要听解释的意思,犯了规矩就是犯了规矩,哪来那么多废话说,“认罚吧。”
  “是。”陆由更深的低下了头。
  “第一桩,从今天开始,你不必顶珠子了,改成,每日早晚,做思过书。”南寄贤吩咐。
  “是。”陆由哪敢不答应。
  南寄贤道,“我记得,你现在是住在阿颉房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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