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安王紧急退兵,城防军并不追击。眼前杀死的都是大淼的士兵,安王可以肆无忌惮地驱使他们送死,朝廷却不能无所顾虑地射杀。否则叛乱之后国家就只剩下一个空壳子可不是玄澈想要的结果。
傍晚日薄西山之时,叛军再次攻城,战事胶着了半个时辰,各自退兵。
玄澈很悠闲地在清凉殿里和玄沐羽下棋。他只需要这么不紧不慢地拖上六天,安王就不得不因为陷入粮草断绝的困境,士气低迷,军心涣散,朝廷可以用最小的代价拿下叛军。
不过安王缺粮的情况除了领军的傅曙和统帅百官的晏子期知道,其它大臣并不知情,朝廷上下弥漫着一股子紧张气息。玄澈就是想看看,在不久前廉政风暴中提上来的年轻官员们,究竟能做到什么程度。若是这些人无法达到玄澈的预期水准,那么玄澈不得不考虑抓一抓大淼官员的培养问题了。
唔,或许发展义务教育和职业培训是一个很好的选择。
要开一个党校吗?
不知道马克思在这个年代有没有市场呢?玄澈恶意地猜想,洗脑啊洗脑,用唯物主义给这帮家伙们洗洗一次脑或许会造成很有意思的结果呢。
玄澈想到一帮子中老年人身着官府正儿八经地坐在学堂里接受职业培训的模样,就忍不住笑起来,完全不知道自己已经把玄沐羽迷得七荤八素,差点就要变身大色狼把他扑倒了。
玄澈在这边开心,安王却快急疯了!
粮草在一天天地减少,安王却连要求士兵“省吃俭用”都做不到。一旦士兵发现了自己所要面临的困境,基本上不需要朝廷来打,这些家伙就要投降了。
安王在为粮草担忧的时候,又看不透玄澈的心思。
按理说太子这时候应该把军队缺乏粮草的消息散布出去打击军心太对,可太子没有这样做,只是让战事胶着,如此“安分”让安王更加不安。他觉得自己似乎只是太子手上的一粒棋子,不论进攻还是撤退,都在按照太子的设想进行着。
或许这场叛乱在太子眼里根本是一场闹剧?!
不,不可能的!安王这样告诉自己。
太子这样做,一定是要借助自己的手除掉某些人,比如——皇位上的那个。
就在太子态度的暧昧让安王焦虑的时候,司苍来了消息:希望安王发动大规模的进攻,将太子和城防军引出去,他将引导平怡二王发动逼宫。
里应外合,这真是一个好主意。反正一旦除去了玄沐羽和太子,摆平那两个无用的侄子轻而易举。
第二天黄昏时分,叛军突然吃错了药一般疯狂地进攻着,城墙上的城防军几快要挡不住了。
太子终于出战——领着三路多达三万人的勤王军队。
大量的勤王军的出现让安王着实吃了一惊,他一直以为勤王军还在路上,甚至于一部分已经被自己的后续部队给消灭了。这三路突然从南门和北门冲出的部队让他措手不及。
安王稍微有些慌乱,华卫在一旁说:“王爷不必惊慌,此刻司苍已经在城内开始行动,一旦皇帝落在我们手上,这个太子再骁勇也无济于事。”
“你又知道什么!”安王急道,“太子做事决绝,说不定反而趁机机会除去皇兄也未可!他若是第二个刘邦又如何?!”
华卫道:“王爷请放心,只要皇帝活着在我们手上,以太子自诩仁义的行事作风,他决不会眼睁睁看着皇帝去死。食父之羹的事情太子做不出来。”
安王冷静一下,知道自己刚才乱了方寸,道:“华先生说得对。本王浮躁了。”
勤王军只有叛军的一半,虽然奇袭造成了一定的效果,但是当叛军回过神之后,两方军队陷入了拉锯战。勤王军只是地方的民兵,各方面都无法与正规军队比较,在与叛军的战斗中勤王军渐渐趋于下风。
玄澈在战场中杀敌,很难想象,他挥剑将人劈成两半时神色还是那么平静,似乎刚才劈开的只是一根萝卜——或许旁人劈萝卜都不如他来得平淡。玄澈斩杀身边的敌人,心思注意着整个战场的动向,他很快就发现叛军虽然作战还算勇猛,却好像在拖延着什么。
他们想做什么?
玄澈下意识地回头看了一眼皇宫的方向。
还能搞鬼的也就是那两个皇兄了吧?应该不会有事的,已经吩咐过禁军严加防范。父皇的武功深不可测,如果有什么刺客应该也能应付……
还能有什么呢?
应该没有疏漏了。可玄澈总觉得心头有些不安。
“殿下!”
林默言策马奔来,神情有些慌乱。玄澈心下一紧,就听林默言冲到身边压低了声音道:“殿下!平王黑燕来消息:平怡二王要逼宫!”
“什么!”
玄澈大惊失色,再看向皇宫的方向,只觉得夕阳下的金瓦红砖仿佛涂了血一般的鲜艳!
第56章
56、(章节多余,跳过)和故事中心没多大关系
第57章
57、逼宫
玄沐羽坐在他的清凉殿里,虽然他很想站上城墙注视那抹美丽的身影,但是玄澈却希望他呆在清凉殿里。理由么,玄澈没说,他只是轻轻咬唇,垂下眼帘挡住眼中的色彩。然而玄沐羽却知道了:澈不希望自己看到他血腥的一面。
其实生活在这道围墙里的人没有一个是干净的,澈根本没有必要在意。但玄沐羽就是爱上了他这份可爱。
澈儿希望能把他最纯净美丽的一面放在自己的面前——这个猜想多么令人心悸。
玄沐羽摆弄着手中的棋子,笑得甜滋滋也傻呼呼的。
一个宫女端着糕点进来,福了福,道:“陛下,这是太子临行前让奴婢送来的点心。太子吩咐,让陛下别等饿了。”
玄澈离开前玄沐羽说过,要等澈儿回来一起用膳。
玄沐羽没想到玄澈大战之前还记着这点小事。
“放下吧。”玄沐羽看了一眼那宫女,道,“你叫什么名字?那个宫的?”
宫女道:“回皇上,奴婢柔音,东宫的。”
玄沐羽微微点头,记下了这个人。挥退了柔音,玄沐羽从盘中挑起一块翠绿色糕点,这是他爱吃的翡翠糕,再看看其它:白糖糕、粉玲珑、玉麻酥,每一样都是他爱吃的。想到自己平日里无意中透露的喜好都被澈儿一一记下,玄沐羽的心像吃了蜜一般甜。
玄沐羽笑眯眯地吃着糕点,却不期然听到一个既熟悉又陌生的声音:“父皇,别来无恙。”
玄沃从外面走进来,笑得很诡异。玄涣跟在他身后,头微微低着,目光漂移,似乎在躲避什么,显得有些局促。
玄沐羽面色微沉,道:“放肆!谁允许你未经通报就进来的?!宝德!”
玄沃笑道:“父皇不必喊了,宝公公此刻应该在和阎王喝茶吧。”
玄沐羽心下一惊,冷冷地盯着玄沃。
玄沃得意地笑:“父皇不问儿臣此来为何吗?”
“逼宫罢了,难道你还会来护驾吗?”玄沐羽淡淡地说,看玄沃一脸的不甘心,轻轻笑起来,道,“这等事父皇当年又不是没有做过。怎么?沃难道以为父皇不问政事二十多年,就连这点思考能力也没有吗?”
玄沃不屑道:“儿臣怎么知道呢,或许父皇沉溺在四弟身上不想起来了。”
玄沐羽的眼神陡然阴郁,杀机毕露。他缓缓站起身,笼在袖子里的手凝指成掌,却在流转内力之时觉得一阵晕眩袭上脑门,脚下一个不稳差点向后摔去。玄沐羽一惊,连忙伸手扶住桌子,这才勉强站住。
“呵,父皇,您是不是觉得头晕,无法使用内力呢?”玄沃嗤嗤笑起来,“化功散的味道如何?”
玄沐羽想起刚才吃的那盘糕点,心中冰寒。
失去功力的玄沐羽如同出生的婴儿一般没有半点反抗的力量。玄沃慢步走到玄沐羽面前,伸手抚上玄沐羽金色的衣襟,低声道:“父皇,四弟为您准备的糕点味道很好吧?”
玄沐羽冷笑道:“要挑拨朕和澈儿吗?别说澈儿不会做这种事,就算做,也不会和你联手。”
“父皇还真了解四弟呢。哈哈。”玄沃似乎是听到什么很不可思议的话,欢快地笑出声,忽而面色一狞,道,“父皇就这么相信四弟?连我这个‘愚笨’的儿子都看出的感情,四弟那么聪明会看不出来?他早就想除掉您了!这是多好的一个机会啊!事成之后所有的罪名都由我来背,他还是那个明如日月的贤德太子!”
玄沐羽笑起来:“你若不说这些话,朕倒还真有可能相信澈儿会害朕。只可惜,你说错了。澈儿是很聪明,任何阴谋都瞒不过他的眼睛,可他却又傻乎乎的,明明朕都将一颗心捧出来了,他却死活不愿意睁开眼睛看看,硬要说那是亲情。多可爱的人,让人忍不住就想抱住他悉心呵护。不像你,将爱自己的人看得清清楚楚,无时不刻想着如何利用他们,却看不透自己的敌人。自以为聪明的人,实则蠢笨至极!”
玄沃恨地直咬牙,明明,明明皇宫里不会存在的信任那个人拥有了;明明,明明是不可能得到的爱恋却让人嫉妒;明明,明明是个冷酷无情的家伙为什么却让人爱的那样深沉!智慧、美貌、疼爱、信任、权力、荣耀,为什么世间所有美好的东西都眷恋他!
玄沐羽仿佛看穿了玄沃的心思,轻笑道:“知道为什么你只能在这儿咬牙嫉恨,而澈儿却可以拥有世间一切的光辉吗?”
“为什么?!”玄沃立刻中了套。
玄沐羽的目光穿过玄沃落在城外的那抹身影上,温柔的令人沉醉:“澈在对手心中永远是那个精明深沉的智者,然而,在他所爱的人面前却单纯的如同一张白纸,他的眼睛总是像孩子一样清澈,却凝着忧伤,他爱用坚强掩饰脆弱,收藏所有的伤害而将柔情留给别人。他是个让人心疼到骨子里的孩子,他的美好无关容貌,如果他能再任性一点,如果他能再自私一点,如果他能拥有更多的欲望,我也不会这样爱他……”
“爱他?爱他!多么可笑的爱!”玄沃放肆大笑,“你们是父子啊!父子!”
玄沐羽收回了目光,微微地笑,像一个得到糖的孩子,道:“父子又如何?我从不曾把他当作过孩子,他也没有把我当作过父亲。澈是很奇特的人,从小他的眼睛就没有变过,似乎一生下来就能读懂所有人的心思。他的灵魂与我是平等的,我们与其说是父子,倒不如说是朋友。你又明白什么?我从来没有关心过你,却也是一点点看着你长大,我看着你的眼睛从无知到混浊,从浑浑噩噩到乞求疼爱再到渴望权力,你已经被欲望填满,容不下半点空白。你一定恨我为什么从小就不疼你?因为你是枫儿的孩子,你的出生带来了她的死亡。我知道这不应该怪你,我试图去爱你,可你一点也不像枫儿,没有她的坚强也没有她的睿智,更不用说她的纯真。你一点也不像她,我每次一想到是你这么一个污浊的人带来的了枫的死亡,我就没有办法爱你……”
玄沃不屑道:“你又何尝爱过四弟以外的孩子?!”
“对,我没有爱过。”玄沐羽直言不讳,“因为你们没有一个能像澈那样,拥有一颗纯净的心。”
玄沃恨恨道:“你又怎么知道他有?你难道没看到他的手段吗?绝情冷酷!血流成河他却连眼皮都不眨!这只是四年前一个十三岁的少年,现在呢,难道他现在还会善良吗?!”
“是啊,绝情冷酷,但他又有哪一次是为了自己而绝情?”玄沐羽说,“他从小就知道我是皇帝,但他仍然会肆意挑衅,不矫情不讨好,一点也不因为我是他的父皇、是这个国家的皇帝而改变自己。换作是你,你敢吗?”
玄沃暗自问自己:你敢吗?答案很显然:不敢。
“呵,你不敢,这个皇宫里除了他和你的母后,没有人敢。”玄沐羽轻轻地笑,“单这点,就没有人比得过他!”
清凉殿里陷入一阵沉默。
半晌,玄涣才上来碰碰玄沃,低声道:“二哥,我们要不要快些动手?”
玄沃一愣,这才回神。他与玄沐羽说这么多做什么!
玄沃冷冷一哼,掏出一把匕首顶在玄沐羽腰际,沉声道:“父皇,他究竟是不是您心目中的水晶,等会儿就知道了。父皇,走吧!”
玄沐羽顿了顿,顺从了玄沃的威逼。
玄沃胁迫着皇帝走出清凉殿,天色已经黑了,路上碰到巡逻的禁军,都因为皇帝的性命掌握在玄沃手上而没有人敢轻举妄动,因为太子曾特意强调过:
“若是父皇有半点闪失,孤就要你们全部殉葬!”
每位飞骑都还记得,太子说出这句话时的冷酷,没有人想挑战太子愤怒的极限,那可能是件比死亡还要恐怖的经历。
越来越多的禁军将皇帝父子三人围住,几百双眼睛的注视下,玄沃拿着匕首的手也开始有些颤抖,但即使这样,他还是劫持着皇帝退入了太极正殿。这是他与安王约定的汇合地点,只是看起来安王在城外进攻的很不顺利。
“父皇,我们且看看你的澈要如何吧!”
玄沃冷笑着,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