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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早不气了,要气也是气我自己。」他轻顺着在中的背。
「我也以为你真的不理我了……」
「怎会不理呢?看我这不是回来理你了吗?」看着泪眼汪汪的在中,哭得如此难过、如此伤心,他的心,好疼。
「我真的、真的没想到你会出来找我,真……真的没想到,我以为你说的喜欢我,就只是在哄我、骗我而已。」
「我说的都是真话,你要相信我。」轻拍他哭得颤动的背,允浩苦笑。
「我相信,现在我相信了,真的……」
为在中遮去寒冷的夜风,郑允浩淡抿薄唇,轻顺在中柔细的发。
「既然相信,那就不要再哭。」勾起他的下颔,对上他噙泪的瞳,郑允浩唇噙笑意,安抚在中哭泣的心。
「嗯。」强忍哭泣,在中噙泪点头,扬起泪眸凝着允浩,「你的声音变了。」
「变得比较有磁性,是吧?」苦笑着拿出口袋里的蓝帕,他捂着早已经被自己揉红的高挺鼻梁。
「下午的时候,你还好好的,可是现在……你感冒了。」转眼间,在中泪水又盈眶。他竟在这样冷的天里,亲自出来找自己,还为此感冒了。
「不碍事,回去吃颗药就好了,走吧,我送你回去。」一手捂着鼻,一手搂着他的腰,允浩领着在中走回就停在前面的跑车。
为他拉开车门,为他系上安全带,喀地一声,允浩关上前座车门。
绕过银白色的车身,坐进驾驶座,带上车门。
按下车上的卫星电话,他联络上也外出帮忙寻人的强仁。
「先生,对不起,我还是没……」电话才接通,强仁紧张的声音,就自电话被端清楚传来。
「我已经找到她了,马上联络其他人回家休息。」看着在中遭泪水浸湿的雪颜,他一边说着电话,一边微微一笑,抽来面纸,为他拭去颊上泪痕。
「找到了?!那真是太好了!」
「记得联络其他人回家休息,还有,别忘了也通知警方一声,谢谢他们出借人力,过几天,我会亲自过去向他们道谢。」
「先生,不必啦,人是你找到的,又不是他们……」强仁碎碎念。
「这是礼貌。」
「是。」强仁想到,「对了,先生,刚刚老爷子已经知道你外出找在中的事,他很生气。」
在中闻声一颤。
「生气?他有什么好生气的?」在中的反应,令他拧眉。
「怎会不生气?你为了找在中,已经在外面吹了两小时的冷风,万一感冒不舒服,那老爷子他又要担心受怕了。」
「那他应该要庆幸我只花两小时就找到他,而不是两天或两个月。」转望窗外夜色,他剑眉微拧。
不知怎回事,他总感觉爷爷对在中的态度很不对劲。
「先生,你……啊!」强仁惊叫一声,「你感冒了,对不对?!你声音一听就不对劲!完了、这下子完了,老爷子他又要担心了!」
「好了,不要再说了,你就先替我告诉他老人家一声,就说等送在中回公寓后,我马上就会回去,请他别再担心了。」
知道允浩为了找他,不仅派出庄园的人,还惊动警方帮忙,甚至,还为了他在外面吹了两个小时的冷风,金在中才止住的泪水,又悄悄的往下落。
结束与强仁的通话,允浩一回头,就发现在中又哭了。
「怎又哭了呢?」
「对不起,都是我不好,我给你,也给大家惹麻烦了……」张着凝泪水瞳,在中柔唇轻颤,低声啜泣。
「没关系,你没事就好。」
「可是你有事啊,你、你不能感冒,但是为了找我,你在这么冷的天气里出门,还受了风寒……我……对不起。」
「我又没事,听话,别再哭了。」撩过他垂落颊侧的柔发,望着他凝泪柔颜,允浩拿出他所有的耐心,温柔安抚在中的情绪。
「可是……」
「你要是再哭,我就要生气了。」
「不要、你不要生气,我听话就是了。」忍住哭泣,在中哽咽点头。
「嗯,这样才乖,要记住,以后也不可以惹我生气。」
「好。」在中抽噎着。
「以后不管我说什么,你都要乖乖听话。」
「好。」
他扬眉。
「那也不准再限制我抽烟。」
「……」
「不准限制我喝酒。」允浩继续说。
「……」
「还有,也不准再管我生不生气。」
「……」
「干嘛不说话了?」允浩瞪眼看在中。
「抽烟、喝酒,跟生气……都对你的身体不好。」在中咬着浸泪的唇。
「你——」盯眼看进在中已止住泪水的清瞳,知道他是不可能在明知他身体不好的状况下,放任他抽烟和喝酒,允浩叹了口气,抬手耙过一头乱发。
「好吧,我告诉你一个秘密。」说了之后,在中就再也没理由限制他了。
「秘密?」他愿意与自己分享心中秘密?在中黑瞳亮起。
「其实——」
「其实?」
「其实,我没有外人想象中的那么体弱多病,只是……」抽过面纸,他止住鼻水,不甘心地承认,「只是,比较容易感冒而已。」
看进在中依然不解的黑瞳,郑允浩撇了撇唇角。
「还不懂?」
「当然不懂,如果你只是比较容易感冒,为什么老爷子和强仁,还有其他人都说你身子不好?」
「你一天到晚都跟在我身边,我的情况怎样,我想,你应该比其他人更清楚,是吧?」
在中想了想,点点头。他所知道的允浩,几乎完全没有病人的样子,而且他也不像自己,跑个几步就喘吁吁的,他还什么激烈运动都能做,体力极好。
「可是大家都说你身体不好。」在中心中仍有怀疑。
「那是因为我小时候,有人在我的三餐里……算了,不谈那些不愉快的事。」他不想提往事。
在中无语,他知道允浩不谈的事,就是他母亲当年毒害他的事。
「总之,小时候我的健康情况是真的很差,不过,在经过这么多年的调养后,早已经恢复健康,唯一的差别,应该是我比较容易感冒吧,咳。」话才说完,允浩就咳了一声。
「对不起,要不是为了找我,你现在也不会感冒。」他一咳,在中的心就抽痛,好自责。
「真的不碍事,你别担心。」顺着在中的发,允浩鼻音浓重的继续道,「我想,可能就是因为我容易感冒,才造成外人对我体弱多病的印象。」
「可是连你爷爷也这样认为,你怎不告诉他呢?我看他和强仁,都好担心你的身子。」
「以前没告诉他,是因为没想到,也认为他们早知道,后来不说,是因为我发现爷爷有意逼我结婚。」
「所以,你就故意不说,让他以为你真的体弱多病,不适合结婚?」
「你很聪明。」他得意的说着,「而且我发现,当我和他意见不合时,只要咳个几声,他就什么都听我的。」
「你居然这样欺负你爷爷。」在中泪眸圆瞪。
「他太顽固了,只有这个办法才制得了他。」他呵声笑,「记住,不准告诉他,这是你跟我之间的秘密。」
「可是,老爷子他……」在中心为难。
「想告诉他也成,不过,必须拿你一个秘密来交换。」
「秘密?我……我没……」想起隐瞒自己的身世,在中内心忐忑不安。
「嗯?」取出身上烟盒,他低头点燃一根烟。
才抬眼,他就看见金在中又习惯性地朝他伸手过来,想抢他的烟。
「把你的手给我收回去。」忘记交换秘密的事,允浩冷眯褐眼,瞪视在中的习惯动作。
「对、对不起!」收回手,在中脸色涨红,低下头,紧绞膝上十指。
「记住,以后不准再干涉我抽烟!」
「是。」话题意外被转开,金在中悄悄吐出一口气。
感受到允浩对自己的真心与喜欢,感受到他对自己的在意与在乎,在中告诉自己,不管以后,也不管未来,只要在允浩身边一分一秒,他就要喜欢他一分一秒,也要……爱他一分一秒。
即使未来,注定他与允浩将分离,也注定自己要伤心一辈子,他也不悔。
他不祈求允浩更多的温柔与关心,他只要允浩像现在这般的喜欢自己就好。
他不奢望允浩的爱与承诺,也从不妄想能参与他的未来,在中只想在自己有限的生命里,努力存取有关允浩的记忆。
而且,现在的他,已不再保留对允浩的爱,因为,他早已将自己的爱、自己的心,亲手捧到他面前。
而他回赠给她的是无尽的怜惜与温柔,还有……一个亲亲宝贝。
是的,在中怀孕了,五个月后,他将升格为人母。清晨醒来,在中张开清眸,唇角噙笑,轻轻摸抚着微微隆起的腹部。
清眸一飘,看见窗外又是细雪纷飞的银白世界,在中缓坐起身,慢慢下床,走进浴室梳洗。
一会,走出浴室,踩着长毛地毯,横过卧室,推开落地窗,赤脚冲上阳台,看着漫天飞舞的雪花。
他喜欢观看白色雪景,喜欢看朵朵雪花,不断地、不停地在空中旋舞。
高举双手,在中笑眯双眸,接下一朵朵飘落的白雪。
看着小小雪花,在掌心里慢慢融化,在中玩心顿起,慢慢蹲下身子,抓过落在四周的白雪,在阳台上堆起小雪人。
玩得太起劲,堆得太认真,完全没发现允浩就坐在卧室的一角,远远注视着他的一举一动、一颦一笑。
静眼凝看在中因为看见白雪,所绽放出的柔美笑颜,允浩神情微怔。
纵横商场的他,曾见过不少美丽且夺人心魂的女子,可就从没见过有哪个女人,能笑出像在中这般纯真、恬静的笑容。
甚至,除了今天,他也从未见他像今晨这样开心的笑过。
记忆中的在中,笑起来总是内敛、含蓄,羞怯,可今晨的他,笑得像是夏天艳阳,灿烂夺目。
他喜欢在中这样的笑,因为,他的笑容有很强的感染力。
望着在中清新笑颜,允浩不自觉地也跟着笑。直到门外阵阵寒冷晨风,朝他扑袭而来,唤回他的理智。
回过神,允浩起身拿起被置于一旁的淡蓝晨袍,步上阳台,温柔为在中披上。
「别玩了,会冷。」他轻声低语,小心扶起在中。
在中闻声,倏仰白净雪颜,见到允浩,惊喜光芒划亮他的眼。
亲昵挽住允浩的臂膀,在中笑扬素颜,毫不隐藏因他到来的心中喜悦。
「今天怎这么早就来了?!」在中心中有着惊喜与疑问。他没想到,从不在这里过夜的允浩,竟会在这清晨时分出现在自己眼前。
「不可以吗?」笑揉在中的发,搂着他步下阳台,转身关上落地窗,隔去外面冻人的寒意。
「当然可以。只是,你从没这么早来过。」在中眼色微暗。
在中搬进这里好久、好久了,可是,允浩从不在这里过夜,每一天,他总是在午夜之前离去,而后,留下一屋子的冷清与寂寞给他。
在中知道那是老爷子跟允浩的约定——只能与他发生关系,不能与他过夜。
老爷子藉此要允浩记住他孕母的身份,要避免他与允浩在相互喜欢之后,再因为日夜相处而发生不该存在的感情。
在中懂老爷子的忧心,也懂他老人家的顾虑,只是,他控制不了自己喜欢允浩,也爱允浩的心……
「想到了,就来了。」看见自在中眼里一闪而逝的幽怨,允浩为之心疼。
「那来多久了?」甩开不愉快的情绪,在中重绽笑颜。
「半个小时吧。」
「半个小时?!么久?」在中柔唇嘟起,「那怎不喊醒我呢?」
「看你睡得很香、很沉。」望着在中渐多的柔媚表情,允浩淡笑着。
这几个月来,在中变了许多。不仅言语、表情丰富许多,也变得会撒娇。
他不知道是什么改变了在中原有的个性,但不管是以前,还是现在,他喜欢的都是眼前这个在中。
俯下头,允浩温柔吻上昨晚又被他蹂躏的唇,伸手抚上在中隆起的腹部。
「昨晚睡得好吗?有没有不舒服?」在中身子太纤细,教他有些担心。
凝眼望进他深如汪海的褐眸,看着他眼中的忧心与温柔,这一刻间,金在中心中有着深深的感动。
他的眸光、他的微笑,他的言语,都教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