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怀好意的微笑缓缓走来……那样的情绪,如今回忆起来,竟恍如发生在昨天!
我的大学,啊,我的大学!
他走到自己床铺前,看着那蒙满灰尘的床架,和已然变黄的墙壁。
看着那墙壁,自自己毕业之后不知又已粉刷了多少遍,墙壁虽然黄旧,却平滑如昔。
突然记起,自己刚进大学那一天,在这墙壁上突然发现的,被一层墙皮所覆盖住的浅浅的指甲印——
“救救我”……
——救救你……
你是谁?是生活在哪一个年代的哪一个时空的你?
你到底是遭遇了什么样的困境,才只能悲哀而又隐忍地在墙上留下这样的字迹?
——现在想来,说不定是鬼吧?
孟飞好笑,大学里总是流传着各式各样的鬼故事,或者还是谁的恶作剧呢?
——突然又记起,那一年春天早晨,那个还是于江父亲的男人,手握水果刀靠近自己的床铺——
对了,这几天又忘了问彦章,他当时到底是想干吗!
他想干吗呢?
孟飞凝视着墙壁,陷入沉思。
“喂,姓孟的,该走了吧?”
“啊?”被于江不耐烦的语气惊醒,孟飞猛地回神。“于江,你说说,如果一个人拿刀靠近你的床铺而又并不是要杀你,那么他想干什么呢?”
于江希奇看他。“他爱你如狂,所以想割下你身上的肉做香袋?”
孟飞噗嗤笑出来。“拜托!正经点!”
于江也沉思。“也许他想拿刀挖什么?”
“啊?”孟飞猛醒——挖什么?挖什么?难道——难道——
“怎么了?一脸见鬼的样子?”
孟飞一脸古怪的看着于江道:“于江,我实话告诉你,那个拿着刀靠近我床铺而又不是要杀我的人就是彦章。”
感觉于江的身形仿佛瞬间都僵住了。
半晌他才说道:“我没有告诉过你吗?他大学时住的宿舍恰好就是这一间。”
“啊?”孟飞很失态地叫出声来,随即想起彦章曾吞吞吐吐讲过的往事——他大学曾被男同学囚禁并侵犯——孟飞额头上心里都冒出了寒气和冷汗……难道……难道……那个场所,那个罪恶的场所就是这里!
随即又想起那墙上浅浅的指甲印——
难道……难道……在那墙上留下“救救我”的竟然就是彦章?
有什么毛骨悚然的东西在孟飞心里慢慢滋生起来……
他看着那墙壁,死死地看着,难道——难道,当时彦章拿着水果刀靠近他床铺,只是为了刮掉那墙壁上“救救我”的三个字吗?
不对,不对——
他完全没必要这么做!
光看到几个指甲印,谁也不会知道就是他留下的痕迹啊!
除非——只有一个解释……也许他在被囚禁时曾偷藏下了什么东西,而那个东西就在孟飞床铺的附近……
于江又在催促了,“走啦!”
“好!”孟飞答应,思绪却一直被这个念头所环绕,无法离开。
回到家里,他问于彦章到底怎么回事。
孟飞想他没有看错,男人的脸色,顿时就如同被霜打了的茄子,惊慌失措而又灰败不堪!
他支支吾吾地半天说不出来,力图转移话题。
甚至不惜主动脱掉衣服来勾引孟飞,在他大腿上拼命扭动臀部。
孟飞又不是圣人,面对这样的诱惑岂能不心动,可是在抱着男人的同时,他的疑惑却更加深了一层。
第二天,他过去,男人的气色很好,笑眯眯地抱着靠枕在沙发上看电视。
而孟飞似乎领悟了什么,果然他再次到宿舍去看时,那管理员老伯大惊小怪地告诉他,昨天新上任的副省长居然来了一趟耶!——孟飞再上楼上宿舍里去看时,似乎并无异样。
可是他仔细观察,终于发现很细微的区别——自己床铺前的墙壁,似乎有一点稍微的不太平整,或者是,出现了一点松动。有一块砖四周的石灰,似乎都剥落了。
孟飞下楼去跟管理员老伯要了一把大号水果刀,回来在那石灰缝里一撬,果然一块砖就松动了。
把它拿出来,里面就出现一个空洞。
孟飞望着里面,他已经知道,定是彦章当年被囚禁的时候,曾在里面藏过什么不欲人知的东西。
而当年因为逃跑太匆忙,都没来得及把它拿走。
这么多年来他无法回来拿走,那次本来是趁自己睡着想冒险取走它。
谁知道自己却突然醒来。
所以,他昨天终于回来把它取走了。
到底是什么?
其实这不过是小事一桩。
任何人都有自己不欲人知的一面不是吗?
可是孟飞同时又受好奇心的煎熬。
他站在宿舍里,沉思着,不知该不该继续弄个明白。
这时候,又是黄昏。——又有槐树花的甜香缓缓上来。
宿舍楼道上传来管理员老伯的声音。
“孟飞呀,还不走?天晚了哪!”
是呀,天晚了。——他得回去,于江和彦章都在等着他。
——END
《孽子》番外篇2:——《求见副省长》
孟恽走在光可鉴人的黑色大理石地面上,看了看前厅里标明各科室位置所在的指示板。
“副省长办公室”——二楼。
他毫不犹豫走上楼去,到了办公室外,漂亮的小姐问,“有预约吗?”
孟恽点点头,拿出一张于彦章给他的名片。上面还写了今次约见的时间。
小姐的脸立即笑成花,温柔地说“于副省长此刻不在”,请孟恽在会客室暂侯。
孟恽等了好久也不见于彦章回来,有点不耐烦,于是向小姐说他去一趟洗手间,就走了出去。
洗手间里似乎有人。——门反扣着。
他侧耳靠门边仔细谛听,传来隐隐的呕吐的声音。
孟恽敲敲门,呕吐声突然就停止了——里面一片死寂。
他再敲敲门,里面突然传来一阵水龙头的冲水声。然后,门从里面拉开了。
出现在门边的正是副省长。
深蓝色的高级西服,穿在他颀长的身上似乎相当适合。
可是端正的脸却分外苍白,嘴唇也有点发灰。——他看到孟恽,努力从嘴唇上挤出一丝微笑。
“你来了。——我们到会客室谈吧。”
孟恽凝视着他,却突然说道:“副省长好象越来越发福了。”
男人迈步正走,闻言立即身子一僵。
孟恽微笑着,伸手拍拍他的肩膀。“吐得这么厉害,应该都快好几个月了吧?”
他如愿以偿地看到了道貌岸然的副省长猛然惊恐地睁大眼睛瞪视着他,露出几乎快晕倒的神色。
“你,你在说什么!”
这男人努力地控制着自己恐惧的心情,妄图装成若无其事,镇定地对孟恽说。
可是他的身体却不听他的控制。
虽然他竭尽全力忍耐,可是因为受到太大的冲击,还是又开始呕了起来!
“呕!”他拼命忍耐涌上喉头的恶心感,却同时一阵晕眩。
幸好被目光灼灼地注视着他的孟恽一把扶住。
“想吐就吐吧!怀孕时想吐是正常的,不用顾忌。”
孟恽故意这么说,看见副省长的身躯果然如凉秋的蝉般抖动起来。抓着男人的手把他带到洗手台前,他虽然竭力不愿在自己面前如此,可是还是无法控制地又吐了个一塌糊涂。
看他喘着好一点了,孟恽拍着他的脊背。
注视男人吐得脸色青白的面颊,凑近他生长着细小绒毛的耳垂,在那里悄悄低语。
“副省长,刘卫的妻子其实是您杀的吧?”
男人的身躯几乎从他身上扑落!
孟恽眼疾手快地一把捞起他的腰,故意地捏弄着他比之前那次似乎又稍稍浑圆了一点的腹部。
把洗手间的门紧紧关住,把他抵在门上,微笑看着男人惊慌失措的端正的脸。
“我怎么知道的?很简单。问刘卫他怎么杀掉他的妻子的?他说是用刀子。可是尸体上的伤痕明明显示,刘妻是被人用树林里的石头砸死的。”
男人的身躯几乎战栗起来。
“你,你想怎么样?原来你求见我就是为了这、这种事?”
他用好不容易挤出来的沙哑声音说。
孟恽没回答。
男人稍微镇静了一点,注视着孟恽。 “你要告发我吗?”
他疲倦地问。
孟恽也拿不定主意,沉思地摸摸下巴。“显然,知道真相的目前似乎还只有我。”
他瞧着眼前一贯正直沉稳,此刻却战栗不已的这位新上任的副省长想。“叫我怎么办呢?我也是个堂堂男子汉,总不能欺负孕妇。”
外面传来敲门声。“喂,谁在里面?”
又有人来上洗手间了。
“我们先出去吧。”孟恽半扶半扯地拉着男人。
外面等候的是省政府的新进人员。
看见副省长就露出恭敬又担心的神色。“啊,副省长,您身体不适吗?”
“没什么。我扶副省长回去好了。”
孟恽轻描淡写说,让男人的体重都靠在他手臂上,搂着这可怜人微微隆起的腰肢。
啊,该怎么办呢?
他破例地烦恼起来了。
经过长廊,望望楼下,正是晴空正午,万里无云。——好天气呀。
——END
《孽子》番外篇3——《配角们,不是结局的结局》
何芝:何芝和孟飞理智谈判后,和气分手。没法子,这就是现代的速食爱情。饿的时候吃吃不错,离开了也不是活不了。只因她在和孟飞负气几次后,突然发现原来孟飞的堂弟孟恽才是新新好男人的上佳选择。任劳任怨,骂不还手,打不还口。——唯一不知孟恽感觉如何。
刘卫:和刘卫同牢房的犯人们至今说起还愤愤不平。那混蛋,杀人碎尸还能被判死缓。甚至还听说他还将被保释出狱。——有谣言说是因为一位新上任的副省长的强力斡旋。谁知道是真是假?
孟昭雄:孟恽真不明白,堂哥孟飞和他老爸怎么会突然热络起来了。甚至于江也常常来。三个人常钻进书房一谈就是半天。富有警察正义感的他不免疑心:这三个人是不是正狼狈为奸在搞什么犯罪活动?真可惜了他那温文儒雅的堂哥。
汤宏:汤宏不知道上哪里去了。也许他过几天就回来,也许他过十年都还在跟自己父亲和哥哥赌气。谁知道呢?
毕竟时光还没有流到后头去。
总之今天阳光灿烂,寂寞的绿阴里鸟儿正在唱,“喳喳喳喳!喳喳喳喳!”
“要幸福呀!要幸福呀!”谁说不是!
——孽子·全文终——
注意到没有?
孕父的孽子的相同之处:都是3P
不同之处:前者两受一攻,后者两攻一受
前者的小攻比较幸福,只是容易肾亏;后者的小受比较可怜,天天得做夹心三明治
不要骂我色啊,呵呵呵呵
我是莎乐美^_^ 6·24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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