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滕云稳住身形,搭上箭,张开弓,他微微眯着眼睛,箭靶子就好像是这些天的烦恼,猛地松手,铮的一声,就听旁边薛佩哈哈笑起来,道:“偏了偏了!果然纸上谈兵,这要是在战场上,岂不是射到了自己的主将!”
滕云看了他一眼,顺手再拿了三支箭。
薛佩又笑了起来,特别开心的道:“还拿三支箭?你要是射准了,我就服了你!说到做到才是大丈夫!”他说着还拍了拍自己的胸脯,一副小大人的样子。
滕云并没接话,只是再次搭箭拉弓,他闭了闭眼睛,回想着很多以前的事情,包括自己的国家,包括一心尽忠的滕裳,包括被一剑穿心的泼血,眼眶尽然有些发酸。
“铮——”
弓弦的声音连成一片,薛佩瞪大了眼睛望着稳稳扎在箭靶正中的三支箭。
薛钧良走过来的时候,刚好看见滕云松手的刹那,那种凛冽而冰凉的眼神,似乎不久之前也见过……
☆、第七章 纳新妃
滕云和薛佩就听见有人拊掌的声音,薛钧良已经走了过来,笑道:“原来孤的皇后还是巾帼英雄,果然不能小觑。”
他说完拍了拍薛佩,道:“现在服了么?”
薛佩没有办法,虽然面子抹不开,还是小声道:“儿子服了。”
薛钧良不再跟薛佩说话,反而对腾云道:“孤专程来找爱妃有事商量。”
薛佩听他这么说,本身想先退下去,但是被薛钧良拦住,薛钧良道:“滕国裳相护送大公主和亲,不知道爱妃对此事怎么看。”
滕云震了一下,抿了抿嘴,随即淡淡的道:“国之大事,臣妾不敢多嘴。”
薛钧良笑了一声,“孤决定接受议和,就像爱妃说的,穷寇莫追。连年征战我薛国也兵力劳顿,不如趁此机会休养生息。”
滕云听他这么说,松了一口气,但是这也是缓兵之计而已,并不能长久支持下去,薛国兵力一旦恢复,灭国必不可免。
他清楚薛钧良为什么不现在攻打滕国,只因为薛钧良也有顾虑,他怕自己的精力都放在滕国上面,而奉国一直是虎狼之心,如果在这个时候偷袭,简直如履平地,不费吹灰之力就能收服两个国家。
薛钧良看他皱眉,忽然心情大好,他这几日发现这个娘娘不是池中之物,一直很担心,毕竟非我族类其心必异,薛钧良想找到这个人的破绽和弱点。
所以特意跟他说滕国要和亲,作为一个后宫之主,最怕的就是自己的地位被动摇,薛钧良以为他皱眉为的就是自己的皇后地位被新宠占领,心里不禁笑道,果然还是个女人,成不了大器。
薛钧良笑道:“爱妃身为皇后,就有劳爱妃帮孤张罗迎亲的事情,毕竟滕国很有诚意,特意派裳相护送公主,咱们也不能让人低看了去。”
腾云心里冷笑,他哪里瞧不出对方的用意,毕竟他们两个人做了十年的对头。
一想到滕国的大公主,腾云不禁也有些感慨,他心里不知道是什么滋味,自古以来皇室乱抡不在少数,尤其是身在乱世,就是数不胜数。
滕国大公主滕浅衣是滕国出了名的才女,才华横溢知书达理,几乎所有的人都记住了这个才女,却忽略了一点,滕浅衣和滕王私通乱抡。
事情刚刚败露的时候滕王为了息事宁人把大女儿贬出宫到行宫修养,只是后来事情渐渐过去,滕王又接回了滕浅衣,后事自然不用多说。
皇亲贵族自然对此话题避而不论,毕竟这是丢脸的事情,大臣也不敢议论,就成了一件众所周知的秘密。
这事情不可能传到薛国来,薛钧良定然只觉得滕浅衣是个才女,不知道更多的事情,滕云虽然心中有愧,又怎么敢把事情告诉他,如果薛钧良知道滕国大公主并非完璧,并且是个乱伦败德的人,一定会连累送亲的滕裳,没准一怒之下就要继续攻打滕国。
滕裳身为相爷护送送亲队伍,滕云一眼就看出了破绽,原来自己的父王一直不相信滕裳,送这样一个公主来和亲,事情败露滕裳一定不能存活。
滕云叹口气,父皇只想到除去滕裳,怎么不想薛钧良大发雷霆牵动滕国。
薛钧良不见他接话,心情更是愉快,人有对手当然开心,但是对于一个君王来说,让所有人臣服于他,更是件愉快的事情。
“爱妃这几日就准备罢,有什么需要调动的直接和孤说。”
他说完,就回去了,让姜谕去请万年侯进宫,
小太子一直在旁边听着,他年纪虽小,但是有很多道理还是懂的,自然知道父皇这是在给丑娘娘下马威,旁敲侧击他。
小太子经过刚才的事情,虽然抹不开面子,但是态度已经对滕云渐渐转变,父皇纳新妃要皇后主持无可厚非,但总觉得有些过分。
薛佩虽然不说出来,但是变得更为亲近滕云。
薛后阳奉旨在宫门递了牌子,等薛王召见进了宫,薛钧良正在书房暖阁坐着。
薛钧良把滕王的书信递给他,道:“你怎么看?”
薛后阳展信读完,道:“果然不出陛下所料,滕王这是把滕裳送过来让咱们杀!”
“但是也要找到杀滕裳的理由,师出无名不得人心,何况滕裳也算是一方名士,没有原因就杀了他,恐怕要被人按上乱杀贤士的名头。”
薛后阳沉思了一下,显然觉得他说的没错,只是没想到好的理由,让他上阵杀敌可以,不过官场真的不适合他。
“裳相亲自送亲,后阳啊,我想派你出城去迎。”
“臣弟领旨。”
“你和他也算是沙场上的老相识了,这回不在沙场,同样要搓搓他的威风,不能让滕国的人看扁了。”
“陛下放心,后阳定不负所望。”
滕云想保滕裳,但是苦于无能,又想借着滕裳进薛国的时机偷偷逃出宫去,毕竟他不是奉国人也不是薛国人,他的骨子是滕云,不可能留在后宫当个妃子。
只是他又不能和滕裳说自己是谁,任谁也不会相信,也不能求助滕裳,毕竟走错一步就会连累对方。
而且自己的脸这般,先不说难不难看,在人群里太为明显,一眼就会被认出来,这怎么能逃出去,逃出去也不会抓到。
滕云让袖瑶打听滕国使臣的事情,袖瑶不太愿意,觉得娘娘只要坐稳后宫就行了,虽然不敢违逆,打听的也不尽心。
姜谕来传旨赏赐过皇后几样东西,其实是来旁敲侧击袖瑶的,袖瑶不是笨蛋,知道自己唯一能依靠的就是皇后娘娘,所以怎么敢说娘娘打探滕裳的信息,只跟姜谕诉苦,说大王要纳新娘娘,我们娘娘这几天为迎接新娘娘尽心尽力,但是心里难免不开心,请薛王体谅娘娘作为女子的心思。
薛钧良听了姜谕的回禀,又有太子说好话,自然觉得降服了滕云,虽然丑娘娘丑了一些,但是胜在知书达理又通兵法,教导薛佩正好,给了个下马威,薛钧良寻思着去给个红枣。
自古以来帝王喜爱颜色这不用多说,薛王不可能真的临幸丑娘娘,所以只好让姜谕请皇后来,陪同薛王一起用膳。
☆、第八章 上药
滕云被请去用膳,薛钧良已经命人摆了好菜,就等着他来。
袖瑶特意为娘娘好好打扮了一番,梳了个新学的发髻。娘娘哪里生的都漂亮,云鬓乌黑,发丝细软,入手好像锦缎一般,腰身也风流婀娜,只是脸看着叫人恐怖。
单看背影,其实还是惹人遐想的。
滕云头上耳垂上腰上带着大大小小的零碎,觉得整个人都不敢动晃,真怕被摇掉了,袖瑶还一个劲儿的夸他美。
到了殿门口,袖瑶是不能跟进去的,大殿里只有薛钧良的亲信,当然姜谕是他最心腹的内侍,姜谕年纪不小了,是看着薛钧良长大的,薛钧良还是皇子的时候,一起吃过不少苦头。
姜谕请娘娘进内,薛钧良已经在里面等着。
薛钧良远远的看见滕云进来,因为离得太远脸有些看不清楚,身段还是很美艳的,不禁心里笑了一声。
丑娘娘是不是真的天生长的丑。恐怕只有自己本人才知道了,当年丑娘娘嫁进来的时候,薛钧良可谓是大摆排场,因为要管奉王借兵,自然要讨好奉王的姐姐。
只是她嫁过来,薛钧良初掌朝政又很忙,再加上后宫佳丽何止三千,就算那是皇后国母也忘在脑后了,并且奉王似乎不在乎这个姐姐,只是促使两国联合的一个借口而已,这些理由加起来,薛王就忽略了这个娘娘。
再后来是一年之后,丑娘娘在后宫里也算出了名,变得奇丑无比,大家津津乐道的连薛钧良也知道了。
他并不纳闷为什么一年不见皇后就变丑了,后宫里什么事算是稀奇的,后妃娘娘们你争我斗,奉王又不管这个远嫁的姐姐,自然会被人欺负。
薛钧良本来以为这是个软弱的丑皇后,毕竟女人都爱惜自己的容貌,被欺负成这样了也没有什么反抗,但是他好像错了,这个皇后隐忍,却不软弱。
滕云忍着气跪拜了薛钧良,毕竟人在屋檐下,不低头还要以卵击石么。
薛钧良今天看起来非常亲和,亲自搀起滕云,当他的手碰到滕云的时候,滕云颤了一下,差一点条件反射的甩开,毕竟这是他的对头,也可以说这是他的仇人。
薛钧良扶着滕云坐在自己身边,还亲自为他夹菜,让布菜的宫女内侍们暗暗心惊,听说薛王要纳新妃了,没想到原来皇后娘娘还是得宠的,看来新妃的地位也不过如此了。
滕云吃了一顿战战兢兢的饭,其实也没吃两口,毕竟和薛钧良一桌子他根本吃不下,也不知道薛钧良怎么能对着自己一张青青肿肿的脸吃的这么高兴。
吃过了饭,薛钧良并没有让滕云退下去,姜谕进来道:“大王,德妃娘娘请大王安。”
薛钧良笑了一声,道:“德妃?孤王不召见竟然自己跑过来,你去告诉德妃,今天孤请了皇后来,哪都不去了,让她回去自己反省,禁足一个月。”
“是。”
姜谕领了命,就垂手退了出去,一时间大殿里静悄悄的。
德妃年纪比皇后小,一直又深得薛钧良喜爱,为人刻薄也没人敢多说什么,哪知道帝王翻脸如翻书,得宠失宠就在一时之间。
薛钧良撵走了德妃,姜谕刚回来,就让姜谕去传御医过来,滕云只是冷眼看着他发红枣。
御医很快就赶了过来,也不敢怠慢。
薛钧良让滕云坐在榻上,自己却坐在一边,招手让御医过来,道:“给皇后娘娘看看脸上的伤。”
御医一听,犹如筛糠差点跌在地上,皇后娘娘的脸让人看了无数次,如今薛王一句“脸上的伤”,差点吓得御医胆都破了。
确实是伤,不是丑娘娘本身长得这般。
御医也不敢太过直视娘娘,毕竟那是皇后,而且大王突然对皇后这样重视,也怕直视皇后是种亵渎。
薛钧良始终看着御医诊病,幽幽的道:“爱卿医的如何,娘娘的伤什么时候能好?”
“这……”
御医揣摩着圣意,踌躇了一下自己的言行,道:“回陛下……微臣肝脑涂地也……”
只是御医的话还没说完,薛钧良已经发话了:“废话都揭过。”
“是……是,一个月内定然能痊愈。”
“一个月……”
薛钧良沉吟了一声,“时间长了点。原来孤王养了一太医院的废物,区区瘀伤要一个月?”
“陛……陛下饶命!半个月……半个月之内,微臣用项上人头担保,必能医好娘娘。”
薛钧良这才满意的“嗯”了一声,道:“叫姜谕跟你回去,拿些清凉治痛的药膏来。”
“是、是。”
姜谕做事很麻利,没用多长时间就拿着药膏回来了,而且深知薛钧良的秉性,把众人屏退下去,自己也退了下去。
薛钧良把药膏的盖子打开,让滕云靠在榻上,作势要亲自为他涂药。
这种讨好的样子,如果换做别的妃子,早就美的心花怒放了,只不过滕云不是女人,理解不了对方的体贴温柔,只觉得薛钧良心机重。
他一边取滕国的大公主,一边稳住自己的皇后,等薛国休养生息够了,肯定要先灭滕国,再把矛头指向奉王。
也许开疆扩土是君王的本性,没有这种本性也做不了君王,果然滕云不是夺嫡的料子,只能一辈子守土做将军。
滕云整个人都绷紧了,他靠着软榻后背僵硬,薛钧良的脸和他距离太近,这让他非常不舒服,干脆紧紧闭上眼睛。
他这举动却把薛钧良逗笑了,看着他紧张的样子,薛钧良就忍不住想逗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