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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那人蹲下来,用匕首抵着他的脖颈,慢慢下滑,冰凉的匕首就似有似无的触碰着吕世臣,最后那人竟把匕首抵在了他的下1体上。
吕世臣心里更是一惊,道:“你不是瑞雪,你是谁!”
那人笑道:“你还有点魄力,这会儿子了还跟我这么说话?”
吕世臣愣了一下,道:“赵统?”
赵统把脸上的面具撕掉,“你真聪明,不过聪明也休想让我放过你,今天爷爷一定叫你好瞧。”
他说着,故意手颤了一下,惊得吕世臣要跑,只是他身上被摔的站也站不起来,更别说跑了。
赵统道:“吕相不错啊,果然是君子,我家主子一走,你就急不可耐的在宫里留到天黑,怎么样,奉王的滋味好么?”
“放肆!你……你怎么满口污言秽语!”
吕世臣被他说得脸上发烧,他还不曾娶亲,也没这方面经验,更别说和男人欢好了,听一听都是亵1渎。
赵统一把把他拎起来,“嘴硬没关系,我最看不上你这样的人,乖乖跟我走一趟罢,不然爷爷现在就阉了你!”
吕世臣更是脸上发烧,几乎能滴血,被赵统像拎小鸡仔一样拎走了。
赵统把吕世臣装在麻袋里,自己换了男子衣服,星夜兼程赶回薛国。
赵戮发现他不在军中,就命人去找,结果没几日赵统回来了,还要扛着麻袋进宫面圣。
还和赵戮道:“主子,等属下见过圣上,再把他留给你出气。”弄得赵戮不知所以。
薛钧良正召集大臣在暖阁议事,自然少不了让滕云也来,最近看起来滕云很受宠信,什么事情薛王都会找他来说说看法,只有滕云自己知道,其实薛钧良是找辙的杀自己,哪一句话没说对,哪一句话说的不好听,都要责难自己,让滕云不得不打起十二分的精神对付他。
姜谕过来说,“赵统将军求见……似乎事情挺急。”
薛钧良听他说的模棱两可,只好把赵统叫进来,谁也没想到他扛了一只麻袋,进来以后甩手一扔,给薛钧良请安。
薛钧良知道这人年轻气盛,情形也乖戾,不喜欢按理法办事,如果和他循规蹈矩,反而训不服。
于是笑道:“赵统啊,你这是献什么宝?”
赵统道:“不是宝贝,反
而是个贼子。”
众人纷纷惊道:“什么?里面是人?”
赵统这时候打开麻袋,吕世臣早就晕过去了,大家一看更是惊呼,当然他们不知道是奉国的吕相,只是这人狼狈至极,而且面色如纸,别是死了。
薛钧良道:“这到底是谁?”
赵统道:“是奉国吕相。”
他这句一出,连薛钧良都愣了,滕云早听说过吕相的大名,不禁矮□探了探鼻息。
道:“不知将军能否相告,这吕相有几日没吃东西了?”
赵统回答的很快,“从奉国到现在,日夜兼程,连我都没怎么休息,哪有兴致给他吃东西。”
薛钧良登时有些无力,揉了揉额角,他也听过吕相的威名,这是不世之才,自然想收归己用,他想过好几种方法,怎么把吕相请到自己这边来,但是从没想过,是这样“请”过来。
幸好这个时候奉国要专心对付章洪,不然发现吕相不见了,又被薛国所擒,不知道会不会发兵来打。
真该当说初生牛犊不怕虎……
滕云看赵统对吕世臣有芥蒂,怕吕世臣留在他手上凶多吉少,赶紧出言道:“吕世臣才学过人,有经世之才,请大王……”
他话还没说完,薛钧良已经明白了,笑道:“孤有这么残暴么?既然你提出来了,不妨就由爱卿来劝降罢。”
滕云并不想揽劝降的活,他没接触过吕世臣,不知道能不能说动,如果说不动,估摸着薛钧良又要给自己盖罪名。
☆、51 第六章 千秋夜
但是薛钧良都没给他反驳的机会;倒是赵统觉得滕云是撞了大运才得到滕南侯这个爵位;如今自己好不容易把吕世臣抓过来;竟然轻而易举的又被滕云骗走了。
赵统自然不服气,薛钧良笑道:“你们都想出力这是好事;孤深感欣慰;如果滕南侯到时候说不动;这重任就留到你的肩上了。”
赵统听薛王已经发话了;知道这事情没有转圜的余地,他就算年轻气盛无所畏惧,也不能跟君主顶嘴,只得作罢。
滕云让人把昏死过去的吕世臣抬回侯府;请了大夫给他诊脉,幸而只是疲劳过度,而且身体虚弱,看起来是饿得惨了,还有一些皮外伤,索性没有断骨头。
要是断了骨头这么多天不接骨,恐怕都要长歪了。
吕世臣是被饭香味饿醒的,他睁开眼睛,一侧头就看见桌上摆的饭菜,赶紧挣扎着起身。
旁边的婢女瞧见了不禁嘻嘻笑出声,道:“公子您别急,饭是您的。”
说着扶他起身,一路搀扶到桌边上,让吕世臣坐下来吃饭。
吕世臣这才想到,人家是个姑娘,这碰来碰去的多不好,于是拱手道:“谢谢姑娘。”
婢女笑道:“公子醒了,我就去找主人过来。”
“是……是你家主人救了我?”
婢女道:“这奴婢就不知道了,等主人过来,公子再问罢。”
她说着走了出去,吕世臣再难顾忌什么,抓起桌上的筷子,抄了菜就往嘴里塞,他就算以前生活比较困苦,也不曾这么多天不吃一顿饭,而且路上颠簸,他几乎以为自己死了。
正塞着饭,就听“吱呀”一声,一个穿着锦袍的男子走了进来,男子不过二十几岁的样子,相貌堂堂身形挺拔,一看就不是普通人家的气质,只是脸上有些伤疤,乍一看似乎有些怕人,好像是山中的土匪一样,但没有哪家土匪,有这种贵气的。
吕世臣知道这是婢女口中的主人,自然应该起身见礼,毕竟对方救了自己,赶紧扔下筷子,也不知道自己这幅几辈子没吃过饭的德性被对方看到没有,狼狈的抹了抹嘴。
滕云见吕世臣这幅呆相,本身想笑,却又觉得不妥,毕竟对方也是人才,滕云也打听了一些关于吕相的事情,人家都说他冒冒失失,又毒舌又迂腐,死脑筋转不过弯来,但为了报答奉王的知遇之恩,可以说是肝脑涂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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滕云伸手扶起吕世臣,道:“快请坐。”
吕世臣见他说话和气,而且让人有亲近之感,立时不那么紧张了,坐下来。
滕云请他自便,知道他饿得很了,吕世臣在饭菜当前,也顾不得什么,又抄起筷子开始猛吃。
滕云亲手为他倒了一杯茶,道:“吕先生慢些吃,小心呛着。”
吕世臣也没注意为什么对方会知道自己是谁,一边吃一边不经意的道:“敢问恩公,这是哪里?”
滕云笑了一声,道:“薛国。”
“哦……”吕世臣一时没反应过来,也不知道是不是脑子被颠簸的,还是被饿得还没好,竟然应了一声,又往嘴里塞了好多菜,这才猛然醒过来,噗的一口全喷了出来,诧异道:“薛……薛国!”
站在一边的婢女“呀”了一声,赶紧过来拿帕子擦掉溅到滕云身上的菜汤子,道:“侯爷,您没事罢?”
滕云仿佛不是很介意,让婢女退下去。
吕世臣却道:“侯爷?你是薛国的侯爷?”
滕云瞧他震惊的表情,不禁有逗逗他的意思,笑道:“是啊,吕丞相何故这么吃惊?饭菜脏了,要不要重新换一桌?”
吕世臣乍舌的几乎合不上嘴,立马变了脸色,拍案而起,道:“你抓我过来到底为了何事?这种行径是大丈夫所为么!”
滕云想发笑,这种时候还要问人家是不是大丈夫,上阵杀敌的哪个是大丈夫,不都要比一比谁诡计多端么。
“抓吕丞相的可不是在下,在下只是奉命来劝降的。”
吕世臣一听“劝降”二字,脸色更是黑,转过头去,道:“吕某宁可饿死,也不会投降!”
滕云并没说什么,只是道:“滕某也知道吕相乃忠义之人,不会强求,只是请吕相在这里住几日。”
说完就起身出去了,吕世臣出了内室往外看,屋外有侍卫把守,似乎逃不出去,只好回了内室,桌上的饭菜还剩了好多,他肚子里“咕咕”叫,却把头撇开,打定主意不吃薛国的东西。
赵统亲自抓来了吕世臣,反而被赵戮训斥了一番,说他不分轻重,不识大体,万一惹怒了奉洺,遭殃的倒霉的反而是两国的百姓。
赵统虽然后知后觉,也觉得有道理,心里却很窝火,这也是他拼死才
带回来的,说着轻巧,其实凶险异常,众人只看到他的不是,忽略了他的忠心。
赵统自然不会不服赵戮,毕竟他跟着赵戮很长一段时间,而且赵戮秉性沉稳老成,做事也有理有据,赵统早就服他了,这口恶气自然就转移到滕云头上。
滕云一个降臣,以前口碑也不好,现在还抢了他的功劳,心里已经积了好几笔怨恨了。
军中有人假意和赵统关系不错,想凭借赵统和赵戮的关系往上爬,但赵戮为人公正严明,好像又没什么机会,现在这事情,让他忽然心生一计,可以除掉赵统,赵统能力强,也算一块绊脚石。
那人和赵统说,吕相性情顽固,不可能归顺,就算归顺,也是将军为滕南侯做嫁衣,到头来还是人家的功劳,这几句话倒是说到赵统心坎儿里去了。
也怪他没什么阅历,分不出忠奸来,被人一挑拨怒火就往上冲。
那人就要赵统怒火冲头,这时候告诉赵统,有办法除掉吕相。如果吕相死在滕南侯府,滕南侯也脱不了干系,这样一举两得,岂不是妙哉。
赵统也觉得好办法,只是不知道谁去杀吕世臣好,赵统初来军中,没有几个可信的人,那人说谁去都不好,只有将军自己去才保险,一来将军武艺高强,二来知道的人少不会走路风声。
再有三天就是薛王的寿辰千秋节,众臣要进宫去为陛下献礼还要祝寿吃寿酒,这个时候赵统动手最好不过。
三天之后,那人进献给赵统一杯德胜酒,让他喝完了壮胆,好去杀吕世臣。
赵统觉得杀个人没必要壮胆,那人笑道,这是德胜酒,好彩头,赵统就喝了。
于是赵统哪知道其实人家是想除掉自己,才出这样的计策的,这杯酒根本不是德胜酒,而是从勾栏院里买来的酒,赵统潜进侯府,一路上必然血行变快。试想一个将军跑到侯府去奸1□女,按律当斩。
就算赵戮念旧情想放过他,侯爷肯定不会答应。
赵统被人算计了还不知道,穿了夜行衣,真的潜进了侯府。
滕南侯府竟然里面没什么重兵把守,虽然院子很大,但私下根本没几个奴仆,有点冷清,这时候滕云已经进宫去参加酒席了。
赵统轻而易举的把守卫打晕,先上了屋顶,扒开瓦往下瞧,吕世臣果然就在屋里,赵统还在高兴,果然自己没猜错,守卫最多的地
方,正是关押吕相的地方。
吕世臣这时候正在和饭菜纠结,滕云不会饿着吕世臣,天天换着花样的让厨子做菜,吕世臣第一天还能不吃,第二天也有骨气的不吃,等到第三天已经饿得不行了。
早上送来的吃食凉掉了,吕世臣盯着婢女们嬉笑着把吃食端出去,他似乎还听见那些女子笑道,侯爷说了,府后面有好几只野猫,怪可怜的,叫咱们把吃的分给野猫算了。
吕世臣听了牙都要咬碎了,人吃的粮食竟然分给猫,有多少难民都吃不上东西。
中午的时候,吕世臣等着桌上的饭菜,禁不住捏了一口塞进嘴里,看没人才使劲嚼了嚼,心里想着,如果饿死了,就不能再报答奉王的恩德了,岂不是不忠不义,于是又塞了几口,但是怕滕云笑话自己,不敢多吃。
婢女拿走的时候,饭菜好像没动过一样。
到了晚上,吕世臣再禁不住饿,大口大口吃起来,吃的盆干碗尽,才开始发愁,定然会被敌国的侯爷笑话死的。
其实滕云也不是刻薄的人,做了饭菜就是给他吃的,只不过吕世臣过不去自己的坎儿而已。
他正对着桌子上的空盘子发呆,就听“轰”的一声,一个黑乎乎的东西从头上掉了下来,正好砸在他身上,吕世臣一把文弱的骨头拆点被砸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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薛王寿辰,大臣们早就带着自己的寿礼进了宫,在酒宴上一件一件的呈上给薛王,其中不乏什么贵重的奇珍异宝。
薛后阳带着滕裳一起进了宫,酒席上薛后阳把寿礼呈给薛钧良。
薛钧良打开盒子一看就笑了,道:“后阳这个礼物倒是有新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