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作者:季风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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开始
“……四百五十三颗,四百五十四颗,四百五十五颗。”
哎!已经认真数了三遍了,还是四百五十五颗。
天哪!怎么办呀?又丢了一颗星星,思思离开才三天,我每天都丢了一颗星星,完啦!思思回来一定骂死我了,我还怎么保住这做哥哥的威严。
不管怎样,今晚一定要抓住人间的那个偷星贼。
“小遇!”
月神来的时候我正寻思着怎样向思思解释那三颗被弄丢星星的事,等我回过神准备应声时,月神正大睁着他那双碧波一样的大眼睛满是疑惑的望着我,白皙英挺的鼻尖几乎贴到我的脸上。
啊!
陡然吓了一大跳,我踉跄着往后退,退到一半蓦地想到什么,又讪讪的定住。
“怎么了,小遇?”
月神半弯着腰歪着脖子瞅我的脸,如瀑的银发蜿蜒而下,有一小半都铺在了云堆里。
我埋着头不敢说话,紧盯着自己的脚尖,全身上下所有的精神都集中在赤裸的脚掌上明显感觉到的不同于云彩的丝滑幽凉感。
我刚刚后退时,不小心踩到了他的头发。
月神爱煞了他这头长发,这是众所周知的,我方才布星辰的时候,脚上沾了些许乌云的瘴气,此时脚背上仍在往外冒着淡淡的黑烟,可想而知,我此时无疑是踏在了致命的刀尖上。
越想就越怕,我脚下不敢动,身体却瑟缩着偷偷往旁边挪。
“小遇?”
月神叫了几遍都得不到应答,声音明显不耐烦起来,我被他变差的口气惊得直往后退,心里慌乱,眼睛却仍不离脚下被我踩脏的那缕发丝。月神有所察觉的垂下眼睑,瞄到长长银丝上的斑驳浊气,立马就黑了脸。
“好啊,难怪不说话,原来正琢磨着报复我呢!”
他说的报复是指前两天他不小心弄坏我衣服的事,但那件事我已经说过了没关系,他此番拿出来,绝对是蛮不讲理,天都知道星域里没有人会闲得无事找事去招惹他那看得比命贵的头发。
我心知口舌辩驳不是他的对手,思思不在,更是连开口辩解的勇气都没有,只好可怜巴巴的看着他,用力的摇头。
“摇头是什么意思?”他挑眉斜睨着我,伸出一指挑起我的下巴,语气威慑不容抵拒,“你敢狡辩?”
我什么都没说呀!我苦着一张脸张口欲辨,一触及他的目光,立马就缩了回来。
他鄙夷的拿眼上下瞟我,触碰我下巴上的手收回去时本能的想往衣服上擦,但触及衣摆又顿住,改成指着我脚边的那缕被弄脏的银发,厉声喝道:“还不快给我弄干净?”
“哦,好!”我赶忙点头,蹲下身来。思思回来之前,我最好不要给自己找麻烦,否则就凭我肯定应对不了。
“等一下!”
我伸出的手僵在了半空中,抬起头便见月神紧张的将其余干净的银丝往怀里拢,幽绿的碧眸寒光闪烁,居高临下的瞪着我。
我躲闪他的目光,却意外的瞄到自己手上一团瘴气。
我这人有个坏毛病,拨星弦琴的时候不喜欢开护体,跟着星星一道出来的黑夜瘴气对星护来说是极其损耗生命力的,可对我却没有丝毫的影响,因为开护体时对身边的人或物多多少少会有一些影响,而我仗着自己不同寻常的体质,基本没开过护体,因此手也好,脚也好,全身上下总是脏兮兮的。
我讪讪的缩回手,对着嘴巴吹了一会儿,觉得不够,又在衣服上狠狠蹭了几下,可月神却仍旧不满的绷着脸,神情古怪的瞅了我一阵后,恶狠狠的下令道:“趴下,用舌头舔干净。”
“啊?”我不要命的怪叫了一声。瘴气这东西,粘在身上没什么,但吃进肚子里可就另当别论了,但他让我舔,我也只好硬着头皮舔了,谁叫我全身上下除了舌头,其它能拿来用的地方没一处是干净的呢?
我俯身趴跪在云堆里,双手撑在那缕人仍旧散着瘴气的银丝两侧,心里有些委屈。他干嘛不开护体?又离我离得这么近,会被我踩脏也是他活该,凭什么我要趴在他脚下帮他舔这种脏东西。
我低着头双眼发怔,完全没意识到我维持着这姿势已有许久。
“你不舔是不是?”
月神愤怒的声音在头顶响起,我惊觉的抬头欲做解释,却见他摊开了右手,一抹幽蓝的青烟于掌心升起,刹那间便化作了一根细长的软鞭。
我瞅着狰狞的鞭身,头摇到眼前发黑,定住之后赶紧将头往云堆里埋,“我舔,我舔,现在就舔。”
月神冷哼着伸手将发丝掠开,我刚准备凑上去的舌头扑了个空,舌尖触到云朵上的水汽,涩涩的,麻麻的。
“不用了!”月神扬鞭抽了一记空响,阴冷的瞥我一眼,牙磨得滋滋响,“我现在觉得拿鞭子抽你一顿会更解气些。”
我闻言维持着伏趴的姿势不动,抽就抽吧,反正等他一走我就施法给自己疗伤,痛也不会痛很久。说来,比让我舔那会令我肚子疼的瘴气可强多了。
我全身紧绷等待着,鞭子却迟迟不落下来,我疑惑的偏过头偷瞄,却见月神紧蹙着眉头盯着西上方。那边的天空裂出了一道口子来,忽明忽暗的闪电像是一只巨大的手,间歇做着相同的手势。
那个方向,只闪电不轰雷,我知道那是天神在召唤各个领域的主事开会。月神是星域的首领,他现在不得不走。
我有些侥幸的松了口气,却正好被回过头来的月神看到,他嘴角勾起邪恶的笑,仿佛是对我起了方才的心思感到幸灾乐祸,好似这般就给了他一个修理我的借口。
他抓起我的双臂扳到身后用软鞭绑住,又将我翻过来头朝上按在云顿里,厉声厉气的警告我不许动等他回来,之后才匆匆的离开。
其实,思思不在身边,就算他不绑我,只对我吩咐一句我也是不会离开的。我对他的话向来没什么抗拒,倒也不是怕,只是做着做着就习惯了。
十年前,我和思思被迫吃下禁霜果升上五重天的时候,是他收留了我们,要不然我俩早已沦为二重天的星奴。我自以为是比思思懂事,所以对月神一直怀有感激,他性子乖戾,喜怒无常好似天上明月的圆缺,却不会真的伤害我俩。思思在的时候总跟我说,月神是个欺软怕硬的家伙,你和他对着干才不会吃亏,但我却总做不来。我从不觉得自己是胆小鬼,但在月神面前我却基本上成了无用的小丑,这也做不来,那也不敢做,畏畏缩缩,没有一点出息。
“哎!”我重重叹了口气,才不至于被心中的郁闷憋得发慌,翻身趴在云端,瞅着下方巨大的星池,不自觉的又啧啧叹了好几口。
小时候,从地上看星空时,跟现在的感觉完全不同,晴天里,星星亮闪闪的,跟个快活的小精灵似的,会调皮的冲人眨眼睛。如今从上往下看,原来,它们只不过是些死气沉沉的寒水冰晶,凉气袭人,棱角分明,零零散散的缀在云幕里。
我突然就想到了这两天偷我星星的那个贼,他干嘛要这种吃不得碰不得的东西呢?还一颗不够接二连三的来偷。
背后绑着的手臂太久了有些麻痹,我盯着星池看着看着就有些发愣,思绪也跟着不知道飘到了哪儿。
所以,当我发现星池陡然激起一阵躁动后,想也没想就挣断束缚飞了出去。
星池南面的边缘,有一颗星星蓦地发出了很强的荧光,然后便呈直线往下坠,我飞身扑过去,莽莽撞撞的伸出手来抓,却没想到不但没有将他擒住,反被他拉着往下带。感觉有一股强大的力量将星星吸住,我费尽了力气竟不能与之抗衡半分,星星的棱角扎破了手掌,刺骨的寒气浸入手骨,只一会儿的功夫我的右手便没了知觉,我不甘心的将左手覆在右手上,紧紧握住,任凭身体不受控制的被它牵扯着往下拉。
无论如何,今天一定要寻个究竟。
耳边的风声越来越大,我的耳膜被震得嗡嗡直响,眼睛也完全睁不开来,嘴里叨念了好几遍口诀却打不开护体,想松开手,双手却都已没了知觉,心下不免叫了声糟,这般速度下去,就算不死也定会伤得不轻。'网罗电子书:。WRbook。'
出乎意料的,落下时并没有触到坚硬的地面,而是随着一团来历不明的气流跌进一团柔软里。似乎,是被一个人接住了。
我用力的眨了几下眼睛,将睫毛上的水汽晕开,不解的盯着抱我的人。
那人留着一头乌黑的碎发,随随便便的用丝带挽在脑后,有一小部分落在了额角。他的眼睛很黑很亮,微微眯着,眉睫浓密,面庞不像塞外人那般轮廓分明,却透着一股说不出的野性。
很年轻的一张脸,说不上帅气漂亮,却看上去很舒服。当然,令我不解的肯定不可能是他的外貌了,而是他看我的目光,以及手里的动作。
我被他抱在怀里已经好半天了,他不但不放我下来,反倒揉面团一样将我翻来覆去用手掌到处摸索,而且还很近距离的瞅我,至于近的地步便是像极了那种严格审查货物的架势,附带着这里捏捏,那里嗅嗅。
不知怎的,心里莫名升起一股耻辱感。思思曾经对我说过,一个陌生人盯着你看,如果超过了十秒钟,那么绝对不正常,我还记得当时问过思思为什么,思思回答我的是:你不觉得你只有在见到小猫小狗的时候,才会肆无忌惮的对着对方目光长时间的看过去吗?
我有一种强烈想拿鞭子抽这人一顿的冲动。以前在思思的纵恿下,只要月神不在,我总是这么干的,因为我真的真的很讨厌人家拿我当小猫小狗对待。
我凝聚精神,暗暗念诀施法,却蓦地发现自己全身上下竟感受不到一丝灵力。不但如此,我双臂胳膊肘以下的地方居然是完全麻木的,没有一丝感觉。
怎么会这样?我惊恐的晃动着身子挣扎,环住我的双臂却陡然一僵,两秒钟后,刚刚还将我翻来覆去研究的人,蓦地见鬼一样的将我往地上一扔,嘴里怪叫着,“活的,活的!”随后一溜烟跑得不见了踪影。
来不及开口叫住他,我跌在地上摔了个狗啃泥。鼻尖不知撞到了什么东西,破皮了,火辣辣的疼,甚至还感觉到有温热的液体在往外冒。他方才那一下根本就不能叫扔,简直就是砸,我全身的骨头几乎摔断了个大半。拼死拼活的翻过身来,抖着胳膊将双手移到眼前,定睛一看,心里顿时拔凉,我的手掌一团黑,握在手里的星星不见了踪影。
我无奈的仰头望天,颇有些叫天天不应叫地地不灵的味道。
这到底是怎么回事?我的法力怎么会平白无故消失?还有一直握在手里的那颗星星,我确定不是方才那人拿走了或是中途掉了,怎么会不见了呢?难道是被我吸收了?不!那绝不可能,三重天的星辰都是吸收天地污秽之气成长的,说白了,不过是些净化后所留的毒物,我堂堂星域挂名星护,好歹也算得上一名稚仙,怎么会吸收得了这种污秽之物。
说来,这一切都是刚刚那个偷星贼的错,要不是他,没事偷我看管的星星,我怎么会被拉带下来,遭受这般境遇。更可恶的是,他现在居然还将我扔在这里不管。
我在心里暗暗发誓,这个仇,料我云小遇再宽宏大量,也不能不报。
一大堆有想法的、没想法的疑问从脑子里闪过之后,思绪停顿下来,身上的那股疼痛便犹如泄洪一般汹涌翻腾起来。
好疼!眼泪不知不觉的开始往外冒。
我极其的怕疼,这在星域里几乎无人不知无人不晓,思思曾经说过,要想毁掉我在大家面前温顺斯文的好形象,最好的方法就是当着别人的面狠狠打我一顿,到那时一定会让那些慕名我美貌前来的仙子们大跌眼镜。因为,我什么都能忍,什么都可以波澜不惊,唯独无法忍受过度的疼痛,一旦疼起来,就会不顾一切的哭闹,再严重一点,不但会耍泼骂人,而且还会和对方对着干。就连月神,都慢慢知道打我时的反应会比任何方式都令他解气。
因为怕疼,我的治愈术是整个星域里学得最好的,因此我从没像现在这样忍受疼痛到这么长的时间。如果思思现在在我的旁边,一定会不顾一切的驳我的忌,将我此时的脸比作大花猫。
眼泪大滴大滴的从半合的眼眶里涌出来,滑落在鼻尖腮边,痒痒的,渗到破皮的肌肤里,刺啦啦的痛。
我有些开始埋怨了,一边无声的哭着,一边一个个的清算。
黑眼睛的偷星贼,简直是个十恶不赦的大混蛋,他怎么可以将一个受了重伤不能动弹的人扔在这里不管?就算我原谅他偷了我的星星,也不能原谅他用邪术把我拉带下来。就算我原谅他把我从天上拉下来,也绝对不能原谅他方才将我使劲砸在地上的那一下。就算就算我原谅了他将我扔在碎石地里,也绝对绝对不